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受傷,但面前還剩兩個人,而他的體力也不允許他戀戰,最好一招致命。
兩個人一起衝過來,杜枷辰躲開其中一個人的進攻拉住他的手腕一擰,骨骼斷裂的聲音,又用他的身體當做擋箭牌生生接住另一人的一腳,及時反擊,踢向另一個男子的腹部,兩個混混同時倒地。
杜枷辰不屑的看着倒下的兩人,又狠狠補上一腳。
就在杜枷辰想去抱牆角的青格時,驚險的一幕映入眼簾,他來不及猶豫,撲到青格身上,用身體護住她。
一把刀深深刺入他的後背,頓時血流如注。
青格的眼睛陡然睜大,想要說什麼卻使不出一點兒力氣,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嘴脣一張一合,淚水混合着血水從蒼白的小臉上滴落。
漸漸的閉上雙眸,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杜枷辰放大的焦急的面孔,漸漸漸漸的微弱,暈了過去。
以後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只是聽威廉斷斷續續的講給她。
“我們到的時候,就看到辰的後背血流不止,大家都嚇壞了,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緊緊護着你。”
青格暈過去後,威廉也隨即趕到,讓手下的打掃現場,杜枷辰忍着背後的疼痛抱起青格,微微扯動傷口,刀口就流出血來。
“讓我來吧,你受傷了。”威廉上前。
“她暈過去了,幫我叫醫生到別墅。”杜枷辰看了看懷裡暈到的女人,臉色蒼白,嘴脣青紫,他剛剛抱她的時候,雙手一片溼潤,這才發現她的背後傷痕累累,血肉模糊,應該是牆壁磨的。
該死的,這幾個人他一定不會輕饒,把她傷成這樣。
“這幾個人帶回去,關進地牢。”
青格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空無一人,她口渴的難受,嗓子沙啞,渾身上下一動就痛,特別是背部,火辣辣的疼。她發出輕微的抽痛聲,一個年紀稍老的傭人聞聲進來。
見她醒來,似乎很高興:“小姐啊,你總算醒了,這下可放心了。”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倒把青格逗笑了,她扯動嘴角,“啊,好痛。”原來這樣也會扯動傷口。
傭人嚇壞了,連忙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沒事吧,那裡疼啊?”
“沒事兒,我沒事的,對了你剛剛爲什麼那麼緊張啊,還有你的表情。”青格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跟你一起來的那位先生,你要在不醒來,他就快把這裡拆了,早上的時候還發了好大的脾氣,把我們這些人嚇壞了,現在都不敢大聲說話了,幸好你醒了。”
以他那暴躁的性格,不發脾氣纔怪,青格只敢暗暗想。
“不過那位先生對小姐還是極好的,昨晚小姐一直高燒不退,他陪了小姐整整一晚,不停地幫您換毛巾,冰敷,真是羨慕死人了。”傭人滿眼羨慕,笑着對青格說。
“那他怎麼樣了?”青格記得她暈過去之前看到他爲了就自己受傷了,那把刀又尖又長深深扎進他的後背。
“那位先生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今個兒一大早就匆匆上班去了,不過,醫生包紮的時候我正好在場,看到那傷口挺深的,血止都止不住,醫生說差一點就傷到左臂的肌肉,要真那樣他的胳膊就廢了。”
窗外陽光耀眼,她的心一片溫暖,陽光遍及每一個角落,滿滿的都是感激和莫名的悸動。
奇怪的是當時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杜枷辰的臉,她還以爲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呢,原來真的是他,他眼裡的心疼撫平她驚恐的心,她的心突然安定了,因爲她知道,他真的來了。
在她近乎絕望的的時候,他宛如天神般的到來,拯救了她,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殘破的心。
當刺向她的那把刀刺在他的背後時,她的心裡就在容不下其它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當他用身體護住她的那一刻她又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她的身體還是很羸弱,不一會兒就累得又睡着了。就算睡着了也極不安穩,由於背部大面積擦傷,只能趴在牀上,不讓背部接觸牀面,但偶爾小小的動作還是讓她從睡夢中驚醒,痛的倒抽冷氣。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輕觸碰她的臉,似乎怕吵醒她,指尖輕輕劃過,帶着小心翼翼的溫柔。
她一動,那隻手立刻離開,這個味道很熟悉,和她剛剛沐浴完一樣,帶着淡淡的牛奶香味。
她突然很害怕他就這樣離開,心一慌,抓住他的手,枕到頭下:“不要走……我好想你。”
她微弱的聲音傳來,似囈語又似清醒,杜枷辰一時之間難以分清,現在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得到她平穩的呼吸。
想他?只爲這一句話他的心就顫動不已,她從沒對他說過什麼親暱的話,哪怕他們相處已經從夏天到冬天,現在冬天也即將過去。在他的印象裡似乎她總是不情願呆在他身邊,一直都是他威脅,強迫她,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她綁在身邊。而她只是被迫接受,不得不接受。
他苦笑,最終還是不能放開她的手。
早上醒來的時候,青格把整個房間打量個遍,房門鎖着,不對,昨晚他來過的?她聞到沐浴露的味道,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所以她也一直被要求用,不知不覺就習慣了這個味道,也沒再換。
可是牀外邊整整齊齊,絲毫不像有人睡過的跡象,門也是鎖着的,難道她出現幻覺了,他根本沒來過?
