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澤和覃亦殊兩人出了門也沒走遠,在附近走了一圈消消食,一邊走一邊聊着天。
“你知道嗎?上次我就想跟你說了,在遇見你之前我很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謝謝啊。”紀銘澤感慨道。
“你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本來就是爲了感謝你幫我的,這都是些家常菜,你平時都吃不到嗎?”覃亦殊好奇的問他。
“我媽媽在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就不在了,我一直和我爺爺、爸爸生活,他們忙生意上的事,很少在家裡吃飯,都是錢叔照顧我,平時的飯菜都是固定的飯店送過來的,沒有家的味道。”
紀銘澤說着說着有點傷感了起來,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不僅僅是媽媽不在了,初三那年爸爸和爺爺也不在了,就剩下他一個人去面對這個社會的殘酷無情。
“對不起啊,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你想吃家常菜我以後常給你做就是了,你不要難過了,啊!”
覃亦殊看着傷感的紀銘澤,有些心疼他,雖然自己的爸爸一直想要個兒子對自己不是很在意,但是媽媽還是很愛自己的,這麼一想居然有點欣慰了,但是看到紀銘澤又覺得自己有點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了,於是想着以後時常過來給他做菜彌補了!
“真的嗎?你可以每個星期都來給我做飯嗎?這可是你說的啊,人要講信用,說到做到啊!”
雖然有點傷感,但那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對比起殊兒的陪伴,那些都是浮雲了,於是趕緊抓住機會,把殊兒套在自己身邊,還得想個辦法讓她週日也陪在自己身邊。
“啊,那個什麼,我自然是有信用的,之前就說好了你給我補習,我給你做飯的呀,你忘了嗎?你可也要講信用啊,要給我補習的。”
覃亦殊絲毫沒有覺察到已經進入了紀狐狸的圈套,反而覺得自己佔便宜了,在她的心裡學習最重要!
“我沒忘啊,那就以後星期六星期天你就來我家裡給我做飯,我給你補習,如果你表現好,我爭取讓你提前參加高考,怎麼樣?”
這真是瞌睡時遇到枕頭了,想什麼來什麼,這樣一來週末就可以和殊兒名正言順的獨處了,某人在心裡偷笑。
“哇~你這麼厲害的嗎?提前參加高考我倒是沒想過,我的目標是這個學期的獎學金,我是不是志向不太遠大啊?”覃亦殊有點心虛,因爲她真的對自己沒信心,怕辜負紀銘澤的厚望。
“沒事,這說明我們小亦殊腳踏實地,不好高騖遠,孺子可教也。”說着忍不住摸了摸覃亦殊的頭,髮質還是如記憶中那樣柔軟!
這時他們已經逛了一圈又回來了,紀銘澤拉開院子的門,“我們也逛的差不多了,回去吧,去書房看看我爸都給我寄了些什麼書。”
“好啊,我也好期待呢。剛看到錢叔拿了好幾個大袋子上去,肯定很多書。”
覃亦殊也想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看的,可以趁着下午沒事多看看,還有省城的學習資料,好期待!
一個是一心只想學習的小白兔,一個是一心只想小白兔的紀狐狸,倆人並肩向二樓書房走去了。
“哇~這得多少書啊?書房裡放得下嗎?”看着書房裡的五個大箱子,覃亦殊滿眼羨慕的說道。
“不全是書,有一些是我的資料,還有你的學習資料,是高中三年的,不算多了。”
紀銘澤一邊解釋一邊開始動手拆開箱子,覃亦殊也加入到拆箱子的隊伍,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倆人不一會兒就拆完了,接下來就是分類了,有一個箱子裡全是學習資料,從高一到高三的所有科目的學習資料都有甚至還包括了高考的歷年試卷和模擬題。
也不知道紀銘澤的爸爸去哪裡弄到的,總之現在就是一屋子的書和試卷,等待着他們倆去整理,紀銘澤也是十分佩服老爸的執行力的,自己也就是打了個電話回去告知自己的需求,老爸還拓展了一下,不過挺好的,看來家裡的企業是沒什麼問題了,應該已經走上正軌了。
本來紀銘澤的爸爸紀世昌經營的傢俱公司一直不錯,在當地已經站穩了腳跟,正在向外省拓展,但是卻因爲幫朋友劉嘉明擔保出了問題,他還是籤的連帶責任保證的,眼看着償還日期快到了那個朋友卻消失不見了,公司也破產了,這個債務自然就全部壓在了擔保人紀世昌的身上。
紀世昌是個講信用的人,本來想着先用公司的資金還債,等外省的那個訂單收回尾款就可以無縫對接,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那個訂單出了問題,不能按時交付,需要賠付違約金的,結果發現公司賬上少了八百萬,剩餘資金並不足夠賠償,變賣了所有家產都不夠,最後公司被對手公司宏康傢俱收購,紀銘澤的爺爺因爲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從小作坊做起來的公司就這麼沒了,突發腦溢血癱瘓在牀,不久就去世了。
紀世昌很是內疚自責,爲了找出那個朋友早出晚歸,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一天在路上精神恍惚發生了車禍,救治不及時當場死亡,還好車主良心沒有泯滅,在紀銘澤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幫着他一起料理紀世昌的後世,除了車險中的第三者險賠償外,車主額外賠償了20萬,這在當時都可以買下一套房子了,而且在後來紀銘澤創業初期也給予了很多幫助。
“終於拆完了,這也太多了吧,連國外的名著都有,你爸爸也太好了吧!”
