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後,見閆至陽還是在昏迷着。厲笙歌看着我,皺眉道:“你出去這一趟,回來怎麼身上一股煙火味?”
我苦笑道:“別提了特麼的,剛纔差點兒被燒死。”
“怎麼回事?”厲笙歌問道。
我於是將在剛纔那怪異的暗室看到的情形跟厲笙歌說了一遍。
厲笙歌驚訝道:“人偶?”
“對啊,你說這家人真奇怪,把自己家老祖宗都弄成泥塑人偶擺一屋子,這是幹啥的節奏。”我搖頭嘆道。
厲笙歌沉吟半晌,搖頭道:“我也沒見過這種東西。可你們怎麼會被人關在暗室裡還放火了呢?”
“我哪兒知道啊,我還不明覺厲呢。”我啐道:“不知道哪個孫子乾的,媽蛋。”
“那個暗室,雖然不知道是用作什麼的,但是想必只有陸家幾個人知道,或者在陸家時間長的下人知道。”厲笙歌說道:“放火的肯定只有那麼幾個可能的人。但是,想想這火起的也有些奇怪。”
“怎麼就奇怪了?”我不解地問道。
“奇怪的就是,如果放火的人想殺了陸大少爺,那麼他肯定知道,這火是困不住他的。”厲笙歌蹙眉道:“既然都困不住,何必多此一舉去放火。這火倒是更像是在鬥氣似的。也就是警告,或者泄憤。”
“鬥氣放火,真蛋疼。”我不解地說道:“看上去可不像是陸行雲幹出來的事兒。”我想起陸青川給陸行雲那幾巴掌,覺得也就是這倆人有矛盾吧。但是也說不好。這種大戶人家,家裡關係盤根錯節,誰知道都藏着什麼齷齪。
“別人家的事,我們先不要管。”厲笙歌皺眉道:“你在這兒看着,我去看看謝星河的解藥怎麼樣了。別走開!”
我點頭答應了,見厲笙歌走了出去。我坐在閆至陽的牀前,看着這貨昏睡的模樣。
平時這貨橫眉豎眼十二分的傲嬌外加驕傲,現在倒是安安靜靜,可愛多了。
我坐了一會兒,見乾脆面君在屋裡上躥下跳的不肯安靜,便皺眉道:“你幹什麼呢?!”
乾脆面君說道:“這都快晚飯了,我餓了,先去廚房找點吃的,你自己在這兒能行麼?”
“得得,你趕緊去吧。”我無語道。
乾脆面君走了之後,我更覺得無聊了。正想找點什麼辦法消遣會兒去,卻聽到門外有敲門聲。
我上前開門一看,見陸芒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幾個倒扣着的菜碟。
“餓了吧?我問過謝城主跟厲小姐,他們都也沒什麼心情一起來吃晚飯,所以就讓我端了飯菜過來給你跟閆少爺吃。”陸芒說道。
“閆至陽還在昏睡。”我嘆道。
“沒關係。謝城主說,這麻醉藥再過十分鐘也就過了藥效了,到時候閆少爺會醒過來,就能吃晚飯了。”陸芒笑道,將那托盤放到桌上去。放下飯菜後,陸芒剛要走,我想到今天的事情,便喊道:“陸伯伯,等一下。”
陸芒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您坐。”我笑着搬過一張椅子給他:“你看,剛到你們家,就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
陸芒笑道:“這怎麼說的,其實陸大少爺雖然不說,但他人不錯,心中也明白閆少爺是爲了大小姐好,結果反倒害了他。大少爺心中也過意不去,只是事務繁忙,也顧不上這邊,但是吩咐我跟二少爺幫着照看。說來也真是慚愧,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怠慢你們大家了。”
“也沒什麼啦。”我笑了笑:“對了陸伯伯,今天那件事——怎麼感覺大少爺跟陸二少爺關係很緊張似的?額,是不是我闖進了那房子,陸大少爺不高興,卻不好對我生氣,就撒氣在二少爺身上?”
