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家驅趕出棠口鎮三年後,鄺恨離在鎮上的一個叫“青橋小區”的頂樓買了一套住房,然後他帶着張廚子和鬱虎住了進來。
鄺恨離心裡明白,“恨離園”雖然有利鬱虎的訓練,但不利鬱虎的成長,而大城市又有太多的誘惑,所以他選擇在鎮子裡訓練鬱虎。
鬱虎十四歲了,此時的他在鄺恨離和張廚子的訓練下,成長得跟小老虎一般,不但長高了不少,而且身上也顯現出了肌肉的紋理。
此時鬱虎的個頭快要有鄺恨離一般高了,由於他在山中的時候,總喜歡下水游泳後曬太陽,結果這小子曬得跟烏骨雞一般漆黑。
雖然還沒完全長成,但鬱虎身上和四肢的肌肉已現,當他拿重東西時,給人一種在健身房練過的錯覺。
看到鬱虎長大了,鄺恨離也放心了不少,所以每天鬱虎去晨跑鄺恨離也不跟着了,他不用再擔心鬱虎在鎮上會受到傷害了。
鬱虎不知道鄺恨離在他小時候,時時都在暗中保護着他,只是他到了鎮上後,結交的人多了,他人也開朗了不少。
“小小姑娘,清早起牀,提着……哇靠!是誰……”
這天鬱虎照樣在鎮子裡晨跑,就在他哼着不正經的歌經過一幢樓時,“呼”的一聲,一個花盆從樓上掉了下來,眼看着花盆就要砸到鬱虎的頭時,鬱虎猛一轉身躲開了。
“老天爺!我可是好……哎呀!”
鬱虎還想說自己是“好孩子”的時候,又有東西掉了下來。
“咣噹”
鬱虎剛躲開花盆的時候,一扇玻璃窗又向他掉了下來,不過鬱虎還是很輕易地躲過了,只是他的話被打斷了,鬱虎連“好孩子”都沒做成。
要知道鬱虎這些年受過的訓練,就有應付這樣情況的感知訓練,那是鄺恨離帶鬱虎進到深山中,體會動物伏擊時的沉靜,感知周圍危險情況的一種訓練。
所以對於高樓墜物這樣的“意外”,鬱虎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危險。
“哇靠!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淨是危險的事找上了,看來我回去得翻一下老黃曆了。”
鬱虎對這些危險一點也沒多想,此時他還忘不了自嘲兩句。
然後鬱虎又繼續哼着那首不正經的歌,撒開腳丫子向遠處跑開了,只是他的歌聲讓四周的小動物聽得厭煩,紛紛都躲着他的公鴨嗓音。
但鬱虎不知道的是,在他晨跑的時候,經常有一個清瘦的少年跟着晨跑,這個少年跟鬱虎比起來就差遠了。
這少年雖然也黑,但他是那種瘦弱的黑,而且這個少年的個子比鬱虎差了一個頭,一眼看去這少年只有十歲大小。
而且這個少年每次看到鬱虎的時候,兩眼就開始充血,很快他的兩眼就佈滿了血絲,他看鬱虎的目光是一種仇恨的目光。
這個瘦弱的少年就是方波,那個當年玩遊戲打不過鬱虎,他媽幫忙也一敗塗地的戴眼鏡的小胖子。
自從方波的媽,那個胖大嬸死了後,方波就跟他三叔住在了一起,他沒跟方老大離開鎮子,他老媽家族這一方的根基在這個鎮子裡,他不能離開,他還需要東山再起。
仇恨絕對是減肥的良方,方波這幾年腦子裡想的都是爲他媽報仇的事,爲此他天天都在想着用什麼辦法殺了鄺恨離,所以當年的小胖子因爲仇恨變成了瘦子。
而方波以前戴的眼鏡,也是爲了糾正視力戴的,現在他也不用戴眼鏡了,所以當他從鬱虎身邊經過的時候,鬱虎根本就不認識他了。
這幾年方波一直都在打探鄺恨離的情況,後來他得知鄺恨離住進棠口鎮後,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但鄺恨離在家裡不太愛出門,方波也找不到機會接近鄺恨離,所以鬱虎就成了方波的目標,他要從鬱虎身上下手。
今天的“意外”就是方波製造的,但他沒料到鬱虎居然能躲過墜物,這麼一來就打亂了方波的計劃。
接下來方波又製造了幾起“意外”,但鬱虎都順利地躲過了,這讓方波感覺非常意外,不過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一個人是沒辦法對付鬱虎的。
方波這時搖出了他媽,那個胖大嬸給他的銀行卡,既然用自己行動解決不了的事,何不用錢去解決。
……
“金磊機修廠”處在棠口鎮西南郊外,雖然這裡叫機修廠,但這裡實際上被一羣人佔着做走私生意的地方,他們的頭目叫金煙槍。
方波走進這家機修廠後,看到裡面全是生鏽的設備,地面上機油的臭味撲面而來,整個地方又黑又臭,這讓方波不禁皺眉。
“呸!”
