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仲這一拳明面上是幫了藍夜一把,實際上卻是幫了戰魔的忙!
一拳擊碎藍冰,解了藍夜的冰凍之術,順勢又將戰魔送到藍夜身旁。
藍夜砸在山腰上,渾身劇痛,全身骨頭彷彿散架了一般,軟綿綿地跌落在山腳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戰魔卻是怒吼一聲,身體突然暴漲數倍,一頭兩丈高的黑毛巨猿重重落在藍夜身前,兩隻粗大的腳掌直接陷入地面數尺!
“吼——!”
戰魔再次仰天怒吼一聲,彷彿要將心中憋屈已久的惡氣全部釋放出來。
“去死吧,小子!”,戰魔狂叫道。
一隻巨大的拳頭閃電般轟向倒在地上的藍夜。
“你敢!”,嚴仲怒吼一聲,彎弓搭箭,“嗖!”,綠箭破空而出,所有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轟!”
戰魔的拳頭離藍夜腦袋僅三寸,綠箭便已呼嘯而至,狠狠撞擊在拳頭上,將戰魔的拳頭盪開,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直接將藍夜掀飛,暈迷中的藍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慘白無比!
嚴仲大驚,飛身上前,閃電般托住了急墜的藍夜。
戰魔被嚴仲一箭逼退,倒退了數步,碩大的手掌上插着一支綠箭!
黑色血水從傷口處溢出,卻並末滴落到地上,而是被綠箭緩緩吸收!
“吼!”
戰魔怒吼一聲,伸手握住綠箭,奮力一拔,“卟!”,綠箭從手掌中拔了出來,猛地扔得老遠,受傷的手掌血流如注。
戰魔再次怒吼一聲,一P股跌坐在地,直震得地動山搖!
而秦家兩兄弟的戰鬥也已結束。
秦翔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全身衣服破裂,黑血流了一地。
秦塑喘着粗氣,全身披着厚厚的石甲,手撐着巨錘,冷聲道:“這一次,你總該服了吧?”
秦翔嶺吐了一口血水,滿臉痛苦狀,道:“我,我服了,我服了!你放過我吧!”,言語中盡顯卑微。
秦塑冷哼一聲,拖着巨錘,轉身離去。
秦翔嶺眼中露出狠毒之色,突然,他嘴角上揚,一條黑色索鏈快若閃電刺向秦塑的後背!
“呯”的一聲巨響。
索鏈瞬間擊碎秦塑身上的石甲,秦塑毫無防備,身子向前飛撲而去,手中巨錘也從手中脫落。
“嘭!”
秦塑直接摔了一嘴泥!
還未待他起身,秦翔嶺的黑色索鏈再次刺了過來,眼看就要刺進秦塑的後背。
“卟”的一聲,一支綠箭呼嘯而來,直接將黑色索鏈射成兩段,然後去勢不減,瞬間沒入秦翔嶺左肩。
秦翔嶺大叫一聲,傷口溢出的黑血正不住的往綠箭上游走,漸漸被綠箭吸收。
秦翔嶺痛苦地叫喚着,一張俊臉已變得扭曲不堪。
秦塑爬了起來,轉身緩步走向秦翔嶺,沉聲道:“自作孽,不可活!”,說着,五指一張,巨錘如有靈性般飛入他的手心。
秦塑緩緩舉起巨錘,錘身滿是電光遊走,發出“轟隆”之聲。
“呯!”
一聲巨響,巨錘砸在了秦翔嶺躺身之處,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兩丈見方的大坑!
塵土落盡,秦翔嶺遠在十丈開外,旁邊站着邱林,肩頭的綠箭已被邱林順手拔掉。
“小子,你出手真狠啊,毫不顧及兄弟之情吶!”邱林陰笑道。
秦塑呸了一口,怒道:“他偷襲我的時候,有顧及過兄弟之情麼?”
秦翔嶺並未理會,他現在已痛得奄奄一息,本來就很黑的臉上竟然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肩頭的血水仍止不住的往外流,哪還有多餘的力氣跟秦塑鬥嘴?