說完這話,我感覺跟閆至陽久了,不僅會撒謊,連裝逼都會了。
果然陸芒說道:“不不,不關你的事兒。其實大少爺跟二少爺——你們也能看得出來,確實關係,唉。”
“怎麼呢?”我問道:“二少爺人很好啊,溫和謙恭,我看對大少爺也是蠻和順的。”
“其實外面有很多傳聞,閆少爺也知道。”陸芒嘆道:“也不怕別人再知道。大少爺跟大小姐,是老爺原配夫人的兒女。但是陸二少爺,是外面女人的孩子。其實二少爺人很不錯,十歲的時候來的陸家。親生母親病故了。他剛來的時候,年紀小,又乖巧,長得又可愛,老爺就很喜歡他。但是夫人不喜歡,經常對他冷言冷語的。當然,這也理解。夫人不喜歡,大少爺也就不喜歡。大少爺那時候已經快二十歲了,自然明白這孩子是怎麼來的,所以也就對二少爺一直有意見。大小姐那時候跟二少爺差不多年紀,不明世事,所以挺喜歡這個多出來的弟弟,因此從小到大,倆人的關係不錯。”
“原來是這樣。我們來這之後,倒是沒見到老太爺啊?”我問道。
“老爺在閉關呢,這還得好幾天出來,一則休養身體,二則參悟道法。其實二少爺的天賦很高,但是爲了維護大少爺的地位,他也不太去學這個。原本想幫着家裡做生意,但是其他兄弟姐妹又排擠他,所以現在乾脆就在家跟我一起打理上上下下的事物,”陸芒說道:“這也是大材小用了。所以大部分時間他都是自己躲在屋裡看書,或者陪着大小姐聊聊天,出去跟朋友玩玩什麼的。”
我聽了心中好笑,看來韓劇裡的故事也都存在,庶子們總是悲催的被打壓的一
族。
只要家裡出現一個霸道總裁,那麼弟弟們只能是富貴閒人。否則就容易亂套。
我嘆道:“二少爺也挺不容易的。”
陸芒此時問道:“對了,也沒來及問你,今天你怎麼會跟大少爺在那雜物房呢?”
“唉,我是去找我那寵物的。結果呢就遇到大少爺在雜物房裡。我讓他幫忙找找我的浣熊,結果莫名其妙的發現屋裡就着火了,也不知道誰趁着我們不注意點上的。”
“奇怪,這人點雜物房幹什麼?”陸芒苦笑道:“裡面也沒什麼值錢東西,除了掃帚之外沒別的什麼。”
我沉默半晌,問道:“對了,陸大小姐有個鐘點工叫小月是麼?”
“對啊,說起來,我今天好像也沒看到她。可能昨天大小姐發脾氣把她給嚇着了。”陸芒皺眉道:“大小姐這事兒鬧的,嚇走了好幾個鐘點工。”
正說着,閆至陽醒了過來,便從牀上坐了起來。
“艾瑪,你總算醒了。”我上前去看,伸手摸了摸閆至陽的脈搏:“哦,喜脈,懷孕三個月了。”
閆至陽一巴掌拍到我頭上:“滾。”
陸芒笑道:“醒了就好,謝城主估計正在研究解藥,可能很快就成了。你們兩位先吃飯吧,我也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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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陸芒起身出了門去。等他走了,我便將那倒扣着的菜碟子都掀起來。我見菜色不錯,爲了顧及生病的閆至陽,居然還準備了清粥小菜。
我將大米粥端起來,舀了一瓷勺送到閆至陽嘴邊:“來,喝粥。”
閆至陽無奈地看着我:“少噁心我,我自己來。”說着,伸手去接碗。
但是我一個沒注意,被他打翻了勺子。米粥灑到閆至陽的褲子上。
“靠!”閆至陽頓時皺眉道。
我趕緊拿了抽紙給他擦腿上的污漬。由於這部位比較靠近大腿根,擦了一會兒,閆至陽感覺很尷尬:“行了行了,其他人呢?”
“去搞定解藥了。”我說道,但是話音未落,我聽到房門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我回頭一看,臥槽,是謝星河他們。
謝星河進門剛要說話,看到我倆,突然愣了愣。我感覺他的神色有點不對,便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於是趕緊把放在閆至陽大腿上的手縮了回來。
謝星河輕聲咳嗽一聲,笑道:“萬萬沒想到,你倆還有這愛好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立即反駁道,話一出口,感覺這臺詞灰常耳熟啊。
“我想的哪樣啊?”謝星河笑道:“不用解釋了,我懂,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哎,你們城裡人的生活就是精彩,貴圈真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