看到程宇的臉色有些不對,趙友亮自以爲知曉他的意思,就對着劉威說道,“這把刀是兇器,會對你這裡的氣運產生危害,要趕緊拿走纔是。”
劉威一慌,“這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說是能夠鎮宅辟邪,我並不知道會傷害我的氣運啊!”
趙友亮咳嗽了一聲,“既然知道了,那你還不趕緊把這刀拿走,說不定你家裡的怪事就是因爲這把刀呢。”
當趙友把眼神遞給程宇的時候,後者卻並沒有表示附和,只是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不必,這把刀是好刀,的確有鎮宅驅邪的作用。”
正在趙友亮尷尬之時,從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先生,小少爺哭的不行了,你快來看看吧!”
原來是這裡的保姆,聽到保姆的話,劉威立刻衝上了二樓,而程宇也急忙跟了上去,一陣脆弱焦灼的哭泣聲從二樓的房間裡傳來,隨着越是靠近,這陣哭泣聲音就越是清晰。
“康康不哭,康康不哭……”
劉威抱着懷裡的孩子不停地哄着,但是效果並沒有好多少,小孩兒還是一個勁兒地哭着,程宇皺了皺眉,這種哭聲可不是一般孩子發的出來的,幾乎是從嗓子眼兒裡乾咳出來的哭聲,像是在砂紙上打磨一般,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這孩子哭的可真滲人,到底是什麼病啊?”一旁的趙友亮手心裡也捏了一把汗,禁不住開始替劉威擔心起來。
程宇走過去,“讓我看看。”
當劉威抱着孩子轉過身來的時候,着實讓程宇感慨一聲,真是作孽啊!
這個還在襁褓中掙扎的嬰兒渾身上下都起了紫色的水泡,嚴重的有小孩兒拳頭那般大小,而且還不停地從裡面往外滲透着黑色的膿水,這個孩子的身體幾乎已經被這些紫色的膿包給毀的變了形,無論是胳膊上、手掌還是腦袋上,到處都流淌着黑色的發臭的膿水。
“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大人做的孽,何必要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來償還呢。”
孩子因爲病痛的原因,所以哭泣的很是傷心,幾乎是在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哭泣,而這種哭泣卻絲毫不能減輕自身的丁點兒痛苦。
程宇手掌中凝結了一縷真氣,然後隨手在嬰兒的身上劃過,奇蹟出現了,剛纔還在聲嘶力竭哭泣的嬰兒竟然安靜了下來,那雙因爲生病的原因而變的枯黃的瞳孔也開始滴溜溜地轉了起來,而且竟然還對着程宇笑了笑,兩個不明顯的小酒窩出現在他的小臉蛋上。
“少爺笑了!少爺笑了!劉先生,少爺笑了!”站在一旁的保姆看到嬰兒的小酒窩竟然驚喜地大叫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劉威知道自己的確實有救了,遂當即哭泣着跪在了地上,“程先生,我求求您了,無論讓我付出什麼代價,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程宇把孩子交給了身旁的保姆,然後略微思忖片刻之後問道,“剛纔是你說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你都心甘情願?”
“當然!”
“那好,你兒子的命我可以幫你保住,但是我也有一些要求。”
“程先生,有什麼要求您儘管說,所有的要求我全部都答應!”
程宇一揮手,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地說道,“你不用這麼急於回答我,也許,這些要求比你兒子的命還重要呢。”
傻瓜都聽的出來,程宇這話是在諷刺劉威。
後者臉一紅,隨後就堅定地表示,“程先生,無論什麼要求,都比不過我兒子的命!”
