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的父親雷裂眼底一沉,猛的從飯桌上蹭的一起,走出去一腳狠狠的踹在施罌的身上。
雷裂身手不凡,腳力更重,一腳踹得施罌有些踉蹌,直接歪倒在地,身後施罌的父親施非焰忍了忍沒有起身阻攔,這件事怎麼說都是他施家理虧在先。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對佳佳那孩子做了什麼事情,逼得她退婚離家出走?”雷裂的聲調充滿了滔□□火。
施罌從雨水中爬起來,又挺直着身體跪好,嘴上卻半個字也沒有吐出來,雷裂氣得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重重的一腳又狠辣的踢去。
噗……
施罌一口鮮血噗的吐出來,飯桌上的施媽媽擔心的抓着飯桌的桌布,佳佳的爸爸皇甫夜心裡擔憂着離家出走的佳佳,可看雷裂的腳力,終究不忍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裂。”皇甫夜走過去,拉了拉雷裂的手臂,低低的嘆息:“算了,這婚事我們高攀不起,女兒我們自己找。”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小子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
施非焰走出來,低着姿態看了施罌:“你這個混賬東西,給我好好跪着!”
他追上雷裂:“雷裂,這件事我施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退婚的事情先不要衝動————”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女兒如今被欺負成這樣,真當我雷家好欺負不成,哼!”雷裂怒哼一聲,甩手追皇甫夜而去。
施罌痛苦而茫然的閉上眼睛,望着濛濛的雨幕,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皇甫佳佳,第一次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
“施少,查到佳佳小姐乘坐班機到了洛杉磯,又從洛杉磯轉到南非,再從南非轉機到澳大利亞,……,然後失去了蹤跡,暫時查不出來。”
施罌拖着一身溼漉漉的衣裳回到公寓的門口,聽到六六的稟報,無聲的擺擺手,諷刺的笑。
“我從來不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反跟蹤能力這麼強,好,好!”
把所有智商都用到他身上去了。
施罌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公寓,這一晚,他失控的砸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噼裡啪啦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第二天大清早,整個家變得面目全非。
施罌關着白襯衫,安靜的靠着陽臺,靜靜的彈着小提琴。
往日,會有一個花癡的女人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旁邊,給自己沏一壺茶,從扎着兩個麻花辮的小女孩,一年又一年,到現在亭亭玉立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小花癡有一天會厭倦了他的琴聲。
爲什麼?
爸爸和雷裂問自己爲什麼,其實連他自己都想問,爲什麼?
爲什麼忽然離家出走?
爲什麼忽然提出退婚,甚至把她自己最喜歡的訂婚戒指退換回來?
良久良久,他只能靠着安靜的拉着小提琴,才能維持自己的理智,一雙漂亮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被一個追了自己差不多二十年、眼看就要結婚的女孩子退婚,那樣的感覺,施罌真的不知道如何描述,簡直連殺了她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