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伽藍冷眼看着眼前的刀疤臉:“我們不知道她在哪裡,難不成你覺得她會蠢得還跑回來?”
刀疤臉眼裡戾氣一閃,臉上猙獰,猛的一拍眼前的茶几,怒聲喝問:“小妞,不要以爲自己很有個性,老子可沒什麼耐性,要麼說出你們姨媽在哪裡,不然你們就替她還錢,否則……”
說到這裡,刀疤臉突然奸笑了下,眼神在葉伽藍身上一掃,那眼神說不出的噁心:“長得這麼漂亮,拉去我們的場子裡陪酒,肯定每天能賺不少,待個十幾年,這一百多萬怎麼都能還完的。”
刀疤臉又奸笑着指了指躲在葉伽藍身後的葉小樓:“這小妹妹長得也很是水靈嘛,過個幾年長大了,也可以出來賺錢了,嘿嘿……”
葉小樓被他看得一哆嗦,在葉伽藍身後緊緊的拽住葉伽藍的手,輕輕的叫她:“姐姐,我怕……”
葉伽藍回頭俯身看着她,表情平靜,聲音柔柔的安慰:“不怕,有姐姐在呢。”
擡起頭,葉伽藍眼神凌厲的盯着刀疤臉:“有些話可不要亂說,否則你會付出代價的。”
刀疤臉混跡社會多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自認算是個人物。可面對眼前平靜的葉伽藍,沒來由的,他竟然覺得氣勢上弱不少。
刀疤臉煩躁的又拍了下茶几,震得上面的杯子都晃了晃:“少廢話,老子沒功夫跟你們耗,這屋子裡有啥值錢的東西趕緊拿出來,不然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難不成他以爲他一直很客氣,葉伽藍心裡冷聲一笑,這屋子裡除了她和葉小樓兩個活人有着價值外,還真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看來真如刀疤臉所說,要解決問題,只怕得靠她自己了。
葉小樓有些被嚇着了,開始低低了啜泣,葉伽藍蹲下身,邊安慰她邊給她擦着眼淚。
見着這姐妹倆都不理自己,刀疤臉覺得自己似乎被無視了,不耐煩的對着門邊的幾個手下一招手:“媽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弟兄們,動手,把這兩小妞給抓回去再說。”
門外的幾個小混混應聲而上,全部涌進來。
葉伽藍把葉小樓往懷裡一拉,擡眼淡淡一掃上前來的幾個,開口道:“你們敢。”
只是三個字,配合着葉伽藍冰冷的眼神,幾個想上前的小混混被怔住,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只好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刀疤臉。
僵持間,門外有個聲音:“伽藍,他們是什麼人,這是怎麼了?”
門外,一個二十來歲,面容清麗的年輕女
子好奇又不解的看着屋內,眼裡是藏不住的擔憂。
這是葉伽藍的同學兼好友程蘇,幾小時前,她接到葉伽藍的電話,說什麼叫程蘇好好生活,還說什麼再見。
程蘇知道葉伽藍失戀了,怕她做傻事,連忙從學校請了假趕了來。
此時的程蘇並不知道真正的葉伽藍已經去了,看到好朋友還在家裡,她舒了口氣,可這些一看就是小混混的人是怎麼回事?葉伽藍一直安分守己,怎麼會招惹了這些混混?
看到突然出現了程蘇,葉伽藍鬆了口氣,本來還在擔心這些人如果要硬上,葉小樓要怎麼辦,不過既然有程蘇在就好辦了。
“蘇蘇,我有點事,你替我照顧下小樓。”葉伽藍把葉小樓交到程蘇手裡,然後回身盯着沙發上的刀疤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錢的事,我跟你們回去說。”
刀疤臉有點不適應這個突然的轉變,剛剛不是還一副“你們誰改動我”的樣子麼,怎麼這會兒又答應走了?
