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剛纔還高高在上,揚言讓她看不到明天的黎明的谷莉莉,此刻卻卑賤的如同螻蟻,晴和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這是什麼世道啊,拳頭就是硬道理?權利就是安樂港?
谷莉莉不停的哀求着,眼角掃到那幾個漸漸往這邊靠近的男人,谷莉莉渾身一個哆嗦。眼底深處隱藏的怨恨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無盡的恐懼,感覺到身體的燥熱,沒有多餘時間想其他,一咬牙,砰的一下跪在晴和麪前。
不斷的求饒道:“晴和,我錯了,姐姐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對待你,跟你和睦相處。不對,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一定消失,真的,只要你這次放過我,我就到國外去,這輩子都讓你看不見我,求求你了,饒過我吧。”
晴和眼神幽深,看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谷莉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她到底會不會放過自己。
明明是那麼冷的天氣,可是她卻覺得身體像是要着了火一樣,谷莉莉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就只有面前這個魔鬼一個希望了。她來的時候,就打聽好了,這裡是個剛廢棄不久的精神病院,本就偏僻沒人來,現在更加不會有人來了。
她現在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來救她。
貝齒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紅脣,想要驅走身體中那股奇異的感覺,她平時自視甚高,覺得那些男人太普通配不上她,所以只是玩玩而已,始終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這是她最大本錢。當年外婆,媽媽都是如此,她從小就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又可以讓自己盡情享受她該有的榮耀,看着那些男人爲她着迷。第一次,一定要留給一個值得的男人,強大,帥氣,從此困住他,牢牢的把他掌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不可以就這麼沒有了。
谷莉莉深吸一口氣,眼神一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的屈辱有朝一日她會加倍的還回來,但是現在她沒有別的選擇。
咬着牙,跪在地上給晴和磕頭,沒有一點偷奸耍滑,發出陣陣響聲,一邊磕一邊說。
“晴和,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改的,就算你不看我們姐妹的情分,也要看爺爺的面子啊。爺爺要是知道我們姐妹自相殘殺一定會很傷心,他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啊。還有,三叔,三叔的身份不能有一點污點啊,爺爺和三叔都對你那麼好,你忍心讓他們難過受到牽連嗎。”
本來還沒什麼感覺的晴和,被她這麼一說,只覺得心中一口悶氣憋悶的難受。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是她想要自相殘殺的嗎?看來這人根本就什麼都明白,既然怕老爺子傷心,你主動來招惹我幹什麼。現在拿老爺子,拿她爸來壓她了,想的未免也太美好了。
如果真的是她的親人,知道有人要如此害她,就一定會支持她這麼做,如果他們覺得自己做錯了,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了,那麼這種親人不要也罷。
眼看着谷莉莉的眼神漸漸有些渙散,卻還在盡力保持清醒,晴和搖搖頭,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堅持不了多久了。
