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有什麼問題嗎?”溫珒斯側過頭問。
她呆愣了一瞬,將臉別到一邊,擾着柔順的頭髮,會心一笑“沒……沒有。”
看來這是要昭告天下的節奏了。
溫珒斯順其自然將她的手握住,十指交叉,層層溫暖包裹着她,感覺血液的溫度都跟着上了一層。
——
時間一溜煙兒就過去了,酒會是三天後舉行的,一切都不用顧苡北來操啥心,都是酒莊的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那天溫珒斯一直都呆在酒莊處理事務,顧苡北則是和平常一樣,寫完稿子就上樓去拾掇自個兒了。
衣櫃裡那些沒有撕價籤的衣服她一次都沒有穿過,手停在那些衣服上面,最後還是挪開了,找了件以前比較能出的場面的衣服換上。
好好爲自個兒畫了一個並不妖冶的妝,黑色捲髮散落在肩頭,正打算去找酒莊找溫珒斯,樓下突然有響動。
她理頭髮的動作一頓,匆匆跑下樓。
回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溫珒斯,他的目光停在自個兒身上,眯着眼睛迸發出來的光線好像在盯着自個兒的獵物一樣。
讓顧苡北好生自在,躡着步子下樓,就在還有兩三步時,他突然上前,不由分說攔腰抱起她。
轉身走到沙發邊兒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痣“你怎麼從來都不穿我給你買的衣服?”
顧苡北一怔“不是別的女人的?”
因爲當初她第一次來到這小洋樓時,這些衣服就存在的,那時的她不得不想到這方面去。
“這個家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人?”溫珒斯挑起眉梢反問。
顧苡北想了一會兒,看來真的是她腦子太不會思考和轉彎了,相處這些來,關係也算是得到了確認,要是真的是別人的,那麼以溫珒斯的精明,肯定不會留下那些東西,讓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顧苡北盯着他,目光如絲如縷“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溫珒斯離她近了一分,脣畔輕掀“很早很早之前了,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到這裡來的,以防到時候什麼準備都沒有,還不如提前預備好。”
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想的比較長遠,其實這樣也好,都不用自個兒瞎操心了。
顧苡北扯開笑容,小虎牙露在外面,給她的笑容增添了不少迷人的色彩“哥啊,你怎麼就那麼自信呢?要是我當初貞烈點,寧死不屈怎麼辦?”
他微微低頭,咬住她的脣畔,舔舐了一會兒纔回答她“因爲我瞭解的顧苡北是沒有一丁點貞烈氣息的,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一點都沒有超越過界線。”
聽了這話兒,顧苡北氣急敗壞,抱住他的腦袋,狠狠用額頭撞上去“你這老奸巨猾的狐狸!”
這男人真心很腹黑,他的世界,她從來沒有猜透過,而她的世界,在他眼裡就像一張坦露無疑的白紙一樣,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包括自個兒知道的,還有那些不知道的……
想想還真覺着不大公平啊,不過溫珒斯也完全料對了,說好聽一點,她那叫愛惜生命,說難聽一點那叫怕死,可現實就是這樣,既然是有了這條生命那就要好好對待和去面對種種困難,怕死就怕死,只要活着比什麼都好。
這年代,要真去找兩個不怕死的貞烈女子,還真真兒是比恐龍化石還要少。一條命來得多麼不容易啊,記得曾經看過一本書,關於地獄的,要是生前不愛惜生命的人,會被打下第十四層地獄的!
顧苡北一直和溫珒斯膩歪到五點左右的樣子,兩人一同去了酒莊,先是陪着他在酒會入口迎接那些商界得貴賓。
顧苡北一向知道,這種場合,自個兒只負責陪笑,偶爾喝上一杯就應付過去了。當那些貴賓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滑過,對於兩人的關係,大家都不用解釋,已經明白了。
當顧苡北看到安卉和江梓逸兩人挽着手,一臉幸福的樣子過來時,顧苡北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退到溫珒斯旁邊,對着他耳邊,微微踮起腳尖“你怎麼邀請他們兩個來了?”
