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團長,我知道傷寒的事情。”傳祺虛弱的靠在門框上,提着聲音說。
王大山:“小妹,你去屋裡,現在進入觀察期。”頓了一下才說道:“我不想又失去一個妹妹。”
馬小妹含着淚,乖乖的回屋去了。
“傳祺同志,我現在不方便和你說話,你先回屋,等會兒我找你。”王大山說完,靜靜的看着火堆。
收拾了骨灰,王大山應醫生的要求,消毒,洗了澡,換了衣服,才找傳祺說話。
“傳祺同志,你說你知道傷寒病毒的事情?”王大山開門見山,對於傳祺能挺過危險,他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些。
傳祺:“我是滿族人,傳祺是我自己取得名字,因爲是皇室近親,以前在滿洲都挺自由的,哈爾濱,長春等地都去過。就在上個月,我聽到一個消息,鬼子在哈爾濱傅家甸利用自來水散播傷寒菌,造成幾千人的感染。還有當年的黑山抗聯,有日本人說也是吃了‘民生團’的傷寒菌饅頭,才被鬼子剿殺的。這些,都是我聽當記者的堂兄說的,這些消息是日本人喝了很多酒之後說出來的,還說就在哈爾濱,鬼子集中了2000多日本最優秀生物,防疫,微生物,動植物專家,研究出的鼠疫桿菌,什麼迴歸熱,傷寒菌,足以消滅全世界的敵人。”
“這個部隊,叫做731部隊。”傳祺低聲說道。
王大山雙眼閉上,“傳祺,你的堂兄,現在能找到嗎?”
傳祺搖頭:“不知道,月前他曾經和我說,想進關去參加抗日軍隊,他說東北的抗日隊伍太難參加,日軍封鎖太嚴了,而且他不想連累家人,所以想去關內參加抗日隊伍,我曾經給他去信,想邀請他加入我們,但是沒有收到他的回信。”
“好好休息。”看着眼前疲倦得直闔眼的女子,王大山輕聲說了句,起身走出門外。
“頭。”憨子蔫蔫的跟在後邊。
“你去休息。”王大山低聲命令,他要去了解一些情況。
從休養所出來,王大山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那些敵人,是想抓到劉子鈺和馬修,溫特萊等做人質。什麼情況下需要人質?出城?還是想引起騷亂乘機渾水摸魚?
“梅貢,後勤運輸連繼續施行宵禁,武器配發情況如何?”後勤運輸連其實就是集中了七八十個會開車的戰士爲主組成的連隊,也屬於戰鬥連隊,但是因爲要擔負更多的運輸任務,武器上沒有配輕重機槍,步槍也少,主要是以M1傘兵槍,自衛手槍爲主。
“配發了四挺輕機槍,手雷足夠,工兵鏟,巷戰沒問題。”梅貢回答。
王大山:“警衛排會守衛綜合處和醫院那邊,你注意點。”
梅貢緊追兩步,“頭,你不帶人,去哪裡?”
王大山擡頭看看系漆黑的天空,悶熱的天氣似乎是要下雨,“我就在城裡,現在去布萊頓那裡看看。”
看了一眼梅貢,“你別跟着了。”腳步加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走在南北大街上,沒有驚動巡邏的戰士,心裡濃濃的哀傷根本無法散去,口袋裡不知道憨子什麼時候放了兩個窩頭在裡面,王大山才記起自己今天水米未進,但是腹中卻是沒有絲毫的飢餓感。
寂靜的街頭,在北邊一閃一閃的炮火光芒下,襯托得分外的寧靜。北邊圍殲鬼子聯隊規模部隊的戰鬥,已經脫離了城牆附近,英軍傘兵旅東野騎兵師是在野外合圍了日軍的這個聯隊,有裝甲兵的突擊,騎兵的衝擊,鬼子這個臨時拼湊的聯隊,怎麼還沒有消滅?
心裡空蕩蕩的,槍炮聲聽在耳中,從沒有現在這樣感覺遙遠!王大山現在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上的孤兒!
臨街的一座大宅院,門口掛着一雙白燈籠,黑色的奠字在蒼白的光照中是那樣的陰森。
無視門口的守夜人,王大山徑自進門,迎面的大廳中是祭奠的靈堂。
跪在兩邊守夜的人驚訝的看着漫步走進的王大山。
“有客到!”拖長的聲音中,王大山聽到了那一絲絲的緊張!深深的內宅中,有匆忙的腳步聲,小聲的低語,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槍油味。
王大山笑了,原本只是因爲感覺到棺材裡沒人,也沒屍體就信步走了進來,沒想到這裡竟然‘與衆不同’。
“楊家,楊修潤。”王大山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是兩邊的人看得一陣陣的心底發寒。
“楊修潤沒有在現場留下屍體,這棺材裡面也是空的,奇怪,裡面竟然有股金銀財寶的味道!”
向着旁邊滿臉驚慌的女子微微點頭,“那麼,能不能請楊修潤先生露個臉?”
那女人只知道驚慌的搖頭,王大山輕輕一嘆,沉聲說道:“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狗,做日本人的走狗!”
