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說道:“所以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猜閆小哥能靠人脈關係弄來那張房子結構圖,這樣,我們再進去。”
陳清姿冷哼道:“不就是做幾場噩夢嗎,至於這麼緊張。”
老道笑道:“有些噩夢做得,有些噩夢做不得。這樣吧徒弟,你把寧思送去給閆小哥讓他照看,順便要來結構圖。”
我略微一琢磨,心想這也不錯,從這兒去西塘很近,到了之後正好趕上晚上蹭頓飯。閆至陽家開的南慄骨香味道可是皇帝親自點過讚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有點流口水的感覺。
欣然應允後,在陳清姿的白眼跟老道的催促下,我抱着乾脆面君,帶着寧思出了門。
出門後,寧思問我,什麼鬼宅之類,讓我跟她說說。於是我將乾脆面君告訴我的秘辛講給她聽。
寧思驚訝萬分,不解地說道:“可李文浩好像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突然冷不丁在幾年前建了鬼宅——唉,我也不知怎麼說,總之我感覺他不是一個相信這種東西的人。”
我想起那封電郵,看了看寧思,忍不住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李文浩建造那個鬼宅子確實是爲了破除詛咒,但是卻不是爲了自己,也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他的真愛,也就是你。”
寧思聽了這話,吃驚不小:“你說什麼呢。他從來都沒跟我說過什麼表白的話。我覺得不是我。”
“不是你的話,他發那種郵件給你幹什麼,還入你的夢幹啥。”我嘖嘖說道:“有一種說法是,如果你夢到一個人,那說明那個人正在想你。這是有一定的根據的,人鬼的意念力或者說執念,會影響活着的人的腦電波。”
寧思聞言,微微蹙眉:“你這一說,讓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於是寧思沉默下來,扭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象。乾脆面君安慰她似的,跳到她的膝上,趴伏在寧思身前,眯着眼睛打了個呵欠。
暮色微降。
我們很快到了西塘。下車後,立即搭車去了閆至陽家的南慄骨香。
到了之後一問,閆至陽果然在,於是立即讓人帶我們去見他。
但是到了他的房間門外,卻見有倆守衛在。不過上次來過,大家都認識,也就讓我進屋去了。
我帶着寧思一進門,見雲昔也在屋裡,正舉着一封信遞給閆至陽。
我瞥了一眼那封信,見是牛皮紙信封,信封外居然仨龍飛鳳舞氣勢磅礴的毛筆字:英雄帖。
臥槽,我心想這四大家族的人是不是都是古風控,什麼年代了,還英雄帖,搞得逼格太高,我等普通人翹着腳都夠不到。
閆至陽一邊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看,一邊問道:“你們倆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你先忙你的。”我毫不見外地坐到沙發上:“忙完你的我再說我的。”
閆至陽頭也不擡地說道:“你說吧,我能聽到。”
“臥槽,總裁哥你一心兩用都能行?”我嘖嘖說道。
“當然,我這麼聰明的人。”閆至陽百忙之中也不忘抽出時間來誇自己幾句。
“好吧,寧思有麻煩了。”說着,我將寧思遇到的怪事說了一遍。
寧思接着我的話頭說道:“這幾天我頻繁收到這郵件,從年前開始就不斷地有郵件發過來。有時候一天兩三封。噩夢也幾乎天天有。你看我這黑眼圈都出來了。”
“對了,七爺沒給想想辦法?”我問道。
寧思嘆道:“我哥說了,這種捉鬼驅邪的,還是陽哥哥在行,就讓我來找你。”
閆至陽放下英雄帖,說道:“是嗎?我看是你想見韓笑,故意軟磨硬泡讓七哥同意你來找我吧。”
寧思聞言,臉色立即一紅,垂下頭去。我心中一動,心想艾瑪真的?老子也有這待遇嘿!想罷有點摩拳擦掌。
大概爲了緩解尷尬,寧思問閆至陽:“陽哥哥,你收到的英雄帖是?”