難道是自己太過於思念,纔會出現幻覺,覺得他來過?這個認知讓青格慌亂起來,心煩意亂。
“秦阿姨,秦阿姨?”一直照顧青格的傭人姓秦,人耐心照顧的又周到,青格親切的叫她秦阿姨。
此秦阿姨樂呵呵的跑過來:“呵呵,小姐醒了?需要點什麼,我幫你拿。”
“阿姨,我再躺在這裡就要發黴了了,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好不好?”
“這個……我得彙報一下,醫生說你最好呆在這裡不要亂動。”
“阿姨,我呆在這裡都快悶死了,再說你看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傷口都不痛了。好不好嘛,阿姨?”青格故意伸伸自己的手腳,示意秦阿姨她真的好多了,動也沒問題,撒嬌的看向秦阿姨。
她的傷真的好很多,只要不是太劇烈的活動扯動傷口,平常的活動已經不妨害了,除了傷口結痂會留下很多醜陋的傷疤外。
秦阿姨禁不住青格的軟磨硬泡,終於答應帶青格出去透透風。時間經過兩人的討價還價也從原來的二十分鐘延長到半小時。
青格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深深地呼吸:“心情好,傷口也會好的快的。”她自言自語完全沒察覺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戲謔的聲音傳來:“心情不錯,恢復的也不錯,你被辰抱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我還以爲你活不成呢,想不到你的生命力倒是蠻強的,像打不死的小強,哈哈……”
“你纔是蟑螂”。青格不甘示弱。
“還是尖牙利齒的,我就放心了。”威廉深情的看向青格,發現此時青格也正看向他,慌亂的擡起手,拍了拍她的頭頂,以此掩飾內心的感情。
偶然的一個動作,青格卻像定住了一般,她記得杜枷辰也很喜歡拍她的頭。
怎麼又會想到他,最近總是無緣無故的想起他,難道是太久沒見的緣故,自從上次受傷以後,他就再沒出現過,至少她沒見過。
青格若有所思的望向遠處,視線不知落在什麼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湄站在落地窗前,憤恨的看着不遠處語笑嫣然的臉,歹毒的話語隨即出口:“這樣都毀不了你,夏青格你的命還真是大。”不過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她惡毒的想着。
杜枷辰竟然把那幾個人關了起來,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麼,她一直都是用電話和他們聯繫的,只要他們一開口就全完了,看杜枷辰對那個女人的緊張程度還不把她這個幕後主使生吞活剝了,怎麼辦?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他們開口。
要不她就真的毀了,千算萬算就是沒料到,杜枷辰會那麼快找到,還是,從一開始,她就低估了青格在他心中的地位。
杜氏集團的女主人只有一個,就是她蘇湄,絕不可能被輕易打倒。想毀了她沒那麼容易,眼下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她了,而且這個人一定會幫她。
她敲醒蘇立的房門,蘇立坐在沙發上,優雅的翻着今天的報紙,陽光透過落地窗庸懶的正好照在他翻着報紙的指尖上。
他的手指修長漂亮,比一般女人的手還要好看細膩一下,也是這雙手從小到大一直呵護着她,在任何危險的情況下讓她安然的長大。
只有一次,她記得那年她十六歲,趁哥哥不注意偷偷溜進哥哥的後備箱,她以爲哥哥要去什麼好玩的地方不帶他去,悄悄躲在車裡,等到車開進一個廢棄的倉庫她才感覺到不對勁,倉庫裡都是人,看模樣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