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是知道干將莫邪爲古代的鑄劍師,卻不知道干將莫邪之前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鑄劍師,這個鑄劍師纔是真正的開山鼻祖。後來,這鑄劍師便收了兩個關門弟子,自創一派,而這弟子的後人一個姓宮,另一個姓簡。”
“可南宮是怎麼回事,複姓了?”我問道
“宮和簡,原本是一家,後來分裂爲南北兩家,但是好像彼此也有一些矛盾,宮家這邊的人,似乎想要徹底跟簡姓的人劃清界限,乾脆就把宮改爲南宮。而且兩家也從此不再往來。”謝星河說道。
“得,撕逼了。”我嘖嘖說道:“你這一說,我倒是很有興趣跟你去看看。帶我去吧。”
陳清姿也說道:“我也去。”
謝星河笑道:“你這傷剛好,不適合長途跋涉。”
閆至陽沉默半晌,說道:“我跟你去。尋找玄天劍也是我們道法家族的使命。”
謝星河冷哼一聲。一旁的厲笙歌此時說道:“我也跟你們去。”
“師父,剛纔你不答應,現在倒是去的痛快。”陳清姿無奈道。
厲笙歌站起身,說道:“南派鑄劍世家在四川地界。那地方是厲家的地盤。外出這麼多年,有些事情總要回去面對。”
於是我們幾個沉默半晌,閆至陽說,這次我跟他,厲笙歌跟謝星河一起去。
據閆至陽說,這些從事古老行業的家族規矩衆多,而且忌諱也多,所以如果去的人多,又不注意言行,就容易惹上麻煩。
規矩,我一聽這個詞就頭疼得很。不過能去見識一下所謂的鑄劍世家,也是比較給力的。
老道表示可以自己在家照顧陳清姿。這次,我們打算假扮成要去買古代名劍的富豪。
古代其實有許多有名的刀劍等等冷兵器,但是除了有人上交給國家之外,許多有名的兵器也都收藏在鑄劍世家。
許多富豪直接去買古代的名劍名刀用來鎮宅或者是送人,收藏。
不過閆至陽跟謝男神這種人直接就是富豪,也不用僞裝什麼。
我們收拾好行裝,閆至陽表示這次如果真都要裝買刀劍的,就得帶好足夠的錢,不止帶着各種卡,也得去取一部分現金。
說着,提着錢包就要往外走。老道一聽要取錢,頓時兩眼發光,問能不能取一部分給他。我笑道:“師父,你的腳那麼臭,放鞋的櫃子都臭,你這腳不用銀行卡就能取錢,也都能發家致富,就跟着閆至陽去銀行,腳一亮,提款機都吐了。錢嘩嘩的,哈哈哈哈。”
老道:“啊呸!兔崽子出去一趟長本事了,敢笑我?!”
閆至陽跟我們帶好東西,這次四個人準備一起去。陳清姿送我們到門口,嘆道:“一路小心。”
我笑道:“放心吧,這次也不會有啥問題,又不是去打怪升級。”
告別陳清姿,我依然將乾脆面君給帶上了。
這次我們要去的是四川的西嶺雪山。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要去這麼美的地方,我心中還是挺激動的。
而這個所謂的鑄劍世家居然也喜歡住在深山裡,還是蠻叼的。
南宮家住在西嶺雪山的觀雲臺附近。千仞高臺誰築成,登臨一望客心驚。眼前波浪兼天涌,倒海翻江盡是雲。
我們到了西嶺
雪山附近,乘坐了索道到日月坪,低頭一看,簡直是騰雲駕霧的心境,我們就像是在從雲霧中穿梭。腳下是變幻萬千的雲海奇景。
等下了索道之後,我們揹着揹包又走了一段,穿越林海,越過一段清泉,這纔到了一處朱門大戶跟前。
我擡頭一看,瞧見這宅院十分清雅,像是雲霧中的仙宮一樣。被半山腰的雲霧縈繞。
但是跟別家不同,這家大門是大開着的,門前站着四個像是僕人一樣的人,女的個頭高挑,穿着錦緞旗袍。男的同樣很是俊秀,正跟我們前面的來客在聊天。
那客人似乎還將什麼證件給對方看了看,那男人才讓人進去。
閆至陽皺眉站在原地,說道:“謝星河,這鑄劍世家還需要特定的邀請帖?”
謝星河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來。上次來西嶺雪山的時候,壓根就沒進去過。”
“完,沒有帖子我們是不是進不去?這家逼格太高了吧,不是打開門做生意麼,連人都不讓進去,還做什麼生意。”我啐道。
“你這就不知道了。普通的刀劍根本不需要在這地方買賣。能來這地方的人,都是一方富豪,現在看來還有一些預約的客人。”謝星河說道:“而鑄劍世家的先人曾經聲稱,爲了要求自己的刀劍最有靈性,一般不歡迎雜七雜八的人進門。我們這可能——進不去。”
謝星河話音未落,我就聽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對我們招呼道:“幾位也是來看名劍開鋒儀式的麼?”
我一聽,臥槽,還有名劍開鋒的儀式,這麼叼。原來剛纔那人拿出來的是這東西的邀請函啊。
可是我們顯然沒有。門口的那人聽說我們沒有被邀請,便說道:“不好意思,這兩天我們暫時停止刀劍買賣,今天是名劍出爐的時間。”
“什麼名劍?”我好奇地問道。當代還有人要鑄造什麼名劍麼?幹啥用,殺鬼啊?
