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話要說?”
楚牧峰眼神玩味的掃視過來,一字一句地說道:“給你一個開口的機會,如果聽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你永遠別說話了。”
“等等,我真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滿島真介趕緊乞求道。
自己的性命就在楚牧峰的手指間掌握,可謂一念之差就會死,他自然是慎之又慎。
“說吧!”
“你剛剛說的那個織田武平,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我卻知道會長神神秘秘的送走了三個人,他們現在藏在哪裡,我知道。”
滿島真介這話說出來口的剎那,楚牧峰眼皮便不由猛顫,心中涌起一片狂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分,終於被自己找到了重要線索。
要的就是這個情報。
三個人,正好對上蛛組逃走的那三個。
想想也是,織田武平的身份,橋本世宗是不會泄露,但滿島真介畢竟是高達商會的副會長,而且人也在商會裡,橋本世宗想要做事,完全避開滿島真介顯然不可能。
“地址在哪!”楚牧峰直奔主題地問道。
“我要是說了,你能放過我嗎?”滿島真介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渴望,哪裡還有剛纔那種囂張跋扈的勁兒,說到底,他也怕死啊。
“只要你說的是真的,那可以!”楚牧峰點點頭,爽快地應道。
說還是不說?
說真地址還是隨便胡扯一個?
滿島真介稍稍猶豫了下,當他碰觸到楚牧峰堅決冷酷的目光後,知道自己想活命的話,還是得老實交代。
要是撒謊,被楚牧峰查出來是假情報,自己依然跑不掉。
“黃花巷第十八號。”滿島真介說出一個地址。
“你確定?”
楚牧峰壓制着心中的驚喜,漠然問道:“給我好好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址的?橋本世宗做事這麼不小心,會被你輕而易舉地打聽到?”
“是,會長做事是很隱蔽的,但他安排做這事的人卻是我的人,這事會長也不清楚,所以說我纔會知道這些。”
“可即便這樣,那個人也不知道你說的織田武平他們是誰,他只負責開車。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絕對沒有騙你,可以先送我去醫院嗎?”滿島真介可憐地求饒着。
“去醫院?”
楚牧峰瞥視了一眼滿島真介流血的右腿,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就是流點血嗎?死不了,再廢話,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滿島真介立刻閉嘴。
現在的問題是滿島真介和這三具死屍怎麼處理。
楚牧峰可以通知江聲,但要是那樣的話,他肯定就得將黃花巷第十八號這個地址說出來。
倒不是不能說,而是說出來的話,江聲帶隊過去,夏目櫻春也難逃一劫。
楚牧峰不想要讓夏目櫻春有什麼意外,這又是一條好內線,只要利用得當,是可以發揮出來和加藤小野一樣的作用。
不能輕易動用江聲,就只能求助老師了。
在這金陵城,楚牧峰能相信第一個自然就是葉鯤鵬。
“嗯,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楚牧峰立即揚手持槍的右手,狠狠砸了下去
砰!
根本沒有給滿島真介反抗的機會,楚牧峰便直接將他擊暈,然後轉身便向外面走去。
他記得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一個公用電話亭,正好可以打個電話給老師,彙報這邊的情況。
至於說到滿島真介和三具屍體會不會被發現,這種機率是很小的。
因爲這條小巷兩邊都是牆壁,並沒有住戶。
抓緊時間,爭分奪秒。
來到電話亭,楚牧峰立即撥通了葉鯤鵬的電話,三言兩語說清楚了這邊的事。
聽完後,葉鯤鵬立即吩咐道:“好,你在那裡等着,我立即安排人過去處理。”
“是,老師!”
半個小時後,幾輛汽車開到巷口,下來幾個神情彪悍的男子。
他們和楚牧峰確認了身份後,便麻利地將昏迷不醒的滿島真介和三具屍體擡上了車。
楚牧峰也是跟着來到大唐園,見到在書房中等着的老師。
“牧峰,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一遍!”葉鯤鵬坐在椅子上神情肅穆道。
“是!”
