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飛最近過得很鬱悶,家裡突然莫明其妙地多了一個人,特別是多了一個女人以後,他感到一切都不一樣了。
“事情都解決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終於阮飛忍受不住,再一次對秋語千說道。
秋語千坐在鞦韆晃來晃去,對阮飛的話答非所問,“你家裡這個鞦韆真好玩。”
“我說,你可以回去了。”阮飛提高聲音說道。
“我餓了,給我弄飯吃吧!吃完飯以後陪我去外面走走,外面下雪了,我想堆個雪人。”秋語千從鞦韆上下來,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看得精彩之處還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阮飛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火大的來到秋語千的面前,奪過她手中的遙控器,“啪”的一聲把電視給關了。
“你,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阮飛火大地對秋語千說道。
“我聽到了。”秋語千的視線從電視上挪到阮飛的臉上,很認真地對阮飛點頭。
“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阮飛眼前一亮。
秋語千搖頭,“暫時不能走,除非我生下孩子以後。”
“你…?”阮飛氣得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餓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弄飯吃了?”秋語千微眯着眼睛看着阮飛。
“想吃自己弄。”阮飛的肚子憋着一肚子的火,對着秋語千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抓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向外走。
“喂,你去哪裡?”秋語千在他的身後叫道。
阮飛理也不理的,打開鐵門,呼啦一聲又關上,不一會兒外面響起摩托車發動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完全聽不見。
秋語千一點也不介意阮飛的態度,聳聳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廚房走去,自己開始動手做吃的。
阮飛的心裡煩躁,煩躁的想要殺人,騎着摩托車直接向監獄的方向狂飆。
韓憶現在每天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回到監室是各種欺負和折磨,打罵還算是輕的,最讓韓憶難以忍受的是她竟然要給玲姐洗澡搓背洗腳。
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怎麼?不願意?”澡堂裡玲姐斜了一眼韓憶,臉上明顯地帶着不悅。
韓憶低着頭不說話,拿起香皂在玲姐的身上細細地塗了一層。
玲姐從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目光在韓憶的身上打轉轉。
韓憶的心裡一陣發毛,玲姐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趕緊低下頭認真地爲玲姐搓澡。
玲姐的表情有些古怪,視線在韓憶的*上停留。
那裡有一道傷疤,一個難看的傷疤。
那是在看守所留下的,當時差點被人一口咬掉,後來縫了幾針,留下一個印記。
“這是誰幹的?”玲姐問道。
韓憶的手頓了頓,腦海裡又想起看守所那段讓她不堪回首又特別痛苦的記憶,那些女人猙獰的面孔彷彿又在面前獰笑,她們的髒手又在自己的身上亂抓抓摸,胸部隱隱又痛了起來,胃裡禁不住一陣翻騰,一轉身“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賤婊子,你找死是不是?”玲姐的腿上腳上全濺上嘔吐物,勃然大怒,伸出腿狠狠一腳踹在韓憶的身上。
韓憶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恰好落在她剛剛吐出污穢物之上。
韓憶一陣噁心,“哇”的又開始吐起來。
周圍“哄”的一聲響聲鬨堂大笑,在澡堂洗澡的人像看猴戲一樣,看着着韓憶不堪的樣子她們的臉上不是可遏制的興奮和刺激。
韓憶一直吐得胃裡沒有一點點東西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衝去身上污穢物,然後又默默地來到玲姐的面前。
“滾!”玲姐厭惡地看了一眼韓憶,對着她說了一聲滾,打開花灑開始沖洗身上香皂沫子。
韓憶一臉的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心口像被刀子剜一樣的難受,從她跟了安健陽一直過着人上人高高在上的生活,現在她像一個乞丐一樣骯髒地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受盡別人的欺凌和辱罵,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像狗苟蠅營一樣殘存,這,比死都讓她難過。
