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回禮?”
看着他自信滿滿運籌帷幄的眼神,尹流蘇忽然心中有了底氣。
“老婆,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們馬上可以回家,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嗯。”
尹流蘇點點頭,靠在他的肩頭。
其實倒真沒什麼關係,有他在的地方,便溫暖如春季,此心安處是吾鄉。
接下來的幾日,當真如陸虞城所說,他們過的相當的安逸,沒有任何人來騷擾,也沒有聽見任何的風吹草動,洛奇還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恍惚間有一種度假的錯覺。
每天,陸虞城會陪她在洛奇的花園裡曬太陽。
一個純手工製作的搖搖椅擺着,尹流蘇舒舒服服的仰頭躺着,蔚藍的天空,綿軟的雲朵,舒適的溫度,將人的懶惰因子挖掘到了最高點。
微風輕拂臉頰,似情/人的低喃,甜膩膩的。
陸虞城高大修長的身子毫不顧忌地坐在了搖椅邊的空地上,上半身依舊能和她持平,甚至是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她。
搖椅上的尹流蘇虛虛閉着眼睛,雪白的眼皮上睫毛漆黑纖長,放鬆狀態下的五官帶着淺淺的笑意,竟是與平日裡清冷模樣截然不同。
她的墨髮長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及耳現在已是蓋過了肩頭,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黝黑光亮的色澤,與她的容顏一樣,尤其吸引人。
然,陸虞城溫柔的大掌小心翼翼的徘徊在平坦的小腹上,目光難得的虔誠。
衣料底下,是女人的子宮,子宮裡正孕育着一個小小的,頑強的生命,那是屬於她和他的相愛的結晶。他比尹流蘇更知道這個孩子的來之不易。
他俯下,身,輕輕地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上面,薄薄的衣料下,尚感覺不到呼吸和脈搏的存在。
陸虞城情不自禁的淺吻着她的衣服。
他要做爸爸了!
真是難以置信!
好神奇的一件事情!
可恰恰因爲這個孩子,讓陸總飽暖沒法思那啥。
偏偏某個不自覺的女人,半夜裡睡覺極不老實,一下子便要來‘騷擾’他,雙手雙腳跟八爪魚似的,怎麼拉都拉不開。
這是她get到的折磨他的新技能麼?
陸虞城哭笑不得的無奈,冷水澡熱水澡洗的勤快。
沒辦法,只能等肚子裡的臭小子出來後,再好好的計較和談論補償的事宜了。
尹流蘇覺得肚子很舒服,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但意識又是極爲清醒的。
“一直看着,不累嗎?”
良久,尹流蘇嫣紅的脣瓣動了動,神情懶懶的,一副倦怠的模樣。眼眸半眯,風情無限。
她本是無心的問,這個傢伙溫柔起來,還真是有些肉麻了,冷酷的陸虞城爲她變成了水般的男子。
“昨晚累嗎?”
陸虞城反問道,餘音中夾雜着些揶揄之意。
尹流蘇嗖地睜開眼睛,一張距在咫尺的臉龐含着深重的笑意,他的傷勢好了許多,臉上七七八八的傷口現下呈現出青黃的顏色,再過不久,便能恢復花容月貌。
“你什麼意思?”
尹流蘇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虞城但笑不語,只是視線落在了她垂放在旁邊的柔荑。
尹流蘇一時羞紅了臉,惱道:“你……你還好意思說!”
昨天晚上她足足勞動了一小時都不止,後來因爲太累什麼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早晨醒來,陸虞城這廝死性不改的硬是纏着,一副求而不滿的樣子。
拜託,她是孕婦,孕婦不可以勞累過度的。
陸虞城理直氣又壯好整以暇的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嗎?”
