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蘇什麼感覺都沒了。
身體在他的熱氣下癱軟成泥,潰不成軍。
“我……想回去了。”她語氣不順,喘息不停的道。
“回哪?”
他灼人的呼吸沒有離開半分,反而越發的熾烈,眼神裡的繾綣,像是要將她整個融化了。
她脣瓣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她想說,能不能再給我一天的時間,話到了喉嚨間,卻顯得蒼白無力和心虛。
他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不禁喉結滾動,下意識地,側身在她櫻脣上啄了一口,甜甜的,柔情無限。
突如其來的偷襲,讓她愣怔了片刻。
緊跟着,陸虞城托起她。
尹流蘇整個人騰空而起,緊跟着炙熱纏/綿的脣瓣密不透風的扣了下來,似吸走了她的七魂六魄,連肺葉都要整個跳出來。
熟悉的觸感,體內的情愫再無法控制,極致的燃燒在悶熱的夏夜之中。
他似着了魔一般,而她亦是由半推半就逐漸演變成了不由自主的迴應,雙臂如藤蔓般的圈住了他的脖頸。
彼此交換着口中的溶/液,一點點的融化在相互的血液裡。
他一邊吻着,一邊從容中透着急切地打開車門,將她推到了後座之上。
更爲直觀的大面積的皮膚接觸刺激着人的荷爾蒙分泌,原本就偏高的溫度,熨帖着皮膚,更是衍生出許多汗液,黏黏糊糊,相互摩擦着。
大掌毫不客氣的遊移在光滑的衣料上,輕薄的觸感,仿若無物。
欲/念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她感覺到他的蓄勢待發,等理智迴歸的時候,發現彼此的衣衫已經不成樣子。
她到底在幹什麼?
醒過神,只見車內的司機不知何時離去,她和陸虞城差點就要在車裡內什麼了。
繾綣的脣若即若離地在細膩處,蜻蜓點水的觸碰,雕琢,一瞬間,又飛快的離去,這種感覺讓人求而不得,最是撩撥心絃。
“別在這……”
她大腦一熱,殷紅的脣瓣發出了一聲如貓咪似的輕喃。
非但不是拒絕,反而像是在邀請。
昏暗的路燈透過車窗灑入,她緋紅精緻的臉便在此間若影若現,竟是格外的勾魂攝魄,魅力無邊。
“……好。”
他低啞的聲音滿是控制和壓抑,眸中深不可測,每一寸呼吸要把人吞噬殆盡似的。
彼此整理了下衣冠,各自回到正副駕駛座位上。
車內仍舊不乏氾濫的情/潮味道,在加速行駛中,甚至越來越濃烈。
“陸虞城,開的慢點!”
他開的極快,眸光專注,周圍的景物急速向後倒退,掠過,尹流蘇胃裡有些難受,漲紅的臉變得有些青晃晃的……
陸虞城的急切,溢於言表。
他側過臉,瞥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將一股子衝動給壓抑了下去,放緩了油門,額上的虛汗層層疊疊,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忍的。
尹流蘇視線下移,甚至看見幽暗處,突出的厲害,一點都沒有消下去。
她立即羞澀的撇過眼。
陸虞城果然沒有騙她,這半年他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陸虞城,如果我一直沒回來,或者死了,你怎麼辦?”
突然,剎車聲嘶啞劃上了長長的一道。
“沒有如果,我說過,上天入地,以後你都無法擺脫我!”
他鄭重其事的在她耳邊宣誓着,眸光裡噴着火,語氣中不乏帶着幾分惡劣和頑固。
陸虞城無疑是一個可怕的男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了。
剛剛在西雅公寓下了車,第一醫院腦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是楊子豪出現了點問題。
“好,那我馬上過去。”
尹流蘇瞥了一眼陸虞城發黑的臉頰,凝聲道。
方纔的旖旎被夜風一吹,似乎退散了不少。
“我現在要去趟醫院,你……先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了吧。”
尹流蘇神色略顯尷尬的道。
陸虞城聳眉,眉心溝壑漸濃的反問:“你覺得我現在還睡得着嗎?”
沒有來的,她心虛了。
他繼續說:“尹流蘇,自己挑起來的火,必須自己滅下去,這叫有始有終。”
尹流蘇詫異的想,這火,究竟是誰挑起的?
陸虞城不由分說的坐入了駕駛座,啓動引擎:“愣着幹什麼,上車!”