韓憶默默地穿好衣服低着頭走出澡堂,剛一出門,獄警提着警棍過來了。
“1201犯人,跟我去醫務室一趟。”獄警面無表情地看着,冷冷地韓憶地說道。
韓憶眼裡露出一絲恐懼,一股驚天的駭然自心底升起。
是阮飛,那個變態的醫生又來了。
“我不去,我不去。”韓憶的腳步一步步地後退,對着獄警使勁地搖頭。
獄警冷冷地看着韓憶,對眼前這個女人她沒有過多的同情。早在韓憶沒進來之前,她已經聽說過她的事情,也知道外面有人出錢折磨她,越折磨的厲害錢出得越多。包括那個醫務室經常來的那個神秘的男人。
“走吧!”獄警再一次冷冷對韓憶說道,對着旁邊站立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名粗壯的女犯人毫不留情二話不說一人拽着韓憶的一隻胳膊向外拖着就走。
“放開我,我不去,我不去,我求求你們放開我。”韓憶拼命地掙扎,眼淚四處飛散,她向獄警苦苦哀求,向那兩名女犯人哀求。
獄警無動於衷,似是沒有聽見韓憶的哀求,指揮着人把韓憶一直拖到醫務室。
阮飛早早在醫務室等着,看到韓憶又是哭又是鬧,心情原本就不悅的他心情更不好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向韓憶的鼻子一揮,韓憶只覺得一股異香傳入鼻端,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把她放到牀上吧!”阮飛把手帕收起,漫不經心地說道。
獄警早已經對眼前的情況司空見慣,抿着嘴脣什麼也不說,讓人把韓憶擡到病牀上,隨後關上門離去。
阮飛手裡把玩着手術刀,在韓憶的頭上臉上比劃了幾下,接着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亮出裡面一排排的手術刀以及各種藥品,把手術室的簾子一拉,一個人開始在裡面忙碌了起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監獄裡響起了吃飯集合的哨聲,醫務室裡燈光通明,阮飛的身影在映在簾子上,透過簾子只見他揮動着雙手不知道在幹一些什麼。
天終於黑了下來,手術室的簾子被人拉開了,阮飛一臉疲憊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務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原本這裡的醫生走了進來,看了看阮飛,又瞟了一眼躺在病牀上臉上纏着繃帶的韓憶,隨口問道:“完了?”
“嗯,一個星期後給她拆線。”阮飛一邊摘下口罩脫下手套和外衣扔進垃圾桶裡一邊對醫生說道。
“這次你又把她怎麼了?”醫生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給她整了一個容。”阮飛把東西收拾好,漫不經心地說道。
“整容?”醫生愣了愣。
“嗯,只是最近手生了,也不知道她拆了線以後,她媽認不認得她。”阮飛呵呵地笑着,提着醫藥箱看也不看躺在牀上的韓憶一眼,擡腿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外面響起摩托車的聲音,漸行漸遠。
醫生看了看病牀上躺着的韓憶,心裡不由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心裡對韓憶起了憐憫之心。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無休止的折磨,她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也幸虧她忍耐性極強,要是一般人要就被折磨的瘋了。
醫生看着韓憶,再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把醫務室收拾乾淨,隨手輕輕地關上門離開了。
一個星期以後,韓憶臉上紗布被拆開了,當她把臉露出的那一剎那,給拆線的醫生還有旁邊站着的獄警同時臉呆了呆,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露出一種不可置信來。
韓憶沒有看到醫生和獄警的臉,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着獄警和醫生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獄警和醫生下意識地點點頭,兩個人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韓憶看,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韓憶注意到了她們兩個人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妙出心底生了進來,她顫着聲音看着兩人,問道:“怎麼啦?我怎麼啦?是不是我的臉怎麼啦?”
