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這麼久,到今天才發現你還挺有腦子的。”我拿出昨天剩下的牛肉乾,咬了一口,衝千歲遞過來的猴子肉擺擺手。
“他對猴肉過敏,給我吃就行。”老大看到吃的,連忙竄過來。
十多分鐘後,解決了早餐問題,熄滅火堆,確定了方向之後開始趕路。這片柏林覆蓋面積比較廣,連續走了兩日,直到今天才隱約看到柏林盡頭。達到盡頭,估計又是晚上了,身上攜帶的水源已經快喝完了,出發前我和千歲每人攜帶了五十斤水,每個水袋可以裝十斤左右。
千歲身上還有一隻水袋是滿的,我身上目前只剩下半袋水,揹包裡攜帶有一套簡單的過濾裝置,以此來確保水源足夠乾淨。現在太陽還沒有升起,林中瀰漫着薄霧,地上落葉比較厚,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的。我和千歲的步伐都不算慢,施展身法趕路,臨近中午已經接近柏林盡頭,山腳下,一條小河,我們在小河邊上做短暫休息。
這條小河寬有十丈左右,水質清澈,水裡的游魚水草看的一清二楚。會捕捉水中魚類的生物比較少,水中的魚類沒有天敵,看到老大在河邊飲水竟然主動游過去,老大咬了一條魚,在河邊開始進食。我從揹包中掏出過濾裝置開始淨化水源,眼前的山峰有百丈高度,山頂一片雪白,山峰橫跨度很長,等會兒需要翻山而過。
這一次沒有把所有的水袋都裝滿,每人只裝了兩個水袋,帶的多了比較累,只要進了山,就不會再缺水源和食物。半個小時後,我和千歲換上一套登山裝備開始攀登雪山,又過了半個小時,眼前石壁上佈滿堅冰,周圍氣溫降低,老大凍的鑽進揹包,只把腦袋露在外面。
“還有多久到達山頂?”老大哆嗦的聲音從身後揹包中傳來。
“快了,你身上那麼厚的皮毛,你還怕冷?”我頓時無語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寒冷時候身上還會長出一層絨毛,只不過時間有點快,所以還沒有長出來呢。”老大顫抖的解釋。
十分鐘後,我和千歲一前一後到達山頂,山頂上風很大,有少許的雪花隨風飄散。穿在身上的防寒三件套,最外層的衣服已經在剛纔不小心劃出了幾道口子,還好揹包裡還帶的有。
休息了五分鐘,我和千歲便開始下山,幾乎在山頂上沒有停留,吹了一會兒風,連鼻涕都吹出來了。下山相對輕鬆,只用了十多分鐘就到達半山腰的位置,老鷹幾乎也在這個高度盤旋。剛纔下山時候,嚇飛了幾隻老鷹,老鷹的巢穴很簡陋,基本上就是幾根樹枝搭建成的,巢穴四周散落着一些動物骨頭。巢穴中有一隻不知名動物的肋骨,長度在一米左右,骨頭表層被啄出幾個尖銳小洞。
老大嚇得膽戰心驚,躲在揹包中不敢露頭,一個沒注意,瞬間感覺到身體一輕,接着就已經身在半空,擡頭一看,一隻老鷹竟然抓着我身後揹包將我抓了起來。
看到我正在試圖解開揹包,老大有些慌了,連忙大叫,“不要丟下我!”
“還不是你剛纔一直在揹包裡動來動去,現在好了,我再不上去教訓教訓它,我們倆就等着被吃好了。”周圍已經吸引來不少老鷹的同類正在往這邊飛來,我向上抓着鷹爪翻上老鷹後背,老鷹有些驚慌的叫了一聲。
我腳下的這隻猛禽到底是老鷹還是雕類我也分不清楚,暫且就這樣稱呼吧,這隻飛禽的背上不寬,腳下明顯感覺到踩的是脊椎部位。這隻動物只會左搖右擺的想將我從背上摔下,搖擺不行就開始向下俯衝,我嘞着老鷹的脖頸,十分鐘後,終於將老鷹折騰的沒力氣了。老鷹墜落在地,撲騰了兩下也沒有飛起來,上空的同類見勢不妙,紛紛飛走。
“現在怎麼辦?”老大自從墜機之後就跑了出來,遠遠的不敢過來,站在不遠處問道。
“還能怎麼辦?在這裡等待千歲過來吧。”我說完開始撿拾柴火,剛纔也沒有注意落在哪個方向,估計千歲應該會注意到,生一把火可以讓千歲更快的找到我和老大。
我將揹包從老鷹的爪下取出,這才注意到,剛纔老鷹墜下來的比較猛,左邊翅膀看起來像是扯了一截,怪不得飛不上去。這是一處山谷,腳下全是亂石,看到老鷹四下張望,顯然對這裡有些畏懼。老大主動從揹包中拽出一隻水袋,低頭飲水,“晚上我們就吃它算了。”老大看着不遠的老鷹,呲牙說道。
“就這傢伙?”我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向老鷹,“看着挺大,身上沒有二兩肉,能吃出來個啥?”
