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你們都別鬧了！”君若雪看着這幾個丫頭難得這麼開心，也是笑得不行，但還是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幾個這個樣子，一會兒給劉大人看到，他又該說本宮調教無方咯”
“他敢？”玉靈是沒見過劉啓，自然是覺得他一個臣子怎麼可能冒犯曾經的公主，現在的貴妃呢。
“呵呵他不敢”倒還是一直跟着君若雪的竹韻熟悉那劉大人的脾性，不由得笑道：“但是他會很盡心盡職的勸說的”
“那就讓他說去吧咱不聽就是了”玉靈一邊不忘拉着梅香，一邊撅着嘴不屑道。
“哈哈”這下子竹韻更是樂了，瞅着不明所以的玉靈，又看了看由怒轉笑的梅香，竹韻也忍不住笑道：“好的以後劉大人在囉唆，都交給我們玉靈就是了！”
“竹韻姐姐？”玉靈再笨也反映過來不對勁，不由得懷疑地看着竹韻。
“玉脂還不去請劉大人的”誰知狡猾的竹韻立刻轉移話題對着之前說要去請人的玉脂笑道。
“這就去”玉脂也是看出其中的貓膩，連忙笑着跑出去了。
君若雪看着自己這羣丫鬟倒是更加樂了。只是，近鄉情更怯，望着門口的方向，等着劉啓進來，君若雪的心情也漸漸有些起伏了。尤其，還是他過來離國的職責，該是那件事吧！明明是好的，可是君若雪爲什麼還是覺得這麼失落呢？
“曜國使者劉啓叩見貴妃娘娘！”一進門，劉啓就行了個標準的跪拜禮。
“劉大人請起，來人，賜座！”看着劉啓依舊嚴於守禮的樣子，君若雪忍不住一樂；但是面對他突然改變了的稱呼，君若雪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
“謝貴妃娘娘！”依舊是恭恭敬敬地行完禮，劉啓這纔在玉脂的伺候下坐了，對着君若雪道：“啓稟貴妃娘娘，微臣奉我國聖上之命，特意爲娘娘帶來了一些家鄉特產，以慰娘娘相思之情！”
“勞煩大人了……”看着陸陸續續呈上來的那些熟悉的東西，想起那些熟悉的回憶，君若雪不禁有些紅着眼眶道：“皇兄……他……還有什麼話說麼？”
“皇上讓微臣代爲問候娘娘安好”劉啓這才繼續恭敬道：“囑咐娘娘要自己保重，還請娘娘莫要牽掛，另外祝福娘娘與離國君上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舉案齊眉？百年好合？”聽到這話的時候，君若雪的心裡是說不出的苦澀，但面上卻是依舊禮貌的笑着道：“請大人代本宮回皇上，若雪謝過皇兄關心了”
“娘娘放心”劉啓立刻笑道：“微臣一定把話帶到！”
“那就好……”期待了許久，卻在這一剎那，君若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得只得敷衍道：“大人此番遠道而來，辛苦了！”
“謝娘娘體貼！”劉啓依舊笑着恭敬道：“微臣奉旨辦事，能爲吾皇效勞，那是臣的榮幸！”
“皇兄有劉大人輔助……倒是曜國之幸！”如此公式化的回答，君若雪更是不知該何從開口了。此時此刻，她真希望過來的不要是劉啓，不要是他這麼嚴謹守禮、一絲不苟的人，那樣，她至少可以悄悄的問幾句，有關那個人得信息。而不像如今，只能如此冠冕堂皇的空談一句安好的話語。
“娘娘客氣！”劉啓確實不知道君若雪的心思，繼續道：“倒是此次我曜國與離國聯姻，皇妃人選如何，倒要老孃娘費心了！”
“本宮費心？”自己知道跟聽到別人親口說出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聽到劉啓居然希望她能插手到聯姻之事的時候，君若雪的心中突然有一根倒刺，生生地疼痛，卻好事不得不笑道：“請大人轉告皇兄放心，本宮自當盡力！”
“那微臣就先代吾皇謝過娘娘了！”言畢，劉啓在此恭敬地跪到了地上。
“大人請起吧”聽到這個謝字，君若雪的心情更是難受了，對着那個人，她怎麼可能擔得起這個謝字。其實所有的所有，又何嘗不是她自己甘心的。只是，這份心思，永遠都將不爲人知。
“冒昧問一句……”到底是忍不住，君若雪不由得試探着對着劉啓問道：“這次聯姻，到底是誰的意思？”
“啓稟娘娘！”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劉啓立刻恭恭敬敬道：“是滿朝上下共同的提議，皇上也是欣然應允，請娘娘放心！”
“這樣……就好……”聽到說那個人欣然應允的時候，君若雪的心纔是最痛的。欣然應允，她也知道她的皇兄，會有很多很多的妃子，會有很多很多的紅顏，甚至，她早在曜國時就已經見過不少了。但是，至少那時候，她還可以拐彎抹角、不着痕跡地問一句‘皇兄可曾歡喜’？而今，她卻只能從別人嘴裡去猜想他當時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去猜想他是不是真心。
然而，卻還是會痛心。哪怕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一次逢場作戲。但是，一想到自己原本離得那麼近的位置，如此卻要由千里迢迢之外的人去靠近，而她，反而永生禁錮在這再也回不去的距離。君若雪連再細細招待劉啓的心都沒有了……
