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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幾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鑽了進來。
躺在病牀上的林慧珍漸漸睜開了眼睛,甦醒過來的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她牀邊守候了整整一夜的劉星皓。這個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已經睏倦地伏在牀邊睡着了。他睡得像個嬰兒一般,不疾不徐的呼吸聲聽着就讓人安心。
林慧珍嘗試着想坐起身子,給劉星皓披上一些被子。可她剛剛一起身,劉星皓已經聽到動靜,悠悠醒轉了過來。
“慧珍,你終於醒了!昨晚你可嚇死我了知道嘛!”劉星皓揉了揉迷濛的睡眼,昨晚他忙前忙後可真是累壞了。
“星皓,昨晚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恍如一夢的林慧珍呆呆的望着劉星皓,她確實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一覺醒來會到了這個地方。
“小傻瓜,昨晚你是不是在荒郊野地裡摘什麼野果吃了?”
“野果?”林慧珍突然一個激烈想起了什麼。“有啊,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她因爲口渴,誤食了荒郊野地中一種紫紅色的野果。這種野果看起來像葡萄一般,口味微酸帶着些許甜味,初嘗之下並無什麼不妥,可它帶有非常強的毒性!輕則讓人渾身紅腫,重則直接取人性命。還好林慧珍只吃了幾個,又送院及時,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小傻瓜,我要是再去的晚一些,華佗神醫轉世也救不了你了!”劉星皓戲謔的點了點林慧珍的鼻子。“餓了沒?我去給你買點早飯來。”
“嗯,還真是有點餓了呢。”林慧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昨晚她壓根沒有吃飯,又是洗胃又是掛水的,早就已經肚皮癟癟的了。
“等着哈,我去去就回。”劉星皓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剛一出門,沒想到門外的長廊裡,江州市刑偵隊的於德水領着一隊人馬正往這邊走來。
“表舅,你怎麼來了?”劉星皓迎上前去,熱情的招呼着。
可於德水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他把劉星皓給拉到了一旁,壓低了他本就沙啞的聲音問道:“星皓啊,這幾張照片你看一看,有沒有你昨天見過的人!”
於德水從隨身帶着的牛皮紙袋裡掏出了幾張照片,照片上的這幾個人是雅利安醫院的幕後投資人,詳細的資料已經從南方警局裡傳了過來。
劉星皓指着其中一張照片興奮的說道:“這個人就是龍哥!”
於德水瞧了瞧那張照片,果然與他猜測的結果一樣。
照片上這個男人名叫周仁龍,人人都叫他“龍哥”!他以前是江州城中的一霸!後來搭上了一夥南方人,轉行開始做起了醫療方面的生意,又是開醫院,又是做藥品保·健品,還有醫療設備什麼的。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他漸漸退居到了幕後,想要慢慢的把自己由黑漂白!
可狗總是改不了吃屎的天性,醫療行業本就是一個毛利潤驚人的行業,可就這周仁龍還是嫌正行生意賺得利潤太薄,總是填不滿他的胃口。
正巧當時醫療界對人體器官移植的需求正旺,但僧多粥少的局面一時難以解決。周仁龍看出了這其中的利潤點所在,有利潤的地方,就會滋生出黑暗的花朵!
馬克思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爲了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
周仁龍一開始的運作,便是通過徐子安這樣的中介人,通過各種信息渠道發佈信息出去,用各種花言巧語招攬那些願意爲了錢出賣自己一顆腎臟的人。
愚昧的人有太多太多,走投無路的人也有太多太多,這些人壓根不知道少了一顆腎臟對他的人生意味着什麼。他們想的,只是儘快的能搞出錢來,填補自己人生裡的窟窿。有的人是爲了自己,有的人是爲了家人。
每完成一臺移植手術,他們付給供腎者的報酬,只不過是區區幾萬塊而已。而從受體方爲了這一顆健康的腎臟所花費的金錢,沒有個幾十萬根本下不來。與此同時,他們通過***源,又拉攏了很多像龔新民這樣的醫生爲他所用,繼續擴大他的商業版圖。這中間巨大的利潤讓周仁龍欣喜若狂!
正所謂有買賣,就會有殺害!周仁龍的胃口越來越大,甚至爲了腎源的供應不惜綁架、謀殺、拋屍!鄭首銀和江國濤,便是他委以重任的兩員大將!這個犯罪集團的內部分工,相當的明確!
“星皓啊,你和這個林慧珍醫生是什麼關係?”於德水收起了那些照片,突然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啊?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劉星皓撓了撓頭,不解其意的望着於德水臉上的表情。“我們以前是高中同學……這和我們那件案子有關係嗎?”
