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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和羅姐再見。

是在我的預料之內。

很早的起了牀,我前後思索,想找到一直困在17號的原因。

想來想去,都想不起17號之前的一點兒事情。

我把線索放在17號上,可除了幾件事情來回重複,加上偶爾冒出的光怪陸離。

儼然也沒有什麼線索。

回想起大哥的“又”,另一個自己這些怪事,我最終也只能把它歸結爲:

因爲時空的暫停,引發了時空混亂。

吃完早飯,和羅姐打了個電話互相寒暄了一會。

慢慢的又到了和樂高妹妹碰見的時間,淋浴一番提前下了樓,把絆倒她的石塊踢開,沒過一會,她如約而來。心中已經沒有初見時的小鹿亂撞了,只有見到友人的親切感。

我站在路邊一直默默的注視着她,經過我身前的時候,她的眼神無意間瞟向我了,我眼神也迎了上去,只是簡單的報以了一個微笑。

很快,她走過被絆倒的地方,走的更遠了些,直至變成一個藍點,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又晚了一些,我錯開與她的時間段,纔去駕校考來了駕照。

租了一輛共享單車,我一路向北,想在這座被困的城市裡看一看,直到讀完大學我都沒有真正的在這所城市好好的參觀一翻過,何不用現在的時間呢?

我是有一些討厭這座城市的,因爲冬天太冷,我因此得了鼻炎。夏天又太熱,第一次來到這所城市,我的背還被曬傷過。

車繼續往前開,八一廣場上的紀念碑仍然矗立,秋水廣場的噴泉隨着音樂噴涌,滕王閣的廟會上已經亮着五光十色的燈光.....萬達的步行街,銅鑼灣的胡桃裡.....699文化藝術園.....

這麼幾年來,我生活在一所沒有歸屬感的城市,但今天在空氣中卻聞到了家的味道。

溜了一圈,準備返程回家給自己做頓晚飯吃,又遇見了蓋着厚厚防雨布的大貨車。

心臟還是莫名的絞痛,可是綠燈遲遲不亮起,額頭上已經疼的泌出了汗珠。

我忍不住弓起腰捂着胸口蜷縮了起來,綠燈已經亮起,但是大貨車和我所在的馬路不在一個線道上,他還在等着綠燈。我疼的沒辦法啓動車輛,後面的車子已經按起了喇叭聲“嘟嘟”

後面的司機甚至下了車來敲我的車窗。我汗珠直冒,掙扎中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己的嘴脣一下子也失去了血色。耳邊的喇叭聲隱約夾雜着人聲,我努力想聽清,卻什麼也聽不清。

我恨不得自己趕緊昏過去,然後再次醒來時,穩穩地躺在家中的牀上。

可是我只是在不斷的遭受痛苦,像是在受着什麼懲罰。

內心的憎惡油然而生,我奮力擡起腳,猛踩油門撞向了大貨車....

————

像是被困在了雞蛋裡,蛋液中還有着不少的蛋清,我被包裹在中間,身上插滿了臍帶似的管子;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手腳也不受控制,我又像是一個在羊水中泡着的嬰兒,七竅未開。耳邊又響斥起人聲,我努力的去聽,終於聽到了。

“呼吸道受阻”

“家屬不同意氣切”

.......

“準備下喉罩”

“心電監護各項生命體徵正在減弱”

“注射腎上腺素”

...........

“通知家屬,下達病危通知”

.........

“準備除顫儀,準備進行心臟復甦”

“再次檢查瞳孔”

..........

一道強光直接照射在我的眼睛裡,我猛地聚焦瞳孔,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家中的牀上。

回想起腦海中的那一段段對話,我一度以爲自己沒有立刻身亡,而是醫院裡進行搶救,可是一醒來後又回到了家中。着實讓我摸不到頭腦,我沒有繼續深想,反正每次都是這樣,我儼然已經習以爲常。

起牀,燒了壺熱水,在洗漱臺用冷水拍打着臉,擼起遮掩住眼睛的頭髮擡起頭,鏡子裡又冒出來一層霧氣,我用手去擦,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嘴脣上長出了不少鬍渣。

心中暗暗納悶,之前怎麼沒發現?時間停止了,鬍子還在長?

我翻出剃鬚刀,一擡頭,鏡子上又泛起了霧氣。我低頭一看,奇怪,冒出的依然是冷水啊。

一道微弱的光突然從鏡面照射出,我靠近一看,上面慢慢浮現出一行字。

我沒有再去擦鏡面,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着,像是獵豹蹲在草叢等待自己的獵物。

字跡越來越明顯,黑色的字體上映射着白光,幾行楷字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你已經陷入昏迷許久,

我們嘗試很多辦法,仍無法將你喚醒。

這段文字不知道會以什麼方式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如果你看到了,

請儘快醒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們都在等你”

我他媽心臟差點蹦出來,連連後退了幾部靠在了洗漱間的牆上。再去端詳鏡面上的字,映射的光越來越強烈,我強忍住心中的顫抖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可光亮越來越強烈,我什麼也看不清楚,再靠近些,我想擦去這層霧氣。鏡子赫然收起了全部的光芒,鏡子裡出現了自己的鏡像,我正納悶,鏡中的自己突然對我嫣然一笑,空洞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醒過來。”我啊的一聲尖叫,鏡中的我齜牙咧嘴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