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清楚的結果就是散盡家財?”夏藍對他的說法顯然保持懷疑,總覺得,他似乎在醞釀着什麼。不過,管他是大陰謀還是小陽謀,對她來說,早已被劃爲拒絕往來戶!
“這麼大一份禮,我受不起。您愛給誰給誰,都捐了我也沒意見。”
她要走,費司爵卻優哉遊哉的跟上來,“去哪?我送你。”
“道不同,不相爲謀。”
“以後我就混你那條道好了。”
“我這是獨木橋。”
“那正好,我抱着你,一塊過,安全係數更高。”
夏藍停下來,眸光犀利,“別說我沒警告你,言語挑逗也是犯罪。費大總裁就算沒了公司,新聞價值也會一路飄紅。”
費司爵脣畔興起玩味,眉宇凝結着旁人看不清的寵溺,一個恍惚,稍縱即逝,“呵呵,你說的是流氓,君子好逑,法律都會讓行。”
他的似笑非笑,毫不掩飾,令人生疑。不想再節外生枝,夏藍攔手招了輛出租。
費司爵沒有進一步,站在路邊,笑意傾泄。
聽夏藍說了今天發生的事,阿喵嘖嘖有聲的搖頭,“想不到啊想不到,連蘇俊祺都按捺不了!”可惜啊,跟南宮烈和費司爵站一塊,他是一點機會都沒!這就要怪小懶身邊的這兩個男人太優秀了。
夏藍戴着黑框眼鏡,頭髮束起,穿着舒適的休閒裝,本來就纖瘦的她,看上去像個高中生。她邊擺碗邊說,“可費司爵又在唱哪一齣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阿喵瞅瞅她,“小懶,我可聽說了,安以諾跟他好像已經分居了。內部消息,絕對可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費司爵搶過來?讓安以諾那女人滾回姥姥家去!”
夏藍動作一滯,星眸似兩股涓涓細流,流淌着三年來少見的幾許純真。很快,她又斂下眸,用冷漠包裹了一切,“解決她的手段有很多種,圍繞同一個男人打轉,她不累,我都膩味了。”
阿喵眨巴眨巴眼睛,“聽你這意思,你好像揪住了她的小尾巴?”
夏藍輕描淡寫,“一點點而已。”
“真的?快說說,到底是什麼?”阿喵完全興奮了。
“商業機密。”
阿喵“切”了一聲,以爲她找藉口不想說,倏地想起什麼,雙眼一亮,“她的公司有漏洞?是什麼?商業賄賂?偷稅漏稅?”
“事務所剛巧接了個case,而代理人剛巧又落到我手裡,剛巧呢,又涉及聖安集團的商業賄賂。”
“哈哈哈……”阿喵樂得從蹦到椅子上,“安以諾,你會死得很有節奏!這個故事就是在教育我們,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哈哈哈!”
夏藍擡眸瞥瞥她,“行了,別高興得太早,留着精神給她上墳的時候再使。”
阿喵擠擠一對眉毛,大眼睛滴溜一轉,“嘿嘿,你壞。”
正準備吃飯呢,門鈴狂按,聽得人一陣心煩意亂。
阿喵沒好氣的過去,“誰啊?”拉開門一看,“呃,南宮烈?”
南宮烈揚起邪魅妖嬈的笑,亮出兩排漂亮的牙齒,儘管他一身的狼狽,骨子裡散發的男性魅力卻無半分折扣。
“嗨,”
不待阿瞄讓,大刺刺的走進去,一看桌上的晚餐,馬上坐下來,“哎呀,我都要餓死了。”
夏藍眯起貓眸,上下瞅瞅他,“你剛鑽人家雞窩了?”
南宮烈扒着飯,含糊的說,“沒,剛從家逃出來的。”
阿喵湊過來,好奇的問,“喂,看不出來,你那位過期未婚妻那麼大本事呢?”能把南宮烈逼成這樣,豈是一個“狠”字了得。
他擺擺手,“不是她,是我奶奶。”嚥下嘴裡的食物,他才無奈的說,“她打電話跟奶奶告狀,於是呢,我奶奶就派了差不多……”他伸出一隻手,不停掰着指頭算,“呃,差不多二十幾支禁衛軍吧,不分晝夜的守着我,別說吃飯了,連去廁所都有要跟着,直到我答應回國爲止。
夏藍一擰眉,當即立斷,“阿喵,打電話,告訴他們烈殿下在我們這。”
南宮烈一聽就急了,“小藍,你不會這麼沒義氣吧?”
“污點證人總比包庇犯好,你那二十幾支小分隊,就有滅X市武裝部隊的實力。我和阿喵只有四對手腳,夠他們砍還是夠他們剁的?”
阿喵也忙不迭的點頭,“老實說,你奶奶挺恐怖一老太太,你別連累我們遭政治暗殺。”
“我不管,”南宮烈無賴最大,抹抹嘴巴就霸佔了沙發,倚靠在那,舒服的將雙腿搭在茶几上,“除了這兒,我哪也不會去。你們要是不講義氣出賣我,我就只有告訴當地政府,你們是摩訶國間諜。大不了,陪我一起回國好了。”
夏藍眯起眸,抓起筷子就扔到他的頭上,“南宮烈,威脅我們很本事是不是?”
南宮烈慵懶的闔下邪眸,長指穿過發間,懶洋洋的說,“安啦,只要我沒事,大家就都沒事。哦對了,我要在這兒住幾天。”
“不行。”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沒聽到似的,他打了個哈欠,“啊,好睏啊,洗澡睡覺。”
纔剛起身要去衛生間,門鈴又被按響。
“誰啊?”阿喵煩得很,過去拉門一看,下巴差點跌落,“費司爵?”
門外,費司爵穿着黑色的針織衫,V領設計,微微露出他結實性感的胸膛,脖子上戴着一個充滿異域風情,造型別致的銀質項鍊。修身長褲,腳邊放着一個簡單的行李包。
“嗨,”他拎起行李包,徑自進去,擡手間,竟顯貴族氣。
阿喵傻傻的站在門口,出去看了看門牌號,她敢確定,這就是她的家。可裡面那兩位大爺怎麼好像比她還像主人?
費司爵走進來的霎那,南宮烈冷酷一瞥,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夏藍怔住了,“你怎麼也來了?”
他聳聳肩,“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當然要來投奔你這個有錢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