眼神看到被他們架在一棵樹杈上的攝像機,晴和冷笑一聲,眼神微微眯起,擡腳往遠處走去,把地方留給他們。
谷莉莉看到她走了,慌忙伸手想要抓住她,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渾身軟趴趴的,動彈了半天,也沒有碰到她,眼看着那抹身影越走越遠。想要喊叫都沒有力氣,一張口就會發出羞人的聲音,谷莉莉頓時絕望了,
那幾個男人都是在軍隊受過訓練的,所以意志力不比一般人,可是谷莉莉狠啊,不知道從哪弄的這種藥,可不是普通的藥,哪怕是一頭牛都能讓它發狂,何況晴和還本着節約不浪費的原則,給他們餵了兩顆。
只是掙扎了幾下,幾個男人就徹底被藥物控制住了頭腦和身體。眼神充血,哪怕是受傷了卻好像感覺不到一樣,整個人都不受大腦控制,只憑本能。身體好似要爆開一樣,看着谷莉莉的目光如狼似虎,漸漸往她這邊靠近。
谷莉莉只是個身嬌肉貴從來沒受過苦的千金大小姐,早就已經倒在地上輕喘了,媚眼迷離,手指還胡亂的在脫着衣服。渾身燥熱的谷莉莉把外套脫下來後,就接着脫裡邊的衣服。失去理智,頭腦不清醒的谷莉莉倒弄了半天也沒有把套頭的紅色小羊毛衫脫下來,只是脫到小腹上方,露出平坦細膩的白色腹部。
這一畫面,更加刺激了幾個男人。頓時嗷一嗓子撲了上去,谷莉莉早沒有之前的反感恐懼,反而像是找到了解藥一般,死死的抓住身上的男人,往他們身邊依偎,磨蹭着。雙眼迷離,小臉緋紅,紅脣微嘟,這副動情的魅惑模樣,更是讓身上幾個男人獸慾蓬勃。
“啊。”
一會功夫後,原本一臉享受表情的谷莉莉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秀眉緊緊的皺着。眼神似乎有一瞬間的清醒,最後到底還是被那股奇異的舒適感支配了,任由人予取予奪。
如果她醒來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她厭惡看不起鄙視的幾個男人,竟然一起把她給享用了,還是好幾個男人同時,而且她還緊緊的摟着他們。這對於一個高傲的大小姐來說,恐怕比什麼都要讓她崩潰吧。
晴和緩緩走在小路上,手指有意無意的虛空輕點着旁邊的樹木,嘴裡還唸叨着什麼,好像在查樹木有多少棵一樣。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終於煩躁的放下了手,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西藏的天空似乎格外的藍,攏了攏小羽絨服的領子,天氣好像也格外的寒冷。
呵呵,晴和不禁苦笑一聲,她怕什麼冷啊,是心涼吧。
她知道這麼一動手,以後跟谷家算是徹底決裂了,老爺子那邊她早就不奢望了,谷明浩那個溫雅,實則卻深沉內斂的男人,他會是什麼態度呢。父親,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詞,哪怕上輩子情況是那樣的嚴峻,父母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父親在她心中就是個山一般堅定不移,溫暖值得依靠的人。
有些煩悶的晴和掏出電話,撥通了那個早就印在腦海中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晴和撇了撇嘴,這時候應該正在訓練吧,纔沒有時間接她的電話。
晴和站在原地,閉着眼,被冷風吹了好一會,腦子突然清明多了,暗暗搖頭,自己還真是夠傷春悲秋的了。有什麼關係,微生月人也只有她,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那個煞星也一定不會拋棄她就行了。大不了從此以後就他們兩人相依爲命唄,呃,不對,他們還有很多人。
有待如親生孫女的微生老爺子,有把她當成妹妹寵的谷澈,還有把她當成女兒的趙文趙武,她的好友穆爾,納塔,還有寢室那幾只歡樂的小妮子,太多太多了。微生月人身邊也有李雨軒和雷戰,雖然他平時對他們冷言冷語,可是跟他們的兄弟情確是真心實意的,只不過他不善於表達。
其實他們並不孤單,她交朋友一向只要求精,而不是泛,寧缺毋濫,原本還以爲不會有什麼真正誠心相交的好朋友,可是這一路走下來,還是收穫了不少。
是她太貪心了,反倒忘記了身邊美好的景物,做人要知道滿足,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呢,世間有幾人有那麼好的運氣,親情友情愛情都一帆風順的,倒是她太矯情了,居然還學着林黛玉,沒事傷春悲秋起來了。
