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冥思考了一會,才用手小心翼翼的接觸水牆,然後再進入。尤卓雲愣了愣,直接用身體去接觸水牆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純物理性攻擊?”孟繁燁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自從她有記憶起她就在砂蘭培訓。陪伴着楚偌痕在世界的每個角落尋找非人類的時候,就聽到楚偌痕講得一個傳說——他們砂蘭的神,可浸。他的攻擊性充滿腐蝕,他可以腐蝕人體讓人無法動彈,也可以腐蝕物體,失去力,導致永久靜止狀態。他的事蹟,楚偌痕講得很用心,表情像是懷念又像是惋惜。他說砂蘭的名字由來是可浸喜愛蘭花,尤其是凋零的蘭花,但是可浸又怕砂礫,可浸以前總是笑着說,他害怕砂礫是因爲害怕砂礫總給他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蘭花上面粘上砂礫,意義便是兩者結合。
可浸的異能是對純物理性攻擊是壓制性的。。。“他是神。”這是楚偌痕最常說的一句話,砂蘭的其他成員對這個傳說可以倒背如流。以及可浸的事蹟都可以倒背如流。並且每個人都很欽佩與崇拜可浸。可浸的結局雖然楚偌痕沒有說話,但是看他的眼睛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結局。
唯有李初塵一聽到有關可浸的事情就犯困。也不崇拜也不欽佩,對此楚偌痕一笑而過,沒有多餘說什麼。
聽到孟繁燁的話語,褚禮優沒有說話,湛藍的眸子冷漠而陌生。把他包圍起來的光圈,這時參雜了幾縷金色能量。看起來他像是不識人間煙火的天使。
李初塵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沒有任何驚訝反而有些異常。就是淡情的他,竟然有些玩味的看着尤卓雲。側頭與褚禮優耳語了幾句。褚禮優冷冷的笑笑,邪魅的眸子不屑的撇向後面更深的黑暗。
“這個弱水對純物理性攻擊的沒用嘛?”一旁沉默的白冥突然開口。尤卓雲不明所以的看看白冥,又看看李初塵。
“因爲他。。。討厭魔法。這個弱水參雜了他的少量情緒,所以特殊的對純物理性攻擊沒用。”李初塵眼神迷離的看着身後飄渺虛無的弱水世界。
“走吧。”褚禮優喚回了李初塵的神,輕輕的皺着眉頭,身後天神之翼華麗展開,加速的向前劃去,翅膀邊緣金色符文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而環繞他的光圈卻是暗紅色,金色與暗紅色的完美搭配,顯得異常詭異。
李初塵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點了點頭,光圈消散,融合入了皮膚裡,雙手向前一劃,優雅而帶些淡淡的憂鬱向前游去。
白冥愣了愣,反倒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遊。而尤卓雲慢慢悠悠的從白冥身邊遊過,標準的狗刨式……白冥愣了……
孟繁燁搖身一變,兩條白皙而修長的腿容成一條碧藍色的魚尾,到真有幾分美人魚的味道,前提是她上身不要穿那麼保守……
白冥癡癡的愣了,反應過來還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慌忙爪子和蹄子都用上向前游去,管他呢。
孟繁燁不知道自己遊了多久,只覺得被光團照亮的黑暗甚少,甚至,剛剛開始游過來的地方盡是無限的黑暗,她並不怕黑,她有着很好的心理素質,但是不代表她不害怕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畢竟說到底,她還是個剛剛成年的少女。
而褚禮優卻覺得身體幾乎凍僵了一般,這裡的溫度低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呼着冷氣,堅持不住了停下了遊動,金與白色聖潔的翅膀將他包圍起來。
李初塵沒有實質的翅膀,他本能的往褚禮優懷裡鑽,接觸到褚禮優冰涼的身體,他沒有任何感覺,而褚禮優也躬下身抱緊了李初塵,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不動彈。