“……好。”
誰說陸虞城不關心楊子豪,躺在醫院的植物人總歸是個定時炸彈。
急急忙忙趕到第一醫院,方聽聞今晚值班的護士說,好像看到楊子豪的雙手動過了,而且不止一下。
通常如果病人出現此類好轉的跡象,動手術反而不利。
值班的主治醫師建議仔細觀察兩天,推遲手術時間。
尹流蘇自然是同意,這點基本的常識他很瞭解。
陸虞城的眼神就顯得意味深長了,他希望的結果是,要麼死,要麼活,若是半死不活的拖着人,長此以往,日復一日的消耗尹流蘇的注意力,始終是如毒刺般的存在。
“陸虞城,我想今晚留在病房裡陪他說說話,你……”
尹流蘇眼中幾分爲難,幾分懇求。
她一直知道這樣的案例很多,一直陪着植物人說話,積極看護做復健,某天,奇蹟會出現,會醒來。
而回到安慶市的這些日子,她想着馬上進行手術了,加上診所剛剛開業,一切處在萌芽階段,便疏忽了楊子豪。如果楊子豪的意識是半清醒狀態的話,那麼算算有一週的時間,他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一切聽上去巧合,深究下去,彷彿有跡可循。
“……好。”
陸虞城輕勾脣瓣,表情並無明顯變化,眼眸深不可測。
什麼叫做笑裡藏刀,這就是。
許默走到腦科的時候,看見陸虞城正從病房裡出來,面色臭臭的。
“陸總,怎麼回事?”
他跑得呼吸略顯急促,這段時間,許默忙壞了,準確的說,是從尹流蘇一出現,陸總就開始各種遲到請假或者請病假,總之作息神馬的簡直亂套了。
微微整理完畢情緒,只聽陸虞城道:“楊子豪,恐怕過兩天就會醒了。”
狹長的星眸中,銳利的冒着精光,不帶任何感情。
聞言,許默蹙眉,表情嚴肅起來。二人沿着走廊緩行,許默思忖片刻後道:“陸總,一把歸一碼,夫人欠楊子豪的人情,是他心甘情願的,可他之前設計歡歡小姐,其罪當誅,只怕安茜也是他引來的……這種人若是活着,後患無窮!”
許默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楊子豪即便救活了,這後半輩子估計也就在監獄裡面渡過了,下場不會比安茜好到哪裡去。
陸虞城沉思不語。
“其實陸總,我們何必大費周章呢,直接把他弄死,豈不省事?”
“讓我想想。”
陸虞城作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眸色暗沉,修長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許默又急又惱,果決的陸總如此優柔寡斷,那還得了!
陸總和夫人好不容易重逢了,絕不能讓楊子豪給攪了局!
當晚,尹流蘇想了一個辦法。
她試圖故意激怒楊子豪,說自己和陸虞城準備復婚了,以後不會再來照顧他看他之類的……總之聽着絕情又氣人。
其實半年的時間下來,她對楊子豪的憎惡漸漸消磨光了。
一個壞人看久了,竟也順了眼。
半響,沒有動靜。
尹流蘇只能作罷,看來楊子豪的動靜是巧合,與她無關,倒顯得她自作聰明瞭。
待到了午夜12點,睏意來襲,尹流蘇決定離開,植物人是不需要日以繼夜的陪護的,走廊裡和醫院門口,她都特意張望了一下,沒有陸虞城的影子和車子。
平時霸道的要命,這次她讓他離開,倒是挺聽話……
失落戛然而生。
難道說,她很想繼續和陸虞城做沒做完的?
尹流蘇臉頰上陣陣泛了暈紅,如火燒雲一般……男女這種事情,她談不上熱衷,情到濃時的一種表現吧,每個人都有欲/望,並不可恥。
只是,偶爾會想起那個來之不易卻夭折掉的孩子,生活的磨難和殘酷,讓她沒有時間哀悼和難過,那個孩子只在她的記憶中存在了一天一夜。
來的意外,走的突然。
她的身體……不知想到了什麼,尹流蘇的眸底恍然出現一陣黯然和矛盾。
第二日,尹流蘇失眠了一晚後,起的很早。診室裡現在有吳媛和朱二哥幫忙,她偶爾走開,基本不會影響工作。
大早上,總覺得心神不寧,眼皮跳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爲昨天陸虞城的話,還是楊子豪的手術給心煩的。
尹流蘇不假思索的去了腦科病房,驟然發現病牀上空空的,楊子豪人呢?
眸瞳莫名的一滯,呼吸交疊,難道……楊子豪醒了?
她問:“護士小姐,牀上的病人呢,是今天上午排到什麼手術了嗎?”
護士莫名其妙的道:“沒有啊,才八點不到呢,很多醫生沒有上班,是不是其他家屬推出去曬太陽了?”
尹流蘇面色大變,立即找到了腦科科室主任以及保安部的人幫忙。
這麼一來,事情鬧大了,尹流蘇雖然暫時是以蘇綿的身份自稱,包括之前就在懷疑她的,眼下,整個醫院都知道她是尹流蘇,尹流蘇活着回來了!
甚至,不少婦產科的同事們聞訊組團來參觀。
經過調取醫院的監控錄像,最後發現,有一個穿白大褂,體型魁梧的男人帶走了楊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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