韓憶開始用手在臉上摸着,然後開始找鏡子。
醫生和獄警面面相覷,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憶在醫務室裡終於找到了一面鏡子,當她看到鏡子中的那個人時,她自己突然驚呆了。
鏡子中呈現一個陌生醜陋的面孔。鼻孔朝天,嘴巴歪向一旁,一隻眼睛可笑地挑斜,更讓人恐怖的是她的臉,生生地被人削了一半,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整容失敗的怪物。
“這是誰?這是誰?不,這不是我,我的臉呢?你們還我的臉。”韓憶眼中露出一絲恐懼感來,顫着聲音看着鏡中的人,怔忡半響,突然間明白過來,眼中那個醜陋的人就是自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現實,指着鏡子中的人突然間發瘋了。
醫生和獄警不說話,微嘆了一口氣看着瘋狂的韓憶,兩個人的眼中同時佈滿了同情。
這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難受。
韓憶瘋了一樣把手中的鏡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又瘋了一樣了把醫務室砸了一個稀巴爛,接着又瘋了似地跑了出去。恰好正值放風的時候,監獄裡站了很多的犯人,她們在雪地裡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手裡捏着雪球輕輕地扔過來扔過去,突然看到一個人從醫務室跑出來,目光全聚積在韓憶身上。
“這是誰呀?怎麼這麼醜?跟怪物一樣。”有人發出一聲尖叫。
“真醜,膽小的怕是要嚇出心臟病來。”
“就是就是,影響市容市貌。”
“哎,你們看牌子,她好像是韓憶。”
“韓憶?天啊,她怎麼變得這樣了?簡直跟怪物一樣,不要看了,晚上會做惡夢的。”有人一聲驚呼,更甚者轉身就是一陣乾嘔。
韓憶的神智有些模糊,大腦越來越渾沌,四周的話像潮水一樣向她涌來,一字字,一句句,刺入她的心臟,一時之間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捂着臉大聲地說道:“這不是我,這根本不是我。”
四周靜了下來,周圍的犯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韓憶,有同情的,有看笑話的,有可憐的,齊齊向韓憶襲來。
“這不是我,你們不要看。”韓憶的大腦越來越混亂,她開始用手指使勁地抓着自己的臉,抓得鮮血淋淋也感覺不到疼痛,一邊抓嘴裡還一邊喃喃地說道:“這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樣子,我根本不是這個樣子,我更不是什麼怪物。”
“快阻止她。”獄警見狀,立即讓人抓住韓憶的手,阻止她繼續自殘。
“你們放開我,我要毀掉這張臉,這不是我,這根本不是我。”韓憶開始掙扎,口中拼命地嘶吼,原本就已經慘不忍睹的臉上此時鮮血淋淋,又因爲情緒激動而顯得異常猙獰,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紛紛後退一步,臉上都露出一絲恐懼來。
“好可怕啊!真是太恐怖了。”有人說了一句話。
咯噔,處於瘋狂之中的韓憶在聽到這一句話以後,壓在身上的最後根救命稻草斷了,她停止了掙扎,停止了咆哮,停止了一切動作,怔怔看着四周,突然咧開嘴巴笑了,笑聲很大,笑得異常開心。
周圍的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韓憶,不明白韓憶怎麼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韓憶一直在笑,一直笑,笑得喘不出氣來還一直在笑,一邊笑嘴裡還不住地說道:“我是賤人,我是賤人,我罪有應得,哈哈…”
周圍的人都被韓憶的舉動驚呆了,不由自主地都在想着,韓憶是不是瘋了。
韓憶的確是瘋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和折磨,韓憶一直在堅持,因爲她倒要看看,安少還會用什麼的招術來對付她,她用自己的方式與安少對抗。
她在苦苦地掙扎,卻不曾想到她一直堅持一直堅持,卻在看到鏡中容貌盡毀的那一剎那,她一切的堅持突然崩塌,神經斷裂,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打擊,瘋了。
在得知韓憶瘋了的消息時,安少正和晏晨站在窗戶前看着外面。
院子裡安瑞一個人在雪地裡跑來跑去,長長的頭髮披散開來,在風中飄蕩,院子裡到處是她銀鈴般的笑聲,無憂無慮。
安健陽一直守在她的旁邊,臉上面帶着微笑看着安瑞。
看着安瑞,晏晨恍然如夢。一切的事情就好像在昨天發生一樣。
“她很快樂。”晏晨對安少說道。
安少看了一眼窗外,抿着嘴脣沒說話。