孟繁燁和白冥自然沒有反應,鯪光可以避免這種寒冷,尤卓雲皮糙肉厚幾乎沒有什麼感覺,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的三個人看着緊緊相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金色與暗紅色微弱的光團襯托着兩個傾國的少年緊緊相偎在一起,棕色短髮的修長高挑少年閉緊了湛藍的瞳孔,白皙的臉龐更加的蒼白,透出一股虛弱,一股忍耐,一股堅韌,手臂緊緊圈着摟住他腰的纖細少年,少年將臉埋在棕發少年的懷裡,似乎貪戀那一絲溫暖,黑色半長髮絲在水裡飄動,無力的抱緊着。
孟繁燁靜靜的看着,沒有說出話,碧綠的眸子水光閃爍,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了口。
尤卓雲猶豫了下,展開他龐大的軀體,環抱住了這一對脆弱的少年,少年們貪戀着這一絲像是父親般的溫柔,褚禮優終於忍不住想念父親,淚從上挑的眼角滑落,滑出思念的弧度,輕輕勾勒出幼時的愚蠢時後悔的輪廓。
卻悄然無聲被弱水腐蝕,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明白,他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淚滴滑落的機會,卻不明白有時候可以控制,淚也不由自主的下。
李初塵這時卻睜開了漆黑的杏仁眼,看清了那滴淚的消失與誕生。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遙遠,他不在乎,也不明白,父親是什麼,如果從概念解釋來說的話,便是誕生你的一個因素。而他貪戀卻是褚禮優漸漸恢復的體溫。
待到兩個人都有了繼續遊動的力氣,尤卓雲才憨厚的笑着鬆開他們。褚禮優低垂着眼眸“謝謝。”
尤卓雲憨厚的笑笑,搖了搖手,很豪爽。
李初塵背對他們,微微偏頭,水中暗流讓他早已遮住半隻臉的流海勾勒出神秘的弧度,帶着一絲無所謂,毫無感情的眸子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孟繁燁深深的看了李初塵,心裡更加的恐懼不安了起來,他真的沒有感情麼?肩膀也在顫抖着,過了很多秒鐘,她纔回復了原有的狀態。
很短暫的小插曲,衆人繼續前進,李初塵冷漠的將黑色元素踩到腳底下,陷入無盡的黑暗,腳尖畫出一道悠揚的弧度,暗黑色的光芒是怎樣輝煌。詮釋他無辜的……殺戮。
李初塵率先衝破那道看似永遠黑暗的水牆,彷彿看到了被暗黑隔絕的光明,他的嘴角卻沒有像其他人看到光明那樣開心與充滿希望,反而清秀的眉頭的皺了皺,他更喜歡陷身於無盡的黑暗。
衆人也終於衝破那道黑暗的水牆,平穩的落在由瓷磚地面上。衣服沒有絲毫的溼漉漉,反而有些乾燥。
褚禮優四處看了看,沒有一絲雜質的白色。也是個碩大的實驗室,白織燈編織整個實驗室的所有光輝。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碩大的容器,容器幾乎容納了整個實驗室,留給他們的只是一條小小的過道。環繞容器的小小過道。
容器是透明的,而裡面的情景,無論是褚禮優還是白冥,或者說孟繁燁,都不會想到的情景。
那是神。銀髮三千隨水中暗流沉浮不定,繼續蔓延整個容器的銀色髮絲像蜘蛛網一樣將哪個美麗的即使神也無法比喻的人束縛。那美麗的人兒輕輕的閉着眼睛,疏密而修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美麗而微微泛白的薄脣,小巧而誘人的鼻子,輪廓陰柔無法可比的完美,耳朵小巧而完美,皮膚卻白的如一張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訴說這個人的完美。身體也是如此,纖細的身形,纖細而無力的胳膊被銀色的髮絲纏繞,五指無力的隨意擺放,腰身纖細而美麗,上身是白色露腰風衣一樣的衣服,而下身卻是短小的裙襬下垂點綴着叮叮噹噹的金屬片,典型的舞姬服飾,搭配在這人身上卻透出一股輕塵脫俗,尊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味道。裙襬隨着水中的暗流漂浮不定,神聖的氣息透過所有人的大腦。
“可……浸?”李初塵失神的望着這尊貴的人兒,一往沒有任何感情的他衝向前去,隔着容器壁勾勒出容器裡的人兒的輪廓……像是想念,像是患得患失……
聽到這個名字,衆人都愣了一下,孟繁燁和褚禮優誰沒有聽說過這位大神的傳說,真的沒有想到會見到真人,而且還是如此的神聖。
孟繁燁吃驚的捂住了嬌脣,“就是哪個……可浸?……存活了上千年的可浸?……哪個遠古的奇蹟?……”
可浸……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