楚牧峰就開始將自己是怎麼被陳宣崇介紹給唐敬宗說起,說到今晚遭遇的刺殺時,眼裡浮現出一抹冷峻。
“高達商會的橋本世宗竟然敢安排滿島真介對我動手,但後者並不知道蛛組的事兒,這麼看來,橋本世宗是連他也防着的。”
“不過現在知道了黃花巷第十八號這個地址,老師,您說我現在要不要就過去將織田武平他們連鍋端掉!”
“猴崽子,你是有事情瞞着我吧?”葉鯤鵬眼神一瞪。
“嘿嘿!”楚牧峰摸着腦袋訕訕一笑。
“你肯定有事情瞞着我,沒有的話,這事你直接通知給力行社情報處的人就行,比如說和你配合辦案的江聲,你何至於需要打電話給我,尋求幫助呢?”
“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連他們都不能通知,而是要動用我的人?”葉鯤鵬直接了當地問道。
“就知道瞞不過老師您。”
楚牧峰是真沒想瞞着葉鯤鵬,因爲這事不說出來,他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清楚。
“老師,是這樣的,蛛組逃走的三個人中,那個女間諜夏目櫻春是我暗中發展的眼線,我不想要她出什麼意外,被江聲的人殺死,她如果死了,會是個損失。”楚牧峰神色坦然地說道。
原來如此。
就說這裡面是肯定有事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嘖嘖,你小子現在長能耐了,不聲不響就策反了一個女間諜,是不是用的美男計啊!”葉鯤鵬擡手指了指,略帶調侃地說道。
“運氣,運氣。”
楚牧峰臉色一紅,接着就將夏目櫻春和織田武平之間的仇恨說了一遍,然後跟着說道:“老師,您說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
“嗯,有道理!”
葉鯤鵬深以爲然地頷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然都是島國間諜,那就無所謂利用不利用這說,你能夠拿捏住她自然最好。”
“行,這事我支持你,你放心,滿島真介暫時就扣在我這邊,不會走漏風聲,就算力行社也不行,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需要人手的話直接說,我給你調撥。”
“不用!”
楚牧峰搖搖頭,感激的說道:“老師,這事我能處理。”
“嗯,那趕緊去吧,免得夜長夢多!”葉鯤鵬揮了揮手。
“是!”
……
從大唐園離開後,楚牧峰是一身輕鬆。
他已經能確定就是高達商會對他動的手,知道這點一些事情就好辦了。
至於說到所謂的證據,他需要拿出來嗎?根本不需要。
當初在北平城的時候,他就能夠以黑俠的身份懲奸除惡,那麼在金陵城爲什麼不能?
北平城時,背靠的只是北平警備廳,而現在卻是有整個力行社撐腰。
有戴隱幫着背書的情況下,難道說還有誰敢懷疑他不成?
沒錯,楚牧峰就是盯上了高達商會。
他要高達商會覆滅。
一個想要對我下死手的商會,還需要對你客氣嗎?
何況這個商會販賣煙土,還跟特高課有所勾結,那就罪該萬死,罪不容恕,其罪當誅。
“黃花巷第十八號,現在應該先去那裡,等到那裡的事結束後,我再去拜訪下橋本世宗。”楚牧峰很快就拿定主意。
既然有所決定,那就當斷則斷。
……
黃花巷第十八號。
這裡的確就是織田武平的藏身地。
高達商會發生的事,他現在自然是不知情,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堅持從高達商會離開是很明智的選擇。
要是說繼續留在那裡的話,鬼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他現在不敢賭,因爲賭不起。
“組長,難道咱們就要這樣一直躲藏嗎?”黑島川雄帶着滿臉憤憤之色,看着面前的燈光,心裡面有着說不出的憋屈和鬱悶。
“不然呢?”
