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月人的眼前則是閃過一雙璀璨明亮透着狡黠的眸子,一身的冷氣一下子消失,長期沒有表情的臉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李雨軒不淡定了:“我的老天,你這是笑了嗎,是的吧,哎呀媽,雖然笑的嚇人點,也絕對是笑了啊。老大你在想什麼,你不會是思春了吧,你居然會笑了。”
雖然有些不自然可還是妖媚的臉龐愣被說成是嚇人。
微生月人皺了下眉,看了眼這個雞婆恬噪的男人。被涼涼視線掃到的人立刻恢復了正常,剛纔那個抽風的人一瞬間消失。
長相普通,氣質卻不普通的秦明看向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些人還是做了把螳螂,從我們手中劫走阿大卻還是弄丟了人。我們已經找遍了,但是對方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到底是誰最後把人帶走了,就連阿二也消失不見了。”
一談正事,李雨軒玩味的笑也沒有了,一張臉有些嚴肅:“會不會是阿大自己找機會逃跑了,他也清楚要是回賽斯,那就是死路一條。”
秦明覺得這個可能太小:“阿二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中,可是卻突然躲過了所有人也消失不見了,憑他自己絕對不可能。”
“他們畢竟是享譽國際的王牌傭兵,有點底牌很正常,不然怎麼解釋阿大剛不見,第二天阿二就也不見了。他們兩人兄弟情深,阿大不可能扔下他,一定是阿大逃走後,來帶走阿二的。”
聽了半晌,微生月人道:“仔細看看半個月內H市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入,或許有另一勢力的人插進來也說不定。也或許真是他們運氣好,自己逃走了,他們怎樣都無所謂,關鍵是東西。賽斯的人也沒有拿到東西,那就一定還在他們身上,全力尋找兩人。”
“是”秦明和旁邊的秦朗是微生月人的左右手,不過兩人並不是兄弟,而是孤兒,機緣巧合跟了微生月人,並改了名字誓死效忠。
兩人得到吩咐正往外走,秦朗卻突然想起什麼,又走過來。
“老大,你讓我們查的那個女孩,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好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只有她最近半個月的信息,而且她現在在谷家,是跟谷澈少爺和谷少清去接的,原因不明。”
微生月人敲着桌子的手一頓,谷家,這還真是有意思了。就算跟谷澈要好,可也絕對不可能進的去谷家,看來他該做點什麼了。
說完,看老大沒有指示,秦朗轉頭去忙了。
李雨軒感嘆的搖了搖頭,這人也就工作的時候能說這麼多的話,平時讓他說個話比放屁還難。
屋子裡只剩下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微生月人還有冒着星星眼等着八卦的李雨軒。
眼看着都半個小時了,微生月人還是一句話不說,李雨軒終於靠不住了,自己扭頭走了。這寂寞和寒冷雙重摺磨着他,他還是先撤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探究。
“呵呵”精緻的脣線卻突然彎了起來,發出了淡淡的笑聲。那張本就妖異的臉剎那間風華無限,充滿了誘惑,顛倒衆生。
那個丫頭把他忘了吧,可是他卻記得。
那個泛着寒光的狼牙項鍊是他黑暗裡最深刻的記憶,蒼白修長的手指,摩挲着緊實沒有一絲疤痕的胳膊,修剪的圓潤乾淨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
微生月人擡頭,望着遠處,微微的笑了起來。如一汪深潭的眸子透着堅定和笑意,不知爲何卻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好不容易看三叔有事去書房了,谷少清和谷澈兩人終於有機會湊了過來。
爺爺也早就去休息了,等着吃晚飯時在下來,可算是幾個小傢伙的天下了。
看谷少清不懷好意諂媚的笑臉,晴和誇張的抖了抖雞皮疙瘩,惹來一陣白眼。
“晴和,咱們現在可是親戚了,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嘛。我可是你的親哥哥啊。”谷少清不滿道。
晴和點點頭,表示贊同:“今天差點被掐死那個女人也是我親戚。”
……
提起這個谷少清就興奮,左右看看沒人,激動的湊上前:“晴和,你今天干的太漂亮了,想起大伯母走的時候那副悽慘又害怕的樣子我就想笑。讓她平時趾高氣揚,尖酸刻薄,這次遇見你算她倒黴。”