溫珒斯的目光這纔跟着看過去,隨後轉過頭,不分場合輕輕咬住她的耳朵“江氏集團和你們奉天一直有項目牽扯到一起,就算現在奉天名義上是琅端的,但是那些合作項目不能停止,所以這次酒會也不能忽略了江氏集團。”
顧苡北點點頭,自然不能爲了她和安卉那屁點私人恩怨就不顧全大局,她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她還是有點腦子的。
溫珒斯做的每件事兒,考慮的都比她周到的許多,所以就當眼不見心不煩吧。
溫珒斯接着補充道“如果那個戲子在今天這種場合下敢對你鬧事兒的話,我會讓她一無所有。”
“我沒事兒的,我能應付的過來的。”砸別人飯碗的事兒,不到憤怒到臨頭的時候,就不要做那種缺德事兒了吧。
“苡北!”她的話音剛落,耳畔就響起江梓逸清朗的聲兒。
顧苡北這時才注意到自個兒與溫珒斯的姿勢與舉動實在太不適合這樣的公衆場合,她推了推溫珒斯,臉蛋倒是不由自主緋紅了起來。
撓撓頭髮,神色有些不自然“梓逸,你來了啊,裡面請吧。”
江梓逸愣了愣,目光放在溫珒斯摟住顧苡北小腰的手,扯扯嘴角“是……是啊。”
或許是安卉注意到了江梓逸這一系列的小情緒,挽着他的臂膀往身邊扯了扯,側頭對溫珒斯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卻直接無視了顧苡北,直接將江梓逸拉扯進去。見安卉他們離開後,顧苡北擡頭瞪着溫珒斯看“你可你別被她矯情的笑容給迷到了啊”
溫珒斯的目光從一開始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掀起脣畔一角,攫住她下巴“你放心,我只會被你這個小狐狸精給迷住。”
顧苡北一把打開他的手,臉上溫度有些攀高,小聲嘀咕着“你纔是狐狸,腹黑的狐狸!”
她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在注視着她,猛地一回頭,看見的是江梓逸驚慌失措的背影。
“怎麼了?”耳畔有一股熱乎乎的呼吸打來,酥酥麻麻的。
顧苡北直言不諱“有人偷看我。”
溫珒斯跟着顧苡北的目光看過去,似乎看明白了什麼,摟着她小腰的手緊了些“你是我的。”
顧苡北不禁噗嗤笑了出來,憋着一口氣兒回答他“嗯……”
“你說什麼?”溫珒斯帶着性感磁性的聲兒再次鑽入她耳中。
顧苡北剛擡起頭看向他,倏忽,放在她腰間上的手一鬆,轉而握住她的手腕,剛想將她拉走。
天公不作美,身後又響起貴賓的問候聲“溫總。”
溫珒斯身型還是不得已頓下,轉過身,眼前是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一個好色又有些小手段的成功企業家。
“彭總。”溫珒斯點點頭,迴應這個中年男人。
這個時候顧苡北盯準時刻,將溫珒斯甩開,踩着高跟鞋逃離開了。
有賓客纏身,溫珒斯自然是由着她去了,等酒會結束,他一定要回家好好蹂躪她一番!