一腳踢去,棺材蓋子飛起,露出裡面半棺材的金銀財寶,輕“咦”了一聲,王大山抓起一隻印信,也不理會“噼裡啪啦“的關門聲,細細的看着印信底面那眷文,上面的印泥還是溼潤的,金玉鑲嵌的大印沉甸甸的墜手,雖然不認得這些字,但是王大山知道,這楊家大宅裡面,躲着一條大魚。
擡眼看了一眼四周殺氣騰騰的衆人,那婦女孩童已經不在這裡,耳中也能聽到,那細微而急匆匆的腳步聲,正向着宅外走去。
就像是沒有看到四周指着自己的幾支手槍,王大山寒氣徹骨的語氣幽幽響起:“你們是什麼人?”
“爺們是什麼人管你什麼事?一個小小的團長,就敢在我大滿洲國世家之中橫行,你以爲你是誰!”一個滿臉狠色,目光陰沉的中年嘲諷着說道,旋即就是一聲“動手!”
“咻咻咻”三隻弩箭射出,場中的人卻是不見了,隱藏在角落裡的三個弩手破麻袋一般被扔在場中,砸翻了三個拿着手槍的漢子!
王大山出來的時候,只帶了手槍,但是現在,他的手槍都沒有拔出!雖然一直似乎很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這些人一衝出來,他就知道明處的幾個槍手是個幌子,暗處的三個弩手纔是他們真正的殺着!所以一發動,就以極快的速度擊倒隱伏在暗處的三個弩手。
“殺了他!”
說話的中年人揮舞着兩把短斧衝了上來,王大山雙眼立即就紅了,他敏銳的六識,很敏感的就感覺到,這兩把短斧,和傷害劉子鈺的是一樣的!
“吼!”喉間爆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硬生生受了背後兩人的側踢,背部發出“蓬蓬”的響聲中硬衝進這個中
年人懷內,雙手閃電扼住這人握住一雙短斧斧柄的手掌,十指勁力狂涌,掌內指掌骨骼爆裂的聲音中,一擊兇悍的頭槌砸在這人面門上!這人的一聲慘哼被生生砸回喉間!
屈膝撞飛這人,奪到手中的一雙短斧飛出,劈得剩下兩個拿槍的傢伙倒摔出去!撞碎了精美的花格廳門。
抽槍,“啪啪···”擊殺幾個敵人,隨手將手槍收起,他需要的只是將槍聲傳出去就已經足夠,至於屋子裡的敵人,他不想他們死得這麼痛快。
槍聲一響,屋子裡的敵人就各個臉色都變了,現在外面正在施行宵禁,巡邏隊隨時會趕到!
幾聲八嘎的喝罵聲傳來,又是一夥人衝了進來。
“楊家的,你的大大的壞,你們皇帝跑那裡去了?哦!就這麼一個人,就讓你們雞飛狗跳,真是沒用!”爲首的日本人腰間一把肋差,長刀卻是背在背上。
溥儀在這裡?
王大山稍稍一想就明白這事靠譜,通紅的雙眼盯着這些人,“一羣賣國賊!”迎着起腳勁踢過來的大漢衝拳,快極的拳頭先一步轟在這個彪形大漢的小腹間,跟着又是一拳,大漢弓起來的身子蝦米一般撞翻兩個。
眼前的人都是練家子,體術相當不錯,但是都被王大山三拳兩腳打倒。外面傳來急促但整齊的腳步聲,“團長,是你在裡面嗎?”憨子焦急的喊聲傳來。
“圍住這裡,注意他們另外會有人偷襲!”王大山大聲下令中躍起,一枚彈頭被他避過,射在酸枝木的架子上。
足尖一撥,一柄短刀飛起,破入開槍的鬼子喉間。喧鬧的喊聲中,一羣人圍了過來,幾把寒芒閃閃的武士刀劈過來,王大山反手抓起酸枝木木架橫掃,噼啪聲中,木架破碎,三個鬼子齊齊跌出。
一羣戰士跑進來,“不準動!”的口令聲中,還有幾個人竟然想奪槍,呯呯幾聲槍響,餘下的敵人全部震住了。
“有本事,和老子比一下刀法!”爲首的鬼子傲慢的看着王大山。
王大山一聲冷笑,從憨子手中接過槍,一槍擊在這人眉間,“你算什麼東西!”
慢步走到暈迷的中年人面前,懷裡掏出短匕,“你有一次機會回答,你們的傷寒病菌是那裡弄到手的?”
中年人盯着他:“我是皇上的衛隊長。”答非所問。
王大山拾起一把短斧,劈在這人胸前,目光看向旁邊跪着的人,“傷寒菌鬼子監管得很嚴,就憑溥儀這個傀儡的一個衛隊長就能拿到,那簡直是笑話!”
“誰能解釋一下?”
沒有人回答,王大山笑笑,冷森森的笑容看的幾個跪在地上的漢子直打顫。
手上又拿起一柄短斧,“我聽說死於傷寒的人很苦,看來你們都想嘗試一下。”
“我知道!我說!”
這一回,最終還是有人頂不住了,大汗淋漓的一個壯漢,恐懼的眼神看着王大山,“這些傷寒菌,是由野大君給的!”
“由野大君?”王大山的目光看向幾個鬼子,這幾個鬼子張狂的很,面對槍口竟然企圖反抗,現在都被打斷了手腳。
“你們想在遼源引起傷寒潮?”冷森的目光看着幾個日本人,這些傢伙是死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