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都,新家在二環邊上…也靠南邊,是個聯排,兩百多平方,
鑰匙早就交過來,幸好是徐妃青管着的,不然這麼一兩年,換米瑪或者孫琴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丹增知道他們要過來,提前安排了家政公司做清潔的,打開子母門,和以前的幾個家都不太一樣,有個入戶huā園,全是青石板的,有一注小水池,裡面能看見有好多尾胖胖的紅鯉魚游來游去,米瑪點評:“阿爸說他們請了人經常過來打理房子,阿媽有時也過來做做清潔。”陶雅玲點頭:“很不錯,有生機”這套房就主要是她設計的,這青石板的牆面上掛着不少紅紅火火的辣椒串,很有點過年的氣氛。
小孩子們都好奇的打量,雙雙有過在池芋邊差點被烏龜咬的經歷,警告妹妹:“1小心點,要咬人!”這紅鯉魚能咬個啥?
裝修很清秀,傢俱倒是不差,寬大的布藝沙發好幾個,有點huā裡胡哨的,看看標牌,應該是直接從陳晉南他們家居賣場拖過來的,可能還順便叫了個專業擺場師過來擺放了各種配飾品,孫琴忍不住點評:“搞得跟樣板間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坐!”
二丫好意思,歡笑着就跳上沙發,招呼姐姐也過來一起跳,四個小的也樂呵呵的爬上沙發,只有三妹爬上去以後,找個角落坐好,就開始看書!這次是連環畫,看不懂字,可她依舊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沒有那種長期沒人住的黴味,都很乾淨,甚至冰箱裡還放滿了肉菜,徐妃青一邊滿意的檢查一遍點頭:“米姐,你爸媽是多想你回來多住一段時間的。”
米瑪也有點小情緒,看看伍文定:“我們先過去?”
陶雅玲揮手:“我們自己收拾準備,晚上在家吃,上街吃都可以,成都比重慶還適宜過生活,有小青在呢,比你們熟!”桌上甚至還留了鑰匙,留了部車,伍文定和米瑪就帶着雙雙,下樓開車回孃家。
二丫有點混亂:“爸爸和米姐姐帶姐姐去哪?爲什麼不能帶我?”
陶雅玲懶得多解釋:“我們回外公外婆那,你姐姐也沒去呢。
二丫纔有點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他們去外公外婆那裡偷偷得壓歲錢了!”1小臉蛋上充滿小小的詭笑。
陶雅玲也發現自己這個女兒好像比較在意錢,也不知道是喜是憂,暫且按照伍文定說的,順其自然成長吧。
丹增這邊自然是熱鬧非凡,因爲藏曆年比春節要晚一點,現在來剛剛好,滿屋子的藏族人,盛裝打扮,熙熙攘攘,其中更多是聽說上師要攜妻帶女過來,順便拜年拜訪一起做了,還好丹增這邊是個平房院子,面積也不小,不然還裝不下。
雙雙有點人來瘋,看見人這麼多,精氣神也比較足,東張西望,對各種藏族服裝也比較好奇,畢竟米瑪在家也很少穿成這樣了。
只是到了這裡,米瑪就要換上民族服裝了,牽着女兒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笑嘻嘻的給自己和女兒都換上,阿媽笑得合不攏嘴:“這就是給雙雙做的幾套,走的時候全帶走,下次再做新的。”
雙雙就還要引導才能喊外婆,但是每年都有看見過外婆,還是有印象,嘴又甜,樂得阿媽臉上的皺紋都密得不見了,牽着手出門到處炫耀。
本來就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換上這麼一套合身的小藏服,加上琳琅滿目的裝飾,更加閃亮奪目,不過一路上讚歎的人多,卻都不伸手亂捏,讓本來好擔心的的雙雙長出一口氣,笑呵呵的站在父親面前。
米瑪也出來,過來笑吟吟的牽着女兒和阿媽……
阿媽真的是有點老了,臉上精氣神還是足,可長年在草原上的勞作,讓她的後背有點佝僂,身上的暗紅色藏袍上也沒有了太多的裝飾,好像把自己最光彩明豔的部分都讓給了自己的女兒和孫女,剩在臉上的就只有滿心的慈祥和開心。
米瑪依舊是最適合她的天藍色暗紋huā藏袍,搭配金鼻色和白銀色邊,原本的髮型已經打開盤在頭上,也掛着各種裝飾品,衣領口的絨毛更顯得嬌豔可愛。
她的左手牽着女兒,雙雙的藏袍是大紅色暗紋的,娃娃頭沒有盤起來,就直接帶了串頭飾固定住,小姑娘還不太習慣,不時的翻眼睛看自己眉心的晶瑩石頭,伸手去摸摸。
伍文定正和丹增坐在主人位上聊天,這邊都是那種長排的箱式位,上面放滿錦緞的枕頭和坐墊,兩邊各坐一長排,都是各家的頭面人物,趕過來見面的……
米瑪還是知道分寸,帶着女兒先給父親和丈夫獻哈達,在這些禮儀上,這些民族保持得比漢族好太多了,雙雙趕緊接過外婆遞給她的哈達,有樣學樣,學着給外公和爸爸,嘴裡也學着說點扎西德勒的吉祥話……,
可米瑪牽着她給兩邊的叔伯獻哈達的時候,她身上那股憊懶勁又發了,笑嘻嘻的在吉祥話後面擅自加上:“笑容常在,紅包拿來!”伍文定在上面聽見,臉兒都綠了,這小姑娘也太直白了,上師的風采啊,有這麼貪財的麼?
