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靠在沙發上,聽完蘇小萌說的話後幾乎還維持着原來的動作。
我結婚了……
這四個字如晴天霹靂,讓容桑久久回不過神。
等他意識到這四個字所包含的含義時,他扯了下嘴角,似是自嘲。
果然,他想要的,總是不屬於他。
————
第二天,牧小安從自己員工宿舍的單人小牀上起來的時候,眼睛有點腫。
安寧來換工作服看到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
“你……被人打了還是咋了?還有,你怎麼睡這了?不和那容老闆一起住了?”
安寧不解的問道。
牧小安聳了下肩,“我的工作結束了。”
“你……怎麼這表情啊?”
“昨晚睡太晚了,過會兒就好了。”牧小安說着,安寧有些狐疑,卻沒再細問。
牧小安換上工作服,化了點妝使自己的氣色變得好一些。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牧小安還是牧小安,這就對了。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牧小安,能想的也應該是普普通通的事情罷了……
容桑,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場夢。
她是這麼認爲的。
而容桑給她的回覆,也是如此。
不過是一夜情而已,其實……沒有人會當真的。
“容先生好。”
牧小安在電梯裡遇到拉着行李箱進來的容桑時,神色很是自然,語氣是職業性的溫和。
容桑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只是站在她身後靠角落的位置。
牧小安透着電梯門偷偷的用餘光看着他……
他低頭用着手機,直到電梯門開,他也沒說一個字,然後就這麼走了出去,然後留給她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說心裡沒有一點波瀾,那是假的。
可牧小安又能做什麼?
“容先生慢走!”
當總經理特地現身恭送容桑的時候,牧小安心裡明白,她恐怕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自始至終,她就像一個陌生人般,不,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她是被排除在他的視線之外的存在。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噁心吧?
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還和他那樣調情……
“小安,你過來。”
總經理朝她招手,牧小安緩緩走了過去,“總經理,有什麼事?”
“容先生說這幾天對你很滿意呢!”
“……是麼?”
牧小安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也算是誇她了吧?
“放心,衝着容先生的面子,你這季度的獎金一定會拿的足足的!”
“謝謝總經理。”
牧小安說完便轉身便進了電梯,回了客房部。
————
轉眼,一個多月便過去了。
牧小安的生活回到了正軌上,只是唯一比較鬧心的則是她和祁楚俊的離婚官司果然開打了。
三十萬的補償金額,祁家不肯給。
牧小安猜對了,祁楚俊正打算花一大筆錢爲林舒嬌買一件首飾,爲此,這原本不算大數目的三十萬,她拿不到手了。
“姐,不然我讓我同學幫個忙吧,我一同學的爸爸是律師,祁楚俊和那林舒嬌把我們的律師都搞走了,現在肯幫我們打這個官司的律師都找不到,找我同學吧?”
牧小舟拍着牧小安的肩膀,認真道。
他有一雙清澈卻很黑亮的眼睛,和牧小安一樣,只是不一樣的是,這張看起來天真的面孔下實則心思深沉。
“哪能麻煩你同學?讓你同學知道了,你不得受人非議啊?這是你姐自己的事情,我能搞的定。”
“咱能不逞強嗎?”
牧小舟瞥了牧小安一眼,而後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放到牧小安碗裡。
姐弟兩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便下了館子。
牧小安看着自己碗裡的紅燒肉,突然就反胃起來,推開椅子便躥進了洗手間,大吐特吐了一場……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聯繫着這段時間身體產生的反應,一個令她驚惶的想法躥入她腦中。
“姐……你怎麼了?”
牧小安回到座位上,面對一臉擔憂的牧小舟,擺了擺手,“沒事兒,最近胃有點不舒服。”
“……”
“律師的事情,我會再想想辦法,如果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那就再麻煩你同學,好麼?”
牧小舟點頭。
“哦,之前你和我說的有關志願的事情,我反對你填師範,考江城的大學,這點沒得商量。”
牧小安看着眼前的飯菜,她是沒有半點胃口了。
牧小舟扒着飯,並沒有說話,只是又夾了點清淡的菜放到牧小安碗裡。
一頓飯,兩人吃的都有點不知味。
一個在想着如何幫姐姐找律師,一個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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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容桑回來已經近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內,容桑的乖順讓齊瀟瀟很是瞠目。
“以深,我覺得阿桑從C城回來後就不大對勁……”
白以深正在給兒子小小白餵奶,聽齊瀟瀟說了這麼多後便點了點頭,而後隨口道,“或許阿桑在C城遇到什麼人了也不一定。”
“他能遇到什麼人?死都不肯主動和別人說一句話的人,能遇到什麼人?”
齊瀟瀟揚了揚眉,理所當然道。
“要麼就是他真的也想找個女朋友了。”白以深說道。
近兩個月,齊瀟瀟給他安排的大大小小十來個相親,他都去了不說,還表現的都不錯。
“真心想找個女朋友,見完面後一個都不主動聯繫?”
“他就是被動的人嘛!”
“那人家主動聯繫他,他又不回咋說?”
“唔……”白以深捏了捏小小白的臉頰,突地一臉認真道,“瀟瀟,星芒……長得還是更像我吧?”
“……”
齊瀟瀟無語了,這丫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
“哪裡像了,我看看。”
“天麟,你回來啦?”白以深聞聲擡頭,便見白天麟走了進來,而容桑和他一起。
白天麟走到以深跟前,本想抱一下以深,結果以深卻把兒子湊到他面前,白天麟瞥了眼自己的兒子,然後沒了動作。
他不抱。
容桑走了過來,倒是從白以深手裡抱走了白星芒,“我看看,哪裡像以深……”
以深笑了一下,偷偷瞄了眼白天麟,而後道,“桑桑,我看以後說不定星芒會和你更親呢!”
“……”白天麟眉頭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