“揹包裡有食物,不要浪費,看上哪個吃哪個。”我蹲在火堆旁隨口說道。
白天火堆冒煙,晚上加大火勢,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千歲終於趕了過來,身邊的老鷹已經拖着翅膀離開了。
“休息半日,下午再出發。”我開口說道。
現在的位置位於崑崙山的外圍,也算是崑崙山的邊緣位置。下午再次出發,晚上看到一座殘破廟宇位於一座山頂。崑崙山罕有人跡,古人尋仙訪道都會去一些名山大川,此處有一座小廟一點也不意外,不管怎麼說,總算看到一處人類蹤跡。
藉着月色上山,準備晚上在廟裡過夜,睡習慣了房間,忽然睡在狹小的帳篷多少有些不習慣。半個時辰後,登上山頂,前方是一座很小的廟宇,可以稱之爲高度只有三米的小房子,佔地面積不過六七平方米,小廟還算完好,門是關着的,左右各有一扇小圓窗,能看出來很早以前的黃瓦紅牆。
小廟前方立着一根木樁子,左邊不遠處有一口石頭切成水井,右邊散落着幾根木架,以前應該是一座茅屋,老大對水井感興趣,跑過去一看,大驚,“裡面有水!”
千歲也吃了一驚,和我對視一眼之後,走向井口,我走到廟前,伸手推門。裡面有一尊泥胎雕像,供奉的是元始天尊,泥胎前方擺着一張翹角的供桌,奇怪的是,整個廟內很少見有灰塵,似乎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怎麼樣?”我扭頭瞥見千歲正拿着一根綁着瓶子的繩子打水,隨口說了一句。
“真有水。”過了一會兒,千歲回了一句。
“可以喝。”老大叫道。
“我草,真特麼邪門兒了。”我發了一句牢騷,走出門外,來到井旁。
拿起剩下的大半瓶水放在鼻前一聞,無色無味,“確實是水,也確實奇怪。”千歲接口道。
“那我喝了啊。”老大不客氣的搶過水瓶,跳到一旁,低頭喝水。
“這裡距離水平面那麼高,按道理說不應該有水,怎麼會這樣?”我有些疑惑的說道。
就在我和千歲商量要不要下到井中看一下的時候,老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裡面有人。”
我和千歲雙雙扭頭看向廟內,“我剛纔看過,廟裡沒人。”我出言說道。
老大裝着膽子進入廟內,我和千歲還沒有走到廟門,老大就匆忙的竄出來大叫道:“裡面有一隻妖怪!”
“妖怪?你不就是妖怪嗎?”我雖然說得輕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我剛纔進廟裡觀察過,裡面不可能藏有妖怪我沒有發現,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妖類氣息。
我拔出長劍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廟內始終都是空空如也,我疑惑的看向老大,“什麼都沒有啊?你特麼的惡作劇裝的也太像一回事了吧,我才發現你還有當演員的天分。”
“真的有妖怪!就躲在神像後面。”老大再次提醒道。
老大的提醒,讓我原本準備沒來得及放回的長劍又拔了出來,廟內那麼幹淨,很不正常,裡面又沒有妖氣,一切都很奇怪。這座小廟裡面只供奉一尊神像,由此可見這座廟宇建造的時間很久,漢朝以後三教合流,所以很難見到只供奉一尊神像的道觀,崑崙山屬於闡教祖庭,有一座闡教的小廟並不奇怪。
“別殺我,我投降。”就在我準備抽出長劍的時候,泥胎後面伸出一隻黑手。
“你誰呀?”我一臉疑惑的望向廟內。
我剛纔一直沒有檢查泥胎,小廟也只有泥胎後面勉強能藏下一個人,之所以不檢查神像,是因爲我心中對神像多有敬畏,既然我能成爲修行中人,那就說明三清真實存在的。
“是我!”泥胎後面終於哆哆嗦嗦的斜着伸出一顆骯髒的腦袋。
“我哪知道你特麼是誰,報上名字。”我邁步門內,沒好氣道。
“我叫葉寬,我迷路了,嘿嘿。”一位除了臉上還有些肉的瘦弱人影,呲着一口大白牙,衝我笑道。
“見過有才的,沒見過你這麼有才的,你知道這是哪嗎?”我衝這個叫葉寬的招招手,示意可以下來了。
“崑崙山唄。”葉寬麻溜的踩着供桌下來。
“你真是厲害,你特麼的迷路迷了幾百裡地,咱全華夏我估麼着找不來第二個。”我看着站在面前的葉寬,一臉嫌棄的說道。
“謝謝啊。”千歲主動給葉寬遞了一點烤肉,葉寬接過彎腰道謝,激動的都快要哭了。
“過來,站着別動。”我走到井旁,衝正在啃着烤肉的葉寬招手,“多久沒洗澡了?要不是你普通話說得還算麻溜,你說你是非洲難民我都相信。”
“三個月了,我出來野營,不小心迷路了,越走越感覺不對勁,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原來的路了,我揹包裡原來有一支望遠鏡,後來登山時候摔碎了,就扔了。”葉寬扔掉骨頭,開始巴拉身上衣服,不時地看兩眼不遠處的千歲。
“麻溜的,趕緊脫,那傢伙是男的!”我忍不住給了葉寬一腳,我說葉寬怎麼脫着脫着不好意思了,原來是分不清楚千歲性別。
“我草,他長得真帥,和我三個前有一拼。”葉寬擡頭看到我一臉嫌棄,出言解釋,“你還別不相信,我就是因爲太帥了,所以沒有男生願意和我組隊,所以我一個人來了,等我洗乾淨,你就知道我有多帥氣了,等會兒你可不要迷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