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仍是一片昏暗,在濃沉的烏雲間,有數萬道光劍遊走,宛若游龍,原本由濃雲陳列而成的‘鎮’字慢慢消散。79小說·中·文·網·首·發
一身紅衣,傲然立於空中的天休問忍不住輕咳幾聲,‘脣’邊溢出了嫣紅的血跡。
奪目的光傘,連同傘下的聖子與蘇輕盈,一道消失在這狂風大作,風沙走石,萬劍齊飛的天空下。
天休問握着顏‘色’‘豔’麗,鮮紅‘欲’滴的‘毛’筆,右手顫動不已。
他是半步道君。
聖子聖光同樣是半步道君。
天休問不信,聖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蘇輕盈帶走除非聖子是一步天尊。
很顯然,聖子不是,他和聖子的修爲,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這一次‘交’手,他受了不輕的傷,聖子亦是如此。
既然聖子帶不走蘇輕盈,那麼,現在蘇輕盈和聖子又在哪裡?
天休問漸漸的閉上了那雙狹長的紫羅蘭‘色’鳳眸,因爲面‘色’蒼白的緣故,愈發的顯得有些詭異邪魅,他臉‘色’緊繃的厲害,神情有些冰冷,墨黑的長髮隨風舞動,與他身上的紅‘色’衣袍,一同翩袂起飛,襯的他如仙似魔。
強大的念力,從他周身,宛若‘潮’水一般,向四周擴散而去。
天休問在尋找聖子和蘇輕盈留下的痕跡。
然而,他什麼都沒找到!
那麼,聖子與蘇輕盈,到底在哪裡呢?
蘇輕盈之前爲了抵抗狂風和砂礫,在自己身前一寸之地,用靈力佈下光罩,然而,這些防護,在聖子這樣的高手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在‘乳’白‘色’的光傘籠罩她的那一刻,她就暈厥了過去。
聖子抱着她,非常決絕的捏碎了沒有執傘的那隻手中的‘玉’簡。
那是已經跨入一步天尊多年的光明聖壇壇主給他的保命符大挪移符。
顧名思義,挪移挪移移動也,可瞬移數萬裡。
聖子是光明神殿的聖子,光明聖壇是光明神殿的聖地,聖子是光明神殿的聖子,自小長於光明聖壇,頗得光明聖壇壇主看重,便給了他一塊保命的挪移符僅此一塊,讓他用於生死存亡之間。
估計光明聖壇壇主,怎麼都沒想到,他給聖子的這一塊,萬分珍貴,無可比擬的挪移符,聖子會將它這般輕易的用掉了。
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原本,以聖子和天休問旗鼓相當的實力,聖子想在天休問眼皮子下面,帶走蘇輕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用了挪移符,他便與蘇輕盈一道,瞬間出現在萬里之外,完全在天休問那裡沒了氣息。
天休問尋不到他們的氣息,自然也尋不到他們的去處。
而他,會在第一時間,將蘇輕盈帶回光明聖殿。
聖子的心智,如同他的面容那般高潔出塵,他應諾光明神座幫他帶回光明聖‘女’,便一定會將光明聖‘女’帶回光明神殿就算是用掉自己最大的底牌,用以保命的挪移符也要做到。
光明神殿在各個城市之中,都有傳送陣,只是,那傳送陣,需要很多靈力,很高的修爲才能啓動,而且,只有身份高的一定地步的人,才知道傳送陣的存在這種傳送陣,是將要在光明神殿危急存亡的時刻才用的。
而如今,聖子白‘色’的神攆,在大京王朝的某一城鎮從天而降,降落在這個城鎮光明神殿的分殿當中。
在整個光明神殿,有資格坐神攆的,也就裁決神座,天諭神座,光明神座,聖‘女’,以及聖子這五人罷了。
如今,一個白‘色’神攆從天而降,神攆外雕刻着一個菱形的盾牌,盾牌內盛開着一朵神聖的‘花’,一根長矛,刺穿了‘花’心,落在菱形的棱角之上這是光明神殿的徽章。
來自光明神殿的神攆!!!
可憐大京王朝這個小城鎮裡,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大人物,當這裡的光明神殿的分殿殿主意識到,光明神殿的五大巨頭之一可能出現在這裡,頓時有一種幸福的近乎眩暈的感覺。
分殿殿主帶領一衆神殿弟子跪倒在地:
“恭迎座上。”
光明神殿,金‘色’爲尊,而神攆中的年輕男子,一身金‘色’長袍,可見其身份之尊貴。
聖光還坐在神攆之中,昏‘迷’不醒的蘇輕盈在他身前平躺。
他雙目緊閉,宛若佛陀,高潔出塵,美如冠‘玉’,衆人一看,便想到了光明神殿那位年輕的天才天生通十六竅的聖子大人!天下第一高手聖子大人!
他們的心尖有些發顫,‘激’動的無以復加。
“不必多禮。”
聖子非常熟悉這種禮節:
“本座要借主殿一用,還請衆弟子迴避。”
“是。”此起彼伏的回答聲響起。
在那些恭敬的聲音中,白‘色’的神攆進了光明神殿分殿的主殿。
在那裡,有一張分殿殿主才能坐的‘玉’座,聖子下了神攆,抱起昏‘迷’不醒的蘇輕盈,走到‘玉’座之上,強大的光明氣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在‘玉’座之下,有繁複的紋絡,在光明神術的‘激’發之下,緩緩出現這便是光明神殿那非常隱秘,不爲人所知的傳送陣。
……
……
天休問沒有尋到聖子和蘇輕盈的氣息,原本平靜的心情有些浮躁起來。
他收起了顏‘色’‘豔’麗,鮮紅‘欲’滴的‘毛’筆,回到黑‘色’巨轎之中,盤‘腿’坐在玄冰石上,用更強大的念力,往四周擴散而去。
而在黑‘色’巨轎旁邊,依舊是一片天昏地暗,沙塵漫天的景象。
天空濃雲堆積,幾乎要從天上壓下來,如此盛況,如此奇景,世人怎會看不到?
世人爲此異象驚歎且驚恐。
日輪國某一山巔,一個面容清秀斯文,一身書卷氣息,笑容親切隨和,揹着書簍的年輕男子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那雙深邃的黑白雙眸靜靜的看着遠方,黑白‘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一片純黑的瞳眸,眸間好似出現了一個漩渦,然後他似乎看到了世間發生的一切。
於是,他自山頂消失。
不知從何時起,天空中的烏雲竟然漸漸的散了,狂風也停止肆虐,柔和下來,砂礫塵土在一旁堆積成了小丘。
天休問的黑‘色’巨轎前,多了一道身影。
這個人沒再背一直未曾離身的書簍,但清秀的臉上依舊掛着親切隨和的笑,依舊是滿身書卷氣息,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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