唐小六閃身到秦塑身邊,赤血鼎靜靜懸浮於胸前,冷眼盯着邱林與秦翔嶺。
“要緊不?”唐小六冷聲問道。
“死不了!”秦塑道。
朱遺生此時也是趕了過來,三人並肩而立。
邱林啞然失笑,道:“怎麼,你們真的不會以爲憑你們三個能打得過我吧?”
朱遺生臉色凝重,道:“不試過怎麼知道?”
邱林不再言語。四周空氣莫名變得不安起來,一股強悍的靈力波動在空中激盪……
嚴仲救下藍夜,本想查看他的傷勢,哪知又無意中瞄到秦翔嶺意欲偷襲秦塑,情急之下直接一箭射出,解了秦塑的圍。
藍夜仍躺在地上,緊閉着雙眼,不知是死是活。
嚴仲一臉焦急,戰魔加上邱林,二人聯手對付他的話,他勉強可以支撐得住,甚至全身而退也是沒什麼問題,可他不能不管藍夜這幾個人,若是邱林以他們中任何一個人作要挾,都會令他投鼠忌器,陷入被動之中!
戰魔此時已站起身,衝着嚴仲齧牙低吼着,全然不顧傷口正血流如注!
“被我的攝魂箭射傷,是不是很難受?哈哈!”嚴仲大笑道:“如果不想血盡人亡,還是趕快止血吧,我這攝魂箭可是專門對付你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喲!”
邱林與戰魔均未有任何動作,他們不敢動,嚴仲的箭太快,而且還準。稍一不慎,被他綠箭射中,估計就會全部交待在這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秦翔嶺呼息越來越弱,尤舞仍然躺在地上暈迷不醒。
“嘎嘎!”邱林突然尖笑兩聲道:“好,好,想不到風雷宗人才濟濟,今日我們幾個認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哈哈哈!”
話音未落,邱林一把抓住秦翔嶺,二人身體瞬間化作一團黑霧,飄散在空中。
戰魔也隨即化作一團黑霧,四散開去。
秦塑急了,大聲道:“嚴兄,幹嘛不攔住他們?”
嚴仲面帶憂色,沉聲道:“少主,留下他們並不難,我擔心的是他們身後的靠山,我有一種預感,僅憑我們風雷宗,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塑驚道:“霸盟?!”
嚴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秦塑扯着嗓子道:“有什麼好怕的,不是有我爹在麼,等他出關,狠狠揍他丫的!”
朱遺生搖了搖頭,接過話茬道:“怕是沒那麼簡單。霸盟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人皇卻沒半點表示,你不覺得奇怪麼?”
嚴仲道:“朱公子說的是,此事還是回去跟大家好好商議一下吧。”
“這個人怎麼辦?”唐小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尤舞。
“先帶回去再說!”嚴仲道。
……
風雷宗,議事大廳。
“霸盟?以前從未聽說過,只是最近一兩年才冒出來!”,劉玉神色凝重道:“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
李萌萌輕蔑一笑,道:“管他什麼陰謀,陽謀,他們要是敢來,殺無赦!”
嚴仲撇了下嘴角,緩緩道:“二長老說的沒錯,不服就幹,誰怕誰?只是,他們霸盟敢如此肆無忌憚,肯定有更大的計劃,單單一個風雷宗估計阻止不了。”
劉玉點了點頭,道:“此次他們剎羽而歸,肯定記恨上我們風雷宗了,大家以後千萬小心些,儘量減少外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敵在暗,我在明。有什麼事還是等宗主大人出關後再定奪吧!”
衆人均是一臉凝重,卻又理不出什麼頭緒。
“藍兄怎麼樣了?”嚴仲問道。
秦塑嘴角一咧,道:“他小子身體比誰都結實,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雖然還沒醒,但身上的傷已自動癒合得差不多了!”