“也幸虧她瘋了,要不然她知道她的母親瘋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和難過。”晏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哼,那是她罪有應得。”安少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視線從窗外移了回來,轉身回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晏晨又看了一眼院中與風逐的安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踢着鞋子在安少的身邊坐下,頭輕輕地靠在安少的肩上。
“老公,韓憶已經得到了她應有懲罰,你也應該放下心中的仇恨了。”晏晨柔聲對安少說道。
安少抿着嘴脣沒說話。
“你就不能原諒爸嗎?”晏晨問。
安少還是抿着嘴脣不說話。
“爸現在老了,身體越來越不好,有的時候我看他真的很可憐。”晏晨嘆了一口氣,眉眼有些許憂愁。
“不要提他。”安少終於開口,語氣有些不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以後不要再爺的面前提他,爺心裡煩。”
晏晨不說話了,但是卻不放棄。恨了那麼久,想要原諒那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晏晨希望這一天不要太遙遠。
……
安風一大早就出去了,一個人開車在街上閒逛。自從上次失敗以後,安風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心,顯得有些浮躁。
街上的人很多,天空還在飄着雪花,安風有些心不焉。
“砰”的一聲響聲,車身猛地一晃,安風的神智瞬間拉回,心中暗叫一聲不妙,下意識地踩住了剎車。
“撞人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街上的人一下子全圍了下來。
安風坐在車裡並不急着先下來,而是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這纔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是怎麼開車的?有車了不起啊!人都走在路邊邊上,你還往上撞,是跟你有仇還是怎麼的?你這是一門心思想把人往死了撞啊!”安風剛一下車,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對着安風一陣嚷嚷。
安風不理會,把視線停在倒在路邊上的女孩。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約二十歲,皮膚白皙,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烏黑的眼睛此時盛滿了痛苦,她試着站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安風微微皺了眉頭,冷冷地看着了,一動也不動。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人送醫院?”剛纔一直說話的女孩子一看安風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
“蘭子,扶我一把。”鬱慕兒把手伸向說話的女孩子,一臉痛苦地說道。
蘭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風,伸手把鬱慕兒從地上扶了起來。“慕兒,你沒事吧?活動一下。”蘭子伸手把鬱慕兒身上的雪花拍掉,一臉關切地看着她。
“腳崴到了。”鬱慕兒跳着一隻腳對蘭子說道。
蘭子這下是真火了,扭過頭看着安風,眼中向外滋滋地冒着火。
安風看了一眼鬱慕兒,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電動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夾,數也不數從裡面抽出一疊厚厚的鈔票遞到鬱慕兒的面前,冷聲說道:“這些夠了吧?我還要趕時間,麻煩你們去醫院。”
鬱慕兒再好的脾氣也被安風給激起了火,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風,再看了看安風手裡的鈔票,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蘭子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有錢了不起啊!來,大夥都來評評理,看看這人,哦,撞了人就這麼一個態度,我告訴你了,錢,我們不要,現在你只需要把人送到醫院,花多少付多少,省得說我們訛你。”
周圍有人看不順眼了,挺身而出,“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以爲賠一點錢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有錢了不起啊!”
“就是,你看他那什麼態度,就好像人家衝他的錢來的,小夥了,你還是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你別看到人家小姑娘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嗎?”