因爲是宴會女主人的身份,所以也有不少人過來打幾聲招呼,酒莊用來開酒會的場所比較寬大,所以沒有看到江梓逸和安卉的身影。
品遍了溫珒斯紅酒山莊的紅酒時,卻碰到了一位熟人,也就是上次參加溫珒斯帶她去參加宴會時,介紹給她認識的大作家湯敏。
可能是有溫珒斯的光環給籠罩着,所以湯敏記住了她這個小角色,主動給她打了聲招呼。
“苡北。”
顧苡北心裡有些澎湃,頜首微笑迴應她“湯小姐,好久不見啊。”
湯敏微笑着將手中一直抱着的一本書遞給她“找了你好久啊,這是送給你的,我剛出版的新書。”
顧苡北帶着淺淺地笑意接過那本嶄新且包裝精緻的書“真是有心了,謝謝你啊。”
“呵呵,說什麼呢,上次在我宴會上的事兒,我也跟你說聲不好意思,我那幾個姐妹啊,就是有些不知分寸了。可能鬧了些不愉快,你也別往心裡去啊。”
顧苡北揮揮手“怎麼會呢,那些都不算事兒的。”
“嗯,那樣就好。”湯敏優雅的笑容在臉上暈開。
說完,湯敏左右看了看,突然拉着顧苡北的胳膊,往旁邊帶了帶,柔和的臉上帶着一絲兒突兀的情緒“那個苡北啊,你知道嗎,那天可能是我朋友她們將你灌酒灌太多了的原因,溫總他貌似有些不高興,所以……所以我想讓你好好跟他解釋解釋。那天過後,他撤回了對我舉辦的文學展的贊助基金,事後我多次找他,他都拒而不見,連一次說抱歉的機會都沒給我。我現在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突兀去找他談事兒,只怕是會掃了他的興,我這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來找你的,你能理解的對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是說今兒湯敏怎麼主動找上自個兒了,來跟自個兒道歉的,還不如說是來跟溫珒斯道歉的。
顧苡北並沒有將氣氛僵硬下去,而是自然地拉開笑容,怎麼去爲人處事兒,她當然懂,點頭回答湯敏“湯小姐你還是別急,我會盡力解除之間的誤會,如果是因爲其它事兒而撤回對你項目的贊助,我覺得你還是去找相關負責人談一下吧。”
這樣的回答,即不傷和氣,又不冷落了湯敏。只答應了她解除誤會,沒有百分之百應允湯敏將贊助的事兒搞定。
不然的話,還真真兒沒腦子的被湯敏利用了一回。
商界這事兒,自個兒還是少參與的好,溫珒斯心裡肯定有個底兒,所以自個兒還是要長些腦子,別去爲難他。
湯敏釋然拉開笑容“嗯,好的,就麻煩你了。”
“哪兒的事兒。”顧苡北咧開身,端過在放在臺面上沒人動過的兩杯雞尾酒,遞給湯敏一杯。
她舉杯對着湯敏,含笑說“我還有點事兒,先去離開一會兒。”
湯敏眯着眼睛,目光裡全是柔和的笑意,對着顧苡北的杯子碰了碰“好的,你去吧。”
從湯敏那兒離開後,她就整個會場四處尋找溫珒斯,好不容易在酒莊的游泳池邊兒上尋到他的背影時。
卻見晏萌蘇一個踉蹌沒站穩跌落在溫珒斯懷裡!
遠遠看去,特別是站在她這個角度,那姿勢親密極了,她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捏着高腳杯的手緊了兩分。
擡腳欲要上前去拉回主權時,突然又有人叫住她“苡北,我談一下吧!”
她眉心狠狠擰成波浪形!
*!今天晚上怎麼那麼多人要和她談談?
只是順着慣性扭頭看了一眼,心裡並沒有打算跟這個人談。
眼瞳中倒映出來的人是江梓逸,他的身邊沒有跟着安卉。
她緊鎖着的眉心鬆了些,又回過頭,沒好氣地回答他“我沒空。”
卻在轉頭之際,溫珒斯和晏萌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周圍。
她心裡團了一股無名火兒,提着裙子正要離開去找他,卻不料身後的江梓逸窮追不捨,一個箭步繞到她前面,攔住她。
“苡北!”這回的聲音不由大了一些。
顧苡北咬着脣兒,左右張望,望不到溫珒斯的影子,心理做罷。
“什麼事兒?”出於無奈的情況下,顧苡北只好迴應江梓逸。
江梓逸突然一個上前握住她的手,往自個兒身邊扯了扯“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苡北,你知道嗎?你現在變的根本就不像以前那個你了!你現在爲了錢,怎麼甘願被溫珒斯這樣沒有一絲兒尊嚴的玩弄!”
江梓逸從齒縫中迸出的每一句話兒,都無一不戳中她心窩子,她都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這些人。
每回都要說些這麼難聽的話兒來刺激她,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她哪裡又讓這些大爺小姐們不高興了!
顧苡北猛地甩開江梓逸的手,盯着他的目光並沒有軟下來“江梓逸你聽好了,如果我說,我和溫珒斯互相都是真心的,你信嗎?”
江梓逸像是聽到了一個荒唐的笑話一樣,擡手揉揉太陽穴“那樣骯髒的交易下,誰都明白的道理,哪裡還來的真心?”
