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搖搖頭:“他們兩口子自己的安全意識也不夠……”
常韻委委屈屈的把頭擡起來。伍文定忍不住就批評:“你別忘記你現在下面還有那麼多員工和經銷商都在指着你吃飯,你還以爲你是一個人吃飽就不餓全家的時候?多注意點安全嘛……”看常韻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也不好繼續。
常韻恨聲:“搬家搬家!”
丹增打岔,帶點笑:“小趙還是不錯,平時都看不出來,這關鍵時刻還是很漢子的。”
常韻想笑,可實在笑不出來,只會一個勁點頭。
這保全公司的也壞,說是爲了讓情緒更真實,沒告訴她!
伍文定還是不忍,拉拉常韻到牆角低聲:“我問了,沒什麼事,就是爲了看起來嚴重點,以免鐵打的正當防衛有什麼莫名其妙的變化。”
常韻頓時兩眼放光:“真的?”
伍文定點頭:“真的,待會出來你再好好哭哭……”
常韻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過一會醫院就開始熱鬧了,先是趙鐵爹媽過來了,小兩口就因爲趙鐵喜歡折騰假山,買了套市區裡面的房子讓老兩口去住,現在還是得了老鄉親的通知才知道,哭哭啼啼的過來……
接着那個帶頭的家裡人也過來,期期艾艾想來求情道歉,被趙鐵的爹媽罵得狗血淋頭,要不是醫院的人和警察出面制止,,一些後來的鄉親估計都要動手了,一個村的還這樣,實在有點丟臉丟到家啊。
趙鐵給送出來的時候還帶着氧氣罩,常韻哪裡還需要裝,一撲上去就開始哭,還要和趙鐵他媽搶位子,忙得很,張薰忍住笑一直幫她擦眼淚和汗水,米瑪想幫忙都沒位置了。
也就是推出來給家屬看看,那一位確實是在搞搶救,失血有點多,趙鐵都是奔着腹部以下去的,沒有傷着重要器官。
警察還要錄口供,閒雜人等都給趕出來。
常韻就一定要抓着趙鐵的手錄口供,於是也就只能這樣,常韻說得那叫一個雲裡霧裡。
以前一直在檔口做買手的女老闆,心底裡其實是個看武俠小說中毒的姑娘,徐妃青睜開眼看武俠小說,都有些受了她的影響,身邊有這麼個愛人,自然是添油加醋的。
警察發現讓她自述完全不靠譜,乾脆還是一問一答,才基本上把事情細節問清楚,基本也沒有什麼出入,定性也清楚明瞭,就等趙鐵醒了再詢問具體的打鬥細節了。
這邊看看情況,伍文定兩口子也就去丹增那住了,留下律師和保全公司的人處理一些後續事情。
張薰說自己要留下來陪陪常韻,伍文定他們就和趙鐵爹媽告辭先走,叮囑有什麼事情儘快聯繫。
警察守在走廊口,常韻充滿感情的看着牀上的趙鐵,張薰陪常韻說着話,瞌睡來了,就在旁邊的陪伴牀睡了。常韻一直就這麼坐着,直到半夜趙鐵醒了,兩口子抓着手,傻不愣登的笑,眼淚花花的。
第二天伍文定的眼淚也是嘩嘩的,那叫一個忙,關於聚居區重建的事情,這些老總分撥的來找他談話獻愛心,最後纔是三位建築公司的老闆:“我們按照您這預算和方案來計算,資金差得很遠呢。”
伍文定願聞其詳,老闆解釋:“四百萬,如果是在成都郊區,不考慮徵地的費用,就一塊空地,是可以修五十到七十座你們設計的這種一樓一底斜頂房,順便鋪鋪社區路面,修個籃球場什麼的,可在藏區,基本上建築材料都要增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運輸費用,實在是緊得很,我不是說不行啊,我自己掏錢給您補齊行不行?”另兩位也一個勁點頭。
伍文定笑着說:“我是外行,實在要增加就增加,我也不是不接受你們的資金,我的意思是我要把這個當成一輩子的長期事情來做,不是這會我有餘錢就做,也不是要憑着熱情只做這一時,所以要一步一步踏實點,這樣,你們考慮能不能配備一個自制材料的隊伍,可以儘量就地取材的,比如燒磚,比如碎渣混凝土什麼的,增加點類似設備,我的想法是不虧了做工的人,但是老闆就儘量少賺或者不賺錢,這樣留一隻隊伍專門來做這事,也算是一份功德?”
