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傲笑着用自己挺翹的鼻尖去摩挲她的,癢的她輕笑着直躲:“感覺很重要……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求證過?”
“嘎?”她停了笑,茫然的表情很可愛:“你已經求證過了?跟誰?”
“你猜——”他故意吊她胃口,小心將她放在牀榻上,自己跟着翻身過去,再度讓她落入他的懷裡。
羅簫日前在琉毓國,他囑我轉告你一件事情,他被他主子驅逐出境,不能出現在你面前——飛雲的話忽然浮現在腦海裡,沈含玉微愣:“你……找羅簫求證了?你,早就懷疑了對吧?”
“羅簫那大嘴巴能藏得住什麼秘密?”他並不否認,輕笑着撫着她黑稠長髮:“方纔綾人爲難你了嗎?”
她心中一暖,主動偎進他的胸膛,臉蛋在他結實的胸口磨蹭着:“你急急忙忙過來,只爲確認我是安好的?呵……”
舒服又放鬆的同時,睡意跟着襲來。
他的瞳滿是柔情與喜悅,懷裡的她小貓似地慵懶迷人,讓他忍不住發出沉沉笑聲:“困了就睡吧——”
“我不困!”她強撐着眼簾,想要將瞌睡趕跑!
昨晚的需索無度,早上又早早的將她喚了起來,不困纔怪!垂眼覷着她半合着眼簾努力與瞌睡抗衡的模樣,伸手握住她擱在他胸上的白皙小手,愛不釋手的把玩着:“真的不困?唱曲兒給我聽吧!”
沈含玉的瞌睡立馬被這句話趕到了九霄雲外,若不是他的手臂攬着她,她這會兒一定已經跳了起來,眉角用力跳啊跳,倒抽一口氣,忘記了要壓低嗓:“你還敢提這要求?”
上次唱了一整晚,差點沒把她累掛,她要是他,這輩子也不敢再提這樣的要求——司承傲,你果然很敢……
“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提那麼無理的要求……別生氣嘛!”司承傲按住她張牙舞爪的雙手,討饒的笑道。
瞬間流露出的熟悉的撒嬌姿態,讓沈含玉忘記了生氣、忘記了掙扎,她仰頭,呆呆的望着他,雙目也變的迷離了起來,喃喃道:“承傲,我有多想念這樣的你……你知道嗎?”
這樣的他?是什麼樣子的?他真想立刻跳下牀去找面鏡子瞧瞧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模樣?“鴛……含玉——”
她一定,更喜歡他這樣喚她吧!果然,她渾身一震,像是受到極度驚嚇一般,神情更加呆滯的望着他,水光盈盈的大眼愈發模糊,脣瓣無聲的囁嚅着,卻發不出一個聲調來!
“含玉,含玉,含玉……”他側身,借力將她提抱的更上一些,方便他將細碎的吻一路灑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氣優美的黛眉,半眯合的仍處於遊移神態的雙眸……溫柔又狂烈的喚着她的名字,以至於,她的名字在他口裡,越來越順口……
沈含玉雙手無意識的抵着他的胸膛,任由他不斷將淺吻落在她的頰上,轟轟隆隆的耳裡,聽見他不斷呢喃着她的名字,後來,還聽見他說:“對不起,忘了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她眨巴着水汽氤氳的大眼,帶出好大一滴珍珠般晶亮的眼淚,那淚滴落在他的面上,緩緩滑落下去:“你並……沒有錯,我們都沒有做錯……”
他們只是彼此相愛,有什麼錯呢?錯的,是緊追着他們不放的綾人和冷拓——不懂愛情,口口聲聲以愛爲名,做着褻瀆愛情的事情……只爲了得到他們!
他輕吻她被淚滴打溼的長睫,一遍又一遍的,然後,將她緊擁在懷裡,脣瓣貼着她的耳廓,清清嗓,開始唱道:“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你……居然會了?!”而且一個音都不差!
他笑着用脣啄了啄她耳邊的鬢髮,繼續唱着,一遍又一遍,如同那晚她一遍又一遍的唱給他聽……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聽到她唱這首曲子的無奈與茫惑,那時候,知道她心裡有一個人,知道她唱這個也是爲了心裡的那個人,他還不高興了很久呢,所以懲罰般的讓她不準停……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他繼續唱,一個字都沒錯……
她甜甜的笑了,在他輕柔的好似催眠的歌聲中,眼皮越來越沉。他溫熱的體溫在身邊,他沉而綿長的呼吸在身邊……兀自調整了好姿勢,安心的闔上眼睛,放心約會周公去也!
而他依然輕輕柔柔的吟唱着……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含玉,沈含玉,這樣聰慧美麗、堅強卻單薄的女子,讓人完全不敢小覷——羅簫說,她對權利慾望沒有野心,羅簫說,與他一起站在風尖浪口上,也是因着顧及他的生命安全,羅簫說,她對自己,幾乎挖心掏肺……
他的手無比輕柔的撫着她的後背,她背上的疤痕,是因爲他而留下的,他的脣角輕輕勾起,想起昨晚纏綿之際問她還痛不痛?她驕傲自豪的回答說不痛,早就不痛了……
他知道他當時想要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他想問她,因爲他的忘記,她的心還痛嗎?他問不出口,但也知道,倨傲如她,聽見他說他最心愛的女人是綾人時,不管不顧在他面前崩潰的哭個天昏地暗……足以說明,他的忘記,對她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含玉——”他俯低頭,深深的看着在自己懷裡安睡的人兒,長指撫上她黑黑的面容:“對不起……謝謝你,還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