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親!”我摘下潛水面罩對蛟龍揮了揮手。
蛟龍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晃了晃頭,倏忽間又沉入了水底去。
“可算把祖宗送走了。”我擦了把冷汗:“這蛟龍居然不吃我們。”
“說起來那東西也只是水族的大型動物,比較少見到人類,當然也不知道人能吃。”閆至陽笑了笑:“倒是沒想到這世上真的還存在蛟龍這種生物。”
“你說着這玩意兒是怎麼在水底的。”我皺眉道:“還有,你拿出來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閆至陽將那厚重的青銅牌子一樣的東西拿在手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這上頭的圖案,卻是七哥家的古老圖騰。”
“玉柒爺??”我吃驚不小。這七爺也挺叼的,老婆屍體在山東,家裡東西又在雲南,四下裡掉東西,這樣真的好麼。
“對,我想這東西應該能打開,等帶回去研究研究。”閆至陽說道。
“你說水下的棺材是不是先賢的,可就算是他老人家的,這屍骨也沒什麼祭品啊。”我說道。
“我猜測沒錯的話,這哈尼族所謂的先賢根本不是本族人,而很可能是跟玉柒哥有關係的人,也許還是玉家的後人。”閆至陽說道。
“七爺家的人怎麼會到這兒來?”我驚訝地問道。
“道法四大家族的人各有各的特點跟生活方式。你也去過七哥家裡,你發現他家裡本族的人是不是比較少。”閆至陽說道。
我回想了一下,確實也是。閆至陽家裡的人不少,但是七爺家,多數是弟子跟保鏢僕人,也就是外姓人。而本家玉姓的,只有七爺一個。
“這說起來還真是啊,七爺家裡就他一個當家人,其他都是外人。”我說道:“難道是他家人丁薄弱?”
“不是他家人少,而是玉家的人都有出外遊厲的習慣,或者是生活經驗。”閆至陽說道:“玉家的生活觀念並非跟我們其他家族一樣,他們除了留一個當家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會出去遊厲,懸壺濟世,或者幫人解災解難。說是透露天機會遭到天譴,但是七哥家的人,都無病無災,也是因爲這種遊厲積累了福德。”
“我懂了,也就是說石頭棺材裡住着的是玉七哥家以前的先人,這個前輩肯定是幫助了哈尼族的人,死後哈尼族給他舉行了水葬,就在這深潭底下。可蛟龍怎麼回事,難道是作爲守護神獸?”我問道。
閆至陽說道:“也許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所有的秘密可能都在這個青銅牌子裡。我想這東西其實是個盒子,中空的,裡頭一定放了什麼東西。”
“狂拽酷炫吊炸天啊。”我嘖嘖說道。
“帶回去給道長看看,他應該有打開的辦法。”閆至陽說道。於是我倆脫下溼衣服,換好後,再沿着小路到了村子裡。在走過斷崖邊的時候,我又想起晚上的怪叫聲。
但是昨晚的聲音似乎小,或者說幾乎沒有。反正住在學校裡,我並沒有清楚地聽到那怪叫聲。
而且等我跟着那紅衣女人,或者說應該是村長這貨出去的時候,我沒有聽到什麼怪叫聲。村民們說那聲音很頻繁,但是昨晚
我卻沒有聽到什麼怪叫聲。
我們往村子裡走的時候,剛繞到斷崖邊,就瞧見那女村長站在院子外頭,正跟一箇中年村婦聊天。見我們走過去,還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
閆至陽對着她微微笑了笑,我心中暗啐,心想真能裝逼。
我們剛想繞過她走過去,趙菲便喊住我們:“兩位帥哥從哪兒來啊?怎麼還沒走啊?”
閆至陽笑了笑,沒搭理她。走過她身前之後,我問道:“閆至陽,我看這村長總覺得怪,但是也看不出什麼問題,起碼身上沒什麼鬼氣。”
“沒鬼氣不代表沒問題。”閆至陽說道:“昨晚那紅衣女人可能就是她。我感覺這村長見沒害死你,還是得下殺手。”
“你說她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也認識你,知道你的來歷,也想殺了封靈契的主人?”我問道。
“不清楚,不過我想很快就結果了。”閆至陽說道:“不出今晚。”
“你怎麼知道?”我疑惑地問道。
閆至陽笑了笑,並沒說話。
下午時候,老道跟安修蘭也回來了,表示一無所獲,沒人告訴他們關於先賢的更多信息。
意料之中,我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於是我們各自回了屋裡休息。
閆至陽立即躺倒在課桌上又睡了過去。我無語地看着他,推了他一把:”閆至陽,你怎麼又睡了?!”