尹流蘇忽地仰起身,漲紅着臉,瞪着她道:“……說清楚,誰的事情?陸虞城,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尹流蘇實在是佩服他臉皮厚的本事,偏偏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簡直沒法發作。她索性賭氣般的道,“那好,今晚我們分牀睡,或者分房睡吧,那麼陸總就不用爲難了。”
陸虞城抓住她的手,咻地親吻了一口,滿嘴的芬芳。
他醉人的眼神,尹流蘇不禁渾身像是被舒適的電流安撫了一遍,只聽對方湊近了她的耳邊,輕輕地吐氣道:“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如罌粟般的誘人。”
尹流蘇勾脣笑了,情話不必太多,偶爾說一句撩人無比。
本就是一場好好的午後曬太陽的活動,因爲陸虞城的思想邪惡,直接導致了一項純潔的事兒變得特別的不純潔。
兩人嘻嘻鬧鬧,不時地發出一些聲響。不過,沒有人打擾,尹流蘇的膽子也就大了不少,不再扭捏。
碰在一起,當然免不了一番親熱,陸虞城就着她在搖椅上硬是上演了一出接吻大戲,該親的,該摸的都差不多了,就是沒有進行最後一步。
陸虞城這一點極有分寸,不會胡亂作爲。
畢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最起碼的素養還是有的。
溫熱退散後,尹流蘇索性閉上眼睛裝死不理他。
這個傢伙明明……還一個勁兒的變相的自己爲難自己,爲難別人。
陸總道:“既然不想太辛苦,不如我們換個辦法,我回頭好好問問杜一鳴研究一下。”
尹流蘇惱怒道:“陸虞城你……不準和杜一鳴瞎混。”那個花花公子,整天腦子裡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不留神,會把陸虞城帶壞的。
霎時,她心跳如鼓,假裝十分生氣。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陸虞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其實只是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
“少給我轉移話題!”
“我喜歡女孩,和你一樣的,但要比你會笑。”
“我喜歡男孩,和你一樣的,但要比你可愛。”
“……”
差不多華燈初上。
尹流蘇和陸虞城彼此默契的不提下午發生的事情,吃過晚飯以後,尹流蘇洗漱完畢,發現豪華的客房裡空無一人。
往夜,他必然是早早的給她暖着被窩,或者是安靜的像個美男子一樣邊看書邊等待。
一旦她上了牀之後,兩個便默契的相擁着睡覺,沒有太多的交流,就已足夠。
今天晚上,陸虞城不在,尹流蘇深思,莫不是因爲白天的事情,他鬧彆扭了吧?尹流蘇一邊用毛巾擦拭着未乾的頭髮,一邊愣怔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大牀,長時間的出神。
等了一會兒,時鐘指向八點。
算了,不等他,先睡。
她的封建思想和二十多年來的習慣不允許她那麼做,所以委屈陸虞城也沒辦法了。
正當她鋪好了被子時,敲門聲響起。她立即道:“進來。”
心想,陸虞城什麼時候有敲門的習慣了,那才真的是有鬼呢。
來人一進入,就把門重重合上。尹流蘇轉身,隱約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形頓時露出惱意,傭人隨便到她的房間裡來,還有沒有規矩了!好吧,她剛剛以爲是陸虞城,所以落差特別大。
“出去,這裡不需要你。”
“流蘇小姐,我是艾瑪。”
尹流蘇沉下臉來,對方轉過身,她方看清楚s來人的一張棺材臉,此刻兩眉雜亂,染着焦慮之色,甚至她連西裝的鈕釦都是扣錯的。
“原來是艾瑪,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尹流蘇側過身,假裝不看她,冷淡疏離的道。這些天以來,她一直試圖迴避舒公主,每每想到她,都會陷入矛盾與掙扎之中。
今日,看來是逃不掉了。
艾瑪三步並兩步湊近了她跟前,一骨碌毫不設防的跪了下來,尹流蘇愕然地伸出手去攙扶她,“艾瑪,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
艾瑪反手握住,手勁極大,尹流蘇並不能如願,她仰頭,目光真切的道:“流蘇小姐,請你幫幫舒公主殿下,救救她好嗎?我求你了!”
單單是兩句話的嘶吼,她的眼眶裡就鬱結着液體,激動的隨時會龕落下來。
“艾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我不認爲自己有能力幫助她。”即便幫了她,人家不一定領情。還是,難道說,舒公主的情況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真相不是尚沒有查清楚嗎?
“流蘇小姐,本來我無論如何是沒有臉面來懇求你的,只是這次舒公主命在旦夕,她快要死了……”艾瑪的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簌簌滑落。
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人動了感情,着實令人動容。
“怎麼會呢?不是還有公爵大人會幫她嗎?”
“舒公主關進大牢的那日,公爵大人的父親病危,他皇宮大牢醫院好幾邊的跑,壓力過大,心力交瘁,先下已經病倒,好幾日起不了牀了……”
艾瑪將情況如實告知尹流蘇,原來羅伯特公爵生了很嚴重的病,沒法替舒公主申冤,眼下大部分皇室的成員以及政要一邊倒的站在洛奇這邊,麥克和舒公主本來就只是合作關係,所以保持中立無可厚非。
國不可一日無君,大家商量好,直接越過雅公主這一輩,y國的下一任王位由洛奇王子繼承,不日,就要將投毒殺害莎拉女王的舒公主在神殿教堂外的廣場公開執行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