還好米瑪一貫的矢大咧咧沒有隨着女兒發作,趕緊解釋:“上師平時就這麼去化緣募捐的,女兒看慣了一一一一一一……
哦,換來一陣驚歎,上師這入世修行看來也很辛苦啊,到處都伸手要錢,有手快的還真掏錢呢。
小孩子吃東西也沒那麼多飲食習慣,對看起來挺稀奇的藏式飲食也能好奇的接受,米瑪倒是有點開胃口:“好久都沒有這麼吃了,好好吃!”阿媽小聲:“你要是多會點家務,自己還不是可以做給他和孩子吃?”米瑪滿不在乎:“那個小青不是能做事麼,我在怎麼能做,也沒她手藝好,我何必去白忙活。”阿媽嘆着氣還是傳授經驗:“你這麼好吃懶做,哪裡能討丈夫的喜歡?何況還是他?”到現在阿媽都不敢稱呼伍文定的姓名,無論是藏族的還是漢族的。
米瑪看一眼伍文定,毫不擔心的滿臉幸福:“他明白我!”阿媽看看不時照顧小女兒吃東西,還樂呵呵的和各位敬酒喝酒的伍文定,再看看臉上越發嬌嫩,也越來越容光煥發的女兒,還是笑了,笑得很開心滿足。
伍文定和丹增也沒聊什麼公事,平時上班也沒少說,可有幾位還是要把最重要的事情拿出來說說:“今年是第三年了,已經建立了十三個聚居區,活佛們想邀請您明天到市內的廟子去聚一下。”今天這種家庭式的聚會,活佛喇嘛們就沒有過來湊熱鬧,打算另外開個場子。
伍文定點頭答應趕場:“明天我一早就過去,也應該感謝他們的大力支持。”在藏區很多事務的推廣,有廟子在背後鼎力相助的話,確實簡單順暢得多。
晚上熱鬧到很晚,阿媽還是捨不得孫女和女兒離開,可又不敢說,米瑪多褳便:“我們都住家裡就是了,不回去,她們理解的。”
阿媽有點擔心:“她們不會合夥欺負你吧?”畢竟可是三個漢族老婆對這麼一個藏族啊,少數呢。
米瑪一臉的精彩:“欺負我?我纔是最有福氣的,她們對我好得很,你看看雙雙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家裡生活得多好了。”
真的生活得好,下午在家小睡一會兒,晚飯是徐妃青搗鼓的一點清爽小菜加青菜稀飯,吃完以後,就孫琴開車,全家一起過過成都的夜生活,用孫琴的話來說是去體驗一下成都發達的餐飲娛樂業,也算是對她和徐妃青的工作採風。
陶雅玲纔是最喜歡這種調調的,看看外面的夜色:“好像成都的晚上就孕育着這種微醺的潤澤狀態,重慶顯得要乾涸得多。”這當藝術家,用起形容詞來都不一樣。
孫琴點頭:“成都人普遍要懂得享受一些,多的不說,起碼你看看路邊女孩子的打扮都比重慶稍微好一些,其實收入還不一定有重慶高。”等到了一個地頭,最輕鬆就是陶雅玲,因爲二丫是可以牽着走的,孫琴抱着小六,徐妃青就還是隻有推着那個三座小車,不過招攬目光最多的也是她。
這是個帶點遊園性質的景點,古街打造出來的,到處都古色古香,正月間的遊客也不少,到處都熙熙攘攘,二丫就跟進了大觀園似的,到處指點要吃的:“這個!那個!這個也要……”於是陶雅玲就無比想念丈夫:“有伍文定在的時候,是多麼輕鬆啊。”徐妃青提醒:“伍哥今天多半是不回來的,畢竟米姐也好久回家了,阿媽也很想念雙雙。”孫琴注意到:“你也喊阿媽?”
徐妃青在藏區呆了幾天的:“只要是年齡差不多,都可以喊阿媽,就和喊大媽差不多的。”
孫琴實在是想把兒子騎在脖子上的,因爲抱久就完全能體會到兒子有多重,也開始想念伍文定:“我實在沒勇氣把兒子架在脖子,太影響形象了。”
陶雅玲吃吃笑:“你要是沒個兒子在手上,估計還有來搭訕的。
孫琴看看兒子呵呵笑:“那還是抱着,不然也煩人。”
可漂亮姑娘是真吸引人,何況還有專喜歡這種有味道的成熟美女的。
一路行來,遞條子的,假裝招呼小朋友的,直接問電話,各種情況都有,比在重慶能遇見的騷擾,多得多。
三位姑娘笑眯眯的不迴應,私下卻比較誰遇見的最多!
東風吹戰鼓擂,比比搭訕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