織田武平神情冷厲的瞪視過來,坐在椅子上的他,身上仍然是纏着繃帶,受過重刑的他,豈能是說好就能好的。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惹是生非,免得節外生枝。”
“組長,我怎麼可能去惹事,就是覺得憋得慌罷了!”黑島川雄搖搖頭,恨恨地說道。
“憋得慌?”
織田武平雙眸佈滿着血絲,指着自己說道:“你看看我,要是說到憋得慌,難道我不比你憋嗎?”
“我是最憋的那個!但現在不憋的話就是死,你想死的話儘管出去好了。”
“我……我去抽根菸!”黑島川雄不敢再抱怨,站起身低聲說道。
“去吧!”
目視着黑島川雄離開後,織田武平又將夏目櫻春給喊過來。
這個時間點,夏目櫻春已經準備休息,誰想還被叫過來。
過來時,她面色如常,但心裡面升騰起了濃濃的殺意。
這時候喊過去能做什麼?
無非是想要自己跪着伺候他罷了!
以前不知道自己和他的深仇大恨,夏目櫻春都是乖乖迎合,現在知道後,再想到要是被他肆意蹂躪玩弄,自然是滿心不甘。
可她現在還不敢翻臉,只能是乖乖進了屋。
“呸!”
門口的黑島川雄看到這幕後,狠狠往地面上吐了一口痰,轉身就走向外院。
當他靠在牆角,剛剛點燃一支香菸,都沒有來及抽兩口時,耳邊忽然間傳來一道聲音。
“黑島川雄!”
“哈依!”
這就是黑島川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只是出來抽根菸,就會碰到索命閻王。
應聲下意識地扭過去,迎接他的是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如鉗子般毫不遲疑地抓住他腦袋,利索乾脆地一個反擰。
咔嚓。
頸脖直接被掰斷
黑島川雄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楚牧峰將黑島川雄的屍體原地放好後,便小心翼翼得向前摸過去。
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有任何猶豫遲疑,要毫不客氣將所有威脅全都消滅。
留活口?
他根本沒有那樣想過。
在搗毀蛛組的時候就想要將這羣間諜全部殺死,那時候沒有動手已經留下了後遺症,現在怎麼還能重蹈覆轍呢?
房間中。
織田武平就是想要發泄下自己的獸慾,這些天的憋着已經讓他快要瘋掉。
現在雖然說身體還有些傷勢,但那又怎麼樣?
只有狠狠發泄發泄,他才能找到存在的價值,纔會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
“過來!扶我上牀”
早就習慣夏目櫻春唯命是從的織田武平,傲慢地招招手,
在他眼中夏目櫻春就是一件工具,一件爲他所用,宣泄慾望的工具。
“哈依!”
夏目櫻春應聲低頭走過來,攙扶着織田武平來到牀上,很嫺熟地給他寬衣解帶。
等到他在牀上躺好後,眼看夏目櫻春仍然穿着衣服,頓時很不高興:八嘎,你這個蠢貨,難道不知道趕緊脫了上來伺候嗎?
“你還等什麼?”織田武平不耐煩地說道。
“組長,有件事我想要問你。”
誰想一直都是很低調服從的夏目櫻春,這次非但是沒有妥協,反而擡頭問道,眼底隱隱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憎恨。
“什麼事?”織田武平倒也沒有想太多,隨意說道。
“是你殺了我全家吧?你纔是真正的兇手吧!”
說着,夏目櫻春的手中變戲法般的多出一把小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着織田武平的眉心,似乎隨時都會扣動扳機。
實際上從她拿出槍的這刻起,整件事情就已經不可挽回。
她要麼殺死織田武平,要麼就是被織田武平殺死。
“八嘎,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全家,趕緊收起槍!”
“夏目櫻春,你是不是瘋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想幹什麼!”
織田武平的眼神有些慌亂,躲避着夏目櫻春的視線,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想要去抓點什麼東西擋在自己面前。
但夏目櫻春不會給他機會。
“別動,再敢動我就開槍了!”夏目櫻春上前一步,冷如冰霜地喝道。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組長,你是我的部下,你敢這樣放肆,是要被特高課當做叛徒滅殺的!”
