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請提要:徐輕言沒等自己腦子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向前幾步,牢牢的把背對着自己的人摟進懷裡,嘴脣輕輕的印在柔軟而散發着溫暖的熱度的髮絲上——
莫可幾乎是自暴自棄一般說完話,正想嘆氣出門,剛邁開步子身體就被從後面突如其來的力量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莫可有些驚訝的想回過頭去看,但是被徐輕言抱的緊緊的完全不能動彈。莫可掙扎了幾下便也停下來,徐輕言沒鬆手,閉着眼睛把臉壓在莫可的頭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莫可的腰。
一絲屬於陽光的溫暖清香在鼻端縈繞,徐輕言滿足的微笑,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莫可伸手想扳開徐輕言牢牢鎖在他腰間的手,但是隻是徒勞,莫可嘆氣,眼睛望着面前的地板說道,“徐輕言,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就不能說給我聽?還是你覺的這麼猜來猜去兜圈子來的比較有趣?”
“可可,你想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麼?”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莫可背對着徐輕言翻了個白眼,死徐輕言,把整個身體的重量突然全部壓到他身上,手又抱得死死的讓人根本掙脫不了,“餵你能不能先鬆開手?我喘不過氣啊。”
徐輕言在莫可耳邊低沉的笑出聲來,“可可,我現在在想,我們會不會有那個機會,很多年以後還可以這麼抱在一起曬太陽。”
莫可手肘往後打中徐輕言腹部,後者沒料到他的突然襲擊,頓時中招捂住腹部面部一陣扭曲,“似乎可可寶貝比較喜歡對我使用暴力,我還是仔細的考慮一下好了,畢竟可可寶貝好像是有差點讓我不舉的記錄——”
莫可揉揉發麻的手腕,裝作面不改色的瞪了他一眼,“是你先動手動腳的吧,對付你這種人就要以暴制暴。”
徐輕言揉着腹部站起來,“這些危險的言論是誰告訴你的?記得以後要遠離他,這樣做是不利於構造和諧社會的。”
莫可一邊心裡想就是有了你這個社會才這麼不和諧的,你就是那急需等待被消滅的少數不安定因素一邊努力在臉上擺出悲慼的樣子,“徐輕言別跟我顧左右而言他試圖轉移話題——”話還沒說完瞬間被眼前徐輕言的舉動消音。
“轉移什麼話題。”徐輕言大大咧咧的就在莫可面前脫掉T恤露出上半身,莫可嘴角一陣抽搐,“你囧囧服幹嘛?”
“昨晚沒洗澡了身上有味道,你沒聞出來?”徐輕言笑的有點噁心的把手裡的剛脫xia來的T恤向莫可拋過來,莫可捏着鼻子閃到一邊,“你不說我還不記得提了,快去洗澡!”
徐輕言見莫可的眼神四處亂飄,索xing往前幾步將莫可堵在窗戶邊單手撐住窗戶低頭看着又開始習慣xing面部抽搐的莫可,“怎麼樣?我身材還好吧?”
是,很好,好的跟白斬雞似的。莫可在心裡怒吼,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實在是笑不出來,神情有點僵硬的打量着因爲面對着太陽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人,如果忽略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和未修理的鬍渣,有點蒼白的臉色,總體來說還是可以的,至於身材麼,莫可眼角一瞟,皮膚白皙,淡淡的紋理顯示着蘊含的力量,雖然看不出什麼很明顯的肌肉的形狀,至少還是有些紋路的,年輕的肌膚充滿彈xing——
果然還是年輕好啊,不像自己,已經老了。莫可瞬間想起自己過於瘦削和無力的身體,瞬間有種想把眼前這人咬一口的衝動。
可能是徐輕言感覺到了莫可漸漸變得有點像肉食動物看到食物一般的視線,沒穿上衣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下,一陣冷氣瞬間從背後刮過,有種頭皮發麻的戰慄感,徐輕言眨眨眼睛送開抵在窗戶上的手,裝作很輕鬆的退後幾步。
“我去洗澡,你等等我,就好。”說完一溜小跑的去了浴室關上門,好像門外有隻狼看着他一樣。
莫可狠狠的瞪着飛快的從眼前溜掉的人,算你跑的快。
等徐輕言用浴巾擦着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莫可已經把臥室打掃了一下,本來地上散亂着的菸頭也全部被清理乾淨,桌上留着一張紙條,徐輕言擦着還在滴水的頭髮拿起紙條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過來說話’。
徐輕言將紙條放下,坐在牀沿擦着頭髮,柔軟的浴巾從身體上擦過,徐輕言用浴巾蓋住頭髮往牀上一倒翻了個身,隨即站起來打開衣櫃摸着下巴挑選着衣物,穿戴好之後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用力揉搓着冰冷蒼白的臉,看着鏡子裡的人有些好笑的動作,突然涌上一絲無力,跌坐在牀上,不知爲何耳邊突然想起方天昨天晚上在電話裡對自己說的話。
“輕言,你沒錯,只是太固執,而莫一也沒錯,他只是比你更固執。”
“你們都是那種念舊而表面上看了比誰都開的人,輕言,莫一不適合你,他可能是你的朋友益友,但是不會是你的情人,因爲他的心裡始終只有雱安,你也知道,所以纔會委屈自己,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一點點的委屈就是致命傷,你會永遠記得他的心不曾完全屬於你。”
“輕言,你知道不可能的,只是你的心裡還抱着一點點的希望,希望奇蹟會出現。”
“我知道跟你說這些其實根本就沒用,如果你自己看不開,不過那也只是你自己的事,我言盡於此,至於你願不願意聽,那就是另外一碼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徐輕言,好自爲之。”
手機另一端,方天的聲音一字一句,全部擊潰自己。
冷靜的語言好像一把刀讓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徒勞的聽着手機裡傳來提示對方掛機的嘟嘟聲,無力的沿着牀沿滑下。
終於還是以這樣一場鬧劇的方式收場,徐輕言無奈的牽動着嘴角,笑的一絲苦澀。
爲什麼自己可以這麼冷靜?當自己聽到莫一的話之後居然只是短暫的窒息,自己清醒的可以回想起他的每一個表情,他的每一個動作,他的每一句話。
想的久了,心也慢慢的不痛了,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終於逃脫了名爲莫一的牢籠?