建築老闆雙手合十點頭:“上師的意思我明白,不打妄語,清清楚楚的做事,我一定回頭再好好覈算想想辦法,現在能不能就請您指定一個地方,我們就邊做邊嘗試,這份功德就不耽擱了,反正集團和基金會都不差錢。”
伍文定一想也對,就翻開建築老闆遞上來的地圖,上面已經用紅筆圈了好幾十個地方,這位還解釋:“您的方案一出來,這第一處各個寺廟爭得很厲害,說是要給您立碑在那裡。”
伍文定隨手指一處:“就這裡,距離城市距離比較適中,不算近也不遠,有代表性,就拜託各位了,不過碑就不用了,省點錢給下一處……”三位老闆又是一陣讚揚歌頌,才收了圖紙出去。
伍文定給米瑪撇嘴:“我還好不是天天在這邊辦公,他們這樣歌頌不要錢,一斤一斤的好話灌過來,再有多高的道行,都要飄飄然,壞大事。”
米瑪笑嘻嘻的嬌嗔:“不許亂說話,你是得了大道的,自然不會壞事。”
伍文定苦笑:“你知道我的,能遵守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難了,還是早點把這邊處理完回重慶去,起碼那邊稍微正常點,沒這麼瘋狂。”
米瑪就當真心疼的摸着伍文定的臉:“真是苦了你了……”
這公婆倆真是不要臉!
張薰也不要臉,打電話問問米瑪在辦公室,就過來,主動要求老闆出去:“公事我做完了,現在有點私事找米瑪說說,伍總是不是迴避下?”
伍文定就喜歡下屬別把他當個啥,樂呵呵的點頭:“我去轉轉,中午吃飯叫我。”
看伍文定出去,張薰纔開門見山:“米瑪,我當你是姐妹,不是老闆娘,給你說說這事。”
米瑪最喜歡聽姐妹說事了,倒杯茶坐好:“你說?”
張薰直接:“您和伍總小青這事我也是一直看着的,沒覺得有什麼骯髒的地方,可能受了點影響,加上我那個前男友的事情有點刺激,現在就明說了吧,我也想嫁常姐家裡去!”
米瑪驚得差點把茶杯裡的水潑出來:“你還真這麼想?我以爲你以前說着開玩笑呢。”
張薰點頭:“以前是有點開玩笑,常姐兩口子看我平時一個人也老把我帶着,三個人在一起時間多了,覺得趙鐵吧,除了有點耙耳朵,有點不上進,有點膽小,也沒什麼壞處,可這次這個事情真不賴,說明我也沒看錯人,而且我覺得常姐對他太兇了,既然有你們這個榜樣在這裡,我也可以試試嘛……”
米瑪撲哧:“你還不忿了?”
張薰還真有點心疼的口氣:“你是沒看見常姐在家的樣子,菜稍微炒鹹了都要罵!”
米瑪點頭:“萬一人家趙鐵是一物降一物呢,他就喜歡這樣的。”
張薰有鬥志:“我覺得我可以讓他過得更開心。”
米瑪出鬼主意:“那你完全可以去挖常姐的牆角嘛,也不至於非要這樣讓趙鐵娶兩個老婆的。”
張薰語出驚人:“我不要證都可以,三個人一個家庭就可以!”看來這位是被荼毒得夠深了。
米瑪居然搖頭:“你不是藏族或者什麼少數民族,這樣的事情還是很難被接受……”看張薰要爭辯,米瑪搶先開口:“伍總費了多大的心,付出多少代價纔有現在的局面,我估計趙鐵承擔不起。”
張薰不以爲然:“有多大問題,他們現在那院子是不能住了,趙哥殺的可是鄰居的孩子,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應該搬我那去住,我房子夠大,一個人我都不愛回去。”
米瑪笑得鬼:“你那可沒地兒放假山。”
張薰居然有準備:“我是頂樓,我找物業掏了點錢,把天台租下來了,夠他折騰!”
米瑪有點瞠目結舌:“你是真鐵了心要搞這事?”
張薰點頭:“現在就是常姐那挺難的,她不幹!”
米瑪驚訝:“你把趙鐵搞定了?”
張薰不屑:“男人嘛,還不就那樣,我又不差……”
米瑪搖頭:“那你就錯了,有些事還真不一定,回頭你跟趙鐵和常韻先分別說說,別太勉強。”
張薰瞪眼:“你覺得這事說了還有回頭的餘地麼,我和常姐還有臉在一塊做事麼?”
米瑪有點急:“難道你還準備爲這事辭職?”
張薰猶豫:“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可捨不得這裡,可我真不想再找別的男人成家了。可也不能拖了,我都二十八了。”
米瑪大包大攬:“那你還是去試試再說,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再成立一個公司,不想看見常姐,你到我們重慶去,做男裝,童裝都可以!嗯,還是別去重慶,待會你想去我們家,我非得被她們罵死,徐小青就是我引狼入室的!”
張薰糾成一塊的臉一下就笑起來:“嘁!你以爲我是花癡,見一個愛一個,我可是認識伍總比趙哥還早得多!”
米瑪不在意的搓搓手笑:“這不是防範於未然嘛,你不知道我們家現在對這事都防備成啥了……”
張薰本着學習瞭解一夫多妻制家庭狀況的心態:“什麼樣?給我說說?”
米瑪也實在是沒有人可以炫耀自己的家庭,現在總算有個機會,擺開陣勢,學着伍文定拿支筆寫寫畫畫的說,說得那叫一個洋洋灑灑。
中午飯都是伍文定給二位送上來,放下就被莫名其妙的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