“好了,我不會和你計較,我會帶你離開金陵城的,趕緊放下槍,你回去休息吧!”
即便是處於這種不利地位,織田武平都拼命想要挽回劣勢,軟硬皆施地說道。
不過可惜的是,這對一個已經萌生死志的人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組長?你現在知道是我的組長了?當你殺死我家人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到呢?”
“織田武平,你這個混蛋真是夠歹毒,不但將我的家人殺死,還將我帶在身邊蹂躪玩弄,這應該就是你的變態心理吧!”
“不過可惜的是,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不準備陪着你玩這個遊戲。織田武平,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夏目櫻春眼神堅定,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想要做一件事情,迫切地想要去做。
對她來說,織田武平必須死,殺死他是她此時此刻的惟一想法。
“該死的賤貨!”
織田武平眼瞅着靠威逼利誘都沒有辦法脫身,也就露出了真面目。
他眼神冷厲地掃視過來,怒聲說道:“賤貨,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當時真該殺死你!不過我也算是賺了,玩了你這些年,你還心甘情願的當我的奴隸,像一條狗……”
砰!砰!砰……
沒有再聽那些噁心的話,夏目櫻春直接扣動扳機,將所有子彈全都射進了織田武平的腦袋裡。
一顆顆子彈都是她的怒火在宣泄,代表致命的復仇。
腦袋如西瓜般崩裂,紅白交雜的腦漿四射。
就在這時,已經摸到門口的楚牧峰聽到了房間內傳出來的槍聲,遲疑片刻,然後猛然推門衝了進去。
還沒等他動手,就一眼看到夏目櫻春站在牀頭,手裡握着手槍,臉上神情有些呆滯的畫面。
在聽到門外的動靜時,夏目櫻春便本能地舉起來手槍轉過去。
可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是誰時,神情充滿了驚愕。
她想過是聽到動靜的黑島川雄,可做夢都沒想過是楚牧峰。
他怎麼找過來了?
自己並沒有將這個地點的消息傳出去,楚牧峰應該是不知情纔對。
但即便意外吃驚,夏目櫻春的手臂仍然是高舉着,手槍緊緊鎖定着楚牧峰,彷彿隨時隨地都會開槍。
實際上這就是她現在的想法,她也想將楚牧峰殺死。
這樣的話,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她也就徹底自由解脫了。
仁慈善良?
別鬧了,一個間諜怎麼會這樣優柔寡斷。
但她現在是真的不敢隨便開槍,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別人在埋伏,所以即便開槍又能怎麼樣?
殺死楚牧峰,自己就能逃走嗎?
不能!
所以留着楚牧峰,自己才能逃命。
“怎麼,還想殺了我嗎?”
楚牧峰一眼就洞穿夏目櫻春的想法,不過他卻是沒有絲毫着急慌張的意思,而是冷漠的瞥視過來。
“夏目櫻春,別幹蠢事了,我絕對能在你裝子彈前將你擊斃,你剛纔已經將所有子彈全都打光,對吧?”
楚牧峰心思縝密。
他敢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爲他已經認出來,夏目櫻春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勃朗寧M1910手槍,這種槍彈容六發,剛纔聽到的就是六聲槍響。
“我爲什麼要殺你,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夏目櫻春果斷就將手槍放下來,沒有繼續舉着。
楚牧峰的話說的很清楚明白。
這把槍的確就是這樣的,彈容六發,自己全都射擊完。
原本想着留兩發的,可誰想情緒激動中,就一股腦地全都射出去。
“你終於殺了他!”
楚牧峰掃視了一眼牀鋪上已經死透的織田武平,很隨意地擡起手來說道:“拿着你的槍對準織田武平的腦袋,擺出你剛纔的射擊姿勢。”
“爲什麼,你想要做什麼?”夏目櫻春不解地挑眉。
“拍照留念!”
