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俯下身子,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臉一點一點變得慘白:“憑你也想給我杜枷辰戴綠帽子,你還不配。”
“杜枷辰,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竟然還在企圖解釋,企圖讓他相信她。
卻忘了,他誰都可以相信,卻唯獨不會再相信她,更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自己親耳聽到的。
“滾”,他指着她大吼一聲。
夏青格慌忙的撿起自己地上的衣物,遮住自己的身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浴室突然變得安靜,杜枷辰卻是一陣煩躁。他剛剛竟然會心軟,會心疼,尤其是看到她的眼淚的時候,他竟然有種想要把她緊緊擁進懷裡的衝動。
該死的,他不可以在被她溫柔的外表所矇蔽了,他要讓她嚐到應有的代價,要她痛苦。她毀了自己的夢,自己的幸福,那麼就讓他們一起下地獄,一起痛苦,誰都別想好過!
他記得在普羅旺斯的時候,她做惡夢驚醒,說她會下地獄的,當時他還信誓旦旦的安撫她說,即使是下地獄也是他下,他們一起下地獄。想不到這樣的話很快得到了實現,他們真的快一起下地獄了,而且是會痛苦的永世不得翻身。
呵呵,他突然自嘲的笑出聲,有種地獄修羅的冰冷肅殺。他們本就是該一起下地獄的人,可是他卻也天真了一回,以爲他們會幸福。
呵呵,真是可笑極了!
“不,不要……我真的沒有做過……沒有。”牀上的人兒滿臉是汗驚恐的翻滾着,口裡叫嚷着。
立在牀前的杜枷辰看着她滿臉痛苦的模樣竟是一臉的怒氣,拿起旁邊櫃子上放着的已經冷卻的藥汁,一滴不漏的直接潑到她的臉上。
夏青格立刻清醒了,看清是杜枷辰後,抱着被子向後退着,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着。臉上是濃稠而冰涼的藥汁混合着汗水。
“怎麼,做惡夢了,現在清醒了嗎?”他狀似關心,可是夏青格知道這只是假象,因爲,下一秒他已經不再溫柔。
“杜枷辰……”她想說些什麼。
他俯下身子,坐在她的牀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狼狽的模樣看,嘴角的戲謔漸漸擴大。
她最近總是做噩夢,只要她一睡着。今晚她竟然夢到了杜枷辰又用那把手槍,黑漆漆的洞口像上次那樣對準沈亞柯的腦袋,然後嘭的一聲,她想要阻止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最後杜枷辰帶着嗜血的光芒指向自己,毫無表情的冷冷地看着她,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就在此時,杜枷辰卻潑醒了她。如果她繼續睡下去,如果杜枷辰不是在此時潑醒了她,她很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夢中的杜枷辰,會不會毫不留情的對她扣動扳機。她發瘋似的想要知道,杜枷辰會不會就那樣用他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然後,嘭的一聲。
“杜枷辰,你會殺了我嗎?”似乎是不甘心,她突然鼓起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問了出來。
“呵呵,女人你還真是可愛。”他雖然是笑着可是夏青格卻一點兒都體會不到他的笑意,反而是一股刺骨的寒冷,幾乎凍結了整個屋子。還有他在誇她可愛,在夏青格聽來卻更像是在嘲笑,事實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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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她,冰冷的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看起來卻比剛纔更冷了:“在我沒玩夠以前,你最好好好的活着,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的情郎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夏青格的臉煞白煞白的,當聽到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又是威脅嗎?他的手段還真是不太高明,每次用的都是同一招,卻是該死的對她有用。
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會無所顧忌的威脅她,反正她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不要。”青格弱弱的說出。
“不要?”他向她走進了一步:“你還真是關心他,怎麼,怕我傷害他?還說跟他沒有一腿,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他用盡力氣捏住她的下巴,漸漸加重力道,青格痛苦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暴虐中的杜枷辰。
一個用力,他鬆開她卻把她推倒在牀上,背對着他。她來不及掙扎,他已經不耐煩的扯下自己的領帶,把她的雙手背到身後用領帶牢牢的纏住。
手下也一刻不停,開始撕扯她的睡衣,毫無憐惜。
“不,不要,杜枷辰,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不要,嗚嗚……”夏青格哭着反抗,他的眼神讓她好害怕,還有他眼中濃濃的恨意就好像要毀掉她,不要,她全身顫抖。杜枷辰,我真的沒有啊,求你不要這樣對待我,不可以的。