“自動癒合?!”衆人震驚道。
秦塑不解地看着他們,道:“嗯啊?有什麼問題麼?哎,我跟你們說,那小子身上的過人之處還有很多,比如……”
“咳,咳……”唐小六冷不丁的咳嗽兩聲。
秦塑立馬捂住嘴巴,不再講話。
李萌萌嬌笑道:“咯咯,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怎麼辦?”朱遺生此時插話道。
衆人:“……”
一間寬敞的房間內,兩張牀上分別躺着王玲與尤舞。
男女有別,幾個大男人都站在門外,唐小六取出兩粒丹藥遞給了李萌萌。
李萌萌不解道:“尤舞也要救麼?”
唐小六沒有說話。
朱遺生道:“要救。畢竟她本性不壞,只是受了些刺激才變成現在的模樣。”
李萌萌不再言語,轉身走進了房間。
一個時辰後,李萌萌扶着王玲走了出來。
衆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王玲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好歹已能行走。見衆人都在關切地看着她,有些難爲情地低下頭,道:“對不住大家了,我,我……”
李萌萌嬌笑道:“哎呀,王玲妹子說哪裡話,人沒事就好!咯咯!”
王玲擡起頭又看了看衆人,道:“藍,藍夜怎麼不在?”
李萌萌捂着嘴調侃道:“喲,你這剛醒過來,就急着打聽藍公子,他可真是有福呀,有你這麼大個美人惦記,咯咯!”
王玲臉一紅,低着頭不敢言語。
衆人會心一笑。
秦塑大聲道:“放心吧,他好着呢,現在估計正做着美夢呢。”
王玲聞言心中方安,道:“房中那個女人怎麼辦?”
此時,房內傳來“嚶嚀”一聲,李萌萌急忙轉身進屋。
半晌後,屋內傳出李萌萌的聲音:“大家都進來吧!”
衆人聞言愣了一下,一起進到屋內。
只見尤舞站在牀邊,滿臉怒氣,雙眼漆黑,十多條黑色索鏈在身後無風擺動。
李萌萌看了看衆人,問道:“怎麼辦?”
朱遺生向前一步,道:“尤姑娘,你剛醒,千萬不要動氣,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尤舞冷聲道:“不要過來!不要以爲我會感激你們,哼!只要我還活着,定與你們不死不休。”
秦塑怒道:“你這女人怎麼不知好歹?我們救了你,不感謝我們也就罷了,還要跟我們拼命,你以爲你現在勝算有多少?”
尤舞冷笑一聲,道:“感謝你們?你們殺了我的夫君,我還要感謝你們?天底下竟有如此好笑的事情,呵呵!”
秦塑大聲道:“跟你說幾百遍了,黃無天不是我們殺的,你怎麼就不信呢?”
尤舞道:“想讓我相信也簡單,你們幾個在我面前自斷經脈,我便相信,你們敢麼?”
“你……”秦塑一時語塞。
“愚蠢的女人!”唐小六冷聲道。
朱遺生道:“尤姑娘,我們一定會幫你查出殺死你夫君的真兇,給我們一些時間,相信我!”
尤舞黑髮飛揚,道:“相信你?可笑!就是因爲相信你們,我與夫君纔沒有四處躲藏,也沒有任何防備之心,可是換來的是什麼?啊,是什麼?!”,說到最後,已變成了嘶喊!
見無法說服,劉玉緩聲道:“尤姑娘,今日我們暫且放你離開,你走吧?”
衆人均是不解。
尤舞道:“放我走,你們會這麼好心?”
劉玉道:“對,放你走!不是因爲我們怕你身後的霸盟,而是爲了證明我們的清白,我們一定會查出誰是殺害你夫君的兇手,也要讓你親眼看到事情的真相,所以,現在,你走吧!”
說着,側身退了一步,衆人也跟着讓出了一條通道。
尤舞猶豫片刻,身體化作黑霧,四散飄出了房外。
“你們記着,下次再遇到,我絕不留手!”尤舞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就這麼放她走,會不會有什麼隱患?”秦塑滿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