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盡了。
她曾經一直在找着理由說服自己,起碼冷肖還有一點點的可留戀的地方,也許他的改變只是一時的,一切的一切會回到原點的。
可是!
陶安然的靈魂就似出竅了,發了瘋的跑回了房間。
她不想再跟冷肖面對面,不想在跟冷肖說任何一句話,他們真的不適合有任何交際。
每一次的交際都會引來一次火山爆發,每次都會被弄得遍體鱗傷。
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兩個人的關係就要僵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陶安然回到房間,基本沒有再踏出過房間,肚子餓了,也沒有理會。
直至天黑了,徐叔再怎麼喊也沒回應後,冷宅變得寂靜一片的時候,她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以前有一家人的愛,爹地、媽咪,還有冷肖的愛,她覺得這個家充滿了溫暖。
可現在,這個家沒有了溫暖,她找不到任何勇氣再繼續留在這裡,心裡只一個勁的想要離開。
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陶安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很輕的走過長長的走廊。
夜裡一個人都沒有,並沒有人注意到陶安然想要離開冷家。
陶安然並沒有從正門離開的,因爲那樣動靜太大了。
在冷家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知道冷家有一個隱秘的出口,那是一個狗洞,是最近才發現的這個狗洞。
陶安然站在狗洞面前,一股恥辱的感覺浮上心頭。
她咬緊牙齦,忍着委屈的淚珠,蹲下,像是一隻沒有尊嚴的狗,從狗洞爬了出去。
比起尊嚴,她已經受夠了冷肖的冷言冷語,還有他霸道的態度,總一副她的命就該讓他主宰的樣子。
陶安然終於從這個狗洞爬了出來,像是要亡命天涯那樣跑得很快,不停的飛奔在無人大道。
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她無比恐慌的地方,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夜裡的風很冷,呼呼的吹過陶安然的耳邊,讓她直髮抖。
她不冷,一點也不冷。
陶安然的身
體還是因爲這樣的寒意蜷縮着,“我不冷,我一點也不冷,冷肖,我要離開你,我要永遠的離開你……”
陶安然衝着無人的大道嘶吼着,那回音不停的傳送回她的耳朵裡。
陶安然漫無目的的走,因爲飢餓跟冷,她的身體幾乎到了極限,加上額頭的傷口還在痛着,早上又淋了一陣雨,此時此刻,身體就像要炸開那樣,滾燙燙的,沉沉的,非常的不舒服。
她知道,如果回去的話,她又該陷入無盡的深淵,可她不想再繼續那種殘破的人生。
可如今她能去那裡呢?
不知不覺中,陶安然已經走到了山下,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讓陶安然還是感到有一絲害怕。
她已經走累了,只是短短的距離,她都走得氣喘吁吁,便就着路邊坐下休息,在想着自己以後到底該何去何從。
“呼呼!”陶安然的腦袋像是有一團糊漿,亂糟糟的,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夜裡的風越來越涼,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好難受,呼呼!”
陶安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該怎麼辦……
正在沉思的陶安然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影從一開始就緊隨着她的腳步,人影一直暗暗的隱藏自己的身影,並沒有打算讓陶安然發現。
陶安然要站起來繼續走的時候,突然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朝着地面摔下去,關鍵時候,那個人影一個健步上前,摟住了陶安然,滿臉的擔心:“然然……”
夜很深,風很冷,刺骨的冷。
陶安然從冷宅離開起,冷肖便在後面一直尾隨着,暗暗的尾隨,沒有打擾陶安然,只是想看看她想要幹什麼,直至陶安然倒下,他才趕緊的上前抱住她。
“你發燒了?”抱着早就暈過去的陶安然,冷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就像是火炭那樣,散發着滾燙的氣息。
陶安然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沒有睜開眼睛,頭好似被一塊重重的石頭給壓住了,眼皮又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睜不開,也無法清醒過來。
冷肖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陶安然的額頭,眉頭蹙得很深。
一把抱起陶安然站了起來,朝着冷宅以最快的速度奔
跑,邊跑邊看着懷裡蜷縮成一團的陶安然,低聲喃喃:“爲了離開我便要做到這個地步?不惜虐待自己的身體來懲罰我?”
冷肖有時候真恨不得想要掐死陶安然,那倔強的脾氣到底是從那裡學來的。
回到冷宅,冷肖便將陶安然抱回了房間,將她輕輕的平放到牀上,然後又去拿來家用的藥箱,發燒燒得那麼厲害,不處理一下,很容易就會燒壞腦子的。
冷肖正想給陶安然探探體溫的時候,因爲夜裡有露水,露水打溼了陶安然的衣服。
他摸着她的衣服都是溼溼的,便想也沒多想,替她脫去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去,她的身體就這麼暴露在冷肖的面前。
如嬰兒般滑嫩的肌膚……這是一具帶有魔性的身體,不停的在誘拐着冷肖犯罪。
冷肖慢慢的伸出手,正要觸摸陶安然的身體時,看到陶安然因爲發燒而露出滿臉難受的表情,手提起半空的瞬間又放了下去,鷹眸沉冷而深邃。
他轉而到衣櫥翻了一下,拿出一套最舒服保暖的睡衣,替陶安然給換上了。
給陶安然換好衣服後,冷肖探了探陶安然身上的體溫,一看溫度都已經到了39°,剛鬆開的眉眼又蹙了起來。
拿起一瓶退燒藥,倒了一片出來,灌進陶安然的嘴巴里,可沉睡的陶安然根本就沒嚥下雨,藥一直在她的口中,沒有一點兒要嚥下去的意思。
“然然,乖,快把藥吞下去。”冷肖難得像哄小孩那樣哄着熟睡中的陶安然。
陶安然依舊是沉沉的睡着,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冷肖不敢再用粗暴解決問題,想了想後,又拿了一片退燒藥,將退燒藥片給碾壓成粉末狀,和在水裡面,打算讓陶安然就着水一起嚥下去。
無奈,冷肖將水送進陶安然的嘴巴里,她因爲沒有任何意識,藥水順着嘴角又倒流了出來。
冷肖已經很耐心的說,“然然,快把藥吃了。”
得到的,依舊是陶安然沉重的呼吸聲。
冷肖的眉頭又蹙起來,看了看手中的藥水,仰頭一口灌進了他自己的嘴裡,然後,他用嘴巴給陶安然餵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