好吧,她成功的成爲了一個反面人物。
本來就已經熟悉的三人聊得還算開心,晴和對他們的印象也都挺好,算是承認了這兩人。
接完電話下樓的谷明浩看見這融洽的一幕,心裡總算是有些欣慰。晴和這丫頭性子太烈,喜歡的人怎麼都行,看不上的人一句話都懶的搭理。
少清和澈兒這孩子也算會他看着長大的,平時跟他也挺親,兩孩子的品性都是極好的,也難怪能入那孩子的眼。
他看人的眼光不會錯,晴和這丫頭的眼光更是精準,不愧是他的女兒啊。雅娟,看到咱們的女兒這麼出色你可以放心了,丫頭吃了不少苦,以後的日子我一定會好好彌補的。
咱們的女兒值得最好的,她也不是那些紈絝的孩子,我看的出來,希望你保佑我們父女能夠早日解除隔閡吧。
傭人做好飯,看到屋子裡有隻狗溜達來溜達去,知道這是他們新來的小姐的,趕快給它弄了一碗骨頭放在它跟前。
“嗷……”晴和剛坐到飯桌上,正找那小傢伙呢,就聽到它有些憤怒的吼聲。
緊接着一團白色就躍到了她懷裡,呲牙咧嘴的用爪子指着一個方向,然後委屈的拱來拱去盯着晴和。
幾個男人坐在那愣愣的看着它人性化的動作,這小東西成精了吧,看這樣子應該是在告狀。不過,這一聲嚎,倒是確確實實的證明了這個像小狗的傢伙是隻貨真價實的狼。
吳媽被這一聲狼嚎嚇的一激靈,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跟過來,看着剛纔還對她亮出有些尖銳牙的小東西,現在竟然在小姐的懷裡打滾。
晴和看看她,再看看她手裡拿的骨頭,頓時笑了,這小傢伙最討厭別人把它當成狗了,要不是自己之前說過她,不讓它隨便咬人,早就咬人發泄了。
不止給她它吃骨頭,還把吃的東西放在地上,小傢伙一向傲嬌的很,又有靈氣,她也習慣了把它當成個小孩對待了。自從出來後每次都是跟她同桌吃飯的,現在把食物放在地上,小傢伙這是不樂意了。
晴和對着有些手足無措的人擺擺手道:“沒事,吳媽,你下去吧。”
低頭給某個傲嬌的小傢伙順毛:“行了,行了,別那麼小氣,今天有你愛吃的古老肉。”
說罷,把懷裡的小傢伙放下,拿起自己面前的碗,夾了大半碗給它,然後給它放到自己旁邊的凳子上。
看了看,站起來去沙發上拿了個墊子放到凳子上,小傢伙這才舒舒服服的坐下吃了起來。
看的衆人眼角有些抽筋,這哪是狼啊,這分明是人的待遇啊。跟他們同桌吃飯,雖然是吃給它單獨夾的菜,不是趴在碗裡一個勁的吃,而是吃一口擡起頭,嚥下了在吃,嘴上都沒有多少油漬。
時不時的還把嘴放在旁邊的白布上蹭一蹭,看樣子很愛乾淨。
谷澈和谷少清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們已經見過一次了,這小東西就是個狼身人心的傢伙,絕對是投胎投錯了。
谷澈也學壞了,自己偷笑了下,他還沒說這狼有毒呢,李雨軒被它抓了一下,要不是晴和及時給治好了,恐怕整條胳膊都得砍斷了。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一定會更震驚的。反正這狼也不會亂抓人,就等着他們自己慢慢發現吧。
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驚訝了下,老爺子和谷明浩就淡定了,這丫頭身上的奇怪已經不止這一處了。
谷天震咳了咳,朗聲道:“晴和丫頭,既然你已經回家了,就叫回原來的名字吧,你出生的時候我們都已經給你取好名字了。”
晴和搖搖頭:“就叫晴和。”
老爺子被噎住:“這名字雖然也挺好聽,但到你畢竟是谷家的人,就這麼叫不太合適吧。”
“那就加個姓。”
“可是,我們都已經爲你取好名字了,是你母親還活着的時候爲你取的很好聽的。”
“那還是叫晴和吧。”
“額,好,那就加個姓吧,其實谷晴和也挺好聽的。”
晴和完勝。
旁邊人看的使勁憋着笑,看老爺子吃癟太不容易了。
晴和的名字有着特殊的意義,前世她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晴和這個名字是紀念父母的相識和愛情,也代表了他們對她的愛。
她的名字是根據《湖上》這首詩取的,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風日晴和人意好,夕陽簫鼓幾船歸。父母是因爲一次春遊時,因這首詩而結緣的,所以給她取了詩句中的字。
她不改名字也算是一種思念和記掛,前世的生活更是真真實實的,不是可以抹去的,她需要記住那些真正愛她,爲她而死的家人。
晴和,這是對他們僅存的牽掛,這也是她的堅持。
谷天震瞪了那些幸災樂禍了人一樣,眼裡卻沒有半分不滿。他谷家的女兒就應該是這樣,其他那些孩子見到他要不就是害怕,要不就是尊重的很,弄的跟上下級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