思考良久的晴和,眼中又恢復了閃亮的光芒,足以照亮夜空,劃破黑暗,迎來光明。
既然想明白了,晴和豁然開朗,心境也有所改變,身體裡的靈氣似乎也得到了提升。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晴和眼睛一亮,意外收穫啊。她早就知道修煉異不光是勤奮就可以,很多時候也是跟自己的心境有關,所以最近因爲她心不靜,煩亂。不論她怎麼修煉都沒有什麼效果,這也是她決定來西藏一個最大的原因,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看看。沒想到這次既然好似突破了瓶頸,讓她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
心情大好的晴和,注意力立刻又放在了那兩把龍鳳匕首上,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嘴裡哼着小調,研究起來。更是一股腦的從空間裡把從那個攤子一起買的藏刀都拿出來,互相比對,這麼一看,好像確實不太一樣。
其他的刀就是個普通的刀,實用美觀,很鋒利。可是這對龍鳳匕首卻不一樣,拿在手中感覺就不一樣。
翻來覆去倒騰了半天,最後晴和無奈的撇撇嘴,除了能確定這把刀削鐵如泥極其鋒利外,還有刀因爲見了血,有種令人心驚的感覺,其他沒什麼發現,不過是好東西就是了。晴和激動了,真是沒白來啊,竟然發現了這東西。既然這樣,眼神落在那把刻着龍的匕首上,是不是也應該給它開開刃,黑溜溜的眼珠一轉,立刻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她當時看到這一對匕首的時候,就打算其中一個送給微生月人的,刀身短小,似乎還若隱若無的透漏着一絲霸氣,好刀配英雄這句話可是亙古不變的,何況這刀很適合他,既然要決定送給他,這種貼身保命的東西,還是由他自己開刃吧。人有魂,劍有靈,雖然現在不知道這兩把刀特殊在哪,可是她的感覺不會錯的,這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那廝親自開刃最好。
看了看時間,估摸着時間也該差不多了,晴和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轉身邁着悠閒的小步,回頭走去,當真是猶如閒庭散步般悠哉。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晴和猛然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驚了一下。
只見谷莉莉如同一個瀕死之人之人一樣,靜靜的躺在地上,白皙的肌膚佈滿了令人心驚的各種痕跡,身上僅僅只剩下了幾條搖搖欲墜的布條,跟沒有一樣,腦袋微微歪在一邊,如果不是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還真當她已經死了呢。
而另外幾個男人則是酒足飯飽後,躺在谷莉莉身邊呼呼大睡,把她圍在中間。
想必等她醒來後,看到自己的情況,一定會生不如死吧。這倒是跟她說的一樣,她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晴和生不如死嗎,只不過如今人換成了她自己而已。
看到那幾個男人,晴和鄙視嫌惡的轉過頭去,就這身材,還敢出來害人。
其實幾人都是練武的,身材又怎麼會差到哪去,不過晴和大小姐看習慣了微生月人那個完美的不似凡人,妖孽般的人,這些人在她的嚴重,自然就成了歪瓜裂棗了。
如今,這種情況,很容易讓人想多啊。
晴和腦中居然出現了自己跟微生月人那廝……
咳咳咳,猛然一個激靈,晴和差點一口吐沫淹死自己,趕緊搖晃着腦袋,她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思想太不純潔,竟然想到那去了。不過,她家微生月人的確實好看。
不行,不行,她怎麼變成個色女了,竟想這些,可是越不想想,腦子越不受控制,莫非她真的像微生月人那個王八蛋說的,飢渴了?
於是乎,林中出現了一個不停搖頭晃腦,一會笑一會撇嘴的女瘋子,面色極其糾結,幸好這裡沒有人,不然還真容易被人就近住到精神病院去。