楚牧峰說着就拿出隨身攜帶的袖珍相機,用槍口指着夏目櫻春甩了甩,語氣冷漠地說道。
“想要活命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
這是想要留下把柄!
楚牧峰的話讓夏目櫻春臉色一變,她知道自己之前雖然說和楚牧峰在合作,但更多的就是一種口頭意義上的合作。
因爲兩人有着共同的目標就是殺死織田武平。可現在織田武平已經死掉,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楚牧峰是休想阻攔。
可即便是阻攔,楚牧峰也沒有任何能要挾自己的把柄。
但現在卻不同!
這要是說拍照,自己這條小命就算是被楚牧峰捏在手心,他想要怎麼樣就能。
畢竟槍殺組長這種罪名,夏目櫻春是承受不住的,必須以死謝罪的。
拍嗎?
夏目櫻春是真的不想要這樣做,可要是說不這樣做,就像是楚牧峰說的那樣,她恐怕是別想活着離開。
大仇已報的情況下,她還願意死嗎?當然不願意,她還年輕,還想活下去。
矛盾……掙扎……糾結……
夏目櫻春整個人陷入到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中。
“怎麼,你難道還有別的想法不成?要知道從你被我抓住,從你配合我做事那刻起,你就已經背叛了特高課。”
“現在更是親手將織田武平殺死,你覺得自己還有退路嗎?沒有的!你信嗎?我現在就算是不拍照,讓你這麼走出去,你也會被特高課當做叛徒殺死!”
楚牧峰冷冷地說道:“想要活命很簡答,投靠我,當我的棋子,你沒有其他選擇,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夏目櫻春也沒有猶豫掙扎太久,便做出了選擇,因爲她不想死,尤其是剛剛報了深仇,就這麼死的話太不值了。
“我答應你!”
夏目櫻春舉起手槍就瞄準了已經死掉的織田武平,楚牧峰則按動快門,一張張相片便拍攝下來。
有了這些相片在,他便吃定了夏目櫻春。
收起相機後,楚牧峰跟着說道:“這裡已經不適合久留,立刻跟我走!”
“好!”
夏目櫻春沒有遲疑,跟隨着楚牧峰就離開。
來到外面後,她有些好奇地問道:“咱們現在去哪裡?你要將我安排到什麼地方?”
“彆着急,還有件事沒辦呢!”楚牧峰嘴角忽然間揚起一抹神秘弧度。
“什麼事?”夏目櫻春狐疑問道。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楚牧峰眼底閃爍着冰冷狠辣的光芒,轉身就走進黑夜中。
夏目櫻春亦步亦趨地跟隨。
高達商會書房。
橋本世宗現在是有些緊張的坐着,整個人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外面有人監視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關鍵是這種監視竟然沒有隨着織田武平他們的轉移而撤掉,這就讓他如鯁在喉,總覺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像是定時炸彈般爆炸。
這種腦袋上懸着利劍的滋味當真不好受。
因爲這種難受,所以他現在更加想要知道的是滿島真介那邊的行動進程,有沒有將楚牧峰給幹掉。
只要楚牧峰死了,肯定會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深深吸了口煙,橋本世宗心煩意亂地擡起頭來問道。“我總感覺有點不安,你說我是不是想多了?滿島真介那邊應該能完成這次任務吧?”
“會長你想多了。”
赤豆太郎笑了笑,滿臉不以爲然地說道:“您放心吧,滿島真介一定會辦成,三個人一起出手,肯定萬無一失。沒準他一會兒就會回來覆命,告訴你好消息。”
“希望如此!”
橋本世宗甩了甩頭,將自己的擔憂情緒甩掉後,跟着問道:“你說咱們的高達商會要不要前去華夏其他城市發展和開闢市場?”
“去其他城市?”
