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靈院,本就是一個法器,所以,它的內部結構,很好改變。(m舞若小說網首發)
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蘇輕盈走遍神州大地,將所有她所遇上的,合適的人,都收歸門下。
共計三十多個人。
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這些人,全是蘇輕盈親自收到麾下的。
“今日起,你們便是靈院弟子,你們……可以稱我爲院長,這兩位,分別是靈院的先生,三先生白清歡,四先生熊雄,日後,就由我們來教導你們修煉。”
“所謂修煉,並非只是指修行,我讓你們回來,便是希望你們給你們提供一個,你們想做任何自己能做的事情的場所。”
“癡於畫者,你可以繼續畫畫,無需理會別的事。”
“癡於音律者,也可以繼續醉心音樂……”
“癡於刀法者……”
“總歸,不管想學什麼,儘管學什麼,在神州大地這片土地上,沒有我所不能教導你們的東西。”
在神州大地上,能夠霸氣的說,沒有自己不懂的東西的,除了蘇輕盈,也就阡陌一人了。
現在蘇輕盈這麼說,難免引起人們的震驚。
新收的弟子們,都是天資縱橫之人,都心存傲氣,也都是被蘇輕盈折服之後,才肯拜在她門下的。
如今見她這般,方知她原來不僅僅是在自己所專精的領域厲害,在其他領域也是那麼厲害。
這是一個近乎全能的人。
幾乎毫無瑕疵。
靈院弟子們都要懷疑,這世間真有這樣完美的人麼?
看她年紀不大,仔細算算,就算是從他出生就開始修習這些東西,也不盡然能將每一樣都學精通將每一樣都學精通,她到底需要多少年?
事實上蘇輕盈並不需要很多時間來學這些,她只是心念一動,便可以懂這些了。
之前沉寂許多的靈院,因此而熱鬧起來。
三十多個年輕人湊到一起,都是天資卓越,傲氣凌然,也都朝氣蓬勃,熱血沸騰。
有摩擦,更有友誼。
他們的順序,按照蘇輕盈遇到他們的順序。
其中最爲出彩的,是三個人,一個出身邪門,合歡宗,身世可憐的女子,三弟子席紅衣,一個天生六指的琴島高手,琴律。還有蘇輕盈最後收的秋水無痕。
蘇輕盈在經過觀察之後,慢慢的,就將以前她和阡陌留給黑崖的勢力,慢慢的交到他們三人手中。
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至於大荒……蘇輕盈還是希望等蘇寶貝回來,交給蘇寶貝。
以前她只覺得,有她和阡陌在,只要他們縱着蘇寶貝,讓蘇寶貝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就好。
現在才知,人生在世,脫不開責任二字,即使她有心想幫蘇寶貝抗責任,或是找人幫蘇寶貝抗責任也不盡然是好的。
因爲蘇寶貝是神之女,卻沒有揹負相應的責任,也沒有相應的能力,不經歷磨難,不真正成長,對她的未來,並不見得全是好事。
若是,之前他們對蘇寶貝沒那麼放任,也許蘇寶貝對上黑崖的時候,還不會敗那麼徹底。
因爲蘇寶貝是真的喜歡黑崖的。
大荒有紙人,靈院有白清歡,熊雄和諸位弟子,一切都走上了正規。
只差阡陌還沒有恢復了。
蘇輕盈閒了下來。
她便也有更多的時間去觀察如今的阡陌了。
她在算子的攤子面前,也擺了一個攤,是擺些字畫,幫人寫信的攤子。
很快,就和周圍的人熟悉,融入到四周的環境之中,有人了,她就做事,沒人她就在觀察街對面的阡陌。
默默的觀察,也是光明正大的觀察。
……
……
今天他換了一身長袍,不知道他換下來的衣服,是不用了呢還是自己洗的?
以前的阡陌,可是一點都不會爲這樣的事兒煩惱。
可現在的阡陌,身上沒有靈力……
兩天後,蘇輕盈又看到阡陌穿了之前穿過的袍子。
洗的有些皺,不過挺乾淨的。
沒想到,他連衣服都會洗。
真是個全能的男人。
不過……飯都會做,會洗衣服,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就是不知道,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有沒有很辛苦。
思來想去,當晚,她沒忍住,從隔壁走到他院中,放了十幾套衣服。
……
……
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人找他測字算命了,雖然他側的很準,但是,卻是有幾個小流氓找他收保護費。
找阡陌收保護費?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畫面,以前,蘇輕盈連想象都不敢想象,可如今,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而阡陌,竟然也給了。
然後蘇輕盈就看到,這天中午,阡陌把前幾天中午的燒餅改成了饅頭。
她的心裡有些澀澀的。
然後她走上前去,讓他測了字,留下一錠金子,他收了。
蘇輕盈覺得有些開心。
……
……
人世間的事情,原來還可以不是那麼轟轟烈烈,如此的細膩,平淡如水,但流淌在心間,也留下了脈脈溫情。
之前因被黑崖背叛,蘇寶貝暫時失蹤,還有阡陌化凡失敗積累的負面情緒,在這普通而平凡的日子中,漸漸的消失了。
蘇輕盈愈發的淡然,從無情,到體會到感情的極致,在感情到極致之後再回歸平淡。
隨之而影響的,她的修爲也愈發的高了,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這一日,他沒出攤。
每日,他總是在固定的時間,準時出攤。
她與他相錯半個時辰出來。
可是……
今日,半個時辰後,她將字畫攤擺下,而他卻依舊沒出現。
對面街上那個一直有着他的位置空空的。
蘇輕盈覺得有些失落。
失落之後,有些擔憂。
她收了字畫攤,走到他家門前。
他家只有他一個人,她聽到了咳聲,然後心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沉鬱下來。
甚至有些傷心的難過起來。
如之前,知曉阡陌化凡失敗時痛陳心扉的刻骨不同,這種難過,淡淡的,卻無法忽視。
她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揮手凍結他的時間,突門而入。
他不想與她相認,她便是想做什麼,也不能當着他的面。
阡陌,你何苦如此?
而我,又何苦爲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