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五星級酒店。
令人迷醉的金色水晶燈光線映射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將高大昴藏的身材拉得更加頎長偉岸。
男人一路抱着昏睡的蘇暮染走進總統套房專屬電梯,墨染的眸子裡不停翻涌着怒意。
此時不需要低頭,他完全清楚蘇暮染糾纏着亂髮那張姣美的小臉上透着的一定是醉紅——這一點令他厭惡非常。
在他看來,她就是個十足的不///良女孩兒,爲了一份已經確定下來到手的合約,居然如此不自重的去陪酒,喝得酩酊大醉不說還差點失///身,更可惡的是對方已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如果讓他查到,她就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叫着哥哥的小胖妞兒,他一定要狠狠的懲罰她這種行爲。
想到這裡,他又心軟了——真的能下得去手懲罰嗎?那時的自己不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的嗎?
到現在他還記得當初那個承諾:只要有自己在,就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委屈,他要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可是懷裡這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她呢?他的情緒在快速變化着,使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不確定因素。
顧雷小心的在他身後跟着,憑藉多年來的經驗判斷——先生現在生氣了!
這是很難得發生的事情,向來心裡素質都相當過硬的先生,幾乎從未有過如此明顯不悅的時候,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遇見這個叫蘇暮染的女孩子後,先生的情緒開始變得起伏不定起來。
他不敢多話,只能提醒自己辦事時多加幾個小心。
電梯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就是總裁專屬總統套房。
夜先生默然森冷的走出電梯,長腿沉穩的走進主臥,彎下腰大手重重的把個長髮美人扔在寬大的牀上,朦朧的壁燈光線柔和卻烘托出一股曖昧非常的氣氛。
是的,就是那種無法言喻的曖昧味道!
相同的環境相同的牀,相同的女人和男人,略有不同的只是上次的女人是被下了藥,而這一次是因爲喝多了酒;上次的男人是見義勇爲,這次卻帶着怒意和厭惡。
蘇暮染感覺像是飛在雲端,又突然掉進了棉花堆裡,有些失重的眩暈,小手胡亂扶着額頭上的亂髮,翻個身很快又沉睡過去。
顧雷走過來,站在威嚴的男人身後輕聲問:“先生,您也休息吧。今晚還是屬下來照顧蘇小姐。”
“不用。”夜先生沒回頭,注視着牀上沉睡的蘇暮染冷冷說道:“最近有沒有查到什麼關於她的新消息?”
“到是有一個……”顧雷聽到夜先生問起調查進展,口氣變得弱了很多。他感覺這個剛剛得到的消息,對於蘇暮染來說似乎並不正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說?”
“什麼?”男人轉身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
“這個消息說:蘇小姐的爸爸是個嗜酒如命的賭徒,最後也是在一次輸得精光後又去嗜酒,喝得爛醉在大街上被車撞死了。”顧雷邊說邊觀察着男子臉上細微的變化。
不過,那張英俊冰冷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他猜想的厭惡和怒意,只輕輕擺手讓自己離開。
顧雷退出房間,輕輕把門關上。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有壁燈散發着淡淡的鵝黃色燈光讓人感覺溫馨,中央空調安靜的吹出涼爽空氣。
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牀邊注視着她,腦海裡不停響着顧雷說的話——她爸爸是個嗜酒如命的賭徒……
這麼說來,他已經可以斷定她並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她了。
他記得她的家世與自己是不相上下的,叔叔阿姨都是很有素質和氣場的人,雖說當年自己還小,對她們家裡發生的變故不甚清楚,但他可以斷定的是:叔叔絕對不是個好賭的酒鬼。
想到這裡,高大森冷的男人轉身準備離開。
剛挪動腳步,牀上的蘇暮染感覺口乾舌燥,翻過身來喊了一聲:“渴。”小腳順勢踢掉的高跟鞋正好打在精緻的手縫西裝褲上。
男人回過身來看看她,大手幫她把另一隻高跟鞋也脫下扔在牀邊。感覺到他過重的動作,靈動的水眸張開,無力的眨動幾下後合上眼睛再次昏沉過去。
柔和的壁燈灑下暖光,細密的睫毛在粉嫩臉頰上刷下兩道扇形陰影,眼瞼的輕微跳動,使一雙長睫如同停落花間的蝴蝶翅膀般嬌弱憐人。
嬌翹的鼻尖上皮膚幾乎透明,襯得她柔美中還帶着點點調皮;略微嘟起的小嘴兒,脣瓣兒潤澤飽滿,似欲語還羞的三月桃花沾染着朝露般可愛。
一把柔順長髮似水中起舞的海藻般纏住粉頸,有幾絲亂髮擋在臉前,又爲她增添幾分神秘和嫵媚……
她,一定不是她!