赤豆太郎滿臉疑惑道:“會長,需要那樣做嗎?這做市場需要的就是人脈和關係,咱們在金陵城中好不容易纔打開局面,再去其他地方,又要重新開始。”
“那要是說有人支持咱們呢?”橋本世宗眼神玩味地說道。
“有人支持?誰支持呢?”赤豆太郎略感詫異。
真的要是說有誰支持的話,他們高達商會還用這麼憋屈的發展嗎?早就成爲一流的商會了。
不就是因爲沒有強硬後臺,才一直這麼不溫不火的發展。
“軍方。”
橋本世宗緩緩吐出一個詞來,就是這個讓赤豆太郎蹭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目間充滿着激動和亢奮之色。
“會長,您說什麼?軍方?咱們高達商會什麼時候和島國軍方有關係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去想如何開闢市場的事情就行。我敢說,只要是咱們去的城市有島國駐軍,那麼就能得到保護。”橋本世宗故作神秘的說道。
他的後臺其實是特高課,還得是有織田武平的特高課,不過這個秘密他不會說出來,所以就拋出軍方當理由。
“要是那樣的話……”
赤豆太郎摩拳擦掌,情緒高亢地說道:“咱們肯定是要繼續拓展市場,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咱們千萬不能錯過!”
“不過選擇什麼城市,要好好謀劃謀劃。”
“對,會長,我有幾個目標,您看看哪個更合適!!”
書房中,橋本世宗和赤豆太郎正在密謀,商會其他人,早已經休息了。
至於什麼巡邏的,對這裡而言完全沒有意義。
誰還敢來高達商會鬧事不成?沒有的!誰要是敢那樣做,除非是想死。
“高達商會總共有十六人,他們居住的位置你也清楚,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統統都殺了,去吧!”
躲避了外面情報科的楚牧峰,帶着夏目櫻春悄悄潛入了商會中,衝裡面努努嘴說道。
“真的要把他們全都殺死?”夏目櫻春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怎麼,你下不了手嗎?”
楚牧峰翹起脣角,漠然說道:“夏目櫻春,高達商會想要我死,所以我是肯定要滅掉他們。而你那?要是說想要活命的話,也只能是將高達商會連根拔起。”
“我想你也不願意被人知道,你曾經被橋本世宗收留過對吧?要是被人知道的話,織田武平和黑島川雄的死就沒有辦法解釋,爲什麼他們死了,你還活着?”
夏目櫻春臉色微寒。
楚牧峰這話說的很對,沒有道理說織田武平和黑島川雄死了,自己卻沒有死。
知道這事的人只有高達商會的橋本世宗和有限的兩人,按理說只要把他們殺死就沒有人知道這事。
但很顯然楚牧峰是想要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那就這樣做吧!
涉及到自己的生死,夏目櫻春也不會多想,無非就是滅掉高達商會而已,自己連織田武平都敢殺,殺一羣和自己沒有關係的傢伙難道說還會有所顧慮?
“好,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夏目櫻春面露煞氣地說道。
她是蛛組出身,雙手早已經沾滿了鮮血。
要是讓她做一條裙子或許會很困難,但要是說讓她殺人的話,那和宰殺一隻雞沒有什麼兩樣。
就這樣,高達商會這幫人全都在熟睡中被一一干掉。
短短半小時後,高達商會內真的變成了一片死寂,除了還在書房密謀的兩個人外,其餘人都成爲了屍體。
楚牧峰則一直跟在後面,暗暗點頭:這個女人果然很毒,殺人都不見血的。
“走吧,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兩個!”
楚牧峰掃視了一眼亮着燈的書房,舉步走過去。
夏目櫻春則如鬼魅般跟隨旁邊。
書房中。
“會長,雖然說咱們初期得投入一大筆資金,但這錢花的絕對值得,只要能讓咱們將那些城市的市場打開,那絕對會帶來豐厚的回報。”
赤豆太郎指了指紙上自己寫下的三個地名,最後做出總結。
“呦西,你說的很對!”橋本世宗同樣精神振奮。
“咚!咚!”