閆至陽翻了個身,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不睡,晚上更別想休息了。”
“爲什麼啊?你覺得今晚村長又會下手?”我問道。
“對啊。”閆至陽說着,翻身去睡了。
我也滿心疑惑地躺在課桌上,卻見乾脆面君從外頭回來了,一身溼淋淋的。
我驚訝地翻身坐起來,問道:“乾脆面君,你去哪兒了?怎麼身上這麼溼?”
“別提了。”乾脆面君說道:“我自己去河裡洗了個澡。”
“你這怎麼想起要洗澡?”我笑道。
“不跟你說了,我先擦乾。”說着,這貨自己拿着毛巾在一旁擦水珠。
我不解地看着它,覺得來哈尼村之後,所有的人,包括這隻浣熊都有點奇怪,行爲詭異。
等乾脆面君忙活完了,我問他到底去了哪兒,這天也不算太熱,怎麼還自己跳河裡洗洗澡去了?
乾脆面君也沒理我,縮在一旁睡覺去了。
我自覺沒趣,也就住了嘴,躺在課桌上回想這陣子怪事。躺着躺着睏意襲來,迷迷糊糊也就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在夢裡覺得有人正在推我。於是打了個呵欠醒過來,瞧見閆至陽已經背上揹包了。
“幹嗎去?”我問道。
閆至陽示意我噤聲,然後對一旁的乾脆面君招了招手。乾脆面君也立即跳了過來。
“怎麼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去?”我低聲道。
“跟着乾脆面君走,我們去找真正的村長。”閆至陽低聲道。
“什麼,還有一個村長?”我驚訝地問道。
閆至陽點了點頭,並沒解釋。我問他是不是帶上老道跟安修蘭。閆至陽
搖了搖頭。
我於是疑惑地跟着乾脆面君和閆至陽鬼鬼祟祟地出了門。
但是,乾脆面君一路領過去的路,就是特麼村長家的路,也沒見去往別處。
等到了村長家後,乾脆面君繞到後頭,找到了一處小洞口。
我無語地看着那被草叢圍繞掩蓋的洞口,低聲問道:“這是狗洞吧?”
看到這個,我突然明白乾脆面君爲什麼洗澡了。估計這貨鑽了狗洞。
乾脆面君指了指側門,低聲說道:“我發現村長家留着側門,而且那門還沒上鎖,只是從裡頭插住了。但是其他村民家都沒有。”
聽到乾脆面君的話,我扭頭看了看,確實院子後頭有個側門。但是那側門比較小,正對着的又是瀑布方向,一般沒人往這邊走,也就很難注意到。
乾脆面君從狗洞裡鑽進去,進院子後從裡頭輕輕打開側門。感謝瀑布的聲響掩蓋住了鐵門開門的吱呀聲。
我們倆悄然貓着腰閃身進了院子。等進院子之後,我有些驚訝。上次來村長家的時候,我們是從正門進去的,只看到堂屋,臥室跟前面的小院落。卻沒想到這後頭也是一處小院落,佔地面積不大,小巧的很,從外頭看跟前院並不相聯,我們對面是一處牆壁。這四四方方的小院落也沒有房屋等等,更沒種花種草,荒蕪一片。
我正疑惑爲什麼村長還在屋子後頭開這麼一處啥都沒有的院子,就見乾脆面君衝我們揮了揮手,跑到院子西南角落裡,指了指地下。
閆至陽點了點頭,遞給我一把摺疊鏟子,在地下畫了個範圍,意思是開始打洞。
我愕然地接過鏟子,心想這是挖墳的節奏?難道先知被藏在這地下?
想到這裡,我只好跟着閆至陽一起開挖,乾脆面君則在一旁放哨。
挖了大概五分鐘,我感覺鏟子碰到了一樣東西,發出一聲悶響。看來這地方埋的只是浮土。我倆將浮土清理開,看到地下露出一角青石板來。
閆至陽放下鏟子,使勁將青石板搬開,頓時,一個洞口出現在我們跟前。
我往裡一看,驚訝地發現裡頭隱然有亮光傳來,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
乾脆面君低聲道:“進去看看吧,沒什麼機關埋伏,但是聲音不要太大。”
“什麼聲音?”我低聲問道。
閆至陽沒管我,先自己跳了下去。
我也跟着跳了下去。等我落地之後,回頭一看,臥槽青石板被挪上了。
“乾脆面君一個人能搬動青石板?”我吃驚道。
“你忘了它是個女鬼。”閆至陽無語道,遞給我一個手電筒:“拿着照照地下看看。”
我這才接過來手電筒,但是,我發現這地下室是有燈光的。
而等我們往裡一走,地下室過道兩旁的蠟燭突然都亮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蠟燭,發現那燭火顏色有點奇怪,青紫色,散發着一種奇怪的氣味。香薰蠟燭啊?
“這蠟燭怎麼自己點燃了?”我問道。
閆至陽頭也沒回地說道:“那是人的屍油做的蠟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