他在心裡默默下着結論——太過完美的容顏,完全沒有一點嬰兒肥般笨笨的可愛模樣兒。想來也不過是個貪圖錢財的虛榮女人罷了!
滴答,一個水滴的聲音響過,被蘇暮染壓住一半的手機亮起來。
男人彎腰伸出大手,從她腰間壓着的牀上抽出純白色寬屏手機,上面顯示有未讀信息。
男人回手將手機放在深色牀頭櫃上,手機依然亮着的屏保照片吸引了他的眸光:
那是一張自拍照,閃動着桃花春水般的眸子一睜一閉,乖巧清純的笑着;小巧的鼻子調皮皺起;盈潤嬌脣微微嘟着,整個人看上去搞笑可愛不又不失漂亮動人。
將手機照片與牀上沉睡的可人兒對比之後,他得出一個結論:表面的可愛動人,不過是她故做姿態吸引男人的方法罷了——他在心裡想着,大手關閉屏保,轉身走進浴室。
蘇暮染喝得實在太醉,即使沉睡也很不安穩,總感覺口渴難忍。
她作着夢,夢裡有一個大大的清泉,泉水清爽甘冽,被翠綠茂密的植物掩映着。她好想捧起泉水喝個夠!可是兩隻小手就是不聽使呼,無論如何都捧不起一口清泉水……
她想幹脆跳進泉水裡,可是綿軟的身體也無法動彈,令她感覺更加口渴。
這時,浴室裡隱約傳出陣陣水流聲,蘇暮染聽着水聲,感覺身體裡已經乾涸成了火熱的撒哈拉沙漠……她太需要一股清泉的滋潤了。
“水……水……”她下意識發出聲音,又安靜的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有人來幫忙。
——對了,自從畢業後一直是自己住的,怎麼忘記了呢!
迷糊的大腦出現片刻清醒,她以爲自己是回到了家裡。
浴室裡水聲停止。
她終於昏沉沉得醒過來,小手支撐着身子努力坐起,剛好看到浴室門被人打開,精壯的肌理泛着健康光澤,上面正蜿蜒滑下點點水珠。
——水珠……水珠……水……
乾燥的小香舌下意識伸出脣畔,在粉嫩的脣瓣兒上焦躁的舔舔,水眸迷離,眸光聚焦在結實的胸膛上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醒了?”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低沉好聽,像夜風輕輕撫過三角鋼琴的低音部分,無意間撥亂了平靜無瀾的湖面。
聽到男人的聲音,蘇暮染感覺茫然——不是自己住嗎?家裡怎麼會出現男人!
可是沉醉的大腦卻反應緩慢,只乏力的眨眨星子般的眼眸,再次想到那個胸膛上明晃晃掛着的水珠。
男人蜂腰隨意圍一條純白棉質浴巾,突起的腹肌紋理清晰深刻,如同大理石雕塑般冷硬,還在滴水的髮梢襯着英俊的臉龐,性感優雅之中還透着健康的味道,就像一道燦爛的陽光。
沉穩的走到她面前冷聲開口:“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柔荑小手滾燙着伸開,指着明暗清晰的肌理上一顆水珠發呆。
這個眼神就像是傻瓜纔能有的,使男人沉冷的鷹眸又塗上一層更加厭惡的冷漠。
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她的動作,心裡也愈加肯定了先前對她的判斷。
口渴的蘇暮染卻不知道這些狀況,大腦因嚴重缺水而停止轉動,所有腦細胞裡只有一個命令:立刻找到水喝!
她雙眸迷離的癡癡盯住古銅色肌膚上滑下的水珠,再次伸出小手去收集那些盈盈發亮的水珠。
這一切在男人的感覺裡,就是帶着某種不純粹的動機。
“把你的手拿開!”他無限厭煩的低聲命令一句。
蘇暮染不但沒有理會他的命令,還更加放肆的把另一隻小手也撫上健碩胸膛。
“呃……”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一次,許久未曾有過的衝動讓他脣畔間溢出低沉感嘆:“你在惹火,知道嗎!?”大手用力捏住尖削的下頜,將她推離自己身體。
“我要……喝水……”她的腦細胞在大量酒精作用下,完全失去了對危險的判斷能力,只本能的尋求着水源的滋潤。
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何處,卻好像總也走不出去的炙熱沙漠。記得聽人說過,沙漠裡也會有駱駝和商隊,她怎麼感覺自己從沒遇到過?難不成書裡的故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