不過,這空氣中的味道還真是不好聞,晴和走到一棵樹前,把放在樹杈中間的錄像機拿走,看都沒有看裡面的畫面有多勁爆,拿走相機,眼神冷淡的掃了眼還在美夢中的谷莉莉,沒有絲毫表情的大步離開了這裡。
不是她心軟放過谷莉莉,而是要讓這個囂張自傲的天之驕女醒來看看,什麼叫做自作自受,這樣的打擊遠比殺了她還會讓她痛苦不堪。
任由蕭瑟寒冷的微風吹到地上的幾個衣不蔽體的人身上,晴和就那麼瀟灑利落的離開了。至於這件事會帶來的各種後果,晴和早就已經想過了。
該買的也買了,該收拾的也收拾了,晴和當天就踏上了回去的路程。只不過相比來時,晴和嘴角的笑意明顯更加真實,就是一個“爽”啊。
只不過唯一一點美中不足的是當她轉了幾次車到達機場的時候,卻被告知因爲天氣原因不能飛行,具體起飛時間還不確定,也就是遙遙無期了,因爲最近將會有一場大暴雪。
晴和查了一下,最近一個星期天氣都不好,而且如果暴雪真的下了下來,很可能會持續兩三天。晴和蹙了蹙眉,如果真的耽誤了,一個星期內是肯定走不了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坐火車,條件雖然差一些,但是兩天也就到了,現在天氣還算不錯,真的下雪,估計她也到家了。
不過略微思索了一會,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因爲飛機延誤的關係,這火車站還不是一般的受歡迎,人擠人,腳踩腳的,而且票還不一定有賣的,更別提想象中的臥鋪了。
果然打電話訂的時候,說票已經賣光了,要不然站着,要不然不走。站可是要站兩天啊,而且看這情況就知道車上會是什麼樣的盛況了,站着太不方便。
晴和只好花高價在火車站門口買了一張黃牛票,好傢伙,一張票還真是翻了倍的掙啊,裡邊賣二百多,外面賣一千多,這轉手就賺了一千多塊錢,這纔是一張票。
晴和去買的時候,旁邊一個女人不過是說了句太貴了,比裡面貴好多,那賣黃牛票的小青年,立刻就伸手把票拿回來,不賣了,態度極其囂張,就是一句話:“裡邊便宜上裡邊買去啊。”
晴和見此,只是搖了搖頭,這就是社會現象,他們是看準了這些人回家心切,拽的二五八萬的,別人還得求着他花高價當冤大頭跟他買票。而且,他們的票是哪來的,雖然貴卻是真的,說白了,還不是內部有人跟他們勾結,把票給了他們,錢卻進了自己的腰包,正常途徑纔會買不到票。
不止是晴和知道怎麼回事,這裡哪個人不知道,只不過知道又能怎麼樣,最多票販子抓起來,遇到好警察,還能順藤摸瓜找到幾個火車站內部小嘍羅,可是這事沒有幾個大人物盯着,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幹,最後還不是會不了了之。頂多能讓他們老實一陣,過一陣子不還是這樣,正是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個情況,纔會寧願當冤大頭,也不想得罪到什麼大人物,畢竟他們又不是天天出門。
看看時間還早,火車還有一個半小時纔會開,晴和就到車站門口的麪館要了一碗麪,隨便吃一口。
當上車的時候,晴和這輕裝上陣跟車站裡的人還真是顯的有些格格不入。看她多輕鬆,就背後一個小包,兩手插兜,再看看其他人,左一個皮箱,又一個大包的,還有人拉着兩個皮箱,都是隨處可見。
晴和的座位在車廂的中間,是四人座的。而晴和則是靠窗的,中間有個小桌子,困了還可以趴着睡會。
好不容易從人山人海中殺出重圍,找到自己座位的晴和,鬆了口氣。她本來就不喜歡跟人親密接觸,結果這車裡全是人,她本事在高,也沒地方躲避啊。聞了聞車廂中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還有耳邊充斥着紛亂的嘈雜聲,晴和皺了皺眉。
她這是何苦啊,還不如在呆一個星期呢,沒什麼好玩的,在酒店睡覺也好過在這裡擠強啊。從包裡拿出個耳機,連接在手機上,放上音樂,戴在耳朵上,這纔算好些。
“我的媽呀,總算是找到座位了。”晴和剛坐下不久,對面座位就來了人。
晴和掃了眼,是一個有些淳樸的大男孩,看樣子二十多歲,面貌清秀周正,而且有些敦厚,一臉的憨相。
男孩一擡頭看到對面居然是個那麼漂亮的女孩,火車上的雜亂好似沒有半點影響到她,晴和閉着眼,感覺到新來的對面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這才睜開眼。男孩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閃躲了一下,總覺這樣有氣質的女生,不應該跟他們擠火車吧。抓耳撓腮的衝晴和憨厚的笑了笑,很是友好。