就在這時書房外面傳來一陣低沉的敲門聲。
“進來!”
橋本世宗眉頭微皺,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沒有誰會過來驚擾自己談話。
自己之前是下過命令的,誰也不許擅自靠近,可爲什麼還有人敲門?
莫非是有什麼緊急事情發生?或者說是滿島真介回來了?
對,肯定是滿島真介。
“咚咚!”
敲門聲依然繼續,門外的人沒有推門進來的意思。
“是誰,這麼沒有規矩!”
赤豆太郎因爲整個計劃正處於興奮中,如今聽到有人一個勁兒地敲門,頓時心生不滿,二話不說就站起身衝向房門。
在橋本世宗剛要說話時,赤豆太郎已經猛地將房門拉開,張嘴就要怒聲呵斥。
“八嘎!”
他的話剛剛喊出口,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門外面便直接插進來一把閃爍寒芒的武士刀。
這把刀刀鋒鋒銳無比,電光閃石間便刺進了赤豆太郎的嘴中。
噗嗤!
刀鋒破腦而出,帶着一絲血色。
赤豆太郎都沒有能反應過來,下一秒便感受着嘴巴被撕裂開,腦袋被捅破的強烈痛苦。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滴血的刀鋒,剛想要張嘴說話,但極致的痛苦就如同潮水般襲來,讓他轟然倒地。
“是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橋本世宗蹭的就站起身來,看着已經倒地死掉,死的慘不忍睹的赤豆太郎一眼,盯視着夏目櫻春怒吼道。
“因爲這是我讓她做的。”
楚牧峰從門外面閃進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瞥視向橋本世宗的眼神充滿着譏誚和蔑視。
“怎麼樣,這個理由夠不夠?”
“是你!”
橋本世宗真的驚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蛛組的夏目櫻春會跟隨着楚牧峰做事?
蛛組不是楚牧峰搗毀的嗎?他們兩人不是應該生死仇敵嗎?
難道……眼前的夏目櫻春已經背叛了蛛組?
她要是背叛的話?
“你將織田武平怎麼樣了?”橋本世宗驚聲問道。
“我活着,他當然是死了!”夏目櫻春不緊不慢地說道,彷彿說的不過是一隻野狗被殺。
“該死的!”
橋本世宗那張臉上頓時佈滿着憤怒神情,看向夏目櫻春時流露出着滿滿的驚恐和慌張。
“你竟然敢當叛徒?你敢背叛帝國!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嗎?你的全家都將被殺死!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將被列入死亡名單,你這是想要……”
“我全家已經死絕了!”
夏目櫻春冷漠的一句話,瞬息間就將橋本世宗剩下的話全都給噎回去。
死絕了!
這麼說她是毫無顧忌了?
難怪她敢這樣做,原來是沒有任何牽掛!
“橋本世宗,看到我還活着,你很失望是吧?”楚牧峰擺擺手,打斷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後,瞥視過去,眼中冒出些許譏誚。
失望嗎?
那是相當失望!
怎麼還能活着?滿島真介你不是去殺他的嗎?
爲什麼楚牧峰沒有死,反而是活生生的出現了,而且還主動找上門來。
楚牧峰要是活着的話,難道說滿島真介?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是島國商人,你不能殺我!”橋本世宗故意裝傻充愣地呼喊道。
“裝!現在開始裝了是吧?你派滿島真介去刺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裝呢?”
“橋本世宗,你覺得現在否認還有意義嗎?還是你以爲否認了就能活着離開?別做夢了,你否不否認,都得死!”楚牧峰淡然一笑,徑直走到書桌前面。
就是這麼一站,便隔絕了橋本世宗想要從抽屜裡掏出槍的可能。
聽到這種夠直白的話,橋本世宗臉色剎那蒼白,身體開始顫慄起來,心底冒出一個無比驚懼的想法:自己難道真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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