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殊抱着媽媽,擦乾了眼淚,吸了吸鼻子,說:“媽,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咱們以後都不提了好嗎?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等你們離婚以後,我就跟着你過,咱也不會受委屈了。”
“好好好,這次媽媽一定不會心軟了,爲了咱們殊兒也要跟他離婚,咱麼再也不回覃家了。”陳萍萍也擦乾了眼淚,立下誓言。
“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丹城辦離婚呢?”
她擔心紀銘澤那邊還沒解決,媽媽突然回去會攪亂他們的安排,所以提前問問。
“我原來是想着見了你以後,跟你說這事,你同意我就馬上去丹城找你爸爸辦理離婚手續,現在看來你是願意的,那我明天就回去吧,這件事還是早點辦完的好,不然他們再出什麼幺蛾子就不好了。”
“媽,要不你再緩兩天吧,現在他們已經出幺蛾子了,我怕你回去會被攪和進去反而不好。”覃亦殊委婉的說道。
“怎麼了?他們又做了什麼事?是不是對你不利的?”
陳萍萍着急的問道,她就感覺到覃亦殊的突然出現不太正常,還有那個錢叔的小心翼翼,這一切連起來就更不正常了。
“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現在丹城對於我來說不安全,覃子聰對於我來說更是不安全,阿澤他們查到了一些事情,就讓我先不要在學校待着,把我送到了你這,然後他們去了丹城,我猜應該是覃子聰想賣了我吧。”她說的雲淡風輕,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心痛。
“什麼?你爸爸想賣了你,不會的,他就算再壞也不至於要賣了親生女兒,他不能再生了,你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他怎麼忍心賣了你呢?是不是搞錯了?”陳萍萍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也希望是搞錯了,但是您現在最好不要會丹城,再等兩天吧。”
“不行,我得回去弄個清楚,也許是你們弄錯了。”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的丈夫爲什麼要害親生的女兒,即便再重男輕女也不會到如此地步啊!
“您先不要着急,我給阿澤打個電話吧,讓他跟您說吧,他怕我擔心,總是把事情解決了纔跟我說,但是現在他應該願意跟您說。”
“好,那你快打,我必須搞明白怎麼回事!”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覃亦殊拿出手機,撥通了紀銘澤的電話號碼,不一會兒那邊就接通了。
“喂,殊兒,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放心,我沒事,就是我媽想要回去辦理離婚手續,但是我想着可能會攪亂你那邊的安排,就勸了一下,結果我媽就不太放心,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來和她說吧,不用有所隱瞞,實話實說才能幫助我媽正確認識覃子聰這個人。”
“好,打開免提吧,你也一起聽聽,不過你得事先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難過,你還有我,我會保護好你,知道嗎?”他還是擔心她會承受不了。
“沒事的,我已經刀槍不入了。”她開玩笑的說道,然後按下免提鍵。
“阿澤,好了,我媽媽就在我旁邊,你說吧。”
“阿姨,您好,我是覃亦殊的同學,我叫紀銘澤,本來我應該陪着殊兒一起去看您的,但是有事情必須到丹城解決,所以沒能去成,請您諒解,待事情解決後我會第一時間去看您。”
“阿澤是吧,不用這麼客氣,我先謝謝你對我們家殊兒的照顧,也謝謝你救了我。現在我想知道丹城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萍萍急迫的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是這樣的,我們您離開丹城之後,覃子聰的公司着火了,他人倒沒事,但是貨物都燒沒了,因此欠下了很多債,債主紛紛上門討債,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殊兒的身上,他想要把殊兒賣給吳隊長,幸好吳隊長是我的朋友,他拒絕了他並及時通知了我,在開學那天覃子聰又到學校去想要給殊兒辦理休學手續,被我派人送回了丹城,誰知道他還是不死心,找到了一個做木材生意的老闆,那個老闆家裡有個瘋兒子,瘋起來誰都打,在當地已經是出了名的,根本去不到老婆,他這次來丹城這邊收木材就碰到了覃子聰,他們倆不知怎麼聊的,就聊到了願意出五十萬娶個媳婦,覃子聰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打算去學校把殊兒抓了直接送去火車站給那個木材老闆帶走,幸好我們早發現,不然現在可能殊兒已經在火車上了,要是殊兒嫁給了那個瘋子,後果不堪設想!”
陳萍萍聽完紀銘澤的話,久久不能言語,怎麼回事這樣呢?他想把女兒賣給吳隊長幹什麼?當小老婆嗎?還想要把女兒賣給一個瘋子當老婆,他怎麼那麼狠的心啊!
