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發燒……
以深只覺得白天麟拉開自己的衣服後,沒了動靜,有些不自在道,“我自己有上藥,應該好了很多吧?唔……雖然我手不夠長,不過照着鏡子還是能看到一點的,嘿嘿……”
白天麟聽着她似乎還帶着些洋洋得意口吻的話,心裡一陣火……
可這潰爛泛白的傷口刺得他眼睛有些燙。
斂下自己心口洶涌的情緒,他把她的t恤整整好,小心的抱着她,不再碰着她的傷口。
“頭還疼麼?”
他問。
以深搖頭,仰着腦袋看向白天麟,“看到少爺,瞬間頭不暈了,背不疼了!感覺神清氣爽!能蹦也能跳了!”
“噗……”
火華實在沒忍住,被完全變了樣的白以深這獻寶樣兒給折服了!
白以深聽到火華的嗤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白天麟,坐起身,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一件更爲嚴重的事情!
“少爺,你來這裡……容……”
火華見以深這會兒是真的醒了,便打開了臥室的燈,終於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咆哮……
壓低了聲音有些崩潰的看向容桑,
“五哥!你在搞什麼鬼?!”
“……”
白以深不解的看向容桑,只見容桑依然淡然篤定的坐在那,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態。
“昨天半夜,你打的電話就是給白天麟的?”
“五哥,你不會是想讓白天麟就這樣帶着小傢伙走吧?這裡可是……可是……”龔鵬的老窩啊!也就是狂瀾在整個江城勢力最集中,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不對……
“不對不對!五哥……你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唔……”
“哦,我知道了!”火華像是想到了什麼,左拳敲了一下右掌,驚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還是五哥你聰明……嘿嘿……”
白以深看着火華一個人在那又驚又跳,一張嘴喋喋不休,半刻也沒有停,有些傻了眼……
“五哥,你知道小傢伙根本不可能設計的出來能在國際大賽上拿獎的作品,所以就把白天麟給騙過來了!如果白天麟能爲老大設計,那確實是希望很大!”火華覺得自己的推測十分合理!
白以深身體微僵,她忙看向白天麟,“少爺!不行!你回去吧!”
“……”
白以深也覺得火華分析的太對了!除了這種可能,她也找不到別的能讓少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容五,你不能這麼做!”
白以深越想越覺得慌張,她完蛋了,以後不能做設計師,這都沒有關係……可少爺,少爺他……
“你別哭。”
容桑見白以深一副苦大仇深,又要飆淚的樣子,終於開了金口,“我沒這個打算。”
“……”
這下被嚇到的人便又輪到火花了。
“樓下都是人,說話都輕點兒,把人招上來,全都得完蛋。”容桑沉着眸子,平靜的看向白天麟和白以深,“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
火華屏息凝神的看着容桑。
白以深也緊緊看着容桑,她覺得容桑的眼神,變了。
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麼?
“我容五,從來不欠女人的人情。白以深,我把你擄來,是你倒黴,你不聽話,是我倒黴。”
“五哥……”
“我辦砸了上頭交代的事,受罰是應該的,殘也好,死也好,都是命。你躥上來替我捱了一鞭子,答應龔鵬的條件,救了我和火華兩條命,這就是我欠你的了。”容桑看着白以深,她眼睛還是紅紅的,小手緊緊握着白天麟。
眼裡沒有那麼多害怕,也沒有那麼多茫然。
這讓他覺得,讓白天麟來,來對了。
“讓他來,是我還你的人情,至於他該怎麼帶你走,是他的事情。”
“五哥……”
火華走到容桑跟前,“他們要真的走了,我們怎麼辦?”
“火華,臥室的門可以開,沒人攔着你叫人上來。”
“……”火華身體微微僵住。
容桑瞭解火華,內心很矛盾,他對未來有非常多的期待,所以想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只要有可能,他更不想傷害白以深。
他抿緊了脣,看了眼靠在牀頭的小傢伙一眼……低聲道,
“我不會叫人的……”
“……”白以深心口微動,攥着白天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分。
“時間有限,一旦被發現,我只能說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容桑冷冽的目光對上白天麟的。
“我知道。”白天麟淡淡應了聲。
火華的心情沉重了下來,而此刻白以深的腦中同樣是思緒萬千。
少爺來了,她很高興,可這也意味着,少爺和她一樣陷入了危險。
如果少爺有辦法帶她離開這裡,她自然更興奮,可……這也意味着,容桑和火華沒了保障。
她是見識過龔鵬的厲害的……
“少爺……你自己走吧……”
“……”
“……”
白天麟眸子微微眯起。 Www¤ t t k a n¤ ¢O
容桑和火華眉頭幾乎是同一時間倏然皺起,不解的看向白以深……
“小傢伙,你說什麼呢?這傢伙不就是你整天整夜唸叨的少爺麼?你是瘋了麼了?”
“我也想走……”白以深看向白天麟,“那也得等我拿着設計作品在巴黎珠寶展上拿了獎才行。”
“……如果拿不了獎呢?”
白天麟不急不躁,淡淡問道。
白以深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些爲難外加尷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唔……可能會很慘……”
“有多慘?”
“唔……可能比他還要慘……”白以深指了指沙發上的容五,他一身的鞭傷,可怖至極!
“你要我先走?”
“……恩。”白以深低頭輕輕應了聲。
少爺能來看她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裡的人這麼可怕,少爺還是趕緊離開會比較安全,恩……
“痛!”
以深抱着自己被白天麟毫不猶豫一記栗子敲下來的腦袋,她哀怨的愁了白天麟一眼,“少爺,你幹嘛打我……”
“能說心裡話麼?”
“……”
白天麟嘆了口氣,下牀,他頎長的身形挺拔,光是站着便能形成一股迫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