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又叮囑了白以深一句早點休息,這才匆忙離開,回了自己房間,便立刻從行李箱裡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
迅速連上網,打開視頻連接……
“啊!瀟瀟,你終於上線啦!我還以爲你忘了呢……”
“對不起啊,凱蒂,剛到江城,中間有點其他事情耽擱了,羊羊睡了麼?”
“餵了奶,早就睡下了。要我抱過來給你看看麼?”
“睡了就別動他了,小傢伙醒了再哄睡,那就很折騰人了。”瀟瀟雖然也掛念兒子,但一想到自己兒子這才一歲多點兒,性格卻是囂張的很,也就不麻煩保姆了。
齊瀟瀟說完這話,明顯看到保姆凱蒂臉上的神情放鬆了下來。
她這兒子,真的只能用囂張二字來形容。
羊羊不像一般的寶寶,可能要到一歲半左右才能吱吱呀呀的說上點話,羊羊十個月不到就會喊媽咪了,喊得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在旁人看來已經是學說話學的相當迅速的寶寶了。
本來學說話學的快是一件好事,但到了羊羊這……也同樣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只要他餓了,那必然是個驚天動地!
人家只會哭,他會連哭帶喊!而且哭喊聲異常的尖銳!
“媽咪……餓……媽咪……餓……”循環召喚,堅持不懈!
瀟瀟平時很忙,多數情況下都是保姆照看着他,但小傢伙卻十分有意識的選擇性接受餵食!
只要瀟瀟在家,這必然是哭喊到瀟瀟出現,才停止。
若是瀟瀟不在家……小傢伙也不會真傻兮兮的一直哭喊下去,也就將就將就的接受保姆伺候。
不過凱蒂不止一次向瀟瀟打報告,羊羊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屑輕謾。
當然,這也只是玩笑,一歲多點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存在這樣複雜的心理。
只要他睡了,那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也得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絕對不能驚動這小太子爺半分!不然——那又是個驚天動地,不得安寧!
瀟瀟常常是在工作室裡忙到一半,被小傢伙一聲接着一聲歇斯底里的狂嘯給召喚回屋。
而後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將其再次送入夢鄉。
歐陽璽喜歡逗他玩兒,像歐陽璽這樣的男人,本來就有些小孩子心性,看到這種丁點兒大,軟軟蠕蠕的小傢伙,不由自主就會伸手上去捏上兩下!
而後小傢伙不依了,彷彿是知道歐陽璽把自己當玩具一樣,萬分不爽下,張嘴就咬歐陽璽的小手,一歲大點兒的孩子,乳牙雖然稚嫩的很,但不代表沒有殺傷力!
尤其是對待這樣一個小傢伙,正常成年人根本沒有任何防衛心理,歐陽璽被咬了個措手不及,食指竟生生被咬出了一個牙印!
一開始只以爲是偶然,次數多了後,歐陽璽看羊羊的神情變了!
別說是捏這傢伙的臉了,就是碰一下他的奶瓶,隨手拿過他嬰兒牀裡的小毛絨玩具,他都能哭喊的地震山搖!
於是,歐陽璽再看羊羊的神情變成了看街頭霸王的神情,然後……“小霸王”就成了歐陽璽對他的“暱稱”!
最終,瀟瀟也沒有和羊羊視頻成功,多叮囑了兩句凱蒂一定要好好照顧羊羊,她便下了線。
合上筆記本電腦的瞬間,瀟瀟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再掩藏的悲傷和痛苦。
不過這樣的神情只是一瞬,也只是……在這樣的夜深人靜裡,偶然的一次多愁善感。
她已經有這麼一個“小霸王”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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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以深躺在牀上,卻是久久的無法入眠,即便身體有再多不適,不及心口所集中的一系列複雜情緒。
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白天麟,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顧曉靈。
但並不是沒想過會見到他們……
顧曉靈沒有住進落園,沒有住進“陸宅”,這對以深來說太重要了,無論她和白天麟現在的關係如何,這點對她都太重要了。
“金匠精工藝與設計大賽”,以深猜得到顧氏集團肯定會參加,而顧曉靈必然是其中一員,只是……聽白天麟的話的意思……他也會參加麼?
以深皺了皺眉,這樣的大賽對許多新人設計師以及一些不溫不火的設計師來說很重要,對白天麟這樣早已經成熟並且名聲享譽世界的頂級珠寶設計師來說,根本沒有參加的必要。
唯一的必要或許就在於……中國區的大賽是以團體爲單位。
他是顧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他要幫顧氏,也或者是幫顧曉靈。
唔……要站在他的對立面,以深一時間心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有唏噓,有感慨,又那麼一點點隱隱的失望和難過,不過……更多的卻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雀躍和激動。
她知道,若是瀟瀟看透了她此刻的心理,一定會萬分不解,或許還會把她罵上一頓,這都無可厚非。
可只有以深自己心裡明白,她這兩年,到底是爲了什麼在努力,在奮鬥。
她這兩年,追求的又究竟是什麼。
一直以來,她都清楚的很,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那間屋子……她看到了。
確實,很好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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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深回國的這幾天,基本都窩在這小別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齊瀟瀟從超市買了些食物回來後,看到以深靠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手裡雖然拿着遙控器,但注意力卻百分之百沒有放在這電視節目上。
“咳咳!”
瀟瀟靠在電視機邊,用力咳嗽了一聲,以深都沒有反應。
“你這一天到晚的……窩在這裡幹嘛呢?”
“啊?”
以深被突然蹦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而後見是瀟瀟,這才幹乾的笑笑,“沒幹什麼,養病啊!”
“……”
“唔……真的養病。”
齊瀟瀟對她無語,走了過來,“阿桑明天晚上到江城。”
“不是說一禮拜麼?怎麼提前了兩天?”
“是我聯繫他的。”
此時開口說話的不是瀟瀟,而是……不知何時也已經走了進來的冷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