方波噁心地吐了口痰,這個地方條件實在太差了,這裡的味道讓他想吐,此時方波只想完事後趕緊離開這裡。
在機修廠的一間輔房裡,方波見到了坐在一張鐵椅子上的金煙槍,說明來意後金煙槍讓方波坐到他對面。
看着面前才十幾歲的方波,金煙槍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半大的孩子都經歷了什麼,這麼小就能找到自己這樣的邊緣人,而且這小子似乎根本就不怕自己。
“你知道讓我們做事的規矩嗎?”
金煙槍知道不該問的就不多問,所以他只跟方波談生意。
方波從自己隨身包裡拿出一沓錢,然後又拿出幾張照片放到金煙槍的面前。
然後方波指着照片裡的人說道:“這人叫鬱虎,我只要他殘廢,不要他死,這一萬元是定金,事成後我會付清尾款。”
金煙槍看到相片後不由吸了一口涼氣,他面前的這孩子歲數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但這小子的心居然這麼毒,居然要將另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打成殘廢。
“這個叫鬱虎的,他搶了你的馬子嗎?”
金煙槍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只是他有些越線了,僱主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問的。
方波畢竟年紀太小,他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用不着根金煙槍說,他只是以爲金煙槍收了他的錢,就會一心一意幫他做事。
“鬱虎的師父殺了我媽,但我又一下對付不了那個老東西,所以我先將他徒弟打殘了,讓這個殘廢徒弟拖死那個老東西,然後我再動手收拾那老傢伙。”
方波說完後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這事他什麼人也不能說,說給金煙槍聽也是他認爲金煙槍跟他是同道中人。
金煙槍心中暗暗吃驚,面前這小子歲數不大,心卻如此歹毒,這讓他這個道上的老大也自愧不如。
不過從方波的話中金煙槍又看到了生意,他對付完鬱虎後,方波也不一定對付得了鬱虎的師父,所以金煙槍認爲後面還有生意可做。
特別是方波出手就是一萬元,這讓金煙槍感覺方波是一個大的金主,他必須得留住方波,所以這第一單生意他會特別上心。
“好吧!這單生意我接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金煙槍感覺這單生意很好做,畢竟鬱虎只是一個小孩子,要對付這麼一個小孩子,他只需要製造點“事故”就行了。
方波得到承諾後起身離開了,而金煙槍感覺此事有些難以下手,畢竟照片上的鬱虎還是一個小孩子,真要把這樣的一個孩子打殘了,金煙槍也感覺有些難以下手。
但方波的錢讓金煙槍有些眼熱,他知道方波這小孩一定是個土豪家的孩子,這樣的孩子用錢是沒數的。
只要把打殘鬱虎這單生意做成了,以後方波的把柄就在自己手上了,那可是一步很不錯的後手。
想到這裡金煙槍一咬牙,他叫來了自己的兩個小弟,然後他安排這兩個小弟在鬱虎晨跑的時候出手,只要把鬱虎整殘了,此事就算成了。
……
但是金煙槍把事情想簡單了,當那兩個被他安排出去對付鬱虎的手下,鼻青臉腫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明白方波爲什麼出手那麼大方了。
敢情這個鬱虎的能力跟他的歲數不成正比,這小子身手靈活,動作迅速,猶如森林裡的野獸一般。
金煙槍的兩個小弟去製造“事故”,結果最終的惡果他們自己品嚐了,好在這二位知道自己的陷阱纔沒把自己搞殘了。
聽完自己小弟的敘述後,金煙槍重重一拍他面前的桌子說道:“他媽的!這個叫什麼鬱虎的小東西,他是從馬戲團裡練出來的嗎?”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有一個小弟這時小心地問了一句,因爲他也不服氣自己被鬱虎打敗了。
“這次多叫幾個人直接伏擊那個鬱虎。”
金煙槍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他知道這樣做自己這一單“生意”就虧本了,但他心中惦記的是方波,畢竟那是一個土豪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