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是喜新厭舊的,她綾人才受寵多久?這麼快的,就有另一個女人要取代她了嗎?哼,想當初,她能將他從沈含玉手中奪過來,今時今日,怕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嗎?給她走着瞧——
這傢伙到底在計算什麼?戀雨妹妹?這麼親熱的喚着一個女人……等等,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戀雨戀雨……秋戀雨?!那個企圖迷姦他的女人?!那女人又是什麼時候摻和進來的?司承傲這傢伙到底……等等,腦中靈光一閃,她頓時了悟了——
這腹黑的壞傢伙,這樣……能行嗎?
她擡眼偷覷他,正好他也望了過來,藉着茶杯的遮擋,咧齒露出燦爛的笑容,還過分的衝他眨了眨右眼,惹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聽見他開口,很是語重心長的意味:“鴛鴦,要用心教導夫人,知道嗎?”
“是!”她忙放下心中的腹誹,立正站好,脆聲回答——用心教導嗎?嘿嘿,這是不是他給她的光明正大惡整綾人的好機會呢?“公子,從現在開始嗎?”
“綾人,你看?”司承傲扭頭,很是體貼的徵求她的意見,看來紳士極了。
“承傲,就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綾人含情脈脈的望着他,殷殷說着。連掙扎都不曾便義無反顧的跳進了司承傲給她挖好的陷阱中。
“嗯!”他牽着她的手起身:“那朕就不耽誤你了,希望中午便能嚐到你的手藝……不過綾人,朕一點兒也不喜歡欺瞞,你知道朕的意思吧?”
綾人有些羞愧的低了頭,輕聲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從今後,我不會再做出之前的事情惹你不開心……我,我去小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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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我洗菜?!”小廚房裡爆出一聲驚訝的低呼。
“夫人炒菜之前都不用先洗菜嗎?”沈含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可思議的瞪着自己,不疾不徐的反問道。
“這……你可以幫我洗了我再弄啊——”綾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與語氣。
“那之後我再幫你切好,再順便幫你炒熟,夫人覺得這主意如何?”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哼,有膽說好她立刻到司承傲面前去揭穿她,哼哼——
“你……我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語氣。說罷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挽袖準備清洗大盆裡的蘿蔔青菜和蘑菇。
“夫人,我建議你還是換下這身華服比較好,這樣……很礙事!”她忍不住真心建議道,華服美則美矣,但做起事來,廣袖寬袍的很容易弄溼又阻手阻腳的不方便。
綾人凌空又是一瞪,秀眉掀的老高:“你什麼意思?想讓我也穿上代表你這般卑*賤身份的衣服?我纔不要——”外加一副嫌惡的模樣。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吧!沈含玉聳聳肩,隨她去——綾人,似乎變了很多,對司承傲依然有着變態的執着之餘,連性格好像也變的更加偏激了……嘖,人間果然是個大染缸嗎?
“夫人,切菜的時候最好平心靜氣,你這樣很容易傷到自己……”心浮氣躁的,看的一旁的她都心驚肉跳,擔心那刀子會從怨懟的她手中滑脫,直接朝她殺過來……
“要你管——啊……”話音未落,綾人不幸中刀,鋒利的刀子切刀她的中指,頓時血流如注。
沈含玉搖搖頭,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喚了外面的人進來幫她止血包紮:“夫人,你受傷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她說完,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低低的啜泣聲:“爲什麼?”
“嗯?”什麼東西爲什麼?對於綾人,她實在不該理會她這麼多——渴望得到愛情的人並沒有錯,但她對待愛情的態度,卻讓她很不齒。
她用卑鄙的手段搶奪她的丈夫,這麼卑鄙無恥的傢伙,她應該很恨她恨不能跟她掐一架纔是,再不濟,她也該趁着這樣的便利之機整的她哭天抹地纔對,可是……不知爲何,竟下不去手,倒不知是不是因着那句“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的名言?
所以聽見一向好強的她居然當着她從來看不起的她面前哭了,她忍不住駐足,回身望着綾人蹲在地上抱着膝蓋哭的好像受盡委屈的小孩子,也不許任何人上前爲她止血包紮,輕嘆一聲,一時間不知是走還是留了!
“我只想……愛一個人而已……爲什麼這麼難?我又……哪裡做錯了?”她苦苦尋着他而來,不光是爲了看水月痛苦啊,她最想要的,是那個男人的愛,可是,那個男人在最初給過她呵疼寵愛——那還是她對他用了攝魂術的關係——不過短短時日,態度便變的這麼的……難以琢磨!
她只想愛一個人而已,有錯嗎?
沈含玉被她的問題雷的外焦裡嫩,她竟然還敢問?!“夫人,愛人本身沒錯,錯的……也許是方式!”
“你懂什麼?你個卑賤的丫頭,又黑又醜,有人愛過你嗎?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少在這邊教訓我,你不配——”綾人徹底爆發,厲聲吼道,擡起來怒瞪她的小臉上淚痕交加,看來,是真的很傷心呢。
得,好心又被當成驢肝肺了!沈含玉無語的對自己搖頭,語氣淡漠:“夫人說的對,愛?是你們這種高貴人種才配享有的東西,身份卑賤如我們,的確不懂……我想這一時半會兒夫人是不會想要看到我的,那麼,我先告退了!”
你就哭吧,可勁兒哭吧!煩心——
一走出小廚房,她鬱悶了。給她機會爲自己的委屈討點補償回來,她大可不管她哭死苦活,只冷冷擡出司承傲的“希望中午便能嚐到你的手藝”這句話,保管她一邊流着淚一邊流着血繼續切菜……
唉,她不會是心軟了吧?別別別——她幾近驚恐的擡手壓住心口,喃喃道:“你可千萬別軟啊……你忘了當年司離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