那人並不搭話,而是禮貌地讓我們滾。
閆至陽此時說道:“慢着。我想見你們的族長,南宮先生。”
“哦?恐怕先生這幾天沒空。”那人回絕道。
“如果他看到一樣東西,也許就有空了。”說着,閆至陽突然從揹包裡摸出一樣東西遞給那人。
我湊過去一看,只見他遞上去的正是那個青銅盒子。沒想到鑄劍世家的人還研究鑄造別的東西??
這盒子閆至陽並未交給老道,居然是帶在了身上。
看門的一看那盒子,神色怔了怔,不過雖然他看出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東西,卻也說不出青銅盒子的名堂。
那人沉吟半晌,說道:“幾位,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希望各位等等,我去問問少主。”
閆至陽點頭道:“可以。”
那人於是將青銅盒子給帶走了。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問閆至陽:“我說,他就這麼拿走了,萬一不還給你怎麼辦?”
閆至陽說道:“這麼大的鑄劍世家,不會好意思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但願啊。”我嘆道。
於是我們在外頭等着。等待的過程裡,我往裡頭看了看,聽到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鑄劍,做刀都挺擾民的,當年朱棣私造兵器,養了一羣雞鴨在院子裡爲了掩飾兵器的聲音。突然地我就明白了這鑄劍世家把大宅建造在深山裡的原因。
過了一陣子,那人拿着青銅
盒子走了出來,顯然神情恭敬了許多:“幾位請進,我帶你們去找少主。”
我一看這玩意兒好啊,倒是挺管用,比請帖好。於是我們四個跟着那男人進了院子。
進院子之後,我瞧見四下裡的房間居然都是開着門的,而且裡頭並非擺放着傢俱,而是很奇特的作坊一樣的地方。
我覺得好奇,便問謝星河,這些地方都是幹啥的。
謝星河解釋說,鑄劍的基本方法是鑄造,鑄造一件劍大體上有五道工序。這沿途的最初的幾個房間,分別是進行這五個工序的場地。
首先,第一是制範,即製作供澆鑄用的型範。劍範多用泥塑造,然後放入窯中經火烘乾,再加修整,質地似陶,故稱泥範或陶範。所以第一個房間的許多匠人也正在做一些形態各異的劍範。
而銅劍器形是否能夠達到設計要求,規整而諧調、勻稱而美觀,則決定於制範是否精細。制範還要爲以後的裝飾打下基礎,如劍體上鑄出的花紋和名文,都必須預先在劍範的內壁上刻鏤出陰陽相反的紋路。這都是學問。
第二個作坊裡的人就忙的是調劑了。劑即劑量,指劍中的金屬各成分的比例,古時寫作“齊”。熔鍊之前,須根據合理的配比規律,這是決定一把劍性能的關鍵環節。
古人鑄劍既無先進的熔鍊設備、純潔的原材料,又無精確的測試手段,匠師們在這種情況是經過長期實踐,摸索總結出了金屬的配比規律,所以優秀的匠人手藝非同一般。
第三個作坊的匠人則是開始熔鍊,然後觀察火候,判斷是否熔鍊成熟。《考工記》對此有較詳記述:
凡鑄金之狀,金與錫,黑濁之氣竭,黃白次之;黑濁氣是原料上附着的木炭、樹枝等碳氫化合物燃燒產生的。黃白氣主要是熔點低的錫先熔化而產生的,同時,原料中含有的氧化物,、硫化物和其他元素揮發出來也形成不同顏色的煙氣;黃白之氣竭,青白次之;溫度升高,銅熔化的青焰色有幾分混入,故現青白氣;青白之氣竭,青氣次之;溫度再高,銅全熔化,銅量大於錫量度,一進只有青氣了。而且,焰色純淨,表明原料中的雜質太多氣化跑掉了,剩下殘渣可予以去除;然後可鑄也。銷煉成熟,可以澆鑄了。
上述次序,也是古代匠師長期實踐的經驗總結,後來人們用“爐火純青”喻功夫純熟,就源於這裡。
爲了提高青銅合金的質量,工匠們還對銅錫進行多次熔鍊,以進一步去除雜質。《考工記•慄氏》所記“改煎金錫”,就是指更番,重複煎煉。
第四個作坊裡的人則澆鑄將熔鍊成熟的金屬液體澆灌入劍範,俟其冷卻、凝固,劍就成形了。
然而鑄後加工範鑄出來的劍僅是一個坯件,表面精糙,故卸去鑄範後,還須進行修治加工使其表面平整光滑,然後就是裝飾,如在鑄成的花紋溝槽中鑲嵌琉璃、綠松石,或嵌錯紅銅絲、金絲、銀絲,甚至進一步在器表刻鏤花紋。
最後我們走過的一個作坊,裡面的匠人便在其中裝置附件,配齊劍具,然後砥礪開刃。
看完這一系列工序,我頓時歎爲觀止。原來時至今日依然有這麼繁複壯觀的古代技藝流傳下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對我們喊道:“幾位可是剛纔來的客人?”
我回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只見身後走來一個長身玉立,神色俊雅的年輕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