沒感覺到惡意,男孩目光乾淨清明,晴和微微點頭回了個淺笑,這才繼續閉上眼聽音樂。
不一會功夫,這邊四個人就齊了。跟晴和坐在一起的是一個打扮潮流時尚的女生,一坐下就開始對跟她一排,指了個過道的女生抱怨着空氣不好,環境不好,這髒那臭的。而她的對面則是一個帶着眼鏡有些書生氣的男孩,手裡拿着一個皮箱,背後背了一個揹包。
斯文男孩想要把皮箱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可是上邊滿的連瓶水都放不下了。行李都是火車一到,就搶着上來沒有坐票的人,雖然沒有座,但是行李總要找地方放好吧,不然拿着那麼多東西,都沒地方方,在站着豈不是就悲哀了。
晴和剛到的時候,上邊沒剩多大地方了,等他們這邊人來齊,上邊已經擺滿了。就連那個時尚女都嘮叨了半天,拿着黃色皮箱沒有地方放,還問了幾句,上邊是誰的行李,可是沒得到一點回應,只好氣呼呼的把箱子放在了她座位底下。
那個憨厚的男孩也是如此,可是眼睛男來了後,他座位下已經被人佔用了。中間位置本來就窄小,他腿前在放了個大箱子,對面女孩挪動下腿,都沒有一點空隙,氣的瞪了眼他,嘟囔幾句,眼睛男無奈的低頭看了一圈,見晴和座位下是空的,眼睛一亮。
看到她戴着的耳機,面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對面時尚女的百般嫌棄中,硬着頭皮,伸手想要拉她的衣服一下。
就在手距離晴和還有幾釐米的時候,晴和刷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璀璨如星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鏡男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那個,我的箱子沒地方放了,你的座位下是空的,能不能把腿移一下,讓我把箱子放在你那。”
晴和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腿卻移開了,眼鏡男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趕緊把箱子塞下去。
“謝謝你,謝謝你。”也忘了她帶着耳機聽不見,男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連連道謝。
對於沒有惡意的人,晴和一向都很和善,笑着搖搖頭:“下車的時候別忘了拿走就行。”
“不能,不能,我記性很好的,而且箱子裡可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忘了我也不能忘了他們。”
男孩話剛落,時尚女就嗤了一聲:“一個破箱子能有什麼重要東西。”
眼鏡男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的箱子雖然有些舊,可還不破吧。剛纔找地方的時候看到她黃色的箱子了,上邊的名牌挺熟悉,好像在電視上的廣告裡見過,一看就不便宜,這個女生應該很有錢吧。
見眼鏡男尷尬,晴和輕輕一笑,笑容乾淨而清澈,讓人看着很舒服。掃了眼旁邊時尚靚麗的少女,估計應該也是來旅遊的吧,和過道對面那幾個少女應該都是一起的,加她一共五個人,穿的都不差。應該是第一次坐這種火車,不然也不會一直板着臉抱怨了。
那個憨厚的男人撓了撓頭,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從包裡拿出一堆零食放在桌子上。
熱情的招呼着:“大家坐在一起也是有緣,你們是來旅遊的吧,我是來走親戚的,我叫蔣晨,你們好,這是自家做的零食,味道挺好的,大家一起嚐嚐吧。”
旁邊的時尚女冷笑一聲,嘟囔着:“蔣晨?白瞎這名字了。”
憨厚男咧嘴笑了笑,並沒有把她的奚落當回事。
人家這麼熱情,而且一臉淳樸,出於禮貌,晴和把耳朵上的耳機拿下來。看了眼他拿出來的東西,有牛肉乾,一個是紅紅的,應該是麻辣的,一個是正常的,她這兩天也沒少吃,而且很喜歡,還買了不少帶回來。乾果,柿子餅,還有兩樣,一袋一袋的,很乾淨。