“喂,你們在聽嗎?”紀銘澤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響,以爲斷線了。
“我們在聽,現在怎麼樣了?”覃亦殊鎮靜的問道,她已經傷過一次了,所以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們已經想出辦法離間覃子聰和木材老闆了,但是現在何蓮出來了,她又和覃子聰聯繫上了,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情,所以我建議阿姨先不要回來,等我們把這倆人都解決了再來,也就是一週左右吧,你們要是悶了可以去溫泉山莊住幾天,我讓錢叔送你們過去。”他無時無刻不在爲她着想。
“好啊,我也想去溫泉山莊泡泡溫泉呢。”她其實是想讓媽媽有個地方靜下心想一想。
“好,我馬上聯繫錢叔,明天送你們過去,等我這邊結束了就和莫堃一起過去啊。”
“嗯,我等你。”
說完倆人掛斷了電話,此時陳萍萍還沒有回過神來,覃亦殊就坐在邊上陪着她,知道半小時後敲門聲響起,陳萍萍才走出了自己的思緒。
覃亦殊問了句“誰啊?”聽到沈老闆的聲音就開了門。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才一會兒沒見,怎麼你和你媽媽都情緒這麼低沉?”沈老闆看着倆人臉色不好,出聲問道。
“老闆,你能不能幫幫我?”陳萍萍看到沈老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馬上拉住他的手問道。
“真出事啦?別慌,我會幫你的,你先說說什麼事?”沈老闆鎮定自若的說道。
“你救救殊兒,不能讓殊兒嫁給那個瘋子,你救救她!”
陳萍萍現在滿腦子就是這個想法,她自己沒有能力只能求別人,在她看來紀銘澤也就是個孩子,能頂什麼用。
“媽,沒事的,阿澤已經在處理了,我不會有事的。”覃亦殊感動之餘又有些無奈,感情自己的媽媽是信不過紀銘澤。
“殊兒,你別擔心,沈老闆很厲害的,他肯定有辦法的,阿澤還是個孩子,別把自己搭進去了。”果然如覃亦殊所料,媽媽不信任紀銘澤。
“媽,你放心好了,上次救你的那些人也去了丹城,沒事的,我們明天去溫泉山莊散散心啊。”
聽到救自己的那些人也在丹城,陳萍萍感覺好了一點,但是她總覺得人多一些更好。
“老闆,你也去幫幫他們吧,我那個混蛋老公要賣了我女兒,我和他夫妻那麼多年,我知道他的,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呢?”
“這個其實也很簡單,你跟他離婚,然後把殊兒帶走,讓他找不到不就好了。”沈老闆覺得這不是個難題。
“可是他欠了很多債,我想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跟我離婚的,怎麼辦?我怎麼那麼傻,早就應該在他出軌的時候跟他離婚的,我太傻了,現在還害了殊兒!嗚嗚嗚……”她心中充滿和悔恨和自責,還有無奈!
覃亦殊抱着母親輕聲安慰:“媽,你別怪自己,你也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不是嗎?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阿澤會保護好我的。”
“萍萍,你別擔心,我明天就去丹城,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我這次來就是幫你順利離婚的,有我在,肯定沒問題的。”沈老闆看着陳萍萍不住的哽咽,心疼不已,馬上安慰道。
“謝謝老闆,謝謝你。”陳萍萍聽了沈老闆的話,帶着哭腔道謝。
“好了,別難過了,這事不是還沒發生嘛,只要殊兒在我們身邊,絕不會讓她被你老公抓走,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要把那個阿澤介紹給我,我明天去找他匯合,然後共同解決這件事。”沈老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幹就幹。
於是覃亦殊再次撥通紀銘澤的電話,紀銘澤知道有人來幫忙心裡也很是高興,剛好他們缺少“人販子”的扮演者,兩人在電話裡商量了對策,沈老闆被紀銘澤的不符合年齡的沉着氣質所折服,紀銘澤對沈老闆的豪爽大氣頗有好感,倆人是未見面先結交成爲好友。
所以第二天沈老闆一行人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夥人販子進入了丹城和紀銘澤一行人匯合,當天下午兩隊人馬強強聯合,開啓了對覃子聰和何蓮佈下的一張大網,即便他們手眼通天也在劫難逃。
而覃亦殊和陳萍萍被錢叔送到了溫泉山莊,享受難得的親情時光,住在溫馨的房間裡,沐浴着初春的暖陽,感受那漫山遍野春暖花開的氣息,看着枝頭的嫩芽一夜之間全都冒出了頭,不知名的野花在風中搖曳,處處都是朝氣蓬勃的景象,讓人心情豁然開朗,感覺希望就在前方。
陳萍萍的心情也跟着好轉了許多,只一天時間她已感覺恍如隔世,同牀共枕多年的丈夫竟是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心疼多年的女兒怎能如此輕易就任由別人踐踏呢?他何其歹毒,殊兒又何其無辜!
有句話是“世界上有兩種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一是人心。”真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