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校長,您到底要怎麼樣啊?”
說話的是個留着一頭中長髮的女人,大約三十來歲,戴着個眼鏡,鏡片後那雙丹鳳眼看起來充滿着清泠高傲的感覺。
可就是這樣的高傲,現在表現得卻很卑微無助,說出來的話語中充滿了哀求和委屈的味道。
“孫校長,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這趟過來不是來玩的,是來工作的,要是說這次順利的話,咱們學校的圖書館建設資金就有着落了。”
“他們這些人畢竟都是咱們學校的畢業生,如今都是有點成就地位,應該願意解囊相助,我負責這個事兒也爲了學校啊!”
所謂的孫校長是一個年齡大約四十多歲,腦門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他聽到女人的話,不以爲然地搖搖頭,還動手動腳的將手指搭到了女人肩膀上,嬉皮笑臉地說道。
“素素啊,你想多了,我沒要你怎麼樣啊!你說是爲了學校,我也是爲了學校啊!你是爲了募集學校圖書館費用,我也是啊。”
“好歹我也是咱們學校的副校長,有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身先士卒,要過來給你撐腰。你說有我親自出席表達謝意,他們的這個同學聚會規格不是也會提高不少吧,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更樂意捐錢的。”
孫校長一邊說着,一邊滑動手指。
“不要!”
感覺到孫校長的得寸進尺後,這位叫做素素的女老師歇斯底里地喊了聲,然後像是看到毒蛇般向後躲閃,毫不客氣地將孫校長的手打開。
“甘素素,你幹什麼!”
孫校長見對方擺出如此堅決的抗拒後,臉色陰狠地瞪視過來,毫不客氣地喝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剛纔喊什麼喊,你以爲我是想要非禮你嗎?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也是有原則的,懂不懂?”
“你再敢這樣瞎嚷嚷,信不信我回去就開除你!”
“我!”
被這樣呵斥的甘素素,竟然一下就失去了剛纔那種羞憤怒喝的勁頭,急忙低下頭來小聲道歉。
“孫校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這點小事我就能解決掉,您沒有必要這麼大老遠的也跟着過來。”
“爲了你,我願意!”
孫校長剛纔還表現的一臉正義凜然,可聽了這話,看到甘素素的態度後,又一下子變得猥瑣起來,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對方。
“好了好了,素素,你不用這麼緊張,有我在,肯定能辦成這事。哪怕只要他們能口頭應承下來,都是大功一件,這樣一來,你年底提拔的事情也就是板上釘釘,到時候我一定會力薦你的。”
“走吧,趁着還沒下雨,咱們去沙灘上走走,我正好和你聊聊文學上的浪漫主義思想。”
說着,孫校長又擡起手臂去撫摸甘素素的肩膀。
“有人來了!”
甘素素瞥見正走來的楚牧峰和江怡後,急忙說道。
聽到這話孫校長伸出去的手臂也立即縮了回來,在空中一劃,摸向了自己的腦袋。
跟着他就轉身看過來,有些奇怪地問道:“兩位是?”
“哦,我們是來這裡遊玩的遊客,你們是?”楚牧峰沒有告訴名字的想法,淡淡地問道,看向孫校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鄙夷。
剛纔兩人是糾纏什麼很難猜嗎?
不就是孫校長仗着有點權勢想要佔人家便宜嗎?
這樣的人,楚牧峰見得多了,一點都不奇怪,對這樣的人他自然是鄙視。
“哦,是遊客啊!”
聽到楚牧峰這樣說後,孫校長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了然神色,只是看向江怡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明亮起來。
這眼神和董琢的頗爲相似,儼然就是一丘之貉!
“您們好,我是這次燕北大學同學會的負責老師甘素素,這位是我們燕北大學孫大安副校長。”甘素素主動介紹道。
在過來的路上,鄭玉嬌就說除了酒店的幾個人外還有兩個老師,楚牧峰還說怎麼都沒有遇到,沒想到這就碰到。
只是這兩個老師有點意思。
一個是心懷不軌的副校長。
一個是時而強勢時而軟弱的行政老師。
“素素,咱們走吧!”
孫大安明顯是沒有想要和楚牧峰他們打交道的意思,起步就向外面走去。
他這麼一走,甘素素只好是在後面跟隨着。
“那個孫大安不是個玩意!”
