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溫度節節攀升。
她清晰地感覺到來自對方身體的變化。
她想他。
彼此的感覺一致。
捧住陸虞城的臉,對着脣瓣,以最彆扭的姿勢,重重地印了上去。
他的嘴脣很乾,有些蛻皮的感覺,證明沒有好好喝水。她一點一點的描摹他的脣形,看似無限柔情,卻夾雜着最迫切的思念。
大腦無法控制情感,她的雙手不斷地摩擦着,需要尋找一個宣泄口。
陸虞城一個旋轉,便反守爲攻,狠狠地激/蕩着她的貝齒和香舌,大掌在美好的毛衣曲線上猶疑,掀開,泛涼的溫度侵襲綿/軟,剛開始激起了一陣陣的細小的雞皮疙瘩,在彼此水到渠成的觸碰下,漸漸消除。
前所未有的空虛。
直到外面驟然傳來了敲門聲。
“陸總,金城銀行的林總來了……”
許默的聲音賊兮兮的,帶着些許試探的意味。
尹流蘇大腦咻地恢復意識,一點一點的離開他的溫度,清亮的眸子侷促地無所適從,此刻她的爪子,正肆無忌憚的放在陸虞城敞開的襯衫內,性感美好鎖骨以及飽滿的胸膛。
噗通,噗通。
她清晰地感覺到掌心筋脈下,他的心臟穩健跳動。
略略突出的眉骨下是深邃到化不開的狹長眸子,正暗藏着一股波浪般滾/燙的欲/望,深情,以及繾綣。
他的呼吸快的不可思議,凌厲的臉部棱角上,清晰得染着動情之色。
如此男色撩人,尹流蘇不禁嚥了咽口水。
“陸總,您看……”
許默的聲音又來了,看來他一直沒離開。
尹流蘇乾乾的提醒:“許助理在叫你。”
他始終近距離地盯着她的眼睛,滿不在乎地發出暗啞的淺吟:“讓他等着。”
隨即,將她反轉了一個方向,她的重量在他的雙臂間,顯得輕巧無比。
尹流蘇皺了皺眉,無奈的撇撇嘴:“陸總,你好任性。”
眯着的眉眼裡,全是淺笑。
他試圖再度親吻下來,卻被尹流蘇用掌心給擋住了,“陸虞城,別鬧了,正事要緊。”
她一臉嬌嗔,粉頰酡紅,格外動人。
“叫我老公。”
他意有所動,眉睫發緊,身體繃得緊緊的,自制力已達到了一個極限。
“老公。”
她眸光亮亮,聲定若水。
第一次當着他的面,沒有想象中的肉麻。
熱戀中的男人女人是白癡,一點不錯,肉麻可以當有趣。
陸虞城滿足了。
他毫不猶豫的將她抱起,穿過書架後的一道門,進入隔間的休息室。
值得一提的是,裡面的裝修風格和他在陸家的臥室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從心理學的方式來解讀,他不是一個輕易改變的人。
就在她以爲陸虞城會任性的不管不顧,後來她發現,他只是小心的替她掖好了被角,在額頭上,綻開了一個薄如蟬翼又極盡剋制的吻,便退了出去。
“你先睡。”
門扉虛虛的闔上。
單人枕上,縈繞着的滿滿都是屬於陸虞城的味道。
尹流蘇胡思亂想了會兒,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個晚上,始終沒感覺到有人上/牀,難道他通宵加班?
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如何,她昨天夜裡是真有獻/身的打算,只不過沒有實行。
醒了沒多久,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開了。
“夫人,您換洗的衣服給您放這了。”
年輕的漂亮女秘書,一臉恭敬。
尹流蘇見對方並無異色,她也就不怎麼矯情和羞澀了,大大方方的問:“你們陸總呢?”
