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不到半點兒便宜的經銷商們最終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哪裡知道，那些堆滿了灰塵的賬本是這個坐擁上億身家的年輕人親自跑到庫房裡的灰塵堆裡刨出來的，他們哪裡知道，這個年輕人，可當真是用一杆槍挑斷了倭國人四條腿的狠人喲！
從他嘴裡搶食吃，不被咬死纔怪！
“程宇，你真的打算以後不跟這些經銷商們合作了嗎？那我們以後的……”
程宇端着一杯茶，看着窗外說道：“天京製藥長已經遭受了極大的信任危機，而且這些經銷商也絕對不是值得信賴的夥伴，捨棄他們，是完全正確的選擇。”
“至於你所說的以後的出路，我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但不是在民用藥物這方面。北有哈藥六廠，南有成都藥廠，再加上東南沿海那邊的藥廠新秀，有着更高也更先進的技術，我們不用去湊這個熱鬧。”
看着程宇自信的眼神，柳絲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程宇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目前我還沒有把握，只能試一試，而且現在我們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們，要比那些受到鼓動的經銷商們更加難纏，也更加不好對付。”
柳絲絲還沒有把程宇的話消化乾淨，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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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記不得這是多少次電話憑空響起了，而柳絲絲也由先前的不耐煩轉化成爲了現在的麻木。徐競男去了第一製藥廠，那種地方不是隨便就能夠傳話出來的地方，因此不可能給予柳絲絲太多指導。
程宇看着那個專心接電話並且有禮有節的馬尾辮兒女生，一時出了神。
自己做了一段日子的甩手掌櫃，的確是太不像話了啊！
掛掉電話，柳絲絲捏了捏鼻樑骨，嘆了口氣，看着程宇皺了皺鼻子：“呸呸呸，烏鴉嘴，更大的麻煩真的過來了，我不管，你得負責到底。”
程宇呵呵一笑，奪門而出：“娘子，你且隨我來，踏出一條光明大道！”
柳絲絲正在氣惱他把自己留下的時候，突然一股憑空出現的大力把自己向前推去，身子向前一傾，剛好落在了程宇的懷裡：“走着！”
清泉引流，第一次就用在了女人身上，罪過啊罪過。
市政府會議廳裡，王秘書長坐在桌子一頭，桌子兩側，一側是程宇柳絲絲，另一側則是幾個不知名的西裝男子。
王秘書長作爲天京市的經濟一把手，對這種國企改制和股份合作制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程先生，您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讓大家共同做一些參考嘛。”
程宇看完了手中的那份長達二十三頁紙的計劃書，沉默不語，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幾個人。
倭國人蔘與“天勾”計劃，他在製藥廠的年限日誌中看到過，沒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
天勾計劃是一項龐大的製藥計劃，主要是供給國家特殊人員使用，但是上一任的廠長營私舞弊，把參與制作的權利交給了開出天價的倭國人。
這種涉及到國家機密的計劃怎麼能交給外國人呢！
“程先生，按照合約，我們承擔了貴廠製藥計劃的最後三分之一的收尾工作，所以，我們需要製藥計劃之前的全部詳盡資料，請您配合。”
一名倭國人站了起來，鞠躬說道。但是在程宇眼裡，這個鞠躬，卻是極大的諷刺。
另一名倭國人附和道：“我們聽聞了製藥廠股份改革的事情，這既是一大進步，也是促成這次合作的絕佳時機。我相信，事成之後，王秘書長的政績冊上，一定會多出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三十出頭的王秘書長扶了扶鼻樑上的那一副白色鏡框，微笑道：“國企已經改制，具體怎樣，我說了不算，但是我希望你們二位都不要光顧着生意而忘了藥廠要面相的人羣是廣大羣衆百姓。好了，你們聊。”
程宇驚訝於這個秘書長的言辭完全超乎自己的預料，但是如果他知道沈弘毅已經警告過這位秘書長之後大概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咳咳，程先生，您什麼時候可以把資料交給我們？”
程宇眯着眼睛看着這位鞠躬的倭國人，突然笑了一聲：“呵呵。”
對面的那幾個人都是不解，一臉茫然。
程宇突然面色一變，如陽春三月直墜冰窟窿裡：“不可能。”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爲首的倭國人認真地問道：“程先生，如果你有情緒的話，這件事我們可以稍後再談。我們可以先討論另外一件事。”
程宇看着他們遞過來一份文件，擺手拒絕：“我說過了，天京製藥長不會讓任何人插手，也不會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資入股，這是我們的原則，也是一家華夏製藥廠的尊嚴。”
對面的三個人突然面色難看了起來，爲首的人站在那裡，手中拿着文件，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鬧的頗爲尷尬。
“程先生，如果你們想再繼續那項計劃，沒有我們的技術支持是不可能實現的，你們華夏人，天生就是愚蠢和懶惰的，妄想和傲慢註定會讓你們一再吞下自己釀造的苦果。”
坐在末尾的那個倭國人是最年輕也是最狂妄的一個，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華夏人會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頓時怒氣沖天。
程宇站起身，把那份文件扔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了踩：“之所以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是因爲我很清楚你們的人品。”
“八嘎！”
“哎喲，激動了？”程宇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拍案而起，嘴角掛上了一絲諷刺的笑容：“大唐盛世的時候，你們倭國前來拜師學藝，以刀法和醫術爲重，然而學成之後便忘恩負義，以刀殺人，以醫術害人。試問，我怎麼可能會跟這種人合作！”
“八嘎！你、你……”
程宇冷眼旁觀道：“一國之醫術，關係國計民生，我華夏之醫術，自然應當由我華夏兒郎承擔，爾等番邦小子，不值一提！”
爲首的中年人也是能沉得住氣的人，揮手打斷了身後人的說話，然後平靜地說道：“程先生，我們的合作是有法律條文規範的，如果您違約，我們可以進行法律制裁。”
“法律制裁的基礎是違法，而且條約中已經聲明，如果技術出現落後，我方有權利進行更換技術支持者。”
“程先生的意思是，你們擁有了比我們更好的技術？”那個中年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程宇不置可否。
“哈哈哈哈！”
對面爆發出一陣鬨笑，有的人甚至張手拍起了桌子，藉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
“支那人，你們的國家是什麼狀況，你應該最清楚，醫藥行業，你們永遠不是我們的對手，就算是給你們一百年的時間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程宇轉過身去，拉着柳絲絲的手，背對着這幾個倭國人，淡淡地說道：“記得已經有好幾撥你們的同胞栽在了我的手上，你們應該是……我也忘了是第幾波了。不過，祝你們好運。”
幾個倭國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