江怡看着兩人的背影從走廊口消失,眼神浮現厭惡之色說道:“他這分明就是仗着權勢,想要欺負人家女老師嘛。”
楚牧峰頗爲贊同地說道:“孫大安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這裡畢竟離燕北大學遠得很,要是說在這裡和甘素素髮生點什麼事的話,天高皇帝遠的沒誰能知道不說,就算以後傳回去也能擦乾嘴不認賬。”
“但你想過沒有?爲什麼甘素素並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呢?”
“她不是拒絕了嗎?”說出這話的時候,江怡的語氣都是很低的,自己都感覺沒有一點底氣。
真是這樣嗎?甘素素是徹底拒絕了嗎?
楚牧峰淡然一笑,眼神深邃地說道:“咱們都是成年人,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會有着屬於咱們自己的想法和原則底線。”
“甘素素雖然拒絕了,但她的拒絕明顯有些軟弱,爲什麼呢?你剛纔也聽到了?她也有訴求,是想要進入校領導層,有求於孫大安。”
“不是這種有求於的話,想必孫大安也不敢這樣造次,畢竟也是個公職人員,不是那些流氓混混!”
“說的再直白點,要是甘素素真要拒絕的話,就不會給孫大安任何機會,即便他追過來又如何?毫不客氣地訓斥便是,我還真不信她這樣做了,孫大安還會繼續糾纏。真的要是那樣做了,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她如果是欲拒還迎呢?”
“這個……”江怡也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自然知道這種事是有很大可能。
誰讓不管在什麼行業,女人天生就處在弱勢地位。
楚牧峰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確,那意思就是說在這件事上,除非是甘素素很明確的表示拒絕,不然就是的確想通過孫大安達到自己的目的。
顯然也是個有野心有想法的女人
對待有野心的女人,憑着姿色作爲交易籌碼代價,楚牧峰會出手去管嗎?當然不會,他對這樣的事是會嗤之以鼻。
“希望甘素素能靠着自己的努力達到目的!”江怡只能這樣說。
“或許吧!”
楚牧峰想到即將在這裡舉辦的同學聚會,他就意興闌珊。
這是一羣陌生人的歡聚,和我們兩個局外人是沒有一點關係的。
“咱們也去外面走走吧。”
“好!”
站在外面,楚牧峰迴頭掃視了一眼半弦酒店,實話實說,他現在對這裡的印象不是怎麼很好。
但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吧。
……
隔日。
楚牧峰和江怡在酒店餐廳吃早飯的時候,見到了最後一個屬於半弦的員工,廚師牛根生。
這是一個膚色黝黑,面相有點顯老的男人,說話的時候有些唯唯諾諾,給人種很內向的感覺。
“這裡的人都有些奇怪,不過無所謂拉,反正咱們只是過客而已。牧峰,咱們一會兒去西華園後邊的教堂看看吧。”
“聽說這座教堂是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當時建造時,爲的就是替那些肺癆患者禱告,祈求上帝拯救他們。”
江怡喝着小米粥,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整張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嬌嫩。
“上帝?”
聽到這個的楚牧峰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冷笑,真以爲靠那個虛無縹緲的上帝能救命嗎?純粹就是瞎扯。
那些所謂的教堂流傳進華夏大地,爲的只是純粹的傳教嗎?
別鬧了,他們過來也是揹負着政治目的。
對待他們那羣人,楚牧峰的態度歷來都是抵制的。
你們想要染指我華夏大地,難不成我還要對你們卑躬屈膝不成?
當然要是說參觀教堂的話,倒是無所謂。
畢竟建築無國界。
“怎麼,你對這個好像有些牴觸?”江怡眨巴着眼睛問道。
“談不上牴觸,只是感覺有些很荒謬。你說真的要是禱告有用的話,那麼多肺癆患者還用死嗎?可以有信仰,但是不能盲目崇拜,這麼說你懂吧?”楚牧峰隨意的聳聳肩,淡淡說道。
“我明白!”
江怡自然清楚楚牧峰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其實她也是這樣想的。
那些洋人喜歡祈禱,乞求上帝保佑,國內則喜歡燒香,乞求佛祖保佑,她不是說反對這樣的行爲,畢竟人想要找到精神寄託的話,是可以的,通過任何形式都沒問題。
但是有病咱們就得治病。
靠跳大仙能治病嗎?
喝聖水病就能好嗎?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荒誕之舉。
要是說因爲這樣的舉動而耽誤了治病救人的寶貴時間,從某種程度上說,不就是謀殺嗎?
對待這樣的無知行爲,江怡是十分反感。
《楚報》也曾經就這樣的問題開過專刊討論。當時輿論討論的很火爆,甚至掀起了一個浪潮。
“不說這些了,咱們去那個教堂看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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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祖國生日快樂,各位書友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