“山東陸家的當家人陸行雲發來的,說是邀請我們四大家族的人出個代表去陸家秘密開會,討論下如何對付鬼蜮組織。說是陸家有鬼蜮組織的一些秘密線索。”閆至陽說道:“這英雄帖本來發去河北老家,二大伯看了,就轉給我,讓我看着處理。”
我說道:“看來二大爺不是很感興趣啊,讓你處理,這意思是隨意去不去?”
閆至陽沉吟道:“還是得去一次看看情況。這個還有一段時間,不急,先處理寧思的事兒。”
說着,閆至陽詢問寧思,這李文浩家是做什麼的。寧思說,李文浩的父母是養父母,不過養父母對他不錯,家裡是做建材生意的。
閆至陽皺了皺眉,沉吟道:“這行當的人我倒是認識不多。不過通過別人聯絡上倒也不是不可能。”說着,他對雲昔說道:“這件事你去辦,現在就去。聯絡到李文浩的養父母,就讓他們把圖紙借給我們用用。當然,如果不肯給原本,那我們有個複印件也行。方便咱們瞭解那鬼宅的內部結
構。”
雲昔領命出去了。
我好奇地問閆至陽:“你以前也聽說過那鬼宅?”
閆至陽說道:“蘇州跟西塘,這附近的大街小巷,我都瞭解得比較清楚。只是沒想到這鬼宅居然還跟思思有淵源。”
“我也不知道啊。”寧思苦笑道:“可,可他建造那個鬼宅,真的是爲了我麼?”
閆至陽說道:“按照韓笑剛纔所說,這個鬼宅是爲了破除李家的詛咒。而李家的詛咒是什麼?那意思好像是李家後人永遠得不到真愛。只要是被李家後人愛上的人,輕則疾病纏身,重則家破人亡英年早逝。說起來,思思你父母是去世的早,但是,弟弟什麼的,也是近幾年才暴病而亡的吧。也就是說,李文浩確實很愛你,但是可惜,真愛伴隨着詛咒。”
“臥槽,寧思你弟弟是被他剋死的啊。”我無語道。
寧思沉默半晌,嘆道:“我似乎明白他爲什麼不跟我表白。大概是怕我因此遭遇橫禍。”
“也許李文浩以爲,自己死了就會終結詛咒。”閆至陽說道:“說他失蹤也許不對,我猜測,這人是死在了鬼宅裡。”
“這李文浩是不是被嶽嫺的陰魂給殺了呢?”我問道。
“這麼多年過去,我估計那女鬼的冤魂也早沒影了。”閆至陽說道:“最有可能的是自殺。而住在他鬼宅裡的那些孤魂野鬼也不可能是兇手。因爲李文浩提供給他們住所,他們不會殺了李文浩。”
“也就是說,屍體還在那鬼宅裡?”我頓覺後背有點發涼:“這也沒人發現嗎?李文浩的養父母不是對他不錯麼,也沒去找找他的屍首?”
“肯定是沒有找到。”閆至陽說道:“無論如何,既然現在怪異電郵出現了,我們就得去看看這鬼宅,也許這宅子的主人有什麼話要對未亡人說。”
閆至陽說完這一切,我感覺一陣涼風從脖子後頭升起,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種帶着鬼氣的陰森森的愛,真是讓人無法消受。
在閆至陽這裡住到第二天,雲昔便真的帶着那鬼宅的內部結構圖回到西塘。
雲昔說,其實李文浩的養父母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現在在哪兒。但是倆人都去鬼樓找過,沒找到李文浩留下的任何蹤跡。
閆至陽接過那結構圖展開,我也湊上去觀看,卻見結構圖出奇的複雜,主要是門窗實在太多,果然跟老道說的一樣,地上也會冷不丁出現一扇窗,真是不拘一格建房子的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