“好!”程宇轉過身看着劉威說道,“想讓你兒子活命也簡單,我要你捐出你全部的財產,並且積極地參與慈善活動,你造的孽太多,必須要做善事來補償,我提的這些要求,不算過分吧。”
劉威一愣,臉色有些猶豫,他現在所有的資產都是他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拳一腳打出來的,現在要讓他捨棄這一切,他的心裡還真有一絲猶豫。
“怎麼,捨不得了?也難怪,畢竟是自己打拼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說送出去就送出去呢,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請留步程先生!”劉威追上前來,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同意,捐出我所有的財產,包括這套房子和車子。”
程宇絲毫不爲他的這份決心而感動,而是冷漠地說道,“我要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前看到你所有的財產轉讓證明,不要以爲我催的急,你兒子的身體可禁不起折騰了,要是想讓他活命的話,你最好還是抓緊一些。等到事情辦妥了,明天正午之時我會再來的。”
正午之時是至陽之際,也是出手的最佳時機,雖然程宇暫時還搞不懂這種詛咒到底是什麼原因形成的,但是他也發現這種詛咒雖然跟自己以前的認知有些出入,但是說到底,還是一種比較少友的陰氣,既然是陰氣,那就比較好辦了。
正午之時,也就是陰氣最弱的時候,這就是程宇的計策,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想另外的方法了。
“那就麻煩程先生您了,我會在日落之前處理好您交代的所有事情。”劉威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把兒子的命給救回來。
回去的路上,趙友亮忍不住向程宇問道,“程先生,他的那個兒子是真的沒救了嗎?還是您說出來嚇唬他的?”
程宇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這裡面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而且玄學之中的事情也沒有簡單,不是治病救人那麼簡單的。我能救他的兒子,但是卻免不了他的兒子毀容或者落下殘疾的事情,冥冥之中,一起都有定數,他自己做的孽,一定要由他自己去償還,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更逃避不了。”
這番話,說的雲裡霧繞,趙友亮沒聽明白,但是他卻隱約知道,這件事情似乎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程宇回到中醫館之後就開始着手研究這次的事情,這是他第一次跟西方的巫術做鬥爭,而且自己的真氣似乎對這種巫術並沒有太明顯的作用,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只怕是又要用到自己的血祭之術了。
突然之間,程宇想到了埋在自己院子裡的那些玉石,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真氣醞釀,那些玉石肯定都沾染了天地之間的靈氣,也許說不定可以用玉石當做法器,可以暫時阻擋一下那詛咒的力量。
想到那詛咒,程宇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這種詛咒的力量並沒有那種殺人如麻的狠戾,但是這種持久的力量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已經五年了,這股詛咒的力量依然存在,而且沒有一點兒消失的跡象,反而還強加到了他的兒子的身上,這股瘋狂的勁頭兒真是讓人感到可怕!
那個嬰兒被膿包包圍的情景讓程宇感到不寒而慄,身上泛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如此可怕的詛咒,他並不十分介意,但是把這種咒語強加到孩子身上,這種事情他就不能不管了。
“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從一回來就緊鎖眉頭?”
郭浩端來水壺給程宇衝了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不知道程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清楚程宇做事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不是非常重大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把複雜的情緒表現出來的。
程宇擺擺手說道沒事,正在他端起茶杯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郭浩,我記得那半本書在你手裡,你現在還拿着嗎?”
在把那個盜墓團伙一網打盡的時候,光頭老大的那本秘籍程宇交給了郭浩,那上面的風水知識並不是程宇關注的重點餓,而且當時的程宇對這些事情也並不是很在意,因爲他對風水術數這些事情還持着懷疑態度,但是今天遇到的事情,第一次讓他產生了研究東方風水術數的念頭。
經程宇這麼一提醒,郭浩想到了讓三個人大打出手而爭搶的半本秘籍。
“當然,我都是隨身帶着的。”
“拿過來,我用一下,用完之後就還你。”
郭浩回到自己的那個小臥室把書拿了出來,這間小臥室是爲了中午休息而臨時騰出來的,現在就成了郭浩一個人的房間了。
“師父,給。你不用還我,反正我也不看……”
“那怎麼行,”程宇一邊低頭翻書,一邊給郭浩講着大道理,“雖然那個光頭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說到底還是你的半個師父,師父留給你的東西,自然要好好保存着,我不是教你做人,只是告訴你一些道理,這些道理未必就能讓你升官發財,但是懂得這些道理,起碼可以讓你活在這個世上活的更有骨氣一些。去,把茶水續上。”
郭浩恭恭敬敬地拿起程宇的茶盞,然後用紫砂壺沖泡的大紅袍給續上了杯子。
程宇自習地翻閱着這半本書籍,雖然只有半本,但是裡面的很多東西仍然讓程宇感受頗深,比如其中的“一陰之陽,半隔如秋”,說的就是陰陽轉換,天地萬物也要隨着一起更迭轉換的典故,但饒是如此,程宇依然沒有找到想象中那些很有用的東西。
半本書籍,的確是少了一些,如果有前面部分的話,估計會有更多的東西可以借鑑。
正在程宇翻到底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