“現在的年輕人啊,唉,仗着家裡有錢,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
安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一片冰冷,他在極力剋制自己,努力地把心中的怒火強行壓下去。
“報警吧!”一直沒有吭聲的鬱慕兒突然張口對安風說道,“這樣對你,對我都公平。”
安風的眼睛眯了眯,視線在鬱慕兒的臉上停留幾秒,對鬱慕兒的冷靜微感到一絲意外。
“去醫院吧!”安風改變了主意,把錢收了進來,對鬱慕兒說道。
鬱慕兒微感詫異地看着安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上車吧!”安風冷冷地對鬱慕兒說道,說完率先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那電動車怎麼辦?”蘭子看着地上的電動車叫道。
“姑娘,還是看病要緊,這電動車一會兒我給你停路邊,一定要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千萬要仔細了,要不然一輩子的遺憾。”旁邊一位熱心的老大爺對鬱慕兒說道。
“謝謝老大爺。”鬱慕兒一臉感激,說了幾聲謝謝以後與蘭子一起坐上安風的車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到位醫院,安風把車停好自己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隨後冷眼看着蘭子扶着鬱慕兒艱難下車,絲毫沒有一絲想要動手去扶的意思。
蘭子氣得滿臉通紅,怕不得對着安風噴一臉的口水,這是什麼玩意人啊這是,簡直就是一個冷血,撞了人還沒有一個好的姿態,反過來她們好像欠他十萬八萬似的。
德性。
鬱慕兒現在沒心思跟安風計較,她的腳踝處疼得厲害,在這麼冷的天氣,額頭上冒出細碎的汗珠,密密一層。
“蘭子,我們走吧!”鬱慕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隻手落在蘭子的肩上,單跳着腳向醫院跳去。
安風手插在口袋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跟在她們的後面向醫院走去。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拿着x光片對鬱慕兒說道:“骨折,要住院。”
“住院?”鬱慕兒愣了愣,“醫生能不住院嗎?你看眼看着就要過年了。”
“不行,必須要住院,你看,這個地方骨頭已經裂開了,要是不住院的話,到時有可能會落下殘疾。”醫生很嚴肅對鬱慕兒說道。
鬱慕兒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眼睛看着蘭子。
“別看我,醫生讓你住院,你就住院。聽醫生的,喂,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辦住院手續。”蘭子避開鬱慕兒的目光,看到安風冷着臉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不禁有些火大了,對着安風就是一陣嚷嚷。
安風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看也不看蘭子一眼,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約十分鐘以後,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急匆匆地來到了醫院。
“安總,有什麼吩咐?”男人對恭恭敬敬地安風說道。
“齊林,我撞到人了,你留在這裡照顧一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安風對齊林交待了幾句,轉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看也沒看鬱慕兒一眼。
“站住。”鬱慕兒生氣了,跳着一隻腳來到安風的面前,氣呼呼地看着安風,“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賴上你了?給錢,醫藥費修電動車的錢,給了以後從此以後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慕兒?”蘭子一聽鬱慕這樣說,有些慌了,在一旁輕輕地拉了一下鬱慕兒的衣服。
鬱慕兒不理蘭子,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安風。
安風頗意外地看了一眼鬱慕兒,揚了揚眉毛,問道:“你確定?”
“給錢。”鬱慕兒手向安風伸去,不耐煩地看着安風,一臉地不待見。
安風又看了一眼鬱慕兒,掏出皮夾從裡掏出一疊鈔票數也不數放在鬱慕兒的手中。“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安風掏出一張名片放在鬱慕兒的手上。
鬱慕兒把錢收了起來,名片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平靜地說道:“不用了,碰到你,算我倒黴,但願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見面。”說完理也不理安風轉過臉對蘭子說道:“蘭子,你去給我辦住院手續。”
“哦!”蘭子應了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跑着向外面跑去。
安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睛暗了暗,視線在鬱慕兒的身上停留片刻,抿着嘴脣什麼也沒有說,擡腿向外面走去。
齊林見狀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他們走後沒多久,陸塵出現了,笑眯眯地看着鬱慕兒。
鬱慕兒一看是陸塵,立刻跳着腳拽着陸塵來到走廊一處僻靜處。
“你來幹什麼?”鬱慕兒看了一眼陸塵。