聽完,顧苡北覺着渾身血液都降了一度,她腳一軟,後退一小步。
那樣骯髒的交易下?
好吧,既然當了婊子,她也不打算立個什麼貞節牌坊。
說白了,當初與溫珒斯相遇的那種情況下,跟他走,確實帶着利益存在。
可是,這些又關江梓逸這個外人什麼事兒?
她這人還算是比較開放,外人怎麼看怎麼想,她現在都不介意,只是要是溫珒斯不介意,她什麼都好。
現在這種情況下,顧苡北也不想跟他爭辯什麼了,就像是沾了鍋灰一樣,越抹越黑,=她轉過身“其實吧,你要怎麼想,我都阻止不了你的想法,畢竟你的思緒不是由我控制的。在外人眼中反正都是這樣,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當時吧,楊老大要砍了我的手,溫珒斯那時闖入我的人生軌道當中,我當時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跟他走。說來也確實是爲了錢,也就成了你們現在口中的情婦。我不抹去事實,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去說好了。”自己的路,何必去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只要自個兒覺得這條路是對的,那比什麼都要重要。
江梓逸再次繞到她身前,臉色冷的就像那沒有溫度的青銅一樣“苡北,錯了沒關係,只要從新回到從前的軌跡就好了,我幫你脫離他好不好?”
顧苡北斬釘截鐵回答他“不好!”
“我曾經答應過我父親和你父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這個妹妹!現在你父親離開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的人生一步步走向一團糟的邊緣!聽我一句勸,離開他!”
現在僵硬的氛圍,已經不是和和氣氣好好談談的局面。
真心的,顧苡北一點都不明白,有時候需要那些人來拉扯一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現,現在她的人生過的很滿意,以前那些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人,又出來多管閒事了。
顧苡北“你難道要幫我還了那幾千萬的債務?梓逸,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有些事兒根本不是你想,就能去肆無忌憚做的。”
說完,顧苡北擡腳準備離開,剛要擦肩時,卻聽到他喊!
“如果可以,我願意爲你償還債務!”
顧苡北身體一怔,連最原始的生理本能行走都忘了怎麼擡腳。
她有些不可思議轉過身望着他,江梓逸俊朗的五官下,合起來對她展現着自個兒根本就看不懂的情緒。
“別……別開玩笑了……”她聲音有些小,姑且可以認爲他是因爲剛剛情緒一時激動,不小心說漏了嘴。
江梓逸猛地轉身捉住她雙肩,眼睛裡泛着從來未有過的堅定“我是認真的!離開他!”
顧苡北怔了怔,扯扯嘴角,彆扭地掙開他,語速輕快“我不想。”
也不知道現在江梓逸到底是幾個意思,一向敏感的顧苡北,似乎察覺到了他一些些小心思,如果這些小心思在當初她還喜歡他的時候,對她展現,那現在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江梓逸有些震驚的看着她,翕動着脣畔,許久纔開口“你…。你愛上他了?”
其實遇到溫珒斯之後,她自個兒都不知怎麼詮釋愛這個詞兒,只知道對他的感覺,是對江梓逸還有陸齊遠都沒有過的,她想和溫珒斯過一輩子。
心裡那種強烈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我想和他過下去。”顧苡北毫不猶豫將自個兒真實想法說出來。
江梓逸突然發出一聲冷笑“你不會是想着離開他後,就沒人養着你了,你以後就不能過上好日子了?苡北啊苡北,在我印象中,你不是這種人,怎麼現在……”
顧苡北一口打斷他“你別說了,在你印象中?在你印象中你是有多瞭解我?沒錯我現在的做法,是不怎麼讓人能接受。但是我的人生道路,我自個兒去走,就算是玩壞了,那也不是你們的人生,幹嘛隔三差五就來說些難聽的話兒來損我一番啊。我招你們,惹你們了……”
“你這樣下去,我會瞧不起你的!”江梓逸一口接過她的話。
刷的,顧苡北眼淚涌上眼眶,她迅速背過身,不讓江梓逸捕捉到她現在這狼狽樣兒,她揩去眼角即將溢出的眼淚。
“瞧不起就瞧不起……”神色雖然躲過了,但是聲兒甕聲甕氣的帶着難受的沙啞。
江梓逸意識到自個兒說錯了,目光落在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上,心裡有些過不去,腦子當時是漿糊的,竟然上前從背後一手抱住了她。
“苡北,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
話還沒說完,不知安卉又從哪個角落裡突然怒氣橫行衝出來!