紀銘澤被覃亦殊的聲音驚醒,也不再回憶上一世的事情,因爲他的到來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的,而且會變得越來越好,他心裡堅定着這個信念,要讓他愛的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我也沒想到我爸爸寄了這麼多書和資料過來,不過這樣也好,你就有事幹了,補習明天正式開始,我得讓你兩年內完成高中學業考上心儀的大學。”
還沉侵在可以閱讀名著的喜悅當中的覃亦殊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耷拉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可不可以不這麼着急,我還想先看看這些名著呢,好麼?”
說完還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現在的樣子落在紀銘澤的眼裡是多麼的誘惑,他都忍不住要把她抱在懷裡,答應她所有的請求了,最後還是忍住了,“咳咳,好吧,明天你可以過來看書,不過得看原文,這樣可以提高英語的語感,對你以後做閱讀理解和完形填空都有幫助,知道嗎?”
覃亦殊想了想,這樣也是一舉兩得,就愉快的答應了,紀銘澤簡單的對書架進行分區,寫好標籤貼好後,倆人開始把書放到書架上,忙完之後發現天都黑了,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半了,資料只好明天在進行歸類。
這時樓下傳來了錢叔的聲音:“阿澤,亦殊,先別忙了,下來吃飯吧。”
紀銘澤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不早了,外面都黑了。
“小亦殊,我們下去吃飯吧,天都黑了,今天辛苦你了,一會兒讓錢叔開車送你回去。”
說完就拉着覃亦殊下樓去了,看到餐桌上有炸雞、薯條、漢堡和可樂,覃亦殊很少吃到這些,因爲媽媽說這些不健康,但是她和所有的小孩一樣越是吃不到就越發覺得好吃,開心的說:“哇,今天晚上吃麥當勞嗎?太好了,謝謝錢叔!”
錢叔看到她喜歡吃,也很開心:“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商場裡有麥當勞,想着你們年輕人喜歡吃這個,我就買了點,省的晚上還要做飯,我做的也不好吃,你們喜歡就好,趕緊吃,要不涼了不好吃了我年紀大了不喜歡吃這些,中午還有剩下的菜,我就熱熱一個人吃盡夠了。”
說着把他倆趕到餐桌前,他自己則去廚房倒騰去了,紀銘澤其實不喜歡吃這些洋快餐,但是看到覃亦殊喜歡吃就一起陪着她吃,一邊吃還一邊給她弄蕃茄醬,拿餐巾紙,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差幫着擦嘴了,就這樣倆人愉快的吃了一頓晚餐。
吃完晚餐已經七點多了,覃亦殊拿上自己的包包跟紀銘澤和錢叔道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學校了,今天謝謝錢叔的晚餐,也謝謝你的書,我明天早上再過來看書啊。拜拜!”
說完走朝着門口走去,紀銘澤趕緊跟上:“都說了讓錢叔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
錢叔也從房間裡出來,“亦殊,阿澤說的對,我送你回去吧。”
“我也一起送你,順便去學校拿點東西。”紀銘澤和錢叔都這麼說了,覃亦殊也不好多推辭,三人一起出門去了。
錢叔在前面開着車,紀銘澤陪着覃亦殊坐在後面,手裡還拿着一大袋零食,都是覃亦殊喜歡吃的,本來覃亦殊要推辭的,但是架不住紀銘澤的霸道,就收下了,心裡還在想着下次去他家買點東西過去,但是他家看着也不缺什麼,只能多做幾個菜了。
到了學校門口,覃亦殊和紀銘澤下車走進學校,錢叔在校門外等着。
這個時候學校的大道上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幾個也是拎着幾個袋子剛從校外回來,估摸着也是去校外購物回來。
紀銘澤拎着一大袋零食和覃亦殊一起向女生宿舍走去,倆人也沒說什麼話,但是覃亦殊卻覺得這種感覺好熟悉也好安心,本來漆黑的大道會讓人害怕,可是此刻因爲旁邊有紀銘澤,自己就不害怕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抗拒這個男生的靠近和照顧的,覃亦殊自己都不記得了,好像他們也剛認識不久但紀銘澤卻對她處處關照,在她的日記本里幾乎每天都出現他的銘澤,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又不忍拒絕。
而紀銘澤也享受這兩人獨處的時光,他能感覺到覃亦殊對於他的靠近和照顧不再排斥,下一步就是把礦區搞定,看着身邊天真純善的女孩,他決定要好好的查一下她的爸爸,上次交代的事情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了,千萬不能讓他傷害到殊兒。
倆人走到了女生宿舍門口,紀銘澤開口說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不要早起了,睡到自然醒,然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現在天越來越冷了,我沒帶厚衣服,上午你先陪我去買衣服,下午就在書房看書,好嗎?”