旁邊眼鏡男知道他是好意,爲自己解圍,立刻給面子的拿一塊牛肉乾吃了起來。這裡的牛肉乾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味道純正,有嚼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可是對這個牛肉乾吃上癮了,對了,我叫林斯文。”
時尚女這次並沒有故意小聲,撲哧笑了出來:“林斯文?你媽真會給你起名字,怎麼不叫假正經呢。”
林斯文愣了一下,扯扯嘴角沒有說什麼,只當聽不見,而其他人也自動把她忽略了。
蔣晨期冀的目光看向晴和,晴和笑着拿了兩塊不辣的牛肉乾,那個紅彤彤的一看就是非常辣。
“我也喜歡上了這個味道,我叫晴和。”
這次那個時尚女沒有說話,上下打量了下晴和,冷哼一聲,一臉高傲的轉過頭去,跟隔壁的人說話。
對面兩個男人還奇怪了一下,本來還擔心她刻薄的說晴和呢,結果她居然什麼都沒說。
晴和則是瞭然的搖搖頭,那女孩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就連手腕上的表都是牌子。她穿的雖然看起來都挺普通,簡單大方,可是如果眼力好的就能發現,這些都是在國際大品牌的店裡買的,何況那女孩是個喜歡名牌的呢。腦子倒是挺好使,知道什麼人能讓她踩,什麼人不能得罪。
晴和吃了兩塊,眼睛一亮,又伸手拿了一塊:“你這個牛肉乾是家裡做的?比我買的都好吃。”
憨厚男見她雖然氣質不凡,卻沒有像那個女生一樣,鄙視嫌棄自己的東西,頓時高興了。
“是啊,這是親戚做的,跟外面賣的不一樣,我也覺得很好吃,對了,我帶了很多,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些。”說着就從包裡掏出兩袋封閉好的牛肉乾遞給晴和,桌子上的一看就是讓他在車上吃的,並沒有封閉的那麼好。
晴和乾笑一下,她不是這個意思,這小夥子是不是太熱情了,萍水相逢的,大家一起在車上聊聊天,吃點東西就罷了,怎麼還帶送的。
忙把東西推回去:“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次已經買了很多了,你也是大老遠帶的,怎麼好意思要你的。”
“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姨媽家就是養牛的,這些東西又不用花錢買,姨媽給我帶這麼多就是讓我分給朋友們的,嚐嚐他們那邊的特產,拿着吧,我包裡最少得有二十袋呢。”
蔣晨又把東西推回去,一臉真誠,說的話也是實在的不行,真對的起他那憨厚的長相,不花錢都說出來了。
晴和乾咳兩聲,只好道謝收下了。想了想,見桌子上沒有水,自己空間裡有飲料,就拿出了三瓶,順手又掏出幾袋零食,放在桌子上。
笑着問道:“你姨媽是藏民?”
“是啊,我媽媽也是藏民,不過後來嫁給了過去旅遊的爸爸,他們感情可好了,我挺喜歡西藏的,所以經常跟我媽一起回來。這次我姨媽家的兒子結婚,恰好我媽生病住院了,來不了,我就來了。”
晴和嘴角一抽,好實在的娃子,她不過是順嘴一問,這孩子就祖宗八代都要說出來了。
旁邊的眼鏡男性子也不錯,很快就加入進來了。當然也少不了拿出些零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時間過的也快。
旁邊的時尚女見此,撇了撇嘴,鄙視的看了眼晴和,覺得她有點自甘“墮落”。
火車要開兩天的時間,幾人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聊幾個小時,直到一股飯的味道飄來,才知道該吃飯了。
火車上有專門的送飯餐車,還有熱水可以泡麪,坐車的人大都會自己買幾桶面,然後上車用開水一衝,既方便還便宜。不過晴和不太愛吃這些東西,準確的說她偶爾還是挺喜歡吃的,只不過微生月人不讓她吃,一見她買轉頭就給她扔了,說是垃圾食品。
晴和摸了摸肚子,在看看見底的牛肉乾,有點不好意思的衝他們笑了笑:“我挺喜歡這個味道的,這個幾乎都被我吃了。”
李斯文也是同樣的表情:“呵呵,那個,蔣晨,那個幾乎被晴和吃光了,麻辣的都被我吃光了。”
幾人對視一眼,突然撲哧笑了。蔣晨笑的開心:“我姨媽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喜歡她的手藝,肯定高興的合不攏嘴。”
李斯文喜歡吃麻辣的,很自然的得到了蔣晨的熱情饋贈,兩袋麻辣牛肉乾,而晴和那兩袋當然是不辣的。
兩人這連吃帶拿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蔣晨卻一點都沒覺得怎麼樣,反倒很高興他們喜歡自己的東西,更是把兩人當成朋友看待。
