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鬱悶抽菸,鄭龍吟悄然起身,褪去了浴巾,趙鳳聲還以爲會看到香豔一幕,沒成想裡面還有一層。
生在海邊的兒女,對水性都很熟悉,鄭龍吟入池後遊得很快,但姿勢並不怎麼優美,雙臂和雙腿快速滑動,使趙鳳聲聯想起小時候經常吃的田雞。
“喂,你會不會幫我?”趙鳳聲扯着嗓子喊道。
“不會。”換成仰泳姿勢的鄭龍吟果決答道。
“我這裡有一份視頻,或許會改變你的想法。”眼看將要談崩,趙鳳聲只好祭出殺手鐗。
鄭龍吟愛答不理,繼續在泳池暢遊。
趙鳳聲扣着腳皮,尋思着一棍子不能白挨,得給這娘們下點料。
叮咚。
屋內想起了門鈴聲。
趙鳳聲喊道:“有人找你。”
“估計是曹醫生,來給你治病的,作爲受益患者,你應該親自迎接。”鄭龍吟趴在無邊泳池,背後的青龍栩栩如生。
趙鳳聲拍屁股站起,扭了扭身體,受傷部位的疼痛更加強烈,不敷點跌打損傷的藥,估計覺都睡不了。趙鳳聲步履艱難走到門口,快速打開門,擠出一個討好的笑臉,正要進行親切的問候,突然看到一支黝黑的管子伸了進來。
槍口!
趙鳳聲頓時汗毛炸起,全身滲出細密汗珠,憑藉在鬼門關遊弋多年的經驗,腦袋後仰,身體下意識朝右傾斜,砰!安裝消聲器的手槍吞吐出子彈,擦着趙鳳聲太陽穴,擊碎了玻璃。
前來刺殺的男人是個老手,一擊不中,隔着門又射出幾發子彈,然後踹出一腳,閃進門內。
眼前並不是血流成河的景象,而是一隻碩大無比的拳頭。
趙鳳聲多賊,早在第一時間,就預料到殺手會隔門射擊,所以提前趴下,利用對方進門的空檔,雙臂發力,迅速起身,並且揮出不留餘力的一拳。
正中面門。
趙鳳聲的拳力,雖然不如傻小子霸道無匹,可半步崩拳的爆發力,沒有幾人能夠阻擋,殺手中拳後哼都沒哼,腦袋撞到牆壁,面部和後腦都噴濺出鮮血。
“什麼事?!”鄭龍吟急匆匆趕到事發地點。
“先別過來!”趙鳳聲害怕後面有他們的同夥,拿起殺手掉落的手槍,伸出頭探視一番,併爲發現任何跡象。
趙鳳聲關好門,手槍插到後腰,將殺手往屋裡挪動幾米,順便摘掉了對方的帽子和墨鏡。趙鳳聲看了幾眼,沉聲道:“膚色和長相,應該是東南亞那邊的人,交給警方還是交給手下拷問,你來做決斷。”
假如不是趙鳳聲開門,而是自己,十有八九要中槍身亡,跟死神擦肩而過的鄭龍吟神色如常,蹲下,探了探殺手鼻息,冷着臉道:“保安幹什麼吃的,能讓陌生人混入酒店!那些只拿錢不做事的廢物,一個都不能留!”
趙鳳聲找來一條毛巾,把殺手的雙腕系在一起反綁,“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槍聲不大,只是碎了一塊玻璃而已,報不報警,這是你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鄭龍吟抿緊嘴脣,冷聲道:“我從來不相信警察!”
聞訊而來的保安快速跑來,鄭龍吟只讓一位經理進門,見到槍擊現場和殺手,那位經理嚇得面如死灰,如果大小姐在自己地盤出事,百死也難辭其咎。
“窩囊廢!先把人帶到暗室,等醒來後問他是誰派來的,問不出來,你自己看着辦。順便將玻璃和門修好,有客人問什麼情況,你就找個藉口搪塞過去,涉及到酒店形象問題,千萬不能說槍擊事件,懂了嗎?!”鄭龍吟皺眉道。
經理一個勁點頭,臨走時不忘把殺手擡了出去。
從短短的開槍到將人擡走,不足五分鐘,趙鳳聲點燃一根菸,肅容道:“看來孫國雄禍水東引的計謀得逞了,這人應該是MK派來的殺手。”
“MK?你什麼意思?!”鄭龍吟一頭霧水說道。
趙鳳聲比她更驚訝,“你之前在酒吧裡說,皮條雄玩栽贓嫁禍,難道指的不是MK?”
鄭龍吟緩緩搖頭,“前幾天出了一樁命案,大圈幫的人做的,偏偏嫁禍到我們人身上,你所說的MK,到底什麼意思?”
“算了,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要還事情一個公道,這裡有段視頻,看完你就明白了。”趙鳳聲掏出手機,打開藏在私密文件裡的視頻,遞給了鄭龍吟。
國產手機別的功能不行,拍攝效果倒是不錯,從金魚如何殺害MK的人,到栽贓到雙龍幫的聲音,清晰地傳遞到鄭龍吟眼睛耳朵,一秒不差看完視頻,鄭龍吟臉沉似水,一字一頓咬牙道:“皮條雄!你個撲街王八蛋!”
“視頻我給你傳過去,手機還我,至於你們如何跟大圈幫拼命,我只能祈求媽祖保佑。順便說一聲,我靠近你,是爲了達到一些目的,包括摸你的大腿,也是爲了引起你的關注。但我爲你踩了馬嘉嘉,還替你遭遇一次暗殺,差點把命都交代了,功過相抵,咱們兩不相欠。”趙鳳聲說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口吻變得異常輕鬆。
鄭龍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表情冷峻,遲疑了半天,說道:“繼續幫我做事,打完大圈幫,有數不盡的好處。至於寶國華那邊,我給你撐腰,交不出你要找的人,我幫你把寶國華弄到內地,任你處置。”
“條件似乎很誘人,但我不想爲了你去得罪大圈幫。”趙鳳聲揉着鼻子說道。
鄭龍吟二話不說,拿起電話,“衛叔,今晚我要見凱撒皇宮的寶國華,你幫我約他出來。”
掛掉電話,轉過身,鄭龍吟對趙鳳聲翹起嘴角,既嬌媚又陰柔,“上了我的船,要麼淹死,要麼就一起抵達對岸,想要半途而廢?哼,我先把你丟給皮條雄,看看誰先倒黴。”
趙鳳聲用力抽了一口煙,眯起雙眼。
心裡問候了這娘們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