覃亦殊想你這都給我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麼,反正只要能看書就好,點點頭說:“好的。那我先上去了。”
紀銘澤看着這個迷糊的小可愛,無奈的說:“你知道怎麼聯繫我嗎?”“啊!?對哦,我怎麼聯繫你呢?”
紀銘澤說:“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138********。”覃亦殊從包裡拿出自己一直沒怎麼用的小靈通,認真的記着號碼。
紀銘澤倒是沒想到覃亦殊有小靈通,這樣就更好了,原來就想着送她一個手機來着,就怕她不要,現在好了,於是拿過她的小靈通撥通了自己的號碼,聽到手機響後就掛斷了,緊接着把那一大袋零食遞給了覃亦殊,說着:“上去吧,我回去拿點東西,明天見。”
“哦,好的,明天見。”覃亦殊一隻手提着袋子,一隻手揮了揮,瀟灑的轉身上了樓。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從宿舍出來的王倩的眼裡,他們倆都不知道一場輿論風波即將來襲。
紀銘澤並沒有回宿舍拿東西,這只是爲了送覃亦殊回學校的託詞,回去的路上紀銘澤跟錢叔說:“錢叔,以後你別拿我當少爺,有什麼事我也可以一起幫忙的,我們都是一家人。”“錢叔從後車內後視鏡看了紀銘澤一眼,發現他是認真的,心裡格外激動,因爲他是個孤兒,小時候被紀銘澤的爺爺收養,和紀世昌一起長大,紀家對他很好,幫他娶了妻,還在外面買了房子,但是他一直陪着紀老爺子,只有晚上回自己家裡,他一直把自己當作紀家的下人,但是現在紀銘澤這麼說已經是把他當成家人了,怎麼不讓他感動呢,眼睛有些泛紅,馬上應道:“好的阿澤。”
紀銘澤已經發現了錢叔的情緒波動,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上一世錢叔爲了保護他送了命,他要好好報答他。
於是接着對錢叔說:“您可能也發現了我對於覃亦殊的感情,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也是要和我共度餘生的人,希望您能喜歡她,但是她還不知道我的想法,我也不想她有壓力,所以爺爺和爸爸那邊暫時不要說,如果問起您直接讓他們來找我就是。”
其實錢叔從第一眼看到覃亦殊,就知道她對於紀銘澤是特殊的,畢竟在這之前紀銘澤是不會和女孩子親近的,而且這幾次相處下來他也覺得覃亦殊是個好孩子。
但是她的家庭並不好,估計紀老爺子會有意見,但是現在的紀銘澤小小年紀就這麼有能耐,估計以後的婚事也是自己做主,還是少惹麻煩吧,所以立馬就答應了:“阿澤,你放心,我也喜歡亦殊這孩子,我不會亂說話的,但是亦殊家裡的事可能有點麻煩,覃子聰在外面的女人背景不簡單,本來想今天跟你說這事的,但是亦殊在,我也沒敢說,怕她聽見了傷心。”
聽到覃亦殊爸爸的事,紀銘澤眼睛眯了起來,內心毫無憐憫之情,嘴裡說出的話更是沒有溫度:“先讓他蹦躂幾天,我們先把礦區搞定,接下來就是收拾他們這些道德淪喪的人,既然對我的殊兒不好,那也就沒有必要活在這世上了!”
錢叔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紀銘澤這一刻根本不像是個十四五歲的高中生,更像是個手握大權的上位者,幸好剛纔沒有逆他的意思,錢叔深深的爲自己剛纔的明智感到慶幸。
“關於礦區我們有了新進展,一會回去我跟您詳談,還需要您做進一步的指示。”錢叔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了紀銘澤的手下。
“嗯,好的,正好我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可以速戰速決。”
說完就閉目養神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休息時大腦都是在轉動的。
不一會兒,車子就開進了院子,錢叔跟在紀銘澤後邊進了客廳,紀銘澤一邊換鞋子一邊若有所思,明天是該去把殊兒的日常用品都置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