不由分說,一把扯過顧苡北,瞪着她“你在幹什麼?!”
說完,還沒等顧苡北腦子反應過來,安卉兩手伸前,狠狠一推。
顧苡北踉蹌幾步,最後高跟鞋沒踩穩地面,一仰身,噗嗤!整個身體狼狽地跌入游泳池中。
游泳池的水有一米多深,就這麼突然掉下來,在怎麼樣都無從適應,嗆了幾口水。
加上自個兒不會游泳,胡亂在水面掙扎着,喝了更多水池子的水。
擦!這水是什麼時候換的!
她落入池子中沒過五秒,跟着噗通一聲,又一重物跳下,濺起層層波浪和漣漪。
她以爲是江梓逸,不然在場的還有誰會知道她根本就不會游泳!
目標人物離她越來越近,直到一手托住她的腰,儘量讓她浮出水面,一路將她送上了岸。
由於在水中掙扎了一會兒,又喝了不少水,根本睜不開眼,坐着一路咳嗽。
“使勁兒將水咳出來!”
耳畔響起地是她熟悉不過的聲兒,還幫她重重派拍撫着後背。
顧苡北彎了身,配合着他的動作。
“哥啊,你別拍了,肺都快被你拍出來了……”顧苡北有些虛弱地回答他。
這次第一時間不顧一切形象來救她的人,不是她認爲的江梓逸,而是溫珒斯!
溫珒斯面色鐵青,冷冷回答她“活該!”
隨即攔腰將她抱起,無視那些好心上來幫忙的賓客,路過江梓逸和安卉身邊時,擡起冰冷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
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繞開了他們。
顧苡北也跟着擡眼看了看那兩個禍害,他們臉色都不大好看,特別是安卉,躲在江梓逸身後,迴避着這些人對她的拍照。
顧苡北心裡卻暗喜着讓那些人趕緊拍,明天頭條肯定很的奪眼球!想想都有些小開心呢。
在溫珒斯路過在不遠處站着的阿桑時,停下吩咐“將今晚的主題推遲一些,另外,好好去招待那些賓客,還有,叫人回我家重新拿兩件禮服過來。”
阿桑點頭“好的。”
真喜歡阿桑這種說什麼都能愉快答應並且什麼問題都不提的人,應該就是這樣,所以,她才能在溫珒斯相安無事地待這麼久吧。
溫珒斯將她帶到了酒莊給賓客提供的房間,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率先開口。
顧苡北氣在他今天抱了晏萌蘇,心裡現在都還有小疙瘩,加上他都沒有開口,爲毛要她服服帖帖去討好他?
雖然平時確實沒怎麼有骨氣,但是那是在她做錯的情況下,或者是在她根本無法反駁的情況下。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是要像劉胡蘭一樣學習,打死都不開口!
酒莊的房間是一棟一棟獨立的,十分有葡萄莊園的氣息,是一幢幢用木板爲主要材料建築成的,繞到這邊已經離開了宴會的喧囂與嘈雜。
四周除了有路燈相襯,看不出有任何人影兒的氣息。
進了房間,溫珒斯直接將她抱到浴室裡,直接丟到浴缸裡,開始放熱水。
熱水出口的水龍頭剛好是在顧苡北背後,她打了一個哆嗦,立馬跳起來站着。
與他四目相對“我今天看到你抱了晏萌蘇!”
這話兒的額外之意就是,她心裡不高興了!
“我也看到你和江梓逸曖昧地抱在一起。”溫珒斯炙熱的目光,好像是一把火兒一樣,恨不得將她焚燒地只剩灰燼。
顧苡北這刻才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顧苡北眼瞳睜大“你都看到了?”
“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巧合在那麼快的瞬間跳下去救你這個旱鴨子?”
說着,溫珒斯一把抱住她的小腰托住她臀部,將她抱到洗手檯上,讓她坐着。
顧苡北一口反駁道“那是意外!”
