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前一秒還猶如孔雀開屏般炫舞的女孩,極其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而她旁邊的幾個室友,停下來也不是,繼續舞蹈也不是……
頓了兩秒,衆人一致決定繼續……
而佳佳,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腳腕有些疼,她皺着眉頭忍着痛,跟上舞步,那一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心裡,難過到了極點。
卻極力忍着掉下眼淚,完全是身體本能的,配合着室友們的舞蹈。
施罌在瞧見她跌倒的瞬間,背脊僵硬了一下,視線一瞬不瞬的盯着臺上出了大丑的女人,眼睛眯成一條縫隙。
甚至,遠距離的,他居然能看到她眼底忍着一股晶瑩的光芒。
他緊抿着脣瓣,就那麼靜靜的看着。
直到她從地上爬起來,強裝鎮定的樣子,若無其事的繼續舞蹈。
但觀察細微的他,能夠察覺得到那女人的舞步,明顯沒有出意外之前那麼靈活。
也幸好,臺下的觀衆騷動了片刻,立刻就恢復了安靜。
“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率先鼓掌。
一羣很友好很有包容心的學生,沒有叫囂,跟着鼓起掌來,施罌僵了幾秒的背脊,這才緩緩的鬆弛下來,繼續泰然自若的看着欣賞。
而那最先鼓掌的人,就是把玩着打火機,斜斜靠在走道牆壁上的蕭逸,他當然注意到,佳佳會一時慌神,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他邪笑一聲,沒有絲毫的歉意。
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只要能讓皇甫佳佳的心裡,住進他這個人,恨也好、恐懼也好,他都無所謂。
當愛無法企及,退而求其次,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一曲落幕,悄然退場。
佳佳走到後臺,腳已經站不起來。
室友趕緊搬來凳子給她坐:“佳佳,你有沒有事?”
“腳崴了。”
佳佳坐在椅子上,正鬱悶中,耳邊就傳來兩個女生的對話:“哎,今年我們系的臉算是丟光了。某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不會跳就不要上場嘛,非要跑到臺上去丟人現眼,折翼的白天鵝,這下好了,一下子拖了全系的後退。明天校內論壇上估計就要把我們系給笑瘋了。”
“就是啊,虹虹,等下就靠你挽救我們系的臉面了,你可是彈得一手好的鋼琴,又是我們學院公認的校花。你出場,肯定能力纜狂瀾,挽救我們系的聲譽。”另一個女生道。
“喂,你們兩個,怎麼說話呢?”室友聽不下去,憤恨的瞪過去。
那校花微微一笑:“難道我說的不是?丟人現眼就是丟人現眼,有本事別當衆出醜啊。”
“虹同學,好歹我們也是一個系的,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佳佳腳受傷了都堅持跳下來,她已經盡力了,生活中哪裡可能沒有意外?她的芭蕾舞跳得有多少誰看不出來?”
“咦,雨,你看出來了嗎?”虹虹嗤笑的問同伴雨。
雨笑:“哎呀,我還真沒看出來,只看見一隻折翼的天鵝誒,說不定不是天鵝,是水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