她的哭喊哀求聲最後如數化進了濃濃的夜色中,不知過了多久,夏青格被杜枷辰不屑的扔在了一邊:“不要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着我,這是你該做的,我買你回來可不是爲了好看的,乖乖的承受,我會讓你那個情郎多活幾天的。”他殘忍的出口,手開始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那個躲在角落裡,幾乎哭到斷氣的人兒。
對於她的不說話,杜枷辰顯然很不滿意,傾身而下:“你很難受是不是?”語氣溫柔,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被他矇蔽,以爲是好丈夫在關心自己妻子。
“這樣就難受了,你最好不要給我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做好你的本分。”他帶着威脅的開口。這個小女人每次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就慌了,就亂了。
看到她痛苦的,絕望的表情,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他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她痛苦不堪嗎?怎麼她一哭,他原本鐵了的心腸就又軟了下去,他怎麼就是狠不下心來。
嘭的一聲,他甩門而去,徒留一室的孤寂。
接下來的日子裡,夏青格差點兒以爲她真的是生活在地獄。杜枷辰每晚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旁若無人的從她面前走過,進了離她最近的房間。
夏青格眉宇間的憂愁似乎再也化不開,從剛開始時,他帶着女人回來,她拉住他的手臂被他狠狠的推開,撞倒沙發角,她的額頭流血不止,縫了好幾針,他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夏青格努力的想要在他的眼裡找到昔日的柔情,可是,她看不到,連一點點兒影子都看不到。
再到現在他摟着其它的女人在她面前走過,對着她冷眼相待,似乎她就是空氣一般,真的不存在似的,她的心再次痛做一團,在他們的身後,她的手緊緊的扶着樓梯扶手,大口大口的艱難的喘着粗氣,她的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痛的蹲下了身子。
張嫂看見她痛苦的模樣,立即放下手裡的活,急急的朝她奔了過來:“小姐,你怎麼了,小姐?”夏青格捂着心口慘然一笑,搖着頭:“張嫂,我沒事,你去做你的事吧。”不用管她,如果被杜枷辰看到說不定又要怎麼羞辱她。也許還會連累張嫂再被他罵,她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怎麼能連累張嫂?她對自己那麼好,她不忍心。
上一次因爲張嫂幫他已經被杜枷辰狠狠的警告過了,這一次不可以的。夏青格咬咬牙,從地上站起來,勉強的笑着對張嫂說:“張嫂,我沒事了,真的,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爲了讓張嫂放心,她還輕快的在原地轉了個圈。其實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的腿隨着她轉動的姿勢竟然在微微顫抖,可見現在的她是多麼的虛弱。
“那小姐你小心點兒,一會張嫂過來幫你。”青格點點頭,拿起地上剛剛她發愣時不小心掉了的抹布,跪在地上,開始動手清理地板。
到現在爲止,她還沒有吃飯,一天連一頓飯都沒有吃,杜枷辰下了命令今天她不清理完整棟別墅的地板不許她吃飯,更不許她睡覺。
她的頭昏昏沉沉,卻還是低着頭,仔細的用抹布清理着,動作沒停下,可是她的一顆心早已不在地板上面,當樓上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的時候,張嫂看見她的手抖了一下,低着頭張嫂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打在地板上的一朵朵水花,張嫂卻看見了。
那是,她的眼淚。張嫂無奈的嘆氣,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無可救藥了,少爺怎麼狠得下心去,這麼傷害她。她雖然年紀大了,可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少爺是喜歡夏小姐的,非常喜歡,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而夏小姐對少爺也不是沒有感情的,甚至是愛着的。
明明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兒,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難道真的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非得要把其中的一個折磨至死才肯罷休嗎?那樣會不會太晚了點兒,會不會後悔終生。
那個此時跪在地板上哭作一團的女子,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誰也不知道?也許不知什麼時候她真的撐不下去了,會徹底的崩潰的,到時候,他們的少爺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段時間以來,少爺不斷地從外面帶女人回來,她只是一臉哀傷的看着,呆呆的看着,不說一句話,可是每天早晨醒來,她的眼睛一定是又紅又腫的。
她又躲在自己的房間哭了一整夜,而她的隔壁房間就是讓她哭一整夜的原因。
她說愛的男子和另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而她卻只能捂住耳朵躲在角落裡,靜靜的流眼淚,其它的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