溫珒斯離她近了一分“我那個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苡北鬆拉下頭,心虛地嗯了一聲“哦……”
溫珒斯卻不如她的願,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看着自個兒。
顧苡北看着他,寸長的頭髮就算是溼了也不像她這麼狼狽,威風和氣場一點都沒有因此減分,迷人心魂的目光就這麼盯着她,也不由使她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伸手拂去他太陽穴邊上的水珠,卻被他一手捉住,牢牢握在手心中。
低頭咬住她敏感的耳朵,另外一隻手移上她毫無贅肉的小腰。
“寶貝兒,說!你是我的!”
……
這事兒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她咬着牙悶哼,她是被逼的,不說不說就是不說!
“有能耐是麼?不說?嗯?!”
說着,咬住她耳朵的力道稍微重了些,撫着她腰間的手移上,利落拉下她的吊帶。
顧苡北伏在他肩上,細微的氣息低喘着。
“待會兒我會讓你後悔的……”
當他的脣畔移到她的肩窩出,有意無意地啃咬時。
她察覺到一股濃濃地危險在無意間悄然滋生,他的能力自個兒又不是沒有嘗試到過,只是現在確實不宜做那種事兒,畢竟還有那麼多賓客等着他們快點結束這場不怎麼愉快的小插曲呢。
所以,作爲一個熱愛生命的她,是不能讓自個兒陷入這等危險情況下。
一把抱住他的頭,想讓他停止動作“哎喲喂!哥啊,你別亂動,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就是你一個人的!”小聲兒膩歪得跟一小貓兒一樣,什麼頑強堅貞寧死不屈都隨着壯士出征一去不復返!
“記住!你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小至毛髮,大至骨髓!”溫珒斯在她耳邊低哼着。
他繼續補充“別他媽去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
顧苡北毫不示弱,打開他捏着自個兒下巴的手,一把扯住他溼透了的領帶,拉的更近了些,眸子微眯“還有你!”
他邪佞的呼吸均勻灑在她臉上“寶貝兒,我說過,除了你別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顧苡北想了想,趕緊補充“別的女人對你眉來眼去那也算!”
“寶貝兒,你這是吃味了?”一直保持嚴肅認真的溫珒斯臉上終於浮出一抹調侃的笑意。
顧苡北將臉別到一邊,小心嘟噥“我纔不會……”
“口是心非的女人!”
說着,他扭過她的臉,對着她的小紅脣狠狠印了下去。
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揉進自個兒的胸膛,讓自個兒的溫暖包圍住她。
她口中全是他男性帶有佔有慾的味道,在脣舌交纏不休中,兩人胸口漸漸開始發熱發燙,呼吸跌宕起伏。
勾起對方口中銀絲無數,心裡竟激起一股莫名的躁動。
兩人誰也不肯放過誰,互相較勁兒,沒有休止的索取……
兩人幾乎都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時,顧苡北突然推開他,迅速將頭別到一邊打了個噴嚏。
這該死的噴嚏啊……
房間內冷氣開的大,加上她渾身都溼透了,可能是受了涼。
溫珒斯停止了動作,但是脫她衣服的舉動倒是沒有停止,扯掉她的晚禮服,還不經過她同意,熟稔解開她的內衣。
顧苡北捂住胸部“哥啊哥啊,這種事兒咱們回家在做成不?”
至從跟他發生了關係以來,她漸漸瞭解他身體了,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一做,根本就不能靠自個兒意志能停得下來的事兒!
溫珒斯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直接將最後一道防線也給脫了。
抱起她,走到浴缸前!
噗通!
本就溢滿的浴缸,砸起水花無數。
熱水包圍住她整個身心擴張她每一個毛細孔時,她不禁生起了雞皮疙瘩,擰着眉心擡頭將他注視着“哥啊,你能憐香惜玉點不?”
溫珒斯噙着笑意蹲下去,十指揉弄她眼角下的痣“寶貝兒,我對你還不夠溫柔?”
