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你想到什麼了?”葛虹在上面輕輕問道。
“你還記得張綺曾經說過,我們學院一共有多少男的嗎?”我低聲問。
“……好像是9個,兩個副院長、門衛大伯、總務處的兩個老師、教導處任老師、古老師,還有體育雲老師和美術陶老師。”葛虹板着手指頭數了一遍。
“不是他們!”我搖頭,他們我都見過無數次了,可以確定不是齊震的父親。“還有其他不常出現的嗎?”我揉着一直作痛的後腦問。
“不常出現的?”葛虹仔細想了想,“嗯,有個修理電器的電工,還有食堂的幾個燒菜師傅。”
“怎麼燒菜師傅不是每天都來的嗎?”
“你不知道嗎?我們學院的菜平時都是讓洗菜、洗碗的阿姨燒的,燒菜師傅是週末纔出現一次的!”
“電工?燒菜師傅?”這兩種人都有機會接近風琴房,在裡面動手腳的。
“你在找誰?”葛虹從上鋪下來,坐在我身邊問。
“找那個隱藏在梅小琳背後的人!”我靠在了枕頭上。
“你懷疑他們?”葛虹也斜倚在枕頭上。
“嗯。這個人是個男地!我們學院只有那麼幾個男地。應該比較好找。”
“找到以後怎麼辦?”
“看……能不能勸勸他。不做這樣地事!”我若有所思地說。
“你認識他?”她盯着我地眼睛。
“也許。如果我地推測沒錯地話。”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那我能做什麼?”
“嗯,打聽一下,全學院有多少人蔘加過這個遊戲。”我望着她,“我想知道爲什麼只有那三個昏迷在風琴房!”
“好的,我和張綺一起去。”她一笑,“我看,讓閔雨和胡霞去盯着梅小琳好了!”
“不要,那個梅小琳太厲害。我怕閔雨她們不但盯不住她,反而會吃虧!”我急忙搖頭。
“那讓高燕蘭和她們一起,三個對付一個,總不會有大問題。”葛虹又提議。
“有的人是面上看着厲害,實際好應付;但有的人是表面草包,內裡卻深謀遠慮,再加上殺機暗藏,這樣的雙面人。別說她們三個,就是我們六個一齊上。也未必能對付得了!”我苦笑。
“她真這麼厲害?”葛虹驚詫,“難道她……有異常的能力?”
“這個暫時還看不出。”我思索了下,“或者,可以讓閔雨、胡霞注意她和同學之間地交往。”
“你是說。是她鼓動大家去參加遊戲?”
“是的,在風琴房動手腳的可能不是她,但是所謂的探險遊戲必是她在搞鬼!”我肯定地說。
“知道了。不過,明天該怎麼對厲院長說呢?”葛虹挑了挑眉毛。
我沉吟了半晌。
“就把那天我們宿舍在風琴房的遭遇和探險遊戲的事告訴厲院長,讓她自己判斷!”
“其他不說嗎?那個太極圖案呢?”
“說了也沒用!我只希望,厲院長能夠阻止這個遊戲在學院裡繼續進行。”
“那你還打算怎麼辦?自己去對付那個暗算你的人?”
“我會想辦法開出門證,打電話叫常青來!”
“嗯,這樣比較妥當!”
我和葛虹計劃好了以後。就各自睡了。
事實上。我也累得很,腦袋還一直痛着。
於是。迷迷糊糊入睡後,我就做了個噩夢。
夢裡。那個梅小琳把我捆了起來,一下子投進了一個火爐裡。
爐火熊熊。渾身浴火的我在裡面拼命掙扎着想爬出來。
可是,剛爬到爐口,一個戴着帽子地人冷酷地用鐵鏟把我重新推進去,然後關上了爐門。
當漆黑沉重的爐門最後合攏之時,我從烈焰中竭力擡起頭,看見那個人取下了帽子!
一張我無比熟悉地臉!
“齊震!”
我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
涔涔冷汗已溼透了我的衣服,那種震驚和恐懼像一雙扼住了我喉嚨的巨手!
等我回過神來,纔看見宿舍的其他人都從牀鋪探出身子,默默地望着我。
“對不起,我……做了個噩夢!”我生澀地解釋說。
“還好,你這次沒摔到牀下去!”高燕蘭嘆氣。
“也沒再撞出大包來!”張綺跟着嘆氣。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閔雨問。
“是啊!你這幾天太緊張了,半夜還出去,難怪老做噩夢,要小心點了!”胡霞關切地說。
“我知道了。大家睡吧!”我躺下來,猶自心驚肉跳,這真是個不祥地夢!