“怎麼樣?剛這個人符不符合你心中男朋友的標準?有錢,帥氣,冷酷,如果這都不符合,這全天下就沒有你鬱大小姐能看得上眼的了。”陸塵笑容滿面地說道。
“呵呵…”鬱慕兒呵呵地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考慮一下。”陸塵看着鬱慕兒慢慢地說道。
鬱慕兒低着頭看着腳尖不說話,好一會兒這才擡頭看向陸塵,說道:“他根本看不上我。”
“這才僅僅第一次見面,好戲還在後頭。”陸塵一點也不擔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他要是真的對我動了心,你們真的把報社還給我們?”鬱慕兒看着陸塵一臉認真地說道。
“安少的話什麼時不算數過?”陸塵看了一眼鬱慕兒,笑着說道。
鬱慕兒不說話了,她雖然年齡小,但是安少的威名卻早就聽說了,一個傳奇式的人物,她爸的報社正是被安氏所收購,以致於他爸每天鬱鬱寡歡,精神不振。
“好,我同意。”鬱慕兒咬了咬向陸塵說道。
“嗯,那從現在開始你就聽我的安排,我相信以鬱小姐的聰明一定會成功的。”陸塵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鬱慕兒,“這張支票你先收着,好好養傷,不要虧待自己。”
鬱慕兒看一眼陸塵,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支票,沉默片刻,把支票接了過來,“支票我收下了,替我像安少說一聲謝謝,我今天的確是受傷了,這是我應該得到的。”
陸塵眼中的滿意更濃了,向着鬱慕兒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鬱慕兒把支票收起裝好,跳着腳向醫生辦公室跳去。
雪還在下,晏晨懶懶地躺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
“女人,你不能一直這樣躺着,要起來活動活動。”安少把手裡的孕婦手冊合上,對着牀上的晏晨喊道。
“不想動。”晏晨對着安少搖頭。
“你再這樣下去早晚非得成一頭豬不可。”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沒好氣地說道。
“你嫌棄我?”晏晨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安少,語氣中滿是委屈,“你也不想想我這是爲了誰?你知道女人懷孕犧牲多少嗎?身材走形,臉上長斑,還要忍受十個月的痛苦,你不但不安慰我,反而說我,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晏晨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索性翻了一個身,不理安少了。
安少目瞪口呆地看着晏晨,一臉的無辜,他說什麼了?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是說讓她起來活動一下,他有錯嗎?有錯嗎?
簡直不可理喻。
安少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踢掉腳上的鞋子爬上牀,把晏晨的身體扳過來,一臉嚴肅地看着晏晨說道:“女人,以後這種話可不準說了,爺不愛聽。爺什麼時候嫌棄你了?爺要是嫌棄你早就嫌棄了還用等到現在?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爺都不會嫌棄你的。”
“真的嗎?”晏晨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安少。
“爺什麼時候騙過你?”自己所說的話被置疑,安少有些不高興了。
“老公,還是你最好。”晏晨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雙手捧着安少的臉狠狠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女人你又惹火?”安少盯着晏晨,眼中閃出一道異樣的光芒。
晏晨無辜的搖頭,剛想說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少奶奶,外面有一位姓伍的小姐來找你?她說是你的大學同學,要不要讓她進來?”林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伍纖靈?
晏晨滿眼的奇怪,她怎麼來了?
“告訴她,少奶奶在睡覺,不見。”晏晨還沒有說話,安少不耐煩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晏晨無語地看着安少,能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嗎?她瞪了一眼安少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打開房門對林媽說道:“林媽,讓她進來吧!”
“哦!”林媽應一聲,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爺討厭那個女人。”安少在房間裡叫道。
“你誰也不喜歡。”晏晨返回房間關上門打開衣櫃找出衣服換上,對着安少隨口來了這麼一句。
“誰說爺誰也不喜歡?爺喜歡你,你不知道啊?”安少的臉黑了黑,不悅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心裡猛地一悸,老臉又是一紅,換好衣服來到牀前在安少的臉上落下一吻,說道:“我當然知道。等我,我下去一會兒就上來。”
“麻煩。”安少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臉上卻是非常受用。
樓下客廳裡,伍纖靈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着茶,低垂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嫉妒。
------題外話------
韓憶的戲到今天爲止就沒有了,這個結局對她來說,也算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