顧苡北縮縮身子,每當他這麼笑的時候,準沒有什麼好事兒發生,上次這麼笑就打她屁股了。
她連連點頭“嘿嘿,溫柔,溫柔,賊溫柔了,溫柔極了。”
連說好幾個溫柔,是人都看得出來,可憐的北北被壓迫的有多麼緊啊!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按響門鈴。
溫珒斯又笑了笑“乖……等我一會兒。”
接着,他帶着溼噠噠的衣服起身出了浴室。
沒過多久,聽到關房門的聲兒,隨着溫珒斯又跟着進來了。
關好浴室的門,背對着她直接開始脫起衣服來。
這是要洗鴛鴦浴的節奏?
兩人還沒有一起洗過澡,雖然全身上下就見過,但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溫珒斯脫完後,繫上一條浴巾轉身時,她連忙落荒而逃般收回目光,心裡砰砰砰跳個沒完沒了。
溫珒斯可能是看出了這小女人的心思,勾起邪佞的脣角“怎麼了?你在幻想些什麼?”
顧苡北用臂膀打着浴缸裡的水,一口否認“我纔沒有yy!”
溫珒斯走近她,俯下身,繾綣的目光落在她無暇的臉上“寶貝兒,還狡辯,你流鼻血了。”
納尼?
“不可能吧?”顧苡北有些不敢相信。
又不是沒見過,兩人一起親密了那麼久沒流鼻血,怎麼可能現在流?
她趕緊用手輕輕摸摸,定睛一看!
擦!這騙子!
她握拳猛地揮去,卻被他眼疾手快接住拳頭。
他還不以爲然的扯開笑意“寶貝兒,快點洗,別感冒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等着我們呢。”
“騙子!”顧苡北對他瞪着白眼。
他站起身走向花灑下的隔離間,拉上玻璃門,聲音幽幽從裡面傳來“難道你沒有對我產生幻想?那你爲什麼眼神直勾勾地將我看着?”
好吧,她承認,她心裡確實有那麼一丁半點兒壞思想,但並不影響什麼。
顧苡北看着裡面若隱若現的身姿,嘀咕一聲“悶騷……”
她比他先洗完,從浴缸裡起來,同樣拿了條浴巾裹上,出了浴室。
剛剛打擾他們的人應該就是阿桑吧,現在已經將衣服都帶過來了。
她將頭髮散落下來,用房間的吹風機將頭髮吹乾後,溫珒斯也跟着從浴室出來。
手中還沒有放下吹風機,等溫珒斯過來坐在牀上後,她順其自然移過去,拿着吹風機在他頭上捯飭。
溫珒斯一向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此時正怡然自得坐在那兒配合着她的動作。
男人的頭髮短,不用像女人這樣需要吹一半天,不一會兒幾乎全乾了。
顧苡北關掉吹風,正準備下牀離開時!
手腕突然被一陣力捉住,隨即,身體猛地被他拉下。
不偏不倚,腦袋正好枕在他大腿上,兩道帶着閃電與火花的目光交織着。
“今天怎麼又被安卉欺負了?”
他平靜如湖泊平面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異物打擾的波動。
顧苡北眼珠子順溜的轉了一圈“意外意外純屬都是意外!我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她就動手了,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制止她,畢竟我又不是她心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她下一個動作就是將我推到泳池中去。”
“少找理由來開脫了,下次知道應該怎麼去做嗎?”
她毫不猶豫回答道“兩耳光拍死她丫的!”
“好樣的!待會兒出去我看你是怎麼去拍的。”
溫珒斯滿意勾脣,手指繞起她一縷柔順的發。
顧苡北跳起來,拎起放在牀上其中一個裝着衣服的紙袋,抱在胸口“等會兒就去?”
溫珒斯漫不經心地反問“有問題?”