“陸總一大早和徐助理就出去了。”
“嗯。”
“夫人,早餐已經準備了,您梳洗好可以用餐。”
“謝謝。”
尹流蘇悵然若失,心裡甜蜜與失落交雜,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猴急不矜持,驀地,嘴角牽起一陣莞爾。
陸虞城終於渡過了最忙綠的12月,極光娛樂城迎來了元旦的再次營業。
陸氏集團對於此次的恢復營業非常重視,不但邀請了許多當紅的明星作爲開幕嘉賓,而且整體票價打了對摺,吸引顧客。沸沸揚揚的中毒事件終於平復下去,是供應商的原材料出了問題,今後在飲食方面,陸氏只會在同行業裡做的更好。
尹流蘇沒有出席,元旦了,天氣寒冷,醫院裡好像更忙綠了,寫報告,做手術。在電視裡遠遠地看着陸虞城意氣風發的模樣,便覺着滿足。
她深知之前自己上班懶散(其實之前都是出了意外和事故),總之以後把重心儘量放在工作上。
前段時間的驚險,彷彿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她的人生陸虞城的人生,隨着臨近的年關,一切步入正規,越來越好。
距陸歡歡的出國事件,1個多月了。
林鳳和陸正濤飛到國外探望陸歡歡後回來,陸虞城攜尹流蘇一塊兒去接機。
林鳳大抵因爲陸歡歡的事情,看待尹流蘇的目光,略生嫌隙。
雖然什麼都沒說,尹流蘇瞧的出來。
陸歡歡是林鳳的女兒,即便事情做的再出格,總歸心裡對她有怨氣,極不舒服。
只不過礙於陸虞城和陸正濤的關係,隱忍不發。
尹流蘇是個懂得進退的,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機場,總不至於一直呆下去惹人討厭吧。
陸虞城沒有阻止,用了一個深邃的目光目送着她離開。
“虞城,媽這次去看歡歡,那孩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快過年了,要不然,把歡歡接回來?她看見我的時候,你不知道,哭得……”
林鳳回想起陸歡歡那個樣子,忍不住眼眶發酸,掉眼淚。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女兒,她不心疼誰心疼啊。
陸虞城忽然頓住了腳步,眸色一冷,定聲道:“媽,如果不是流蘇仁慈,她現在恐怕應該待的是監獄,您覺得監獄長會允許犯人回家過年嗎?”
林鳳只覺他此時的樣子幾分冷峻駭人,過了許久,她才沉下臉來,道:“虞城,你不要忘記了,歡歡是你的親妹妹。”
“正因爲她是我的親妹妹,我纔要好好管教她。以後,如果我沒有能力保護她了,她若恣意妄爲,還有誰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機會,容忍她,包庇她?愛之深責之切,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以後她會明白的!”
說完,陸虞城大步流行往前走,似不欲多談。
“虞城……等等媽……”
她話都沒說完呢,對於自己這個有主張的兒子,她是一點都沒辦法。
但是回來的時候她答應歡歡,一定得說服她哥哥,想不到這一次虞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她氣急敗壞的嚷道:“都是因爲虞城和她好上了,陸家纔會發生那麼多事,真是一個掃把星。”
這時,陸正濤走過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慈母多敗女!”
陸正濤明白事理,陸歡歡性格驕縱任性,加上有心之人的挑唆,最容易衝動行事,他的想法和陸虞城的一樣,現在不嚴加管教,將來鑄成大錯,就晚了。
“正濤,我……”
父子倆一前一後的離開,等都不等她,一心向着尹流蘇,林鳳頓時臉上無光,委屈不已。
以前只覺得尹流蘇識大體,算得上端莊大方,性子穩重。怎麼一得到虞城的寵愛,就開始恃寵而驕了。
林鳳咬了咬牙,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把掃把星趕走,尹流蘇繼續在陸家待下去,只會把陸家弄的雞犬不寧,瘦不拉幾的,到現在,連個蛋都生不出來。
尹流蘇自然不知道林鳳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她從側邊出了機場大廳,忽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背影。
高挑,出衆。
女人戴着一頂駝色的禮帽,輕薄的羽絨服,舉止優雅的進入了一輛私家車內。
她側過頭,好像對着空氣在說話。
是安茜。
她回來了。
尹流蘇眸光微微發顫,手指變得冰冰涼涼的,僵立在原地,好半響了,前面的車,轟了油門,已然離去很長一段時間,重新又有其他的硝煙遮擋住她的視線。
安茜和其他糾纏陸虞城的女人不同,她的城府更深,更可怕。
她的手段更是高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增加了她和陸虞城之間的矛盾,拿捏起軟肋來又準又狠,說不忌憚,是假話。
上次的餐廳生日,陸虞城沒有同她解釋,因爲他是陸虞城,他拉不下臉來,無法承認自己的妥協。
陸虞城太完美,太誘人了,以至於所有女人都無法放手。
暮色交織,她隱隱感覺這個年,不會太平。
她接到精神病醫院的電話,已經是當天晚上八點了,尹建國的精神狀況極不穩定,這段時間吵着嚷着要出院,護士們一個不注意,他不但把其他病人打傷了,而且割腕自殺,現在正在搶救,需要監護人馬上去一趟。
尹流蘇縱然再不喜歡他,對他怨氣再大,出於人道,做不到不聞不問。
陳美麗在不久之前單方面提出離婚,法院判下來,所以現在除了她,沒有人管尹建國的死活了。
她很快趕到了醫院,尹建國的傷口不深,被搶救回來。可精神病醫院方面建議,家人把病人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