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採訪結束之後,人們記住的除了那個出醜的倭國人,最大的主角就是那個穿着華夏傳統練功服的年輕人了。
現在的年輕人浮躁、輕佻的太多了,對外國人諂媚、畏懼的就更多了,往往只是爲了一個在外企工作的名額就會卑躬屈膝甚至奴顏媚外,丟失了華夏人的骨氣和精神。
而鏡頭前面那個程宇卻一改年輕人這種懦弱諂媚的現象,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久違的痛快淋漓的感覺。
但是有人卻並不在意這些。
“您好,請問程先生在嗎?”
程宇的化妝間外,一身黑色中山裝打扮的陳武如一尊戰神一般守在門口,結束了採訪的林慧欣微笑地看着這個輪廓清晰堅毅的保鏢,同時心裡也在納悶,出門都需要保鏢陪同,裡面的那個年輕人恐怕不只是中醫那麼簡單吧。
似是沒有聽到聲音一般,陳武一動不動。
林慧欣有些生氣,享受慣了衆星捧月的感覺,哪裡會受得了一個保鏢這樣目中無人的眼光,豈有此理!
“林小姐,你好啊。”正要發作的林慧欣,突然看到了從門後面探出來的那張年輕笑臉。
程宇對陳武說道:“武哥,林小姐是我的朋友,讓她進來吧。”
即便是面對程宇,陳武也沒有多出一個笑臉或是一句廢話,只是輕輕地挪動兩步,讓出了位置。
林慧欣冷眼看了這個黑塊頭一眼,隨後進了程宇的化妝間,程宇關門的時候,拍了拍陳武的肩膀:“武哥,想不到你對女人還這麼害羞啊。”
陳武那張老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程宇見勢不妙,急忙縮脖子退回到了屋子裡面。
林慧欣自認也是傳統賢妻良母型的家庭婦女了,但是當她進到程宇的化妝間的時候立刻有些自嘆不如了。
這個化妝間是一間塗料倉儲室臨時改成的,所以很多方面並不是很整潔,甚至還有輕微的油漆塗料味道。其實在她看來,節目組很可能只是以爲程宇好欺負所以就給了他這麼一個臨時化妝間,但是眼前的景象卻着實超出了她的預料。
整個化妝間不能說煥然一新,但是那些尚未搬走的雜物都被歸置整齊,地面乾淨整潔,甚至連牆角都一塵不染,更讓林慧欣感到驚奇的是,這間屋子裡的那些討人厭的油漆味完全消失了,反而有一陣清新提神的味道。
程宇笑眯眯地坐了下來,也不說話,他自然是知道林慧欣爲什麼一進來就會目瞪口呆,這個化妝間,他的確是動了一些小手腳的。
那些雜物的歸置,只是因爲程宇個人喜歡整潔罷了,至於這屋子裡的清新提神的味道,就是出於他刻意的佈置了。
從一開始,程宇就沒有間斷過九龍真氣的修煉,尤其是到達第二層的真氣外出境界的時候,他更是一刻不敢鬆懈。體內丹田的那朵清水蓮花原本有九瓣,現在已經綻放了兩瓣,而且第三瓣蓮花已經呈現了含苞待放的狀態。
而剛纔的那股改變整個房間氣息的行爲就是程宇九龍真氣第三層境界的嘗試。
清泉引流。這是比真氣外出更加高深莫測的一層境界,同時也更爲艱難。這裡只不過是一間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間,程宇在嘗試過後就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幸好有九龍丹保底,不然,得好一陣難受了。
“林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
被程宇一問,林慧欣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師太,他有些不好意思:“程先生,我這次來,只是想了解一下……”
“您是說您身子的原因吧?”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扭捏模樣,程宇主動說了出來,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還趕時間,柳絲絲剛纔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語氣比較急,好像是天京那裡出了一些問題。
他得抓緊時間回去,不能在香港做長時間的停留。
林慧欣臉頰一紅,但還是點了點頭。
程宇搬過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然後問道:“林小姐,如果之後的談話有什麼冒犯的話,還請您原諒,因爲我的話可能會涉及到隱私問題,當然,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就不說了。”
“不不不。”林慧欣急忙擺手:“程先生,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不會生氣的。”
程宇點了點頭道:“林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跟您的老公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服夫妻生活了吧?”