剛纔聊天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在京城上大學,蔣晨是請假來參加婚禮的,他上的是體校破格入取的,這次是請假來參加婚禮。李斯文的學校也算的上是個不錯的學校,學的是文學,很喜歡寫作。聽到晴和是在第一學府唸書後後,兩人不禁都對她豎起大拇指,那的分數線高的離譜,而是裡邊的學生一個個家世都大的嚇人。
三個人一直吃零食,而且還是肉類,誰都不餓,晚飯就沒有吃。又聊了一會,就都迷迷糊糊的睡了,不過,李斯文和蔣晨讓晴和誰,他倆則是輪流睡,倒是挺有危機意思,車廂裡這時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可是睡到下半夜的時候,幾人就被吵醒了。
蔣晨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扭頭看向身後:“那邊怎麼了,都圍在一起。”
他睡着,李斯文當然不會睡,已經看了一會了:“好像是筆記本電腦丟了,錢包也放在電腦裡。”
在這麼亂地方晴和當然不會睡着,她就算幾天不睡也沒什麼,只不過是閉上眼睛眯着,那邊的動靜她早就聽見了,無非就是遇見小偷了,這在火車上是常有的事,尤其還是今天這麼多人,小偷要是不下手,到顯得不職業了。
蔣晨也是常作火車的,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唉,這種事經常能遇到,肯定找不回來了,怎麼不注意點呢。”
本來以爲沒他們什麼事,想要繼續睡的衆人,卻睡不踏實了。
因爲火車到了一個小站,正常是要停十分鐘的,可是卻停了二十多分鐘都沒有開,早就引得人議論紛紛了。
過了一會,還有好幾個穿裝的警察上了車,車廂內頓時熱鬧了。
旁邊的時尚女忍不住了,本來就一腔怒火,在這麼一再的折騰,而且看這意思還沒有開車的意思,起身招呼了兩個朋友就去找列車員興師問罪去了。
幾分鐘後,一臉鐵青的回來了。
就聽到他們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找不到小偷和丟失的東西,火車是不會開了。
蔣晨聽到他們的話,立刻驚訝道:“那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們就在這等着不成。以前火車上丟東西,也沒這樣過啊。”
時尚女現在也是憤慨不已,難得沒有陰陽怪氣的說話責怪他偷聽他們說話,還插嘴。
另外一個一起跟着去的女生小聲說道:“聽說這次丟東西的人來頭不小,地方的警察跟火車上的列車員根本不敢得罪,都哄着呢。”
“既然那麼大來頭怎麼還在乎那點東西啊。”
女生嘆口氣:“人家在乎的不是錢,是要出口氣,我們去的時候,她還在裡邊喊,說必須找到那個不長眼敢偷到她頭上的小偷,找不到小偷,所有人都不許走。”
那個時尚女氣的咒罵道:“本小姐真是倒死黴了,坐不上飛機就算了,竟然還遇到這事,現在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要是火車在這麼停下去,雪太大封了路,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到家呢。真是氣死我了,不知道哪來的瘋婆子,在這找事。”
那個之前說話的女生看起來還不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們的家世也算不錯了,可是剛纔卻一點都說不上話,那個女人來頭一定不小。這幾天都是大雪天氣,弄不好真得停在半道上。”
“哼。”時尚女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一看就是吃癟了。
蔣晨瞪大眼睛,哀嚎一聲:“完了,我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要是不準時回去,老師一定會讓我跑一萬米的。”
蔣晨是個運動型男孩,身材很好,而且高大,長相帶着一點藏民的粗獷,很有男人味道,此時這麼一趴桌子上嚎,頓時讓氣氛輕鬆了些。
火車一停就是好幾個小時,本來還只是怨聲載道,各種抗議聲,如今算是徹底暴動了,天怒人怨的。
不少人擠到列車員房間破口大罵,這麼長時間他們也算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