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你都配不上寶貝的話,就沒有人能配得上寶貝了……
阡陌的話並不怎麼鏗鏘有力,甚至說的很溫和,很淡然,但話裡透漏出的意味,卻是讓黑崖震驚不已。
特別是阡陌說‘你是我靈院院長,神州大地上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阡陌的徒弟,靈院中,那些傳說的先生們,也都教導過你,甚至,連神州大地上唯一的光明神都教導過你……’這些話,信息量略大,實在是讓人不可置信。
黑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師父,這個歲月不會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俊美如斯完美無比的男人,竟然會是傳說中早已經死去的靈院院長阡陌!!!
而靈院中的那些先生們教導過他,有什麼怎麼回事?
還有神州大地上唯一的光明神又是誰?
心中浮現這個疑問的時候,黑崖忽然想起了遠在大荒皇宮中的女皇,倒抽一口氣。
阡陌似乎沒有看到他的驚訝,繼續道:
“你猜出來了對麼?當年我死之後,光明聖壇的壇主葉文山也的確稱得上是神州大地第一人了,可連他在聲名最響亮的時候,都要對蘇蘇卑躬屈膝,你說,蘇蘇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那……那寶貝是殿下的女兒,豈不是……豈不是……”
“神之女?”在這個徒弟身上,阡陌第一次感覺到有點沮喪,他怎麼一直關注不到重點,他沒有記住他是他們的徒弟,卻牢牢記住蘇寶貝是蘇輕盈的女兒。
還真是……
死腦筋。
“你管那個做什麼。”
阡陌繼續道:
“不說那些,現在爲師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寶貝,你要真對寶貝無意,那麼那件事你幫不到寶貝了,師父也就不必告訴你了。”
“什麼事?”
是跟蘇寶貝有關的事?寶貝需要他幫忙?黑崖有些擔心,也有些緊張。
阡陌卻是閉口不談,還打算起身離去:“那今日爲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早些帶寶貝回去就好,相信你你也知道蘇蘇打算給你選妃,到時候各色美女,環肥燕瘦,隨你挑選,也是不錯。”
“師父……”
黑崖猛地站起來:
“師父,請你告訴我,寶貝怎麼了?她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阡陌長身玉立,背對着黑崖,無聲的嘆息黑崖,做男人就該主動,爲師雖然是爲了賭約,但也真希望能是你拿下寶貝,而不是寶貝拿下你。
畢竟,爲師在蘇蘇面前,已經夫綱難振了,希望你多給男子漢們長點臉了。
“黑崖,你既然對寶貝無意,便也幫不到她,如此,還不如不知道。”
阡陌說着往外走去:
“爲師現在回宮,跟蘇蘇商量一下,也得給寶貝選個駙馬出來纔好。”
“師父!!!”黑崖震驚:“寶貝還小,怎的就要選駙馬?”
“小?十七歲,已經不小了,十七歲,蘇蘇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有寶貝了。”
只是,蘇恨天心中遺憾,而阡陌和蘇恨天記憶相通,感情也相通,自然同樣遺憾未能給蘇輕盈一個婚禮。
不過,只要蘇輕盈答應他,他早晚有機會給蘇輕盈一個婚禮。
黑崖不笨,自然知道,阡陌說這樣的話,是在逼他表態。
他若是想知道,就必須表態來。
沉默了一下,黑崖終於咬牙道:
“相信師父已經看出來了……其實,我心儀於寶貝。”
這句話只要一說出口,後面的話就好說多了:
“從小時候見到她的時候,我就一直心儀於她,師父說的沒錯,我只是覺得自己一直配不上她,所以……”
阡陌轉過身來,俊美至極的臉上帶着淺笑:
“這樣纔是男子漢大丈夫該說的話,難道你還能指望讓寶貝一個姑娘家先說?作爲你的師父,我希望,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堅強自信而勇敢的即使是對着寶貝,特別是寶貝那樣的性格,是需要有人管教的。”
黑崖臉色微紅,只覺這八子還沒一撇呢,師父就說那麼遠了。
他趕緊把話題拉回來:
“師父,先不說那些,你還沒告訴我,寶貝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打算給寶貝招駙馬?”
阡陌英挺的眉微微一挑:
“此事說來話長,爲師就長話短說……”
“……”
……
……
阡陌什麼時候走的,黑崖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阡陌說的話,他卻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在屋內坐了許久,然後才緩緩的往外走去。
他已經做了決定。
要去向蘇寶貝表明心跡,要幫助蘇寶貝……
當他在屋內枯坐的時候,阡陌已經回了大荒皇宮。
其實也不過是一日的時間,但阡陌已經覺得有些想念蘇輕盈了。
因爲他們兩人最近十幾年,在一塊的時間真的是太多了,幾乎天天都會見面所以,驟然分開一日,纔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阡陌清晰的知道自己心裡的思念和想念是很清晰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在跟黑崖進行一場談話之後,他就立即回大荒了。
而被留在大荒的蘇輕盈,站在大荒皇宮最高的地方,因爲大荒的熱鬧而升起的好心情,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她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些不舒服,她也知道爲何如此,但卻有些不習慣,她站在那裡,身形纖細,身影孤單,身上淺黃色的衣裙被風吹起,翩飛起舞。
周身的空氣剛起一陣微微的彎曲和波動,她便察覺到了,心裡還來不及有什麼想法,嘴角就自己彎了起來。
阡陌憑空出現,走到她身邊:
“你都知道了?”
蘇輕盈嘴角的弧度還沒有彎下去,纖細的眉微微一挑,笑望阡陌:
“知道什麼?知道你爲了贏得賭注,編了一個謊言欺騙黑崖?”
果然是什麼都逃不過蘇輕盈的眼睛。
不愧是神州大地上唯一的光明神。
阡陌感嘆着:
“是的。看來你是真的知道了,只是我不懂,你既然知道了,爲何不阻止?”
從蘇輕盈提出這場賭注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而到此時,這種奇怪的感覺,更是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