伸手拉開牀頭櫃的抽屜,裡面放着一個煙盒。
這是剛上大學的時候,莫一遞給他的東西,也是第一次見面的話題。
這幾年,自己始終捨不得丟掉,跟着自己從宿舍到公寓,從茫然無知的少年到終於可以隱忍的笑着面對青年,從一開始的心動到中間的忍耐,從衝動到現在的沉寂,它始終都在。
徐輕言舉起它,窗外的月色透出窗戶朦朦朧朧的照進來,照在煙盒上,多出一絲朦朧的感覺。
裡面還有最後一隻煙,徐輕言冷靜的撕開盒子,伸手拿過打火機點燃那最後一隻香菸。
已經過了幾年的香菸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淡淡的清香,徐輕言還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被辛辣的煙味嗆的捂住嘴不住的咳嗽,眼角有點發紅。
徐輕言攤開雙腿靠在牀沿,眼睛看着窗外朦朧的月亮,煙在手指間靜靜的燃燒,煙霧嫋嫋,焚化成灰,無情的掉落在地板上。
原來和莫一認識,也真的有這麼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記是爲什麼而心動,久到已經沒有力氣再這麼混亂下去。
就這樣結束吧,莫一有他自己的生活,就算他再怎麼對自己好也是沒有辦法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沒有辦法比的。
整個晚上,徐輕言的手裡沒有斷過煙,也許有些時候,在夜晚適合一邊看着煙燃燒一邊想一些平常想不清楚的事情。
徐輕言猛吸一口氣,從牀上翻起來對這鏡子雙手拉住面部肌肉,做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的表情。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徐輕言這麼想着擡頭看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站起來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出臥室看到客廳裡擺放着的盒子就微笑起來,還沒打開就聞到濃濃的糖醋排骨香,勾引的自己食指大動,肚子裡的饞蟲也開始造反了。
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每天有可可寶貝給自己做好吃的。
徐輕言快速的消滅完一大盒食物,擦擦嘴去那個基本上沒用過的廚房將盒子洗刷乾淨,擦乾手走出來站在客廳正中,想了一會兒,走到臥室裡,將擺放在書房裡桌子上的相框打開來,裡面是一張照片,將照片抽出來放進抽屜裡,徐輕言靠在桌子旁呆了一會兒隨即拿起洗乾淨的盒子轉身出門。
空蕩蕩的木質相框沉默着站在書桌上,彷彿代表着一段被放棄的感情。
莫可好像做賊一般溜回家裡,剛想趁着莫子玉不在客廳的時候溜回客廳裡,結果被撞了個正着。莫可條件反射的捂住額頭,卻早就被眼尖的莫子玉看了個清楚,頓時皺起眉頭,“哥哥,我是要你去送飯盒,爲什麼你每次都能搞出些事情出來?”
莫子雨撲過來看傷口,嘖嘖的驚訝,“腫起來了,好大一個包,但是隻是有些紅,沒青。”
莫可捂着額頭逃竄到沙發上窩着,“沒什麼,不小心撞到門上了,嘿嘿,真的只是不小心撞到門上了。”
莫子玉端了茶過來,“哥哥,你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麼?”
“可是我真的是不小心撞到門上才腫起來的麼。”莫可笑嘻嘻的端着茶吹了吹,“我又不是笨蛋自己看到門撞上去。”
莫子玉嘆氣,“哥哥,你這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欲蓋彌彰了,行了,解釋就是掩飾。”莫子玉指揮莫子雨去拿藥膏過來,“要是不把淤血揉散了會腫很久的。”
莫可捂着額頭笑眯眯,“子玉,你越發像一個家庭主婦了。”
莫子玉一眼瞪過去,莫可乖乖的消音。
“對了,我出去之前你說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的?”
門口傳來敲門聲,莫子雨嘴裡叫着是徐大哥來了一躍而起去開門,徐輕言搖搖手裡的飯盒笑眯眯的走進來,看見窩成一團不明物體的莫可,頓時挑眉一笑。
莫子玉只是打了招呼,轉過頭來看着莫可,“哥哥,今天我媽媽打電話來了,要我們回去。”
“這麼早就回去?你纔來多久?”莫可皺眉看着她,坐直身體。
“其實是媽媽想我和子雨了,行了反正也只有這麼遠,想來再來就是。”其實我心裡一點都不想走啊沒看見你們有個什麼進展的我怎麼放得下心走啊蒼天啊大地啊我看了都替他們心焦啊就差這臨門一腳啊。莫子玉心裡哀鴻遍野。
“也是。”莫可瞪了一眼無恥的窩在他身邊的徐輕言,繼續看着莫子玉,“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只是可惜沒好好的玩一場。”
“還有時間啊。”徐輕言笑眯眯的插話,“現在才中午,還有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你們想去哪裡玩,我全程陪同。”
莫子玉眼睛突然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