顧苡北轉過身,移着細碎地小步子往浴室裡走,拋下一句話兒“如果你當我靠山,我沒問題。”
她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江梓逸在旁邊,好歹也那麼熟了,怎麼好當着他的面去打安卉。
沒一定的膽量和不要臉的程度,這事兒還真有點難題啊。
去了浴室換了那件阿桑拿過來的晚禮服,比她先前那件稍微要成熟一些,緊身剪裁剛好將她身材的優點之處突出的完美。
黒紫的色系搭着一股神秘勁兒,她倒是能夠hold住。
阿桑很有心,還給她準備好了化妝品,簡單往臉上裝扮了一下,這樣看起來精神些。
由於時間關係,沒有着重在頭髮上下工夫,隨意平坦放至最低束在腦後,勾起一束髮繞住藉以擋住橡皮筋,最後用夾子固定好,立馬出了浴室。
外面的溫珒斯剛好扣上襯衫最後一個鈕釦,顧苡北瞥到牀上的領帶還沒打,她上前扯過領帶,熟稔地替他繫上。
溫珒斯盯着她這一系列動作做完,微微低頭對她耳邊喝着氣兒“寶貝兒,你真賢惠。”
顧苡北鬆開手,擡眼勾住他的目光“你上輩子修來的。”
溫珒斯脣角弧度不由自主拉開,低頭想吻住她的脣兒,卻被她壞心一個咧身,躲過了!
她狡黠地笑着撿起他的西裝外套“哥啊,我們該出去了,你還晾着那麼多賓客等着呢。”
這磨人的小妖精……
溫珒斯扯過外套,手指放在她的脣畔上“等酒會結束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尤物。”
顧苡北樂呵呵的上去挽住他胳膊“那就等酒會結束在說。”
再次回到酒會上,場面跟離開之前一樣和諧,阿桑正在賓客之間周旋,事兒處理的都很好。
衆人見溫珒斯出來了,知情的過來簡單關心幾句,順帶將顧苡北也一同關心了。
不知情的,也上來小侃一下關於生意場上或者表示一下祝福的話語。
之後的時間顧苡北一直跟着溫珒斯沒有離開過,自然是他目光時時刻刻都盯着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在溫珒斯和他的客人運籌帷幄的時候,顧苡北看到此時情緒不大好的安卉正一個人往這邊走來。
到了跟前時,安卉主動站前來,目光遊離不定,眉間底氣不足。
“溫……溫總。”
與溫珒斯交談的兩個人停止了話題,以爲安卉有什麼事兒,禮貌笑着道“你們先聊。”
說完都紛紛散開了。
溫珒斯一臉漠然,擡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什麼事兒?”
安卉將目光放在顧苡北身上,倒不如看溫珒斯的懦弱和安靜,交雜着太多不滿和憤慨。
許久安卉纔開口“我是來跟苡北道歉的。”
這一段話兒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情況下說出的。
接着安卉繼續補充“對不起,今天我的做法是過激了些,希望苡北你不要記在心上,畢竟咱們認識那麼久了,你現在也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就忘了我們之前的情分了。”
這話兒聽着怎麼都不像是真心誠意態度極好來對自個兒賠個不是,爲毛道個歉,也要帶着那些諷刺的話兒。
溫珒斯怎麼會聽不出來那些話兒中的刺兒,只是這事兒他想交給他的寶貝兒自個兒處理“歉你是道了,不過接不接受你的道歉還要看我的寶貝兒了。”
說完溫珒斯也將目光放在顧苡北身上。
安卉這人就是平時仗着自個兒在娛樂圈裡有些地位,所以處事兒一向不知天高地厚,性格乖張桀驁!
反正今兒有溫珒斯撐腰,她就是要不要臉這麼一回!
她捏緊手中的酒杯,順勢往她裙子上一潑!
颯時,鮮紅色液體在安卉白淨的裙子上留下一團突兀的顏色。
安卉被她的舉動驚呆了眼,青筋突出,瞳仁裡的怒氣積累的像是要溢出來一樣,但溫珒斯在旁邊,她又不得不收斂住。
顧苡北笑笑“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那麼久那麼好的關係了,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不要以爲從一隻雛鳥攀附了一顆強大的樹你的翅膀就硬了,然後就忘了我們之前的那些難能可貴得情分!”
安卉剛剛對她說的話,她一五一十變了一個方全數還回去。
顧苡北直起背脊,微微頜首“接受你的道歉也可以。”
她轉過頭問酒會的接待員“有二鍋頭嗎?有的話拿一瓶來。”
“好的。”
接待員辦事效率很好,沒有用多久時間就回來了。
顧苡北擰開瓶蓋,將未動過的二鍋頭立在桌上,對安卉說“如果你喝的一滴都不剩,我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