“沈鈞,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再擔心也無濟於事的!”葛虹輕柔的聲音一字字地鑽進我耳中,“還是養精蓄銳比較好。”
“嗯,我明白,你睡吧!”我閉上了眼睛。
和厲院長的談話非常順利。
我和葛虹把十幾天前那個梅小琳裝鬼和探險遊戲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她。
厲院長就對我們說:“你們反映的情況很重要。那三個送去醫院的同學,仍然沒有醒,醫生都說很奇怪,沒有外傷也沒有內裡的損傷,卻像植物人一樣。我會去調查這個探險遊戲和梅小琳,你們要在班級裡,勸阻其他同學,不能再去參加這個遊戲了!”
“三個都沒醒?”我問。
“是地。醫生還在想辦法!”厲院長朝我點點頭,“不過,你們不必太擔心,她們一定會醒地!”
但願如此!我勉強點頭,並未抱太大希望。
“你們回教室上課吧!”
“厲院長,我今天想開一張出門證!”臨走時,我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
“爲什麼不向你們班主任開?”她神色不動。淡淡地問。
“我有急事,今天一定要出去!可我怕我們班主任要排練合唱,不許我們出門!”我實話實說。
她看了看我,眼睛裡掠過一絲笑意:“好吧,下不爲例!”
走出辦公樓,我和葛虹都長出了一口氣!
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葛虹。爲了以防萬一,我中午就到鎮上去打電話。你叫她們注意梅小琳地舉動。”
“也對,讓常青早點來,免得……時間不夠!”她抿嘴一笑。
我也笑了:“常青一來,我和他就去風琴房查看。希望能儘快解決這件事!”
“表妹,你要解決誰呀?”一隻不合時宜的蒼蠅又飛來了。
“沈鈞,我先回教室。”葛虹似乎很害怕他,一聽見他地聲音就匆忙地逃走了。
“她幹嘛走得這麼急?我很可怕嗎?看見我好像看見鬼一樣!”雲騰蛟望着葛虹的背影問。
“怎麼會呢?你多心了!”我扯起一抹假笑。
鬼?鬼哪有你可怕?就算現在有十七八個鬼,看見你這瘟神也是有多遠逃多遠!我暗暗腹誹。
“表妹,你好像有點言不由衷啊!”他又轉頭望着我。
“咳咳!你有什麼事嗎?”我清清嗓子,岔開話題。
“沒事,只是聽見你在說要儘快解決。解決什麼?要不要我幫忙?”他地臉上是慣常的親切笑容。
“不用。不用。一點小事我自己解決。”我連忙擺手。
要他幫忙,你會深刻體會什麼叫與虎謀皮。什麼叫送羊入虎口!我又沒被雷劈到,幹嘛做這樣地白癡?
“呵呵!表妹。我們畢竟……一場親戚。你放心,真出事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他意味深長地說。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淡淡地回答:“哦,謝謝你!”
午間休息時,我踏上了去鎮上的小路。
今天天氣挺好,不冷不熱的,我邁着大步,一路飛地前進。
拐了一個又一個彎,我漸漸感覺不太對勁。
去鎮上的路應該只有一條,可是,時間似乎過去太久了!
按照路程來說,我應該可以看見鎮上的標誌性地幾幢建築了,爲什麼還是沒有盡頭的小路和拐彎呢?
我擡頭望了望天空,太陽像個鹹鴨蛋似地,光芒黯淡。
手腕上的裂魂珠沒有異常反應。
奇怪,難道是我神經過敏?又走了一會,眼前又是一個拐彎。
我擦了把汗,停了下來。
“珠子,你沒感覺這裡不對勁嗎?”我悄悄地撫了撫手腕。
裂魂珠閃了閃,似乎也很困惑。
好吧!我承認,這裡除了一直看不見頭之外,確實沒有異常東西出現。
我看了看手錶,我已經走了半個小時都不止了!
身前和身後都是長長的路!
“珠子,你幫我到上面去探探路吧!”我默唸法訣,裂魂珠飛離手腕,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慢慢變大,升到了我的頭頂。
遮住了陽光以後,周圍並沒有暗下來,似乎有某種不知名地光線籠罩着這裡。
疑惑和不安涌上了心頭,這個空間不像現實存在的,倒像是某個……結界!
我戒備地打量着四周,牆壁、碎石,寸草不生的灰濛濛一片。
“喂,這裡有沒有人?”我試探着問。
聲音一出口,立刻消失,好像被什麼吞去了一樣。這時,裂魂珠在我頭頂出了尖銳的呼嘯聲!
它的光芒比黑夜裡更璀璨,閃爍的光幕傾瀉下來,將我全身罩入其中。
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四射的電光,像條條銀蛇飛舞。
四面八方涌來的怪異聲音,如實質地劍刃霜刀,狠狠地砍在裂魂珠地光幕上,震得大地瘋狂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