看着樓赤焰溫和的笑容，聽着他一聲聲親切的關心。鳳婷萱不過輕輕一笑，雲妃哪有膽量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去死，還是在她的宮裡。
還有出現的這麼及時的皇上，封鎖得那麼嚴密的消息，說得那麼好聽的體貼和關心。鳳婷萱看着這一切的一切臉上不過是更加燦爛而又虛僞的笑容，心裡卻是更多了一份算計。
“愛妃不再多吃一口這可是朕特意讓御膳房爲愛妃熬製的，對愛妃的身體有益”樓赤焰親手端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吹冷了滾燙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着鳳婷萱道。
“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心裡不太舒服，有些吃不下了”鳳婷萱看着樓赤焰認真吹着粥的表情，心裡卻是諷刺。
“愛妃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樓赤焰放下粥碗，立刻關切道。
“別皇上別費心了臣妾就是心裡有些堵得慌不太順氣兒而已”鳳婷萱連忙阻止道，心裡卻是忍不住冷笑。
“這還不趕緊傳太醫”樓赤焰一下子表現出緊張的樣子，急忙吩咐道。
“皇上別了臣妾真的沒事！”鳳婷萱立即阻止道：“臣妾就是有些事兒堵在心裡，有些梗塞而已……”
“哦？”樓赤焰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縷精光，一臉疑惑道：“何事竟讓朕的愛妃如此掛心，不知朕可否能爲愛妃解憂呢？”
“有皇上關心”鳳婷萱看着樓赤焰狡猾的樣子，忍不住輕笑着道：“任何問題自是迎刃而解了”
“愛妃把朕誇得呵呵”樓赤焰的笑容也更加深邃了，至從這離嬪在雲妃宮裡自殺後，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她有什麼地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比如此刻，離嬪的表情，離嬪的態度，還有她的話，都不像是一個從小受到嚴格訓練的，擅長宮廷爭鬥，權力爭奪的皇后的所作所爲。但是，畢竟她的一步步暗示，卻又離自己期望的效果越來越近，如此，樓赤焰反而只得順着她的話道：“倒不知愛妃到底所謂何事煩憂，可否說給朕聽聽”
“皇上莫要嫌棄臣妾瑣碎纔是”鳳婷萱早知道樓赤焰費盡心思的目的，但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惜，尤其如今她也是想要與他談判的情況下，更不能如此輕易落了下風，自是故意拋出話題卻又故意轉折道：“臣妾還是不要拿這些無所謂的瑣事叨擾皇上了皇上日理萬機，怎麼能……”
“愛妃這話怎麼說得”樓赤焰看着鳳婷萱突然又猶疑的樣子，反倒有些心焦道：“朕若是連爲愛妃解憂都不能，還怎麼談家國大事呢”
“皇上”鳳婷萱看着樓赤焰有些焦急反而在心裡笑了。
“愛妃難道還信不過朕？”樓赤焰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這鳳婷萱現在的心思，不由得繼續抓緊不放道：“難道愛妃的憂心還是朕都不能解的？”
“皇上”鳳婷萱的眼裡更是透露出猶疑和動搖的信息道：“怎麼可能會有事情是皇上不能解決的呢只是，臣妾……”
“愛妃不必擔憂”樓赤焰的笑意更加深了：“愛妃有什麼憂心的事兒告訴朕就是朕怎麼忍心讓愛妃擔憂憔悴呢？”
“臣妾……”鳳婷萱眼裡的猶疑減少，動搖之心卻是更大了。
“愛妃有事請講”說話間，樓赤焰早已示意所有伺候的人下去，就等着鳳婷萱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了。
鳳婷萱默默看着這一切，心裡的笑意也是更深了，彼此之間的算計，不過是看誰會掉進誰的陷阱裡而已。曾經的鳳婷萱或許不是樓赤焰的對手，現在的鳳婷萱，卻是誰也猜不透她到底什麼心思……
“愛妃還是不肯告訴朕麼？”樓赤焰看着鳳婷萱的沉默不言，倒是有些急了，說不出爲什麼，面對如今的鳳婷萱，他有些把握不住了，一個連死都不懼怕的人，最是難以應付的。
“皇上”剎那間，出乎樓赤焰預料的，鳳婷萱卻是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燦爛，也很坦然。
“愛妃……這是……”樓赤焰第一次，反而對面前的人有些沒有把握了，看着鳳婷萱的笑容，樓赤焰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皇上也不必再演了！”鳳婷萱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而冷靜，沒有了一個妃子該有的溫和謙卑與恭敬。
“大膽！”樓赤焰從不曾想過有一天鳳婷萱竟會在他面前出現這樣的態度，忍不住怒斥道：“離嬪這是怎麼說話！”
“皇上還要繼續麼？”鳳婷萱卻是沒有理會樓赤焰的怒氣，自己從牀上坐了起來，笑着看着樓赤焰道：“等到將鳳家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