“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情侶的關係?”於德水可沒有時間跟他來猜猜猜,直接了當的問道。
劉星皓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嗯……”他不能否認這個事實,他們兩個人確實已經在一起了。
“昨晚我們突擊審訊了第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龔新民,他已經把林慧珍給供出來了……”於德水說道這裡頓了一頓,他也在觀察着劉星皓臉上的表情。
“慧珍跟我說了,昨天這臺手術她發現有問題,壓根就沒有做,所以才偷偷逃出來的!”劉星皓並沒有把這當作一回事,依舊一臉的輕鬆。“嗨,要不是爲了救她,我也不會暴露身份了。”
“不光是昨天這臺手術……”於德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肅穆,他的兩條眉毛又習慣性的糾纏在了一起。“根據龔新民的口供上說,前天在雅利安醫院,林慧珍做爲主刀醫生,親手切除了一個供腎者的兩顆腎臟,現在那名供腎者人已經失蹤了,受體方也沒了蹤影。雅利安醫院方面查不到任何手術記錄,我們懷疑……”
切除了一個人的兩顆腎臟,這個人能存活下去的機率幾乎爲零!無論做手術的醫生是有意還是無意,是自願還是非自願。她的這種行爲,都已經構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劉星皓的眼神猛然一凜!瞬間想起了前天晚上他還幫忙推了一把的那隻麻袋。“那具扔到江裡的屍體?”
“……”於德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不會的,慧珍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要親口去問問她!”劉星皓撇下一臉深沉的於德水,想要奔回病房去問個清楚!
可一回頭卻發現林慧珍的那間病房,現在已經被荷槍實彈的刑警堵了個嚴嚴實實,沒有於德水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星皓,你冷靜些。先讓我去和林慧珍談一談,她既然昨天沒有做那臺手術,就說明她的良心還在。如果她願意做我們警方的污點證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向法官求情,爭取對她寬大處理!”於德水拍了拍劉星皓的肩膀,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劉星皓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他費勁苦心不畏艱險的潛入了這夥犯罪集團的內部,怎麼會想到最後竟把自己的女朋友親手給送進深牢大獄!
“你們都給我讓開,讓我進去親口問問她!”劉星皓不顧一切地死命往前擠去,他想要撥開人羣衝進林慧珍的病房親口問個清楚。
可門口那些武裝到牙齒的刑警怎麼可能輕易的讓他闖過去,他們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了一堵銅牆鐵壁,硬生生把劉星皓給攔了下來。
情緒激動的劉星皓心裡的氣血翻涌滿腔怒火,再加上一個晚上不眠不休的照顧林慧珍沒有休息,他突然腳下一個趔趄,毫無防備的摔暈了過去。
等到劉星皓從病牀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他被醫生用了些安定類的藥物,足足睡了有八個小時。
病牀旁的牀頭櫃上留了有一封字條,劉星皓趕緊打開來一看,是於德水留給他的,字條上這麼寫着:
(好小子劉星皓,感謝你這次爲了我們江州市警察不懼危難以身犯險潛入到犯罪團伙內部,提供了非常多至關重要的情報!我代表江州市所有警察同僚對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由於目前主犯周仁龍還沒有被我們抓獲,他可能已經潛逃到了國外,但他手下的爪牙衆多,不知還有多少潛伏在江州市。最近你要小心提防身邊的各色人物,最好不要拋頭露面,隨信附上銀行卡一張,是你這段時間以來工作的津貼。
林慧珍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現在已經跟我們回江州市了。她留了一句話,希望你多多保重身體。
以上 於德水 )
字條寫的非常簡短,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林慧珍已經被於德水給帶走了,至於帶去了什麼地方,他卻沒有說,想必自己打電話去問的話,一樣是問不到答案。
劉星皓攥着那張紙條心裡五味雜陳,難道這就結束了嗎?
電話的鈴聲這時突然響起,劉星皓拿起來一看,竟是媽媽打來的。
“媽?”
“星皓啊,你爸爸住院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家?”媽媽的聲音裡夾雜着幾聲隱忍的哽咽,家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好,我這就回去!”
…………
阿火整兩句:
如果阿火能時光穿梭回到當初提筆寫下第一個字的那一天,現在的我對過去的我說:“嘿,小子,你這本書你會寫到五十多萬字,有三百九十多萬讀者的點擊量!你信嗎?”
過去的我,想必只會當成是一句瘋話來看待!
可如今這些高不可攀的數字都成爲了事實。
從去年九月開始至今,這兩百多個日日夜夜以來,我經歷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感謝數不清的朋友們對老司機的熱愛,對阿火的支持。你們的每一個留言我都有認真的看過。你們的一字一句一朵小花,都是給阿火無上的榮耀,繼續前行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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