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開始斜移,米小白想的有些頭痛,微微打了個盹兒,一睜開眼,花花跳上她的腿,和她要吃的。
米小白揉了揉肩膀,給花花餵了罐頭,發現花花在罐頭旁邊聞了好久才下了口,米小白忽然發現什麼,看着打開的罐頭盒發愣,然後立即打開放着 罐頭的櫃子。
原來藍色包裝的一櫃子貓罐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換成了紅色包裝,而這種包裝像易拉罐一樣,顯然比原來的包裝更容易打開,也就是說,幾乎不會傷到手。
米小白忽然想起童宇的話——溫柔的愛。
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猛地放下貓罐頭,把旁邊的花花嚇了好幾跳,然後她換了衣服拿了包,徑直前往環球大廈。
像是兩年前一樣,那個時候她興高采烈地坐在環球大廈對面的石凳子上等待炎瑾瑜的出現,如今那裡改成了小噴泉,她沒有地方坐了,而且因爲發現環球大廈附近很多狗仔,於是把領子拉高,悄悄地躲在旁邊的樹後。
炎瑾瑜一天沒有回來,說是來公司有事,而且沒有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那麼他應該會準時下班吧。
不知道他看自己會不會很高興。
米小白因爲非常相信童宇的推理,所以她覺得她和炎瑾瑜之間的關係有必要進行一下搶救,當然其實這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米小白髮現炎瑾瑜以前並不是這種深沉內斂的性子,也很狂熱很霸道,但如今這種溫柔如水的樣子卻讓她覺得……神神秘秘的。
就算要離開,也要把話說清楚。
米小白這麼下定決心。
正想着,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環球大廈,門禁處連停頓一下都沒有,直接放行,都沒用檢查,周圍的媒體立即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貓,呼啦啦的往裡面涌,原本守衛森嚴的門禁好像形同虛設,米小白剛感覺不對,果然炎瑾瑜就從正廳中走了出來,車子上的伊麗莎白下車,兩個人挽着手,對着媒體的照相機們拍照。
米小白眼神中剛剛出現的熱情漸漸融化,垂着腦袋轉身慢慢往回走——炎瑾瑜果然是個事業爲重的男人,她想太多了。
走了大約十分鐘,手機鈴聲響起,米小白接起電話,聲音有些低沉:“有什麼事?”
炎瑾瑜的聲音響起來:“今天我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派對……你晚上記得好好吃飯,不用等我。”
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哦。”
米小白感覺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掛斷電話,繼續往回走。
重要的聚會?伊麗莎白的父親好像馬上就要選舉了,炎瑾瑜這是全力以赴證明炎氏對諾頓家族的支持吧?他們的世界還真是高大上。
不得不承認,炎瑾瑜總是最能夠影響她的心情。
就算有情,也架不住無緣,她和炎瑾瑜,註定要錯過的吧。
中午吃的還算飽,米小白回去之後也根本沒有心情再做晚飯,在陽臺上蹲着看了一會兒炎瑾瑜種的那些花,又看了看石言玉的那個戒指,然後就混混噩噩的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細細摩挲她的耳鬢,她剛開始覺得很舒適,轉而反應過來,睜開眼睛。
炎瑾瑜熟悉的臉和十分醒目有神的雙眼出現在眼前。
“你沒吃飯吧。”炎瑾瑜繼續摩挲米小白的耳鬢,“這裡這麼冷,你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睡覺?”
米小白凝望着炎瑾瑜良久,淡淡道:“爲什麼忘記給我修空調機?你不是答應過我今天會把空調機給我修好嗎?”
炎瑾瑜眼神晃了晃,握住米小白冰冷的小手:“明天一定修。”
“那你明天能陪我一天嗎?”米小白叩了叩沉重的眼皮,臉上毫無波瀾道,“陪我一整天。”
炎瑾瑜眼神躲閃了,緊緊握住米小白的手,良久才道:“明天是伊麗莎白父親選舉的日子,我必須去協助諾頓家族造勢,明天……明天我、我不能陪你。”
然後解釋道:“阿瑟諾頓是此次最熱門的候選人,只要沒有意外,他會毫無懸念的成爲下一屆的副總統,那個時候我可以通過諾頓家族做很多事情,解決掉南宮冥,幫你報仇了……我不能在明天出任何岔子。”
炎瑾瑜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也有些虛浮,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解釋的蒼白和無力,垂着眸子不敢看米小白。
“呵呵,報仇……”
米小白苦笑一聲,忽然明白了一切,感覺放下了所有的束縛和希冀:“炎瑾瑜,你果然是個骨子裡的生意人,從不肯放棄巨大的利益誘惑。”
炎瑾瑜沉默了一會兒,目光突然銳利了一些:“是的,我不做賠本買賣。”
米小白望着炎瑾瑜,臉上流露出失望:“如果我們有了寶寶……”
她感受到炎瑾瑜身子僵了僵,反握住他的手,希冀道,“我是說如果我們有了寶寶,你能爲了寶寶放棄明天的事情,留下來一整天嗎?”
炎瑾瑜僵硬着脖子搖了搖頭。
“你會愛我們的寶寶嗎?”
炎瑾瑜點點頭:“當然……我愛他們僅次於愛你。”
話音剛落,米小白忽然狠狠地一把推開炎瑾瑜,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拿起放在沙發背上的大衣,直接扔向炎瑾瑜:“既然如此,現在就滾,炎瑾瑜,如果明天不能陪我,就永遠不要再見面!”
炎瑾瑜眼神顫抖的看着米小白,米小白卻已經起身,可是剛走了兩步她便感覺膝蓋一軟——沒有空調在沙發上窩了一下午,的確要生病的節奏,現在渾身關節痛,頭還暈暈沉沉的。
該死的炎瑾瑜!連個空調都不修!明天自己修!
炎瑾瑜見狀,立即上前扶住米小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啪——”
米小白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直接甩了炎瑾瑜一個耳光,憤怒讓她理智被燃燒,最後的柔情被焚燒殆盡,她狠狠道:“關你什麼事?!滾!假惺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