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的時候,博老爺已經被下葬,而且還是博老爺生平最怕的水葬,當我跟着男人走進來的時候,迎面就聽到幾個男女說笑,大概的意思就是,給博老爺選了一塊風水寶地,這以後他們的日子也會日漸升起。
心裡再次不屑,我扶着額頭站在男人身邊,我感覺我大概能看到這些人的以後了,違背了老人生前遺言,這不等於是純粹的找死。
“博雲,你一大早死哪去了,不知道今天是我爸下葬的日子呀!你還帶回來這麼一個女人,一股子寒酸樣!”
說這話的是一個一身緊身紅衣套裙的女人,紅色的長髮紅色的衣服紅色的指甲紅色的鞋子,從頭到尾的紅,要不是現在靈堂還是白色一片,我都以爲今天是什麼大喜的日子。
這女人眉角深陷,眉尾分叉一看就是一個被劈腿的女人,眉心處一點偏斜,代表着這個女人偏心自私,嘴脣尖薄,更是說明了這女人平時爲人尖酸刻薄。
其實不用看她的面向,光是剛纔她那幾句話,就足夠證明這個女人,不是善類。
站在我面前的博雲憨厚的臉都快要哭了,一張臉哭喪着,就跟他死了爹似的。
“大小姐,你們怎麼就把老爺給下葬了,老爺說他要土葬你們怎麼……”
“我們怎麼了?你不過是我們博家的一個下人,管得了我們博家的事情麼?再說了,我們着都是請了大師看過的,我爸生前怕水,那就要剋制住所以要用水養着,這樣才能福祿安康,再說了,我們請的可都是有名的大師,你以爲就我爸找的那個啥農村神棍,就真的能看明白個事情。”
被換做大小姐的女人再次嗆聲,嗆得博雲是大氣不敢喘一下,我站在博雲身邊也不說話,畢竟也沒我說話的道理。
打量着這個靈堂,的確佈置的很氣派,但是卻也從裡到外透着一股子的怨氣,摸不清這股怨氣從何而來,我的視線忽閃的落在靈堂正中央的黑白照片上面。
黑白照片裡是一個眼睛有神的老人,不知道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但是能看出來這個老人生前也是一個不可對抗的霸主。
我的視線閃到一邊,卻在忽閃的一瞬間我感覺照片在動,目光再次鎖定照片,發現照片裡的人真的在動。
照片裡的博老爺貌似在生氣,黑白照片裡我都能看到他的臉變成了紅色,更不用說那雙眼睛如鷹,正在陰狠的盯着靈堂裡每一個人。
糟了,我心裡暗叫。
博老爺明顯的是很不滿,如今怨氣大漲,看來這些擅作主張的人真的有危險了。
博雲還在和那個所謂的大小姐周旋,我一把將博雲拉開,“這位小姐,我想請問,你剛纔說下葬博老爺前是請大師看過的,那麼我想見見你說的那位大師,可以嗎?”
“你是誰?你憑啥對我這麼說話?”
大小姐的一揚下巴,盛氣凌人的態度讓我想要抽她,當下拉着她的手臂,將她按在靈臺上方,“紅香飄黑煙,這是代表已死人不滿滲着怨氣,如果你們還要在這樣妄爲下去,你們就等着跟你們的爸一起陪葬去吧!”
我這話說的有點狠,但是我現在不想解釋太多,一個是沒時間了,第二個是我懶得跟這些人說太多廢話。
死人不得安息,這是犯了陰陽大忌,尤其是像博老爺這種生前就強勢的人,更是不能小視。
不要以爲人死了就是死了,其實死了的人一直都在暗處盯着你呢……
爲了自身的私心違背老人的意思,這是找死。
我態度逼人,這位大小姐也是被我鎮住,剛準備張開的嘴,門外一個陰風就吹了進來,供奉在靈臺上的祭品吹了一地,我知道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