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地善良,老天一定不會看着你痛苦的。”莊靜鬆探身,小手隔着茶几握住她冰涼的指尖,給她心底注入面對現實的勇氣。
被她的動作感染,蘇暮染會心的微笑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當然,關於聶承霖和黛西公主的部分,她還是出於保護當事人隱私的目的沒有講。
怎麼都聯繫上不蘇暮染,讓紹南華整日心神不寧,偏偏韋浩又出差在外,沒有人能夠給她一點可以參考的建議,煩躁的她就像被人放在火上炙烤着一樣。
魂不守舍的渡過了一天,原本巴望着新升的太陽會帶來什麼好點的改變,卻不想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一則全新的消息幾乎是在一夜間佔據了所有網站的首頁頭條,就連早上發行的報紙也無一例外的刊登出來——巨大的標題觸目驚心的寫着:超模墜海另有隱情,蛇蠍美女狠下殺手!
副標題則是一行紅色小字:蘇靈已承認親手推麥琳娜下海。
——故意殺人!
這已經不能算緋聞的緋聞突然就變了性質,蘇暮染不知道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人扣上了殺人犯的帽子。
紹南華感覺有什麼東西梗住了喉嚨,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讓她難受得胸口發疼。
——不會的!如果說是暮染奪了麥琳娜的愛人,逼得她自己跳海我還能信,可是說她殺人,打死我也不信!
——暮染那麼善良,讓她踩死只蟲子都困難,怎麼會動手殺人!
——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紹南華急壞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蘇暮染,可是她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夜浩遠的手機又總是處在移動秘書接聽的狀態,情急之下她想到了聶承霖。
——這個當初被自己誤會是暮染男朋友的男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電話接通了,聽到是她的聲音,正在開會的聶承霖呼的一下站起來,拿着電話對會議室裡的員工一揮手,大家立刻訓練有素的散開去工作了。
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收斂起邪肆,涔冷的對着電話承諾:“我知道了,你放心,報出這件事的人一、定、得、死!”好看的桃花眼縮緊,蓄滿山雨欲來的危險。
“你知道暮染的下落嗎?我想見她。可是電話一直打不通。”紹南華焦急的詢問。
“環球國際金融中心主樓88-001,你對保鏢說是我讓你去的。”
說完,咔噠一聲掛上電話,腦海裡浮現出昨天那個像帶着刺的玫瑰樣的小女人羞紅的臉,修長的大手緊緊攥起,用力砸向會議室的紅木門,發出砰的一聲響:“莊!靜!鬆!”
還用問嘛,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他剛帶那個女記者去見了蘇暮染,事情就向着惡化的方向前進了一步。
“如果暮染有事,你就等着陪葬吧!”他氣憤得玉面格外發白。
一直不能出門的蘇暮染,就這麼在思念和擔憂中焦慮着,見到進來的紹南華時,心情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漂亮的水眸裡閃動着淚光卻終於沒有哭:“南華姐。”壓抑的聲音使她更加讓人心疼。
“暮染,對不起我來晚了。”一把抱住她又見消瘦的肩頭,紹南華百感交集。
“見到你真好。”她卻收起淚霧給她一個甜笑。
“嗯!”重重的點下頭,紹南華理理她肩頭的一縷碎髮:“接下來的日子我陪你過,一定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你!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殺人的!”
“你說什麼?我殺了人?”蘇暮染被她的話弄懵了,好看的黛眉微蹙的看着她。
“你沒看新聞?”紹南華也同樣奇怪的看着她。
“暮染自己把電話摔碎了,這裡又沒有配電腦,我也不帶報紙進來,而這裡的電視信號從回來就一直接收不到,所以她自己並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小雨在一旁替她解釋。
聽了她的話,紹南華心裡閃過一抹釋然,她不知道更好,省得整天提心吊膽;而蘇暮染卻更想弄清楚現狀,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是誰說自己是殺人犯的?
“小雨,明天給我安裝一臺電腦吧。”她看着小雨眼神懇切。
“算了,不知道更好,都是些空穴來風的假新聞。”紹南華拉着她的小手坐在沙發上:“我們說點高興事吧,你既然答應他的求婚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這句話讓小臉驀的紅了,水眸下意識垂下去看自己應該戴着戒指的左手無名指。傷口經過處理已經癒合,卻無法改變的留下一道難看的傷疤,心口處微微泛疼:“我……”
“暮染的戒指丟了。”小雨連忙接過她的話,生怕她自己說完會受不了而哭起來。
蘇暮染明白小雨是在擔心自己,脣角勾起給她一個感謝的笑,再看向紹南華:“我們,還沒商量過呢。”
“我和韋浩商量過了,我們不辦婚禮,等他忙完這段時間,一起去把祖國的名山大川走一遍,算做旅遊結婚。然後回來買棟屬於我們的房子,就等着安安心心的生寶寶啦。”
紹南華露出一個強裝的笑容,努力將話題引向輕鬆。
“太好了南華姐,祝福你和韋浩學長。”聽到他們的計劃,蘇暮染真心替她感到高興:“不過,小寶寶出世後,不論男女,我都要做寶寶的乾媽!”
“那當然啦!到時候你們家的乾爹可得出一份大禮才行啊,誰叫他是我老闆呢,整天壓榨我的血汗錢。”紹南華擺出一個滑稽的姿態,一副欠了老孃的就得還的氣勢。
“哈哈哈……”蘇暮染髮自內心的開懷大笑起來。
“還有還有。”紹南華拍着她的肩膀強調:“讓他給我家寶寶當馬騎哈,別以爲身爲乾爹的就不用哄孩子!”
“呵呵……這事應該是孩子的親爹幹吧。”蘇暮染忍着笑聲看她撇起的嘴。
“我家韋浩多辛苦呀,天天都那麼忙,哪像他輕輕鬆鬆的命令全世界給他打工,就讓孩子騎他了。”紹南華小手掐腰,活脫脫一個孫二孃的樣子。
……
風之訊網絡公司的辦公室裡,放下電話的聶承霖越想越氣,他不能原諒那個長相漂亮卻言行不一的女記者,明明答應自己不會傷害暮染,只是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她竟然發出了對暮染那麼不利的新聞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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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曾經讓他爲之興奮的號碼:“莊大記者有空嗎?一起吃個午飯如何?”
“沒空,正忙着呢。”裡面的人沒好氣的回他一句。
“又在忙着害誰了?”邪肆的口氣玩世不恭的問。
“是我被人害了好不好,你沒看到新聞上說我爲了拿到採訪對你投……”氣惱的話突然停住了,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還在。
“投什麼?投懷送抱嗎?”聶承霖臉上掛起一抹鄙夷:“你確實這樣做了,還怕別人說!”
“你……不怕死的你就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莊靜鬆火大了,一早上就是領導、哥哥、哥哥、領導的,輪流找她談話,說什麼爲了工作是需要講究方法,但底線還是要堅持的;女孩子家家的清白最重要,不能爲了事業拿身家作爲交換……
那些話想想就讓她頭痛,現在這個好死不活的男人佔盡了便宜還來說這種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好,東方君悅大酒店,上次的房間。”說完,聶承霖掛上電話。他決定去會一會這個不講信用的刺頭兒。
掛上電話的莊靜鬆也是一肚子的氣憤,二話不說直接就打車去了上次揍過聶承霖的酒店,而他的寶藍色布加迪威龍卻先她一步早已停在酒店停車場裡。
剛推開房門,聶承霖就氣乎乎的質問:“莊靜鬆,你他媽的是人嗎?爲什麼要那樣說暮染?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推麥琳娜下海的?啊?!”
本來是要找他理論,卻不想被他先發制人了,莊靜鬆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默默站在門口看着他。
“怎麼不說話?自知理虧了嗎?”見她被自己鎮住,頎長的身形向她靠近。
“聶霖你聽我說,那個報道並不是我本意……”小手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囁噓着解釋。
“承認了,算你有膽子。”聶承霖一時憤怒,沒有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有什麼變化,仍一步步逼近她:“你知道不知道,因爲你的一則不實報道,暮染就可能惹上殺身的大禍,啊?!”
“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莊靜鬆無奈的撫一撫額頭上的劉海兒:
“我只是把暮染跟我說的原話發表出去而已,真的沒有杜撰什麼。後來有幾家媒體跟風,是他們歪曲了我的意思,故意用那種標題吸引眼球,我也沒辦法啊。”
“事情出來了你就爲自己找藉口,以爲我會信嗎?”聶承霖一想起蘇暮染那個受驚的小樣兒就心疼,他本來就對她有點動心,礙於哥哥的關係纔沒有碰過她,可是他不能允許有人故意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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