不過管她呢,反正一個小丫頭而已,只要到了他們手裡就別想再翻出去,哪怕這是個看上去不太好招惹的小丫頭。
真是塊硬骨頭呀。
刀疤臉感嘆了下,對着幾個手下偏了偏頭:“帶上她,走。”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離去,只留下屋裡葉小樓哭着喊:“姐姐,他們要帶你去哪裡,他們是壞人,姐姐不要走。”
“是呀,伽藍,怎麼回事,你要去哪裡?”程蘇一臉擔憂的看着葉伽藍。
葉伽藍眼神平靜的看着他們,微微笑了笑:“沒事,相信我,替我看好小樓,小樓,聽蘇蘇姐姐的話,乖,等姐姐回來。”
跟着刀疤臉他們下了樓,樓下一輛麪包車,位置不太夠,葉伽藍被迫跟那幾小混混擠在後面一排。
麪包車一路飛馳,最後在一家叫“夜天”的酒吧前停下。
葉伽藍下車,掃了眼四周。這裡是有名的娛樂一條街,不僅酒吧林立,還有不少地下賭場。
此時華燈初上,大街上是各色打扮光鮮的男女,或成羣結伴,或孤單影只的在各個酒吧裡進去。
葉伽藍雖然平日裡不怎麼能見着她的那位姨媽,但也知道她姨媽張翠芬喜歡在這裡來賭牌,不過以前她只是小賭,和些人打點小麻將,輸贏不過幾百塊。最近不知怎麼迷上了大賭,動不動就是輸贏上千上萬。
贏的時候葉伽藍見過她各種名牌奢侈品往家裡提,輸的時候回來就對他們姐妹倆發脾氣,橫挑鼻子豎挑眼。
但她怎麼也沒料到張翠芬會一次性輸一百多萬,這其中只怕不簡單。
刀疤臉見她站在門口發愣,在她面前不懷好意的笑笑:“怎麼怕了?嘿嘿,看你長得不錯,要不小爺給你個機會,你要是願意跟着我,我去跟我們老大說,讓他放你一馬,不讓你還那麼多。”
葉伽藍看也不有看刀疤臉,只是不動聲色的將“夜天”酒吧周圍的地形記下,然後開口:“帶路吧。”
刀疤臉碰了壁,一點好臉色也沒有,在心裡罵了葉伽藍:哼,小賤人,現在嘴巴硬,等下進去還不起錢,還不是最後要讓老子玩。
跟着刀疤臉進去,一陣聲浪直襲耳膜。
“夜天”的一樓是酒吧,有歌手在臺上面唱着激情澎湃的歌,舞池裡無數男女在裡面盡情的跳着舞着。
再往上,看得出是包廂,不時有人懷裡摟着打扮妖嬈的女子走過。
跟着刀疤臉穿過人羣往裡走,葉伽藍又暗自記下酒吧裡面的地形,這裡除了正面的大門,還有個小後門,另外還有個開在側面的消防安全通道。
不錯,出口不算少,起碼,比她預期的多。
刀疤臉帶着她穿過舞池中舞動的人羣,到了裡面一扇小紅門跟前,打開小紅門,後面是一道通往下面的樓梯,樓梯很窄,雖然兩邊裝修得很是豪華,但還是讓人看着覺得壓抑。
“下去吧,小妞。”刀疤臉在她身後說。
進入樓梯口的葉伽藍並沒有覺察到一直有道目光在注視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小紅門後,目光的主人才收回視線。那是個眉目清俊,如雜誌封面上走下來的男子。
如果有人喜歡看財經雜誌,一定會驚歎恆亞集團的總裁大人齊臨風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夜天”這樣的酒吧喝悶酒。
可惜似乎今天的“夜天”酒吧並沒有這樣的人,即便是有,在這羣魔亂舞的嘈雜氛圍裡,只怕也是難有人認出他。
齊臨風此刻正微解了領口,讓領帶鬆鬆的掛上衣領上,以緩解烈酒帶給他的燥熱。
他從葉伽藍進入酒吧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因爲她實在太過亮眼,又和這酒吧的風格太格格不入,想要不注意到她太難了。
可是看着她跟着刀疤臉進了小紅門,齊臨風的臉上不由得露出鄙夷,他清楚的知道那紅門後意味着什麼。
看着那扇小紅門關上,齊臨風把手裡剩下的烈酒送入口中,輕聲冷哼:真是世風日下,這麼年輕就出來幹這行,可惜了那張清純漂亮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