林慧欣臉一紅,這種隱私的事情換做是誰也會不好意思的,她輕輕點了點頭。
程宇接着說道:“而且,您的夫妻生活這種事,其實是很冷淡的,對不對?”
這都能看出來!林慧欣擡頭一看,卻迎面看到了程宇那深邃的眼光,彷彿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世紀老人一般,任何人在這雙眼睛面前都會無所遁形,她輕輕地把頭別了過去,再次點了點頭。
程宇舒了一口氣:“那就對了。其實,您的這種腎陰虛的病症很常見,但是您的這種疾病卻又有幾分特殊。這樣吧,您把手拿出來,我來給您把脈診斷一番。”
林慧欣有些猶豫。
程宇淡然一笑:“無妨,其實這種病並不是什麼大病,在醫院裡,其實也就是很簡單的事情。那……如果林小姐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
“不,就現在吧!”
林慧欣咬咬牙,把胳膊伸了出去。
看到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程宇心裡暗暗撇了撇嘴,不都說香港的女人都是開放自由的嗎,想不到還這麼拘謹。
程宇將三指扣於其手腕寸口位置,當他剛把手指放上去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從對方手上傳來的一陣悸動,這讓程宇有些無語,不過是碰了一下你的手而已,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不到三十秒,程宇脫手,同時抓起桌子上的一張廣告單,然後拿起旁邊的眉筆在廣告單的背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串中藥的名字,然後遞給了林慧欣:“林小姐,照方抓藥,三服藥熬成一服,每天晚上十點之前服下,連服九天。”
本來心裡還有些矛盾的林慧欣看到這張草草寫下的藥方,此刻心裡更是五味雜陳,這個傢伙該不會真的只是一個誇誇其談的大騙子吧。
那張藥方懸在程宇的手裡,林慧欣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卻並沒有接過來。程宇有些哭笑不得,乾脆放在了化妝桌上:“林小姐,藥方在這,我就先走了。哦,對了,可千萬不要把藥方給別人喲。”
對於這種不孕不育症,程宇早就是駕輕就熟,早在皇宮裡的時候,多少妃子費盡心思地想給皇帝生一個龍種啊!程宇腦袋裡早已經不知道藏了多少種不同的藥方了。
至於剛纔的診脈,只是不想讓林慧欣起疑罷了。
該做的都做了,信不信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程宇不是什麼助人爲樂的活雷鋒,而且對她更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因爲剛纔在臺上利用了她一下,所以想做一些補償罷了。
人生在世,沒必要做那麼多讓自己爲難的善事,只求自己問心無愧罷了,至於其他,只能看天意了。
出了化妝室的門,陳武已經等候在門外了,後者朝着後面扭了扭頭,程宇一愣,隨即回頭,林慧欣手裡拿着那張廣告單已經出來了。
程宇笑了笑,一臉和煦,抱拳說道:“林小姐,那就後會有期了。”
“等一下!”
嗯?
林慧欣走上前來,有些忸怩地說道:“程先生,今天的事情,麻煩您千萬不要說出去。”
《東方日報》的臺柱子表面風光無限,實則家庭生活一團糟,而且還是一個性、冷淡,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保護好病人的隱私是醫生的天職,這一點,請您儘管放心。”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林慧欣還是鬧了一個大紅臉,訕笑了兩聲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的盡頭突然闖出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手裡端着一個高像素的攝像頭。
“咔嚓、咔嚓”幾聲緊促的響聲,畫面定格在了林慧欣在程宇面前紅臉低頭的那一刻。
糟糕!
林慧欣心裡暗暗吃了一驚,這是八卦報社專門偷拍的狗仔,自己進入程宇的化妝間本來就是犯忌諱的,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照片一旦發出去,不但會對自己的前途造成影響,更會讓報社蒙上陰影。
香港對公信力和誠信最是看重,出了這種醜事,報社的公信力就會大打折扣,聲譽也會受到重要影響。
“你……”
原本想追出去的林慧欣卻被身後的程宇給拉了一把:“沒看到他還沒走嗎?”
林慧欣愣神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慢慢從樓梯的轉角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面色冷峻的人,其中爲首的一個還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林小姐,別來無恙啊。”
一個禿頭的中間人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慢慢走到了前面。
他看了程宇一眼,冷笑一聲:“許久不見,沒想到林小姐的眼光也變的這麼差了。”
“龔老